第二章 防禦特化與新能力

莎莉获得所有公会成员的零件而能够潜得更深之后，划小船来到她选中的地点。

「能骑水上摩托车的话，就请伊兹做一辆好了。」

小船移动的速度比第七阶骑马慢得多，莎莉实在很希望能多少加快点速度。和梅普露慢慢探索时这样是无所谓，但讲求效率时，水上摩托车优势高得多。假如ＤＥＸ有达到伊兹说的门槛，不换对不起自己。

「下次见面再说吧。」

总之目的地就快到了。莎莉先将水上摩托车留待下次探索时再说，穿上潜水衣跳进水中。水下岩山连绵，从前的山脊往四面八方展开，简直就像从空中鸟瞰山脉一样。

「哇，规模比想像中大好多……应该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吧。」

根据公会基地地下的地图标出的位置就是这里没错。实际见过当地情况后，莎莉也觉得这样的地形肯定有藏东西。

「好，在这看也没用，先下去再说。」

莎莉从上方观察过一遍，踢水潜向更深处。水面附近没有怪物，随着贴近山体，影子一个个冒出来。

「这里好像都主动怪耶！」

有几只鲨鱼往莎莉冲来。她在第九次活动时与造型类似的鲨鱼交手过无数次，不过都是在地面上，莎莉可说是在有利环境下战斗。这次状况相反，即使是似曾相识的对手也不能大意。与梅普露安全探索时，她已经检查过各技能在水中的手感差异。例如【冰柱】一定是从地面升起，在远到看不见地面的这个位置无法使用。

但话说回来，莎莉并不是强在技能厉害，且水中战也还算拿手。只要懂得注意活动时限，基本上没有问题。

「喝！呀！」

莎莉闪过颜色稍有改变以利玩家辨识的喷水攻击，与鲨鱼错身时补上一刀。经过【剑舞】增加攻击力，再以【追刃】、【火童子】、【水缠】增伤的匕首，普通攻击也具有穿上这身装备前的水中战所无法比拟的破坏力。

「属性上没有多少优势，不过还满痛的！」

因游戏设定，火焰在水里难以发挥，水对能操纵水的怪物也不太有效。效果仍比想像中高，主要是【剑舞】的攻击力强化已经提升到最高的缘故。条件高的技能，提升值也异常厉害。

莎莉穿梭在鲨鱼之间，将牠们一一撂倒。若只会喷水，在水里也算不上威胁，当初掉独特装备的地城魔王还强得多了。

「这下就……结束了！」

一个蹬水加速，莎莉斩杀了最后一只鲨鱼并于水中静止。

「用【操水术】在水里移动，比想像中还顺很多耶。」

她和梅普露她们不同，【游泳】和【潜水】都是满级，再加上伊兹的水下活动辅助道具和第八阶专用的潜水衣，水下活动的时限已经和刚取得独特装备时完全不同，几乎跟没有一样。

莎莉算準只要直线往上游就不会淹死，趁周围小怪还没复活，一口气往山坡下潜。

「嘿、咻。呼……现在……」

原本为山壁的坡上完全没有任何动植物，没有遭森林掩盖而看不见的问题。再加上能以游泳方式在平时算是空中的位置移动，走最短路径探索很快就成为常态。

「希望能找到地城之类的。」

莎莉继续沿着山壁往更深处下潜。

莎莉仔细地探索，唯恐漏看被岩石遮蔽的洞穴。潜水衣强化得快，有进阶深度的地点又不只这里，周围完全没有其他玩家，必须独力寻找可能有事件的地点。

在公会基地底下发现的符号只是将位置缩限在这个海底山脉地区，没有进一步详细位置。幸亏莎莉的能力足以让她不用反覆上浮，效率非常好，然而範围实在太大了。

「真的都是石头耶，这样看得出来吗。」

一面打倒碍事的怪物，一面在山间游动，总算在山腰处发现一道深深的裂口。谨慎地接近裂口一看，发现它一直往内延伸，说不定会通往符号的位置。

「好，先浮上去一次……」

莎莉没有急于进入裂口，直线返回水面让活动时间复原，要以万全状态挑战未知。

「好，试试看能不能一次破关吧。有没有差就不知道了。」

目前周围没有玩家，假如裂口里真是地城，她很可能会成为第一个拓荒者。没错，她想拿第二套独特装备。

一大口深呼吸后，莎莉把握时间一口气往裂口快速下潜。虽然裂口离水面很远，但为了方便玩家探索，水下仍有一定亮度，裂口里视线依然清晰。

莎莉就像被两侧岩壁夹住般不断深入。水很清澈，前方跟外头不同，没有怪物的蹤影。只要眼睛睁大一点，应该不难发现可疑之处。

「……真的有耶，还很多。」

最先发现的是开在岩壁上的无数洞穴。直觉告诉她，其中有一个是通往真正的宝藏，而路上肯定会有怪物，便提高警觉查看状况。

「会是鱼窝吗？」

莎莉拔出匕首以防突袭，一个洞一个洞地钻。幸好是白担心，洞里丝毫没有怪物的动静。有的洞颇深，有的洞很快就到底，有窄有宽各式各样，到底就折回去钻下一个洞。

既然没有怪物，事情就好办了。莎莉加快速度钻了又钻，寻找蛛丝马迹。一段时间后，她见到某个洞深处有像是蓝光的东西直线接近，便迅速踢水离开洞口，几秒后类似鲨鱼喷水的蓝色团块喷了出来。

「什么嘛，这么好认。」

与明显不同以往的反应，让莎莉认为肯定是这里没错，再次小心查看洞穴深处。

「不是怪物……的样子？还是往里面跑了？」

水依然透澈的洞穴彼端没有任何动静，但肯定存在着某种具有敌意的东西。莎莉将胧的【神隐】列入考量，决定往洞里前进。

究竟是其他东西，或者又是鲨鱼呢。莎莉一面注意有无动静一面游，最后有个意外的发现。

「这什么……机器？靠魔法运作的东西？」

那是个稍微突出岩壁，散发微弱蓝光的枪形物体，像是驱逐入侵者用的陷阱，枪口状的部分有看似击发过的痕迹，刚才的光球很可能就是来自于此。

「……说不定里面有很不得了的东西喔。既然有潜水衣……不过这个拿不回去的样子，可惜。」

莎莉猜想，沉没于水底的或许不只是金银财宝而已。第八阶的城市是在过去的城市顶上一层层往上盖，底下有古代产物也不奇怪。

这让她一下子雀跃起来，更往洞穴深处前进。不久深处再度出现蓝光，这次有好几颗光弹往她射来。但不仅有空间闪躲，又很早就能知道有攻击要来，现在的莎莉可不会被那种东西击中，在水中也不例外。

调整好姿势后，莎莉迅速扭身闪避光弹。但状况与料想不同，之前水里的怪物还是没有出现。闪躲光弹之余，她戒备着其他攻击并继续向前，最后窄道状的洞穴连到一个大空间，让莎莉确定这是已经遇过好几次的蚁窝状地城。

「……这是废铁吗？」

完全淹满水的空间中，有大量破烂的机械零件在底部堆成了山。虽有些潜水衣用的材料掺杂其中，但基本上都是不能拾取的造型物件。

莎莉看水中活动时间还很充裕，仔细翻开锈迹斑斑的废料，儘可能带走所有能拿的材料甚至装备才往下一条通道游。

这个应为蚁窝状的空间似乎是仓库或垃圾场这类用来堆放人造物的地方，还有些仍在运作的机械会随莎莉的动作反应而射出光弹。莎莉心想它们或许就是这里没有怪物的原因，并找机会捡拾潜水衣零件。深度果然没有平白升高，一次搜集的零件量相当多，截至目前就算值回票价了。当下没有怪物施压，光弹也不密集，对不需要太在意活动时间的莎莉而言是游刃有余。

然而这里毕竟是地城。若发现魔王门就得集中心神，挑战一次通关。

这才是莎莉的目的。真正需要的是新技能和新装备，她可不光是来这里悠悠哉哉拾荒的。

「希望期待不会落空……！」

莎莉祈祷着魔王房真的存在，一边闪避飞来飞去的光弹，同时游向最深处。

愈往深处游，水底堆积的废弃机械就愈多，攻击也愈密集。

莎莉扎实地全部躲开，途中遇上某种不同于光弹，在水里慢慢飘浮的淡光。她警戒地接近不明物体，只见淡光慢慢变成大鱼的形状，朝她快速冲来。

「【风刃术】！」

她立刻以魔法进行牵制，但风刃直接穿过那以光构成的透明物体，只好临时尝试闪避。才一躲开，鱼就马上掉头，这次莎莉趁错身时补刀，但完全没有砍中的感觉，匕首只是划过了水，当然也没有伤害特效。

若是ＨＰ或防御力有一定水準的玩家，可以借承受攻击来检验那是不是怪物，但莎莉不能那么做。在反覆的冲撞与闪躲中思考该如何处理后，莎莉得出一个结论。

「只能一直躲到找到方法为止吗……」

至少目前状况停留在躲得了的层级，莎莉将寻找破解法也纳入目标，带着鱼向前进。比起第八阶其他怪物，这光鱼的行动相当单纯，只会冲撞而已，彷彿是设计来给玩家闪避的。

事实上，即使没有莎莉这样的迴避力，能进入这里的玩家应该都有办法应付这样的攻击。

「看样子，这里的魔王也会很特别喔。」

莎莉边躲边游。不是停下来躲，而是在前进当中以最少动作闪避，所以几乎没有损失时间，当它不存在一样。

至于能在闪躲光弹的同时避开鱼的冲撞，就是莎莉的工夫所在了。

这洞穴配置颇为特殊，只有自动攻击的陷阱和伤害不了的光鱼，比较不像是地城，而是用来存放沉水废弃物的地方。愈往前进，就愈觉得这里恐怕没有魔王。

「哇，变多了……」

仍不停攻击的虚体光鱼原来不只那一条，第二条在莎莉面前形成，四处游动起来。

「既然会变多，就表示应该能解除了！」

怪物总不会永远跟着玩家，十之八九有机关可以解除，只是不知道怎么解罢了。在不知道的事情上纠结也没用，只好继续闪躲攻击。莎莉以加速与减速轻鬆迴避光鱼的直线冲撞，并利用水中环境上下自由迴避的模样，甚至比光鱼更像鱼。

莎莉就这么反覆升升降降，查看堆积在宽广空间底部的废铁，和先前一样寻找潜水衣零件的同时，调查摆脱光鱼的方法，但还是一无所获。

「ＯＫ～没办法了。」

既然这样，只能做好躲到最后的打算。莎莉猛一蹬水，加速向前沖。

一段时间后，莎莉变成拖着大量的鱼在洞里到处游。鱼多到跟小鱼群一样还死跟着不放，这样根本无法慢慢调查。

「都不晓得有几只了啦……！」

她原本想趁数量少时找出摆脱的方法，但一点迹象也没有。虽然强化水中机动力的潜水衣让她能够躲到现在，但也只是凭她的能力才做得到而已。

人的专注力有限，这样的状况对莎莉而言并不乐观。再加上光鱼的攻击无法以匕首架开，闪躲的方式也很有限，使难度大幅增加。

「製造出空间了，就是现在！」

在宽广空间中包围她的虚体鱼群攻击时会造成缝隙，莎莉眼明手快地迅速钻过并顺势沖向通道另一边。通道很窄，停下来不可能躲开背后整群袭来的鱼群。

高速游动中，莎莉又见到通道彼端有大量光弹射来。量多到跟背后鱼群一样能填满整个通道，只有发射间隔造成的少许空间能躲。儘管如此，莎莉仍绰绰有余般毫不减速地冲进光弹之雨中。

「呼……！」

她将感官集中到周围景物的流动感觉都变慢的地步，在不容分毫误判的状况下完美钻过缝隙。彷彿是光弹自己躲开莎莉，一开始就故意不打中人一样，几十颗光弹全往背后流去。莎莉以再做一次常有的事的心态，躲过所有光弹穿过通道。总不能让没有意识的光弹夺去她第一次损血。

「好，过来了！」

突破通道后光弹也不再发射，视线中出现一道远超过她身高的门扉。

紧追不捨的鱼群也在这一刻消灭，水中恢複寂静。眼前是表示前有魔王的门，也就是地城的最深处。

「时间……嗯，没问题。」

查看剩余的活动时间后，莎莉认为仍有进行魔王战的余裕，决定开门打王。

「我应该比第一次水中战强很多了吧。」

不晓得会跑出什么东西。莎莉先闭眼提升专注力，缓步向前开门查看。

门后是球形空间，整个淹满了水，同样堆积着大量用途不明的机械零件，唯独不见看似魔王的身影。

「要进去才知道吗……」

莎莉提防着偷袭进入房中，忽然间废铁山顶上一个歪斜的荧幕状物体发出微弱光芒。在莎莉备战的同时，路上见过的光弹发射装置推开废铁伸了出来。

但那似乎不是魔王。只见房间中心发生强光并凝聚成形，当光线减弱，已经化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男性人鱼。见到他头上的魔王血条，莎莉更是加强警戒。

「还能创造实体，这个防御系统也太强了吧。」

来到这里，重头戏才刚要开始。为了新装备等更重要的目的，莎莉说什么都不能输给他。

见到莎莉改变匕首握法，魔王也重新持矛划一个圆，轨道上出现一只只虚体鱼，废铁中的枪口也随之发光。

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时，鱼群与光弹像路上那样一起朝莎莉袭来。

「我已经习惯了啦！」

莎莉迅速移动，躲避鱼群与光弹。两者速度虽快，却都是往她原先的位置直线移动。在这么大的空间里，只要以足够速度大幅移动，基本上是根本不用怕，有莎莉的身手就更不用说了。

真正非得注意不可的，是转躲为攻的那一刻，以及魔王的动作。

这魔王八成也和其他魔王一样有多种攻击模式。时间还很充裕，重点是看清敌人的动作避开攻击，寻找反击的机会。

魔王在莎莉躲避交错的攻击并静观其变时又有动作，高举长矛猛力一挥。莎莉看没有召唤东西出来，觉得情况不对便踢水快速游开，某个东西紧接着扫过她围巾尾端。

「水流？……一定要记住。」

没错，魔王操纵的是水流。持续时间不明，且能轻易吞噬一个人的粗大水流纵向扫过整个球形魔王房。当然，被它扫中难保不会出事，视觉上又不易辨认。在这个需要快速游动躲避光弹的情况下，只能死记它的位置了。

「【水缠】！」

莎莉在脑中描绘整个魔王房，借更新每一次水流发生的位置来建构自己该走的路线，最后急速沖向魔王。

在水流会限制移动路线，且不知持续时间和次数的情况下，她不能照预定计画慢慢观察。

穿过交错的光弹与不停冲撞的鱼群后，莎莉以一把匕首架开魔王迎击而刺出的长矛，顺势在他肩上猛砍一刀。地城中层出不穷的飞行物体，使【剑舞】轻易地将莎莉强化到极限。这一刀比外表重非常多，魔王血条明显下降。

「总算让我打出伤害了……吧！」

另一波水流追随莎莉而来，被她扭身下潜闪过。接着见到又多了一批虚体光鱼。

「不错喔，开始有斗志了！」

莎莉提高专注力，冷静处理大批飞行物体的连续攻击。

闪躲能力原本就十分高超的她，历经百战后又更为洗鍊。

躲开敌人使出的一切，飞窜于缝隙之间上前攻击。

虽然同样是打带跑战术，但造成的伤害和攻防进退都不是当初打倒水下魔王时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