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愛音

两人在脣瓣只差一点就互相碰触的距离，凝视彼此的眼睛。

「啊……」

两人突然感到害羞，有如事先讲好般一起慌张的转过脸庞。

「怎、怎样了啊？」

「啊，嗯嗯。抱歉。」

话虽如此，爱音却跟平常不同而变得积极，这让伤无有一种挫了锐气的感觉。

——好，振作起来，要上啰。

伤无操作控制面板，开启LOVEROOM里面的设定画面。

剩余时间只剩一个小时又多一点点而已。总之是跟时间决胜负。要在敌方的增援过来前让爱音装备悖德武装，将舰队一扫而空。为了达到目的，最快的捷径就是配合爱音的性癖好，提供最让她性奋的情境。

「就是……这个！」

伤无轻触控制面板，普通房间瞬间转变成其他的景色，感觉就像进行了瞬间移动似的。

「这里是……？」

爱音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同学从身旁走过，早已看习惯的教室，早已看习惯的书桌。爱音触碰自己的桌子。掌心感受到熟悉的那种冰凉触感。

「是阿塔拉克西亚……二年甲班的教室？」

「嗯嗯，没错。我觉得这里最适合跟爱音进行连接改装。」

「为何是教室……」

爱音没有隐藏困惑地环视周围。现在是下课时间吧，到处都有感情好的小团体在聊天。个别的对话在教室中迴响，化为同一个吵杂声传进爱音耳中。那是总是响在教室里的BGM。教室特有的那种莫名冰冰凉凉的空气，与光线从窗口射进来时被灰尘亮晶晶地反射的模样，不知为何让爱音的心安定了下来。

而且跟周围的学生一样，爱音察觉自己也穿着阿塔拉克西亚的制服。

「不但没被脱光，还被穿上衣服啊……」

从吵杂的教室的另一侧传来走廊的喧嚣声，还有管乐团在练习的演奏声微微传入耳中，窗外可以听见球棒把球打回去的声音。窗外可以看到在玩棒球的学生，而且校园外面可以看见阿塔拉克西亚的街景。

教室的空气吸着吸着，爱音渐渐开始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了。数学作业还没做完的事情忽然闪过脑海。

「那么伤无……到底要在这里做什么呢？」

「当然是进行绝顶改装，在这里。」

「啥！？你、你说出了什么话啊？那种事怎么可能在教室里做呢！」

爱音的声线尖了起来。

「爱音，我们现在在LOVEROOM里面。」

「啊……」

爱音有如头痛似地用手按住头。过分真实的感觉几乎令她分不出什么才是现实。目前正在战斗中，而且身处东京的事实比较像是谎言。

「既然如此，为何是教室呢？应该是更那种……呃，应该说是安静的场所吗？像是能两、两个人独处的场所……呃，旅馆之类的地方？」

爱音扭扭捏捏，很害羞地如此抱怨。

「我也有这样想过，不过我觉得配合爱音的喜好才是最好的方式。」

伤无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对爱音露出微笑。然而爱音却卯足全力做出不满的表情，双手扠腰站在伤无面前。

「容我郑重否定这是我的喜好喔。这种地方根本静不下心，快点……嗯啊！」

伤无由下而上托起爱音的胸部，激烈地揉捏起它。

「你、你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啊！」

爱音抱紧自己的胸部将背部转向这边。

「没有啦，只是想说大成这样是不是会酸痛嘛。」

整间教室的视线朝这边集中，骚动的氛围朝四周扩散。

这个反应令爱音心神大乱。

「欸……欸欸！？」

同学们应该只是数据才对。那些数据有如活人般做出了反应。

「胸、胸部才不会酸痛呢。会累的地方是肩……话说大家真的唏！」

伤无的手伸向毫无防备的背部，然后沿着爱音的背脊滑动食指。

「！？……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咕。」

爱音颤抖身躯，不经意地发出喜悦的叫声。她连忙压住嘴巴，满脸通红地瞪视伤无。

两人如此互动之际，崎坂老师一如往常穿着红色运动服走进教室。

「那么要上课啰，回座位吧。」

崎坂老师的表情模样还有言行举止都是平常见惯的那个样子。那是现实世界里的崎坂老师吗？至少看起来像是本人在移动似的。

然而，是崎坂老师一进教室，程式就切换成其他模式的关係吗？盯着爱音看的同学们宛如突然失去兴趣般的坐上了各自的座位。

「欸，伤无……大家真的只是数据资料吗？」

「嗯嗯，用不着担心啦。他们全部都是藉由软体产生动作的角色，回到现实后不会被当成变态的。」

「那样就好……呃，不好吶。被当成变态是怎么一回事啊？」

爱音用不安的脸庞瞪视伤无。

「意思是接下来爱音要做的事，如果被大家知道的话就糟糕了喔。」

「这已经跨越讨厌的预感，变成了讨厌的感觉吶。」

「那么，首先可以请你把裙子掀起来吗？」

爱音瞬间哑口无言，但她立刻愤慨地反驳。

「我拒绝喔，而且我实在不觉得这种行为跟绝顶改装有关係。」

然而，伤无却一脸认真的摇头。

「不，对现在的爱音来说，这是最不勉强也最能感到兴奋的行为，而且还可以在短时间内实现威力强大的改装。」

爱音用鼻子发出哼笑，就像在说认真看待这番话语也很荒谬似的。

「我吗？在这种状况下怎么可能会兴奋啊？只会让人感到不安啦。」

「你就信我一次试看看啰。而且，刚见面时你不是有自己翻开裙子露给我看过吗？」

「那、那时是，呃……」

爱音脸颊泛红，抓住裙襬。

「就算只是数据上的角色，会在意大家也很正常。不过，背对大家就没问题了。从这个位置做的话，老师跟教室的同学都看不见。」

「真、真的没关係吧。」

伤无的位置在窗边，而且还是倒数第二个座位。最后面的优莉西亚缺席。的确，如果是跟伤无面对面的姿势，除了伤无以外似乎谁也看不见。

在这里的同学并不是实际存在着的人物。脑袋虽然明白，不过他们会发出声音，而且呼吸声也会传进耳中。只要爱音回头，他们就会针对这个动作做出反应，用一副「你怎么了？」的眼神回望爱音。

这跟现实究竟有何不同。

然而，这样下去也无济于事。爱音下定决心，缓缓提起抓住裙襬的手。

「这……这样行吗？」

爱音觉得很丢脸的红了脸颊。她无法直视伤无的脸庞，所以撇开了视线。

黑色裙子下方出现了耀眼的白色内裤。在腰围那边装饰着低调的蕾丝花边，中央还附着了可爱的小蝴蝶结。那是虽然清纯，却很女孩子气的可爱设计。从那儿伸出的双腿因紧张而发着抖。

「嗯嗯……内裤很可爱吶。」

「欸？呀啊！」

爱音迅速把裙子复原，用手紧紧压住它。

「不、不是驾驶员装吗……？」

「跟之前一样就无趣了呢。基本上这是从爱音的衣橱里挑选出来的衣物喔。因为这个系统用爱音在阿塔拉克西亚血拚的购物历史纪录製成了数据资料。」

「变、变态！」

「虽然动手的人不是我，而是识名小姐就是了吶……那么，接着面对大家那边，然后翻起裙子露屁股给我看。」

「给、给我适可而……！」

话刚出口，爱音就想到这样做也是为了绝顶改装，所以她不满地转向了同学那一边。不过，掀起裙子这件事果然还是让她感到抗拒。

「爱音，可以再向前屈一点吗？」

爱音倒下上半身，将屁股突向伤无那边。白色内裤从裙襬下方探出脸庞。

「欸，你到底打算要叫我做什……啊！？」

爱音现在才发现内裤整个露了出来，所以她挺直背脊压住了裙子。

「反正已经看见了，事到如今也无法挽回了吧。这次好好露给我看吧。」

懊悔地紧咬脣瓣后，爱音掀起裙子，在伤无面前翘起雪白的臀部。由于过度羞耻之故，爱音感到头晕目眩。

什、什么啊，这副模样……根本不是什么丢脸嘛，实在太难看了。

虽然只顾着在意后面的伤无，不过爱音突然感受到了视线，所以她望向前方。

「……！」

同学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讨……讨厌，不要看。

而且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耳中。

「呃，喂伤无！是怎样啊，大家在……看着这边说话耶。」

「嗯嗯，LOVEROOM的数据与演演算法升级了呢。它装备了可以即时判断状况，并且产生出反应与对话的机能。」

「为何不把那种技术用在其他事情上面啊！？」

爱音流下冷汗。就算明白是电脑数据，虚构与现实还是混杂在一起了。

「看吶，那副模样。对男人翘起屁股使出媚功呢。」

「亏她敢在教室里做这种事。」

「……！？」

羞耻感与屈辱令爱音的眼角浮现泪水。

「呃，欸……伤无。已经够了吧——嗯啊啊！」

这、这个男人！居然揉起屁股了！

屁股上的肉有如被用力握住似地揉捏着。每揉一次，酥麻快感就会从尾椎穿透至头部前端。

「欸，要、要摸也行……换个地方……呼啊！」

屁股被用力拉开后，刺激感甚至从大腿根处流窜到了股间。在不知不觉间不只是屁股，意识也集中到了股间。

啊啊，不行……大家明明在看呢。要冷静，保持平静才行。

「爱音怎么了，你在摩挲大腿呢。」

「欸！？」

在不知不觉间，伤无从爱音的屁股上抽离了他的手。

「虽然你看起来兴緻挺高昂的，不过差不多要上课了吶。」

「啥，啥兴緻啊……还不都是伤无害的！」

爱音噘起嘴脣如此抱怨。然而，伤无却用手抓住爱音的腰，将她拉至身边。

「呀啊！？」

爱音坐到了伤无的膝盖上面。

「等、等一……」

「现在在上课，安静一点比较好喔。不然又会引来大家的注意。」

爱音张口试图说些什么，却没有跑出话语。她只是一张一阖地开关着嘴巴。

不久后她有如死心般坐在伤无的膝盖上，就这样望向教室前方的主萤幕那边。

——呜呜，再怎么说也太异常了啦。像这样……在教室里，一个人坐在男学生膝盖上上课什么的。而、而且……

「呜！咕……唔啊啊啊……不要！」

「喂，爱音。你发出声音啰。不安静的话会穿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