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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上,从菲律宾朝夏威夷诸岛航行中的OZ强袭登陆舰的通讯室,戴着银色面具的特校被带进来,这时还是日头高挂的中午。
「舰长,杰克斯特校带来了。」
「辛苦了。」
通讯室中独自一人等候着的舰长,回答了部下的报告后,催促着他进来:「这么窄的地方,非常抱歉。这边的椅子请坐。」
站起来引导杰克斯走近里面的通讯器,舰长这时才发觉部下用手枪对準着杰克斯。
「杰克斯特校不需要这种东西!可以退下了。」
舰长挥手要部下退下。然后,自己也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很抱歉让你这么拘束,杰克斯。」显示幕中,对被单独留下的杰克斯主动开口说话的人是特列斯。
「请不用介意,特列斯阁下。军法审判我是早有觉悟了。」杰克斯像是逃避特列斯似的,躲开视线不肯面对他回答着。
在南极与OZ的追蹤部队交战后,杰克斯看时候差不多时就投降了。他只是想多拖延一些时间让两架钢弹和妹妹莉莉娜、诺茵能平安逃脱。直到投降为止,杰克斯击毁了将近四十架的艾亚利兹,差不多是总数的三分之-以上吧。
在那之后,他被监禁起来,昨天,召开了军法审判。罪名是违背销毁钢弹的命令、藏匿钢弹等的八条。判决是有罪。
但是,这里又产生问题了。OZ中的高层对杰克斯的评价极高,如果处刑的话,担心此事带给士兵的冲击将会非常大。就是因为这样,最后,处分就决定交给OZ总帅特列斯·克休里那达来裁决了。
「不过,如果今后你对罗姆斐拉财团来说还会是个好助力的话,判决应该是可以从轻发落吧?」
「好助力?」
「OZ的母体,罗姆斐拉财团目前尚未解决的悬案是现今地上最强的MS——钢弹。我再问你一次,你以后也还是能做为打倒钢弹的骑士,为我们而战吗?」
对特列斯的询问,杰克斯摇摇戴着银色假面具的头:「阁下!非常遗憾,我想我不会遵从罗姆斐拉财团的意向。」
「原来如此……」可能是预想会听到这种答案了,特列斯的声音听不出一点失望的味道。
杰克斯继续说下去:「对于钢弹……只是为了个人感情而战,我和钢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是吗……那么,杰克斯,请为了OZ而死吧。你在审判中被判有罪这件事,对OZ来说会造成负面的影响。唯有光荣的战死,才会令众多的士兵为你哀悼,进而燃起更旺盛的斗志吧!这么一来,罗姆斐拉财团的上层部也会满意了。『闪电伯爵』将成为传说的英雄。你的死……有这种的意义。死了的话就自由了。永别了,杰克斯·马吉斯。」
特列斯故意不称呼他米利亚尔特。并且,只说了这些,就像是结束一般事务连络程序似的把通讯切断了。
杰克斯对没有颜色的显示幕看也不看一眼,从座椅上站起来。推开通汛室的门,走出外面。随着吹来的海风,舰长走过来:「托尔吉斯的修理进行得非常顺利,再过四小时后——太阳下山前就会全部结束了。」这么对杰克斯说道。
「是吗,就拜託了。」
「六小时后,这艘船的全体人员会全部离舰。在这之后,将有五十架艾亚利兹、二十架坎沙来袭击,对手是想加入财团的联合残存份子。听说这是来阻止杰克斯特校从上层部的监控下逃脱的任务,但是做为对手的选择、以及数量而言,都可说是太荒唐了!」
对于舰长的话,杰克斯无言以对。但是,在内心小小的点点头。
正是如此。这是身为特列斯的朋友的,能否活下去的考验。不论我怎么做,都无法脱离特列斯的思考範畴是吗……
杰克斯浮起自嘲的笑容,眺望着连成一片的蓝色大海和晴空。
在这片诲洋遥远的彼方,位于欧洲大陆中央的卢森堡OZ总部。
广大的所有地中,有一角将山削平而建造的MS试验场。可以轻易容纳下四个足球场的空间中,站着四架的里欧、手持来福枪面对位在对侧的目标,是早已见惯了的OZ式战斗阵型,只有一个地方,在背后的控制板有好几条粗大的缆线伸出,沿伸消失在后方的建筑物之中。
建筑物上方的测试发令所中,有罗姆斐拉财团临时代表的迪尔麦优侯爵前来视察实验的进展情况。
「这就是MD系统吗……」俯视着里欧,迪尔麦优喃喃自语着。
「由于开发初期使用旧式里欧作为测试机体的缘故,所以是用外部输入的方式,但是现在使用于宇宙MD(MOBILEDOLL)——陶拉斯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了!那么,请开始参观模拟战吧。」
外貌就像个技师的白髮鹰钩鼻男人对迪尔麦忧这么说了之后,下达指示。
直到现在为止一直静止的里欧突然动了,对目标开始攻击。所有的子弹都击中正中心,然后动作再度停止。
接下来是一线横排的四台战车,履带发出刺耳的噪音沖了过来。
里欧以迅速的动作改变来福枪的方向,转而瞄準战车部队,比战车迴旋炮塔瞄準里欧的速度还要更快。仅仅数秒的时间,战车部队的炮塔被破坏、履带被切断,失去战斗的能力。
「真是了不起的性能。MD能充份补足兵员的不足呢,兹巴洛夫技师长。」迪尔麦优把视线从停止动作的里欧转向鹰钩鼻的技师。
「不仅如此,完全代替士兵,成为战场主力的日子也不远吧。」被称为兹巴洛夫的技师对迪尔麦优的评价多少还是表示了一点敬意,但自尊心好像还是有点受伤似的稍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MD系统在被设定的目标还没有完全被毁灭之前,是不会放鬆攻击的。并且,也绝对不会漏失目标,尤其最值得夸耀的是在宇宙空间的机动性能,是在所有现存的MS之上——」
兹巴洛夫得意洋洋的说明,被突然响起的枪声打断。
「什……什么事?」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攻击MD!呼叫也没有回答!」调整MD的OZ军官这么报告。
视线转向实验场的兹巴洛夫,确认了是台普通型的里欧以来福枪攻击MD。
「好,是让MD表现的好目标。让它们攻击!」
OZ军官把目标设定变更为里欧,起动了系统。四架的MD立刻对身份不明的里欧一齐发炮。里欧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
「真没用。是敌方间谍吗?」兹巴洛夫像夸耀胜利似的高叫着。
「有通讯进来了。是从敌方里欧来的……?特……特列斯特校!」看到出现在显示幕中的人物,通讯士不由得惊愕的叫了出来。
「攻击中止!」
发令所内引起一片骚动。慌慌张张的其中一名军官伸出拳头敲在控制盘上切断了系统。
「我想代表肉身的士兵尝试向MD挑战。」
透过监视幕,特列斯静静的向兹巴洛夫宣告。对这个宣言,兹巴洛夫嘴角浮起微笑回答着:
「您想死吗?特列斯特校。MD可不像人类会手下留情啊!」这个声音包含着知道自己会是胜利者的骄傲之意。
「如果MD真的这么优秀的话,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我了。我想就在这里一较优劣好了,那么……」
特列斯主动将通讯切断,里欧再度向MD开始攻击。
「发疯了吗?无所谓!射击特校!杀死他!」兹巴洛夫高叫着。
「但……但是……」
「这是命令。他是打算杀死我们。无所谓!动手!」
「不,我办不到!」
「闪开!我来下手!」
兹巴洛夫把军官推开,自己动手按下控制盘上的按钮。
「请住手!」
军官想要阻止兹巴洛夫,两个人开始拉拉扯扯。这时特列斯的通讯传进来了:「这里是特列斯·克休里那达。杀死兹巴洛夫。」
「是!」
在发令所内的五名OZ军官都拔出手枪,对準了兹巴洛夫。
「什……?你们!住……住手啊!」脸色苍白的兹巴洛夫不停的往后退。
「遵照特列斯特校的命令,就在此射杀你!」
在实验场中,特列斯已经将四架的MD都拦腰斩断了。
「是我们胜利了。命令解除。」
特列斯朝麦克风发出命令之后,继续往下说道:「兹巴洛夫技师长,还有迪尔麦忧侯爵。战争可不是只是用MS战斗啊。在操纵MD、士兵的都是人。希望能稍微提高对人类的评价,并多爱惜人一些吧。」
淡淡的语气中包含着特列斯的同情之意。从狭窄的驾驶舱中走出外面,脚踏在舱门盖上的特列斯切断通讯器喃喃自语着:「战争不该是用这种玩具来打的。也就是说工匠根本不能理解优雅的战斗是吗……」
迎着风,斗蓬飞舞着,这时就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甩甩头:「不!製造托尔吉斯和钢弹的技师的话应该能理解才对……」
然后,眼光转向发令所的方向。察觉到兹巴洛夫在注视着自己,抬头仰望着天空:「杰克斯……快点回来吧。你不在的话,OZ似乎会变成容许无聊之人胡做非为的地方了……」
特列斯嘴里喃喃低语着现在差不多该是在战斗中的好友之名。
太平洋上的强袭登陆舰上,杰克斯和舰长一起站在舰首的甲板上,平稳的风吹动杰克斯伸出面具之外的长长金髮。
现在太阳已经下山,星星开始在浓橘红色的天空闪耀了。
往下俯视,能看到托尔吉斯的白色机体横躺在船舱中。
这时,能听见远方有引擎的音爆。
「来迎接的直升机吗……」杰克斯把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喃喃自语着。
舰长好像非常抱歉似的点点头,指着托尔吉斯:「怎么样呢?托尔吉斯的修理?」
「多亏了你的部下,做了非常好的处理。非常感谢……」杰克斯衷心的说道。
实际上不得不承认,在南极的战斗中托尔吉斯有不少的部位受损了。使用光束剑的右腕,关节部分被烧损,差一点不能用了。而现在居然只花了一天就能修复,这只能说是奇蹟了。
「舰长!后方0430的方向有雷达反应!」从后方有军官大叫通知他们。
「来了吗……照预定的时间呢……」
舰长看看手腕上的手錶确认之后,抬头望着天空。变暗的天空还看不到任何蹤影。
「这艘船会沉没了。对不起……」杰克斯这么对舰长说道。
「请您尽情的发挥吧。虽然心情很複杂……但是,特校……请一定要赢!」就像对杰克斯所说的话一样坚定,舰长脸上浮现微妙的笑容斩钉截铁的说道。
「麻烦你很多……」
「那么就在此……!」
行了军队式的礼之后,舰长跑向后部的直升机机场。
剩下来的杰克斯走下船舱,打开托尔吉斯的胸部舱门,跳进驾驶舱中。
「出击了,托尔吉斯!」杰克斯关紧舱门握住操纵桿。
战斗开始的信号是来自四发鱼雷。
从海中用MS——坎沙发射的鱼雷袭向登陆舰,命中船底的同时在船底开了一个大洞。
像从中央被折断似的开始沉入海中的登陆舰,又有数发的鱼雷紧贴着海面朝「她」冲过来。
杰克斯发动托尔吉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
爆发的船体被包裹在火焰之中,托尔吉斯用背包的推进器全力喷射上升。并且,再对进入视界中的、散布在附近的艾亚利兹编队发射大型光束来福枪——多佛枪三连射。
「艾亚利兹五十架,坎沙二十架,潜水航空母舰五艘!比在南极战斗的追蹤部队稍微少了一点吗?……但是,我必须证明这对我的生命的估算太过于小看了!」
在驾驶舱中的杰克斯确认敌人机数了之后,就朝艾亚利兹直冲过去。
不停的用多佛枪瞄準射击。
在接近之前能击落多少架就是最重要的关键。
炮弹用光的多佛枪从肩部弹开了。
在这瞬间,两架艾亚利兹从托尔吉斯的前后抱上来,是打算自爆的战法。
「很好的觉悟!但是,我还死不了!」
把节流阀把手推到不能再往前椎了,杰克斯把强抱上来的艾亚利兹甩掉。
猛烈的加速重重压在杰克斯的全身。
压抑痛苦的呻吟,杰克斯再把操纵桿拉回来。
在空中改变方向的托尔吉斯,拔出装在左肩的光束剑。
「特列斯,不要这么缠人了!是要我回报你过高的期待吗!」
一面大叫,一面斩断袭来的艾亚利兹。
「还剩几架了?」
从背后受到轻型机枪的集中火力射击,背包受损的托尔吉斯失速,坠落在海中。
冲击令假面具撞上座椅,杰克斯一瞬间失去意识。
这时又有坎沙扑上来了。
「痛……」
发出一句呻吟之后,用力甩甩昏昏沉沉的头,杰克斯再次操纵着操纵桿应战。
将朝自己射来的鱼雷用光束剑砍断,再把坎沙一刀两段。
周围全是敌人!杰克斯要活下去就只有把所有的通通打倒才行。
「特列斯……我不能成为你的朋友!」
杰克斯怒吼之后脱掉所戴着的假面具。
长长的金髮在驾驶舱散开,从前额有血流下来。
「永别了!特列斯……」杰克斯从尝到血的味道的唇边榨出声音。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的反应都从雷达上消失了呢?杰克斯也不知道。发觉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除了自己之外会动的物体了。「推进器的推进力只有百分之二十四,这样的话飞不了……」
领悟到若要登上附近的陆地的话,就只有从海中走过去的杰克斯,压下节流阀的把手,感觉不到平时的那种强力的震动,好像就快消失了似的引擎声震动着座椅。
以开始朦胧的头脑注视着雷达,设定了前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