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冬季的演奏会做準备,合唱部在练习弥撒曲子。吹奏乐部在反覆奏响着以圣诞老人为题材的有名的日本音乐。随着清澈的声音,学生们笑着走过走廊。在所有的教室,学生们都在策划圣诞计画。在学校的校舍背后诞生了情侣。校务员用篝火烤着白薯。县立虹原高校的午休今天也非常热闹。
「太过欢闹了!」
对着风纪委员準备室髒兮兮的天花板,委员长的长谷常彦叫起来。「紧急会议,不过来就留级」被长谷这样的发言而被聚集起来的委员们,一起发出了叹息。在没有暖气的準备室中,长长的叹息在消失之前染上了白色。
「我们是清廉正直的虹高生,直到结业式的那一天为止,都在持续努力勤学和精神锻炼。儘管如此。」
长谷竭尽全力敲打着议长用的桌子。桌子上面溢出了长谷从学生里没收的违反校规的物件:堆积如山的活动信息杂誌、化装服装、附有写上「虽然有一点早,圣诞快乐。哪怕是早一天也向将这个光辉传达给你。」的卡片的看起来很便宜的饰品等等。甚至在桌子的下面连接着狗。虽然不清楚是家犬还是野犬,不过在狗的头部,装上了着模仿驯鹿的角的装饰。狗将下巴抵在地板上,对长谷投以冷淡的视线。
「很快就是在隆冬中作为登龙门的期末考试开始的时候了。看看学生们,连教科书都不打开,都在干什么。原本所谓的圣诞节不是异国的圣人的生日会吗,这些欢闹的人和圣人是那么亲近吗。是从本人收到生日会的请帖吗。快展示出来,现在马上向我展示出来。」
长谷怒吼着,不停地用拳头敲打着桌子。委员们在低声私语。「委员长,没有被邀请过生日会和圣诞派对吧。」「看起来没有朋友吧。」狗鼻子响了一下。
停下了拳头,长谷仰起了脸。长谷将倾斜的眼镜弄好说道。
「所以我们风纪委员会今天开始特别活动,名为『圣诞节前夜的重大风纪指导』,对象地区是校内以及城市整个地区。」查巡时间是从放学后到日期变更为止。彻底底管制欢闹的学生,从街上赶回到自己的家,让他们集中準备考试。这种为了世界,为了人们考虑的我们的行动会成为对社会的珍贵的礼物。想必异国的圣人也会大大地称讚。」对开心地绽开嘴角的长谷,有一名女子委员举起了手。
「不过我容易着凉,想迴避夜晚的活动。」
其他的委员们也陆续举手「我也是。」「我也是。」地持续着。长谷发出了比谁都要大的声音,从桌子下拿出了巨大的白色袋。
「有想过也会有这样的事,用了预算开发了风纪委员会的防寒道具。满怀感激地使用吧。『风纪保暖』。」
看到长谷拿出的物体,谁都嫌弃地说「怀炉啊」。长谷说着「别把文明的利器当笨蛋。」,将怀炉扔向了委员们。室内骚乱了起来。狗咬住了椅子的脚。在这时,準备室的门微弱地被打开,脸色苍白的女子学生走进来了。
「迟到了真对不起…….」
是一年级的委员的塩原友子,她低下了髮辫无力地摇晃着的头。长谷看到了塩原,停下了扔怀炉的手问道。
「塩原君啊,发生了什么吗?对你来说,迟到可是很罕见啊,不过脸那么消瘦是怎么回事。」
「委员长今天也是看起来十分精神。请委员长永远保持这样下去。不过说不定我已经不行……」
塩原双手按住水手服的胸,看来快要哭出来地说道。
「我在车站的厕所看到了本应死去的不在世上的人。不会搞错的,因为和照片上一模一样。…….是幽灵吧,绝对是这样。只能认为为了惩罚恋慕别人男友的我,而从那个世界来到这里。怎么办,是梦的话快点让我醒过来吧……。」
对开始抽泣起来的塩原,长谷叫道「交给我吧」。这次从袋中拿出了巨大的器具。上面带有拳头大的电灯泡,是真正的照片摄影使用的闪光灯装置。
长谷对塩原揭起了电灯泡,说着「风纪闪光」按下了电线前面的开关,在室内闪起了刺眼的光,眼睛被刺激到看不到的委员发出了悲鸣。
「怎样哦,塩原君。从写真部的垃圾弃置的地方捡回来开发的新兵器。『因为神圣的光吓一跳,违反者也醒觉了的灯』。你的模糊的眼睛也能清楚起来吧。」
长谷笑起来,精气旺盛地不断使用闪光灯,悲鸣不断发出来,电灯泡因为过热而破碎。被塩原叫唤的狗打起哈欠。
「流动吧,驰骋大地的光辉女神。」
对着玄关的门,丰花架起了玲洗树的树枝。
「光之笼到两尺展开,对象一体,排除包围生命的人,在辰位启动。」
整扇门被金色的光芒包围了。但是一段时间光辉就裂开了。十秒后,光粒云消雾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十秒的话也没有意义啊……」
放下术具,丰花第三次叹气了。
丰花持续吟唱了三次的咒文是用于製作简易结界的术式。限定一个人的住处和行动,断绝于他人的接触。与其说是结界,还不如说是为了在短时间内禁闭对方的术式。
不过因为简单,所以坚固度和难度都是非常低的术式。在数年前,丰花有成功使用过这个术式。那是在路边发现了被捨弃的可爱的小狗的时候的事了。丰花将小狗带回了家,为了不让它被姐姐当成应急食品或是被母亲卖掉。策划在去学校或者研修课的时候,隐藏在房间的壁橱里,秘密地将狗养大。
然后在那个时候,胡乱地读着不能看懂的术本,学习了简易结界。虽然结界完成了,结果丰花所作成的术式,十秒后就消失了。小狗踩着丰花的脚,夺去了点心,离开了一条家。
「即使是我,比起那时候也会有所成长,如果术式成功的话,这次应该能保持到一个小时。」
打算再一次尝试咒文,丰花在门前吟唱了,可是无论怎样吟唱,术式也不能持续到十秒以上。将礼子留在公寓外出,但是只是锁上玄关上的锁也难以安心,所以想到使用术式。担心的不是外敌,而是本家的人。如果久画均精的调查班再次来加害礼子的话怎么办。虽然家长保证了礼子的自由和安全。不过丰花无法信任远峰秋一。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就只能一天到晚好好地保护礼子。不过今天不能这样过去。礼子身体状况变得不好而入睡了。礼子从被子里说道。没有发热,不是哪里在痛。不过感觉到全身非常沉重,胸口像是被堵塞住了。丰花昨晚没有睡,推敲着各种让礼子和京介见面的计画。对丰花要不要叫医生的问题,礼子说「因为稍微休息的话就能好了」,坚决地摇了下头。
应该是在拘留室疲劳积存起来了,而且因京介的事情受到了精神上的冲击。所以想到为了让礼子精神起来去买点心。现在也只能想到这样。
「如果能快一点回来的话,就不会有事吧。」
放弃了用术式,丰花一边用布捲起了玲洗树树枝,一边嘟囔着。从外侧拧把手确认有没有锁上。向着电梯大厅跑去。今天也没有去学校,不过因为是紧急事态,所以也没有办法。来到公寓外边,打算去站前的便利店。丰花确认钱包的里面,非常漂亮地空无一物。忘记了在和礼子逃跑的时候,已经用尽了所带的钱了。这时应该寻求家人的帮助。丰华向几丁目前的自家走去。就算紧忙地走,也会多次因为红灯停下来。等待信号的时候,阳光刺眼到看不见。强风将云全部吹飞,天空就只有太阳,丰花吹着风,默默眺望这蔚蓝的天空。
家里没人,对此丰花有心理準备,乾脆就毫不犹豫地走去父亲的房间。丰花知道父亲会在墙的画框背后这种非常易懂的地方藏私房钱。丰花也知道母亲时常从那里抽出一万日元,交换为一千日元的事,母亲将那个行为称呼为「主人记忆力的爱的试验。」
画框里收起来的是不知道谁写的歪曲的字「必胜」的彩色纸,有一张一千日元等待着丰花。丰花将父母的爱移动到手中,在画框的背后留下了「如果成功的话就让京介返还,丰花。」这样的文字,从家里跑出。
返回公寓的方向,在最初的目的地的便利店,往筐子塞入了很多点心。在货架的一角,排列着连小孩都能喝的香槟酒风饮料的瓶子,想来是圣诞节专用的,那个也买上。看着收款员的表,从公寓出来之后过去三十分左右。抓住了沉重的购物袋,丰花从自动门跑出去。
就这样一直以公寓为目标前进的时候,丰花注意到走在路上的人。
年龄二十后半左右的女人。不胖不瘦中等身材的外表,是不引入注目的类型。大概是一位头髮盖过了面容,虽然脸看起来略小,不过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特徵。这样的女人不知为何吸引住丰花的视线。除了丰花没有其他人注目女人。女人混进了人流,向着车站慢慢地前进。风吹过,女人所穿的黑色的大衣下摆摇摆着。
购物袋掉在丰花的脚下。在前后左右,穿着比女人所穿的上衣的颜色还要明亮的人很多。儘管如此,丰花的眼睛被漆黑的衣服吸引住了。
即使对女人的脸没有印象,也知道穿着那个衣服的团体。在这个月,丰花遇上了好几个穿着同一类型的大衣的久画均精的成员。那个时候,除了礼子以外的全员都已经不在世上了。虽然只有泉见夏生穿着不同种类的粗呢大衣,那个果然是,站立在顶点的人不和其他成员同样装扮的意思吧。一边摸索地捡起了购物袋,丰花一边考虑着那样的事。
重新握住在另外一只手包起来的术具,从脑将中剔除多余的思绪。丰花绷紧神经,追在女人的后边。是对京介派出的新的刺客吗,还是来处分背叛者的礼子。无论是哪边,丰花都不能放过。
女人也没有着急的样子地走着。在车站附近的百货商店站住了。在入口,在装饰好的高达两层的巨大圣诞树的附近,聚集了很多人。
枝叶和树榦被灯饰层层缠绕,日落后定然会变得更加醒目吧。女人在这棵华丽的树下站住了。丰花和女人保持距离,藏在树后方的彩票销售点,迎着风,写下出人意料的金额的旗帜,随风飘舞着。
聚集在树附近的人,将这里作为等待的记号,每隔数分钟谁离开,空出来的地方又会有谁站住。在忙碌的人墙的对面,丰花一直凝视着。是等着谁吗,成员的女一直站在同一个地方。周围的人的脸换了又换,明明不是自己在等人,但是丰花开始感到焦躁。突然间那名女子的肩膀动了起来,从那个地方,越过肩膀回过头看向着彩票销售点。丰花为了不被发现缩起了身。女人以同样姿势一直投来平静的视线。丰花的身体更加缩起来,冷汗顺着脸留下来,丰花也战战兢兢地吞下了气息。女人的眼睛从回头看的时候就看着丰花那边,完全只是看着丰花,是什么时候败露了——丰花咬着牙。
用视线紧紧地抓住丰花,女人就拉低一次下巴。到这边来,丰花判断好像被这样说道,背部的肌肉震动起来。想逃跑的本能,和不想输的心情,在喉咙附近互相竞争。女人再一次点下头。丰花一边小小呻吟一下,向着圣诞树那边迈出了脚步。在女人的附近有着很多无关的普通人。对方好像空着手,好像没带着那个和铁管相似的武器。刚一接近,大概不会立刻被攻击,丰花对自己说。
心跳越来越快,丰花在距离女人一步远的地方站住。在旁边的像是大学生的团体正好经过,发出了夸张的欢声。丰花闭上了嘴唇,看着女人的脸。对方并没有特意展露杀气,默默地承受丰花的视线。每次风的大小改变的时候,披在脸上的头髮会摇摆着。能看到在女人脸上的旧伤痕。
「光流脉使好像不怎么会尾随哦。」
女人张开了口,是和表情一样平静的声音。丰花将购物袋放在地面,双手紧握着玲洗树的树枝说道。
「有什么事。」
「403000028,没事吗。」
「什么事啊」
「在你家的,砂岛礼子的事哦。不过我觉得应该还活着吧。」
丰花咬住嘴唇,虽然在这个地方不能使用术式,不过想现在马上从这个城市击退对方,丰花不能止住膝盖的颤抖。
「托你的福,从奇怪的组织解放出来了,现在十分精神哦。」
将视线偏开到树的装饰,丰花大大地叹气。
「我在的组织也很重视礼子,没有什么不自由地生活着,过一会儿恋人也出院…….」
「一条京介的记忆的事,真遗憾啊。」
打断了丰花的话,女人说道。
「因为他在空桥的设施救出那个孩子的时候,我也抱着一点特别的期待。」
像是真心地可惜的语调。丰花的视线回到女人身上。女人仰视着在树上悬挂的银色的球。好像知道抬起了下巴的话,头髮挡住脸的位置会改变。女人自然地向侧脸伸出了手。
「你知道多少?」
「全部哦。」
对丰花的问题,女人立刻回答。然后说没有其他调查的成员。
丰花注意到女人的说话方式和礼子稍微相似,丰花悄悄地皱起眉头。成为了成员出现的礼子的语调,变成了比起初中的时候更像大人了。丰花想到除了二年的变化以外,也有可能受到这个人的影响吧。
「你是什么人。」
丰花问道,女子低下了眼睛。
「事到如今,就想听那种事?」
「即使明白到是久画均精的人,不过…」
「暂且,担任团体的干部。」
「为什么在意礼子的事。」
「因为是我教导的孩子哦,教那个孩子杀人的方法的是我。」
「礼子的老师吗?」
「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教导全部哦。也有指导特殊能力的人,那个孩子在短时间超越了我。」
「这样的话,能教导的事情已经没有吧,那么就将礼子的事放开不管吧,也这样告诉其他的老师吧。」
「『其他的老师』都已经不在了。」
风向变化,干部的女人按住了头髮。
「指导砂岛礼子的人,除了我以外全部都被最高位处分了,并不是只有那些人,其他的成员全部也是。因为这次事件,被过去所摆弄而毁掉了身体的成员有不少人。连断绝烦恼和痛苦的泉见顺也输给了自己的过去。甚至连背叛者都出现了,本来就不怎么相信别人的最高位,好像对拥有的同伴的事情感到厌烦,砍了九十九人的头,然后心里就变得舒服,最后的一个人的我是侥倖得救了。」
地面上的落叶随风转来转去,丰花的购物袋震动着。在久画均精中「砍头」肯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丰花的脖颈上起了鸡皮疙瘩。
「砂岛礼子的确很优秀。混杂在多数死心和自暴自弃地积累着训练的成员中,那个人不声不响地学会了技术。不过是因为有个从内侧毁灭团体的了不起目标支撑着吧。」
看着从购物袋的口中露出来的香槟风饮料的瓶子,干部继续说道。
「虽然也被背叛了我,不过我喜欢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在意呢,不过一条京介的事情,说不定对那个孩子来说倒不如是好事。爱的人在的话,会对人世感到留恋吧」
「事先说好了,我不会让你们碰礼子一根手指头的。」
丰花像是要让干部明白自己的决心,伸出了玲洗树的树枝。看着丰花的脸和术,女人慢慢地叹息。
「就算我一只手指都碰不到,谁也不去伤害她,数个月内砂岛礼子也是必死无疑。」
「不要说奇怪的事情,那样的事情有着什么根据……」
「在那个孩子的体内,在久画均精的任职期间被加入各种各样的附属品。」
打断了丰花的话,干部平静地说道。像是正确地读着教科书一样的语调。
「其中也有精緻的装置,譬喻察觉到成员在一定时间以上离开了久画均精的管理下的事,自动地对体内的细胞指示发动自灭现象。这样的装置也放入去了。因为砂岛礼子是下级成员,所以没有这样的情报。」
「什么啊那个,你究竟想说什么,请清楚地说出来。」
因为丰花的怒吼,在附近的青年露出好奇的脸看着丰花和女人。不过青年也马上被同伴包围,热闹地离开。
「或许,现在那个孩子是不是在家里睡着啊、浑身无力啊、胸口堵塞着啊——说的是这样的事吧。」
目送着青年的后背,干部问道,无视着问题,丰花提起了眉毛。
「那事也调查了?这样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并不是调查了,而是觉得你一个人在外边走来走去很奇怪。不过只是从那个孩子离开的时间来考虑的话,变成这样就会觉得不奇怪。那个孩子的自灭现象,肯定已经开始了吧。」
「所以说,什么事…」
「全身的细胞被消灭的话就会死,这种事即使是你也会明白吧。没有停止自灭现象的方法,光流脉使的治癒术和古代术也没有效果,现象完成之前,留出的时间最多是三个月,所以砂岛礼子不久就会死去。」
干部平静地断定,停下了话。从背后听到了小孩叫唤的声音,是在抱着树吗,金银的装饰摇晃着。
「你想帮助砂岛礼子?」
转过身面对丰花,干部侧起了头。
「虽然想成为好友,不过我也是一样没有朋友。虽然被最高位知道的话当然会被处罚,不过,还是放不下。所以能不能向对那个孩子传达,让她来我这里。」
女人将倾斜的头回到原本的位置,拨开了披在脸上的头髮。
「虽然已经不想遇到久画均精的人,只不过想帮助你们。为那个孩子的身体状况着想的话,儘可能快点比较好。一个小时后,我在这棵圣诞树下等着。」
不知何处的车鸣起了喇叭。丰花回过神的时候,干部的后背混在人群中消失。
口琴的声音,铃铛的声音,拍子,歌声。听见了欢乐的演奏,穿着睡衣跑在路上的男孩睁开了眼睛,重新拿起怪兽的玩具。以跳动的呼吸,男孩大声地自然自语。
「这首歌,在去年的圣诞派对唱过。」
男孩停下了脚步,环视着周围,在男孩面前延伸的道路,以古老的寺院前面为终点。在寺院的旁边,被黄色的牌子和外墙所包围的窄小的用地。对有着动物的画和「虹原幼稚园」的文字的牌子。男孩的表情明亮起来。
「啊,终于找到了。」
在叫喊的同时,男孩跑起来。擦身而过的主妇惊讶地目送穿着睡衣和拖鞋的小孩跑着。男孩被空罐绊倒在地,不过马上就起来了。在快乐的圣诞歌引导下,男孩跳入了幼稚园的正门。
门前是淡淡的阳光照射下的无人的庭院。在那个对面的某幢教学楼,传来了音乐。
听到了热烈的鼓掌声,演奏中断了。像是教谕的大人热情地说着什么,声音传到了外面。
「是满老师啊。」
男孩放鬆了嘴角。
「去年也让我们全力地练习。『为了正式表演竭尽全力,这样人生就是正式表演了。』,说了很多这样的话。」
教室中孩子的笑声持续着。不久后,音乐从前奏开始了。男孩露出了笑脸,打算走到玄关的时候,胃响起来了,男孩低下了眉头。
「肚子饿了。从医院就全力跑过来哦,要是像摩蒙盖亚能飞上天空就好了。」
仰视着庭院上的巨大的时钟,男孩一边说着「今天的午饭是什么。」,一边紧忙到鞋箱那里。
男孩在「蛋组」的鞋箱前侧起了头,在总是使用的地方,没有男孩的拖鞋。虽然和之前没有变化地贴着写着男孩的纸,不过鞋箱里是空的。嘟囔道真奇怪哦。男孩脱去了拖鞋,光着脚向着走廊前进。以驯鹿为主题的歌曲越来越近。
从半开的门的缝隙,男孩看着教室里。在灯油炉温暖起来的空气中,儿童们都集中在教室的前方,集中精神吹乐器或者歌唱。男性教谕一脸认真地脸挥舞着指挥棒。男孩微笑着说「结束之后就进去。」,在那个地方环视着室内,在墙壁和窗的边缘,稻草圈和金银缎带都装饰到一半。
在课室后边的公告牌,漂亮地排列着在远足和运动会拍摄的照片。随着演奏摇摆着身体,在眺望照片的男孩突然停下了。在男孩笑着得到一等奖的奖牌的照片旁边,贴上了颜色图画纸。在图画纸上有用蜡笔所画的怪兽和文字。
「笨拙的字,是千寻君的吗。在写着什么啊。『一直在一起玩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