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496596
「齐格!」
听见了声音。
每天都能听到的声音。
「要睡到什么时候呀!快点起床!」
醒来了。
支起身体,望向窗外,太阳已经登上高耸的天空。
向窗户的反方向看去,白色头髮的母亲把手插在腰上,瞪视着我。
「饭,因为都还没收拾完,要快点吃哟。」
「……啊」
听从母亲的话,我衣服也不换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房间、厨房都要打扫哟。」
「好~」
适当地回应着母亲言语,穿过走廊,走下楼梯。
「早」
「……早安」
餐厅里的是,红色头髮的母亲。
她看见我的身影后,用可怕的目光瞪着我。
「快点吃完。」
「……是」
在我的座位上的是,上面被布盖住的篮子。
试着取下布,有着麵包、汤和沙拉。里面摆着普通的早餐。
当然,都已经变冷了。
我被红髮母亲盯着,吃着饭。
并非是嫌弃变冷的食物,只是被盯着看的话,稍微有些难以下咽。
「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什么都不打算做哟」
「快给我去找工作什么的」
「红妈妈,虽然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可是充满骄傲」
这么说了以后,红髮母亲的情绪眼看着就恶化了,这我是知道的。
红髮的母亲,令人畏惧。
小时候,如果我们一不小心做错了事,就会被立刻抓起来猛击屁股,直到其颜色变为真红。
自成人以来,这样的事也减少了不过,还是觉得很难应付。
「自满什么?」
「所谓骄傲就是骄傲哟。现在的我,可是秉持着高骄傲的生活方式。」
「从我看来,那什么可从来没有见过。」
「那是因为,红妈妈只知道我的一面哟。」
「……」
红髮的母亲不怎么擅长言语。
发生口角的话,能赢的对手可是不少的。
但是,如果说关于剑术的话,即便在世界中放眼望去,赢不了的对手也是不少的。
所以说,当回应的言辞已经找不到的时候,就会无言地将对手痛殴。
与之相符的别名即为『狂犬』。
但,她是不会殴打家人的。
只要我不做超出限度的坏事,她便不会殴打。
就像这样,双唇紧闭成へ字形,只是无言地凝视着我。
「……」
我像是从她的视线逃走那样,急急忙忙吃完了早饭。
使母亲变得不愉快这事,不是我的本意的啊。
「承蒙款待」
「很閑的话,起码去给洛克希送一下便当吧。又忘记了吶。」
听到这件事后,看向桌子的一角,四角形的便当盒被放在了上面。
「蓝妈妈,又忘记便当啦……」
「不去就职工作什么的话,这点程度还是要做的吧。知道了吗?」
「好。知道了。」
我把吃完饭的餐具收拾整理好以后,手提着便当盒,像是逃跑一样,正想离开餐厅。
「啊,齐格……便当,要去送吗? 谢谢。」
在我想从餐厅里离开的地方,白髮的妈妈进入了餐厅。
「想出去的话,要好好地换好衣服哟。」
「好~」
「除此以外还要好好刷牙……」
「知道啦知道了啦」
像是从白髮母亲的话语里逃走一般,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简直够了!」
对从后面传来的母亲的叹息,佯装不曾听见。
我的名字是齐格。
齐格哈鲁特?萨拉丁?格瑞拉特。
被大家叫做齐格。
定居于阿诺拉王国的魔法都市夏利亚格瑞拉特家的次男,六人的兄弟姐妹中从上往下数第四个。
姐姐有两人,兄长有一人,妹妹有两人。
职业是无职。
并没有像兄长那样帮忙父亲的工作。
并没有像大姐那样和谁结婚。
并没有像二姐那样开始了什么的研究。
并没有像年长的妹妹那样在商会就职。
并没有像小妹那样前往学校。
而是在学校毕业之后,也不去工作而整天无所事事。
然而,我并没有对现在的状况感到焦虑和不满。
不如说,我对自己处于无职这件事,内心充满骄傲。
人人不管是谁都为什么东西而被束缚。
金钱、名誉和荣光。
为了将这类东西都攥入手中,那时便会扭曲自己的内心,在不想笑的时候仍然摆出笑脸,对种种恶行视而不见,而将弱者弃而不顾。
但,无职的话,并没有做这些事的必要。
因为无职,不会收到等价的报酬。
不扭曲自己的心意,想笑时便笑,将恶行断罪,为弱者伸出援手。
能够做到这些的,就只有无职一物了。
所谓无职正是,高洁的生活方式。
所以说,我是不会工作的。
所谓工作便是,得到与其行为对等的报酬。
无论是冒险者、手艺人还是商人,这都是不会改变的。
而获得等价的报酬,便是为自己做出束缚的绳索。
虽然不能说被束缚的生活方式是不好的,却也不能称其为崇高。
我自从变成无职以后,一次也没有要求过回报。
但是,也不想让人误解。
虽然不会收取报酬,却也不会阻断人们的恳求。
无偿的做对人们有益之事。
这正是我所提出的,崇高的无职啊。
「啊啊,齐格。谢谢你。差一点就陷入不能吃午饭的窘况了。」
「不用谢。」
自离开家一小时后。
我为前往魔法大学,并在那里任职的蓝发的母亲送去便当。
对于没有工作的我来说,的确是所谓小菜一碟的程度吧。
「作为奖励,零花钱够用吗?」
「不需要。为这钟事提供奖励什么的。」
「这样啊……」
如上所言,不会领取报酬。
无职是不应当领取报酬的。
比免费更便宜的事是没有的吧。
「但是,明明还在求职,怎么会有钱呢?」
「啊,哈,哈,哈。啊,已经这个时间了,继续就留在下次吧。」
「啊。喂,齐格……」
我边笑边糊弄着,离开了那个地方。
蓝发的母亲看起来是想说什么不过,还是在最后说了的一句「谢谢」,为我送行。
虽然想着有在意的事,不过对我来说母亲有三人。
白髮的母亲、红髮的母亲还有蓝发的母亲。
父亲不仅很富裕,而且也因为不是米里斯教徒,最终娶了三位妻子。
我虽然是白髮的母亲的儿子,不过母亲们不会偏袒各自的儿女。
相反,对于我们孩子而言,母亲们全都被作为同样的母亲来对待。
据米里斯教徒的熟人说,将血脉不相连的人当作母亲这事完全不明白其意义。不过,对于我而言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母亲不会偏爱,对我们孩子们都给予了同等的关怀。
因此现在,对于无职的我也不会偏袒,好像每天都会对我说着「快去工作」。虽然言辞不尽相同,可无论是谁都这么说着。
儘管我对关于无职一事有对么崇高进行了说明,却并没有让她们得到理解。
嘛,的无法被理解倒是在预料之中了。
不管从母亲们那里得到帮助,还是我帮家里的忙,都被视作懒蛋的行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