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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空虛的決鬥 1 贖罪之旅

作者:神代创 字数:4882 更新:2022-11-08 01:40:19

1

年老的守卫在昏暗的灯光照明下拖着脚步,在会发出叩叩脚步声的坚硬地板上渐渐走远。

这是在南法国的某个小镇上的图书馆。排满了还没有被数位化的书籍的书架,把一面墙壁全部埋没了,附近充满了古书特有的味道。这里保管着电子资汛还不普遍之前出版的书籍。

这-区是设置了为和其他的图书馆以网路连接用的终端机房间。

没有任何人的房间,有两条人影滑进来。

是希洛和特洛瓦。

两个人潜入黑暗的房间之后马上跑近八台终端机的其中-台,没多久就听到了图书馆中开始响起敲键盘的声音。

希洛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磁碟放进磁碟机中,打入指令,让系统起动。原本应该需要身份证明卡片和个人密码才能使用的终端机没有任何问题的起动了。这和在联合医院的时候,被莎莉·鲍认为是非法侵入电脑时使用的磁碟是同样的东西,那时候希洛没办法把它收回。现在用的是特洛瓦的碟片的拷贝。

左手从磁碟机中把碟片取出想放进胸前门袋的希洛,发出小小的呻吟。碟片从由于痛楚而僵硬的手指中滑落,掉到地板上。

「要好好珍惜啊。」特洛瓦低声说道。

对默默点点头把碟片捡起来的希洛,特洛瓦表示出不是这个意思的摇摇头:「……是说你的身体。」

从希洛左腕捲起来的衬衫下能看到治疗用的绷带。由于左腕的伤势太严重了,恢複速度稍迟。勉强动的话还是不怎么听使唤,使不上力来。所以必须使用绷带绑紧。

重新在终端机之前坐好的希洛继续敲着键盘,连接上这附近的资料库。然后,开始寻找需要的情报。

没过多久,监视器上出现了一幅少女的照片。

是和希洛他们差不多相同的年龄,明亮的茶色头髮,带着微微笑容的温柔脸孔。

「就是这个吗……希儿薇亚·诺边特。人在马赛。」读着银幕上的文字,希洛喃喃自语着。

「真的要从这里开始吗?」

「是的……」希洛看着少女的照片点点头。

「走吧。守卫就快要回来了。」

站起身来的希洛把电源关掉,走出走廊。在他的身后有特洛瓦以轻捷的动作像影子一样的紧追在他后面。

由于中了OZ破晓作战之计的希洛,将地球圈统一联合军的诺边特元帅连同太空梭-起杀害,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件了。

诺边特元帅对于联合与OZ的这种军备的扩张抱持着异议,他强烈主张对地球各国以及殖民地进行裁军,更进一步要求全面性军备解除。对抱着以军事力统一地球圈这种野心的OZ,以及,在它背后撑腰的罗姆斐拉财团来说,元帅的思想和对这个思想赞同的人们都只是-种障碍。

希洛为了接受元帅的亲人对自己犯下过错的审判,而前往元帅孙女希儿薇亚所居住的马赛。

可能的话,并且,如果还能活下来的话,就重新再来。

特洛瓦对这样的希洛的行动虽然非常感兴趣,但也只是完全不发一言的跟着他而已。特洛瓦也已经没有了可以去的地方、或需要达成的目的了。现在,如果要说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的话,就只剩把自己名叫重武装钢弹的座机隐藏起来这件事而已。

法国南部的港都城市马赛,

做为诺边特元帅生前的执务室的联合军建筑物之一室,一位少女独自站在房中。

希儿薇亚·诺边特——刚满十五岁的元帅的孙女。

已经完全整理乾净的房间中,只剩下沉重的紫檀制书桌而已。希儿薇亚注视首放在桌面上的相框。

照片中诺边特元帅抱着年幼的希儿薇亚微笑着。这已经是六年前的照片了。

希儿薇亚把相框拿在手中时,从打开的房门口走进来穿着草绿色军服的士兵向她打招呼:「希儿薇亚小姐,请无论如何快一点吧。OZ军已经逼近了,不马上离开这个城市避难的话,会被捲入战火之中的。」

「谢谢你了,上尉先生。这么关心我。」希儿薇亚对熟识的年轻上尉微笑着。

OZ投入相当大的兵力企图扫蕩到现在还在世界各地继续抵抗的联合残存兵力。南欧的联合军残存兵力全部都集中在这个马赛了,OZ现在就是针对此地而展开袭击作战,到目前为止,因为有联合的基地在此,所以还能够保卫住城市,但很讽刺的,现在却反过来形成由于基地在此的缘故而变得很危险的这种情势。

「我明白。只不过,要丢下在这里和爷爷-起生活的回忆的话,会花不少时间。」

希儿薇亚悲伤的微笑,令上尉低下头来:「诺边特元帅是很了不起的人,总是一直设想着真正的和平……」

「就算爷爷去世了,但爷爷的心还是会留下。我是希望能好好珍惜这个而活下去。」

「希儿薇亚小姐……」上尉对希儿薇亚坚强的话非常感动似的低下头。

这时候,有士兵一面冲进来-面大叫:「上尉,有敌袭!」

「来了吗!机数呢?」像是弹起来似的抬起头来的上尉向部下询问。

「艾亚利兹十架,已经确认了!」

「是判断只要这些战力就能攻下这里了吗?」像是被小看了非常不甘心似的咬紧了嘴唇,上尉走出执务室。

「上尉先生!」

「请不用担心。我们也有我们的志气,请你马上到安全的地方去!」旧联合的上尉只对希儿薇亚这么说完,就急忙跑开了。

在稍微离开充满避难居民混乱至极的马赛街道的角落,希洛抬头仰望着天空:「开始了吗。」

像在没有任何东西的天空寻找似的注视着,希洛自言自语着。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已经捕捉到艾亚利兹的音爆声。

「说得也是,在最麻烦的时候来了呢。」特洛瓦冷静的回应着。

「麻烦是早就习惯了。」希洛表情不变的说完,加快了脚步。

越是接近城市中心,避难的人数就越是减少,大部份的人都是在联合军发出避难劝告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城市了吧。还会留到今天的大概就只剩下太过乐观的人还有想尽量多带走行李的人吧,或者是想和城市同生共死也说不定。

「知道会在哪里吗?」

「大概,在有元帅执务室的联合支部吧。」

对追上来这么询问的特洛瓦回答完,希洛开始在避难人群的空隙中往前跑了。

在「咻」一声的尖锐声过后,传来「轰」的巨大响声。是联合这边的里欧被艾亚利兹发射的飞弹射中了。

「很近呢。」

就在希济自言自语的这个时候,上空有灰色的艾亚利兹飞过。一面飞去,机关炮也还一面发出火舌的朝地面扫射。

「就算一般平民都还没有完全疏散也无所谓吗?」特洛瓦用压低的声音这么低声说道,耳朵留心倾听着逐渐被破坏的建筑物、道路的声音。

联合方面的反击就在这之后没过多久,里欧以机枪扫射将-架艾亚利兹击坠了。

看到艾巫利兹就坠落在附近的希洛,立刻毫不犹豫的跑过上,待操纵者出来就-拳把他摆平,自己滑进驾驶舱。

「联合的里欧,退后到地下水道了!主要战力可能就藏在这里!」把通讯器的开关打开,就有声音沖了出来。

特洛瓦听到了这个,微微皱起眉头:「利用地下水道,好像是每个人都会想得到的方法呢。」

「不用管我的事了,现在的我只会碍手碍脚。」就像叫特洛瓦快去似的,希洛对特洛瓦点点头。

「不能让OZ知道钢弹的存在是吗?」

特洛瓦从来的方向往回跑。他们是把装载重武装钢弹的拖车藏在地下水道深处,然后用徒步的走到这里。

目送特洛瓦消失在避难车辆行列之中后,希洛看着地图确认后急忙赶往旧联合南欧支部的建筑物去。

「就是那个了吗。」

抬头看着能感觉出时代风味的坚固砖造建筑,希洛毫不迷惑的跑过去。

这时候,一名少女从建筑物中出现——

「希儿薇亚·诺边特!」

希洛确认了的确是照片中的少女,但同时也察觉有艾亚利兹接近。

连一瞬都没有犹豫的希洛直冲出去——

「什么人——?」

扑倒发出惊叫的希儿薇亚,希洛用全身抱住少女,滚进建筑物的阴影之中。

就在这之后,爆风把刚才希儿薇亚所站的地点附近全部吹飞了。

「不要紧吧?」希洛爬起身确认过艾亚利兹已经飞走之后,对希儿薇亚这么问道。

「你是?」抬头望着不知理由却赶来解救自己的少年,希儿薇亚不可思议的向希洛问道。她的眼中没有-点怯色。

「我叫做希洛·唯。」

希洛用郑重的口吻,对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的希儿薇亚这么自我介绍着。

特洛瓦从他们刚才通过的近路下到地下水道时,正好遇上OZ的三架艾亚利兹把联合的四架里欧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看上去里欧简自就像是守护着装载重武装钢弹的拖车似的激烈的进行着枪击战。

狭窄的通路充满枪击声,冒出的烟雾把周围染成白色。

用这个烟隐藏自己,特烙瓦潜入重武装钢弹的驾驶舱中。这时发生爆炸,爆风把盖着重武装钢弹的帆布掀开了。看到出现在那里的白色兼朱红的MS,艾亚利兹的动作有了变化。其中一架想退出地下水道,企图想从电波被遮断的地下出去外面连络发现钢弹的事。

「联合和OZ之战,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不打算加以干涉。但是,只有钢弹不能被发觉,必须在对方连络上之前解决棹!」

特洛瓦起动了系统,在钢弹上身坐起来的同时,一直抵抗到最后的里欧被破坏了。

三架艾亚利兹朝重武装钢弹攻来。

特洛瓦把左腕的多管机炮举起之后,就按下板机的按钮。

远比艾亚利兹的机枪更沉重的爆音响起,瞬时把其中的两架射得千疮百孔,化为铁屑了。

让重武装钢弹从拖车上下来,特洛瓦一瞬也小迟疑的朝剩下的一架高速逼近。

在对MS飞行来说是太狭窄的地下水道中,重武装钢弹一面激起水花一面逼近逃走的艾亚利兹。

右腕的刀刃向前伸出,从背后一闪挥过。

艾亚利兹的机体被一刀两段,从动力部冒出火花然后爆炸。

「钢弹的秘密是非得守住不可。」

特洛瓦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自言自语之后,把瞪着艾亚利兹残骸的视线移开,转身回到拖车上去。

「这里就是爷爷的墓地。」带领希洛来到能往下眺望海洋的山丘墓地的一角,希儿薇亚指着大理石的墓碑说道。

刻上了坟墓所有者的名字,在这之下除了「平静的沉眠」的文字之外还加上了「为找寻通往和平之路而倒下」这样的墓志铭。

「希洛……您说您是叫希洛·唯是吗?」希儿薇亚朝手待花束的希洛再一次询问:「是有什么样的事呢?」

希洛直直凝视着希儿薇亚的眼腈,用清楚的声音告诉她:「杀死诺边特元帅的人是我。」

在那一瞬,就像无法理解听到什么话似的,希儿薇亚温柔的眼睛不停的眨动。

然而希洛继续的往下说:「因为我的失误而把诺边特元帅乘坐的太空梭击落,让他和众多期望和平的人们一起丧命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

「现在的我只能做得到这种事,希儿薇亚·诺边特。」

这么说完,希洛拿住手枪的枪身部份把枪柄部份递给希儿薇亚。「这是无法挽救的事。元帅家人们的愤怒和不能瞑目的元帅的灵魂,希望都能借着扣下这扳机而平息!」

希儿薇亚像是抢过来似的抓住手枪,解开保险装置,对準希洛举起枪。

枪口对準了希洛的脸,扣住板机的手指慢慢增加力量,这种距离的话,不论是多差劲的枪法都能确实的把子弹射进去。

希洛仍然直直看着希儿薇亚连-动也不动。

反而是希儿薇亚突然挪开视线,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枪口也由于身体的震动而或左或右的摇摆着。

「你太卑鄙了!要我做这种事,只让你自己能够解脱!」放下手枪,希儿薇亚这么大叫着。

「现在的我只能这么做而已……」

「太卑鄙了!太卑鄙了啊……」

「请谅解我并不是为了让你痛苦才来的。」

希洛对希儿薇亚默默行礼后,继续往下说:「那么,我接下来要去拜访你的祖母。听说是住在西西里……」

听到希洛说的话,希儿薇亚不由得倒吸-口气。她明白希洛同样是想去接受审判。然后,就像是不了解似的摇着头喊叫出声:「战争难道不只是丑恶的互相残杀吗?为什么会想得这么高洁呢?」

希洛默默转身背向着希儿薇亚,开始朝特洛瓦在等着的拖车走去。

「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活下去……」口中小声的喃喃低语。

「请求死者的遗族对自己犯下的过失加以审判-切都设想到了,这家伙做事非常彻底,希洛·唯所作的事……」特洛瓦从MS拖车的驾驶席,看着向这里走来的希洛喃喃自语着。

「照感情採取行动是正确的,是吗……。似乎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但也许的确是这样也说不定,不可思议的家伙……」视线转向坐上助手席的希洛,特洛瓦问道:「好了吗?」

「是的。」

听到希洛简短的回答,特洛瓦把手煞车放下,踩下油门。

2

踏上正溯着德国北方的易北河而上的小型帆船甲板,诺茵对着站在船头的那位自己要找的人物扬声说道:「看来是可以赶上了。」

诺茵现在穿着的不是OZ的制服,而是十三年前被联合毁灭的山克王国的正式礼服。像是象徵和平似的天蓝色为底,以金色的肩章和刺绣为装饰。诺茵虽然还在OZ中保留了军籍,但是现在是以护卫OZ构成国要人的名目被派任到山克王国元首的身边。会这么安排的人当然不用说也知道是特列斯。

「怎么了吗?」诺茵看到山克王国的元首——莉莉娜的表情惊讶的问道。

莉莉娜也是穿着山克王国的正式礼服,在纯白的底色上,用金线刺绣点缀的华丽耀目。

手腕交叉架在胸前,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并不是因为穿不惯正式礼服,而大概是看到并列在河岸的巨大物体的缘故吧。

顺着莉莉娜的视线望去,诺茵点点头:「展示用的里欧是吗?联合和OZ都把它当作主要战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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