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靠什么来感觉季节变更这一点,虽然我觉得应该是因人而异的事情,不过就我自己这半年来的经验而言,则是觉得根据家中养的三毛猫三味线的动向最容易了解季节变化。
只要三味线开始不再在夜晚偷偷溜上我的床,我就知道这座城市中可以给予最高评价的几个月终于来临了。不过对季节更替比猫还要敏感的应该是根据环境变化迅速作出对应的速度让人不由得佩服的植物吧。到处盛放的樱花像是事前已经定好了具体日程似的夜之间开遍了整个城市。这花团锦簇的四月上旬,天空像是被人用蜡笔涂过似的蓝得没有任何杂质。而太阳则彷彿要为夏天的到来作準备运动一般,把明亮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投射到地上来。然而从山上吹下来的风却仍然带着一丝不可轻视的寒冷,告知我自己身在的城市在什么样的海拔高度上。
而无所事事的我抬头看着天空,嘴里面之所以会说出以下这可有可无说也行不说也行的句子,恐怕也是因为太閑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理由。
已经是春天了啊
所以呢,其实我没有期待有谁会回应我这句话的。不过临时霸佔着我身边这个位置的某人虽然也读出了我这句话中的无聊,却还是下意识地勉强跟着搭起话来。
毋容置疑,的确是春天了。而且对于学生来说是新的一年的开始。是春天了。不管是日曆上记载的,还是年度性的看法。还有,我的心情上也是呢。
那充满清爽感觉的语气,唔也勉强可以说跟春天和秋天这两个季节还是相称的吧。如果是夏天的话只有感觉到闷热而已。至于冬天嘛我希望会在至近距离内对我轻声细语的人也就只有朝比奈学姐而已。
也不知道身边那个人有没有察知我的心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纯粹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反正他是挡也挡不住地继续往下说了
自从成为高中生之后这次是第二次迎接春天了。就我个人感觉而言的话,要用终于又到春天了,还是竟然又是春天了来表达这一点,还真是不容易判断啊。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迷惘的。如果是英文的话,两边都可以用YET来表达的嘛。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的事情反正我也没有记住多少,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感觉上大多数都是转眼就过去似的。而今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反正也无法预测,所以快或者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至于现在在做的事情嘛,只要用开心还是不开心这种自我感觉来衡量过得快还是慢就好了。你不妨站在钟錶的立场上想想看它们不都是靠自己去一秒一秒地数着来衡量时间快慢还咔嚓咔嚓地主动提醒人们吗?虽然有些时候明明不记得有关闹钟,而它却不知为什么竟然不闹,气得我会随手抓起它往墙上扔。这种情况在星期一的早上尤其普遍。
正如你所说的,钟錶的錶针是少数可以客观地告诉我们某件事的东西之一。不过对只能用主观感觉去感知时间的我们人来说,那不过是一条普通的指针而已。而更为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内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怎样行动。
啊啊
我中断了对慢慢改变形状的白云的现察作业,把头转向旁边。
眼前是一成不变的清爽笑脸,显示着它的主人古泉一树的存在。这个美容从根本上来说其实跟天上有飞机飞过,所留下的云彩跟之前也整不多的日常风景,即使看着也不会觉得养眼,当然也不至于弄髒眼睛。我想即使看着这种东西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好处,于是又把脸转了回来,看着前面。
只是,我有句想说的话
我就在这里追加一句个人意见吧
中庭的光景投射在视网膜上,我注意到古泉正在竖起耳朵等着我说下去。
我还是觉得春天终于来了这种说法比较恰当啊。
我的眼睛追随着在中庭中三五成群的入学新生身上穿着的崭新制服,脑里不断回放着以前录下的各种令人怀念的情景,然后不禁觉得
一年前,二年级学生们是不是也用这种眼光看着一年前的我们呢应该都一样吧。
我之所以会进入这所学校完全是因为学区分区制度作祟之后遇到了凉官春日这个不明移动物体,然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听到了她那疑似疯癫的自我介绍。还在想这家伙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啊的时候已经被捲入了凉宫春日的时空之中,甚至还加入了名号为SOS团的谜样组织。拜此所赐我邂逅到了真正的外星人未来人超能力者等等不可思议的存在。只有这个的话还好,可是之后还接二连三地被强逼参加各种外星人未来人超能力者相关的活动,更有甚者,还不得不陪着凉宫春日一起疯。啊啊,这一年间我的经验值可真是百节竿头节节高升啊。我想以我现在的这个经验值,那些普通BOSS的话说不定凭单手就可以打倒了。
习惯真是不可小看啊。
上学必经的那条烦人的长长坡道现在也已经习惯了,而一旦习惯下来之后起床的时间也相对延迟,现在的话我每天都会在最后时刻来临之前努力和床保持合体。而在习惯学校这件事上不单只是我,还有凉宫春日也发生了很大变化,简直像是跳过了龙门的鲤鱼一样,转眼间已经变成龙了。
真想用相机照下现在的春日,然后拿去给一年前的春日看看。然后还要添油加醋地追加上预言专用的表情和旁白一年后的你,将会变成这个样子哦。
不过,就算真的可以做到,恐怕我也不会做吧。
这个我也同意哦。
古泉半眯起眼睛,然后把嘴唇微微往上挑起,双手环在胸前跷起了二郎腿。
啊啊,我是说关于习惯方面的。从地球上到处都生活着人类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人类真的是适应性很强的动物。基本上大部分的环境只要花上段时间就能适应。不过最近我开始想,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一旦习惯了某一个环境的话,对于突然发生的突髮状况就会缺少反应能力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如果你指的是春日的话,非突发情况才少吧。
嗯,你说的也是
古泉露出了少见的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样子。这家伙平时人家没问他也会在那里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要是我现在问他的话肯定又会被迫听一大堆含义艰深的话了。
我无言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古泉那欲言又止的视线甩开似的,然后把视线转到了另一边。
要说无言的话,刚好那个无言得像庙里的佛像一般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某人那娇小的,穿着水手服的背影映人我的眼帘。她清爽的短髮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不用说,这是长门有希,SOS团为之自豪的神秘宇宙秘密兵器不过现在或许该说文艺社社长这个头衔才跟这个环境比较相称吧。和我跟古泉一样,长门也把桌子和椅子搬到了中庭,在离我们数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书。书名好像是什么哲学家和画家还有音乐家是一个完整的环之类,一如既往地厚得像混凝土砖。
我坐在中庭中抬头看着社团所在的那栋楼。刚才飞一般跑进社团教室,以及被春日拚命拉进去的朝比奈学姐还没有回来。就这样子一去不回其实我也不介意,或者说这样子对于某个人来说反而会更幸福。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这么说来
我还没有跟各位作状况介绍。那么就简单地说一下吧。新学年、新学期开始之后已经过了几天,现在是放学时间。这天我们把桌子椅子都搬了出来,然后在中庭一角坐着。其他的二年级、三年级学生也出来了,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样。
在人群之中可以看见电脑研究社那帮人的身影。长长的桌子上收着几台电脑,正在放着不知是影碟还是CG的画面。不是像之前那种宇宙舰队SLG,而是有种古老风格,看上去像是什么占卜软体之类的。不知电脑研究社的社长是不是晒昏头了。顺利升为三年级学生的社长也在其中,但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担任社长一职。虽然这种事其实跟我并没有什么关係,不过就是好奇。迟点问一下长门好了。
视线投向其他地方,只见有好几个身份不明的团体集中在那边。其中有些名字也没有听说过烦人同好会或者研究会,看到这些之后,我越来越觉得现在乾的事情实在太没意义了。本来像这种无聊的活动,我就搞不清楚为什么我们要参加。
就算勉强说有理由,那也只是长门一个人的事而已。
我再次看了看那个像是瓷娃娃一般不爱说话只喜欢读书的女孩。
在离这里颇远的地方静静地坐着的长门的桌子前面,用透明胶布贴着用明朝体写着文艺社,连墨迹似乎还没有干。那纸片在任性的春风吹拂之下,和长门那跟美容院、髮廊似乎无缘的短髮一起,在微微摇曳。本人好像希望和外界隔绝一般没有半点声息,眼睛也完全没有离开过书本。
也许大家已经明白了吧。
现在是文化方面的社团尤其是弱小的社团进行新人招募和社团活动说明会。
现在在中庭这里举行的就是这个活动。运动方面的社团都在体育馆者运动场那里进行。就算不进行什么招募活动,也会有人自动走过去要求加入的管弦乐器社、美术社等等则在各自的社团教室中张着网等人往上面撞。所以在这里摆阵的就只有那些不宣传的话连其存在和活动内容都没有人知道的研究社以下同好会以上的团而已。
对了,原本我想即使不说大家也会知道的,所以一直没有提到理所当然我们SOS团的人员以及有关人员都很正常地升级了。我和春日、长门、古泉是二年级,而朝比奈学姐则是三年级。和充满了这一年间记忆的一年五班教室说再见,不能不说没有任何不舍,不过即使成为二年级学生,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具体的变化,而且顺便交代一下我和春日又分在同一个班了。在开学典礼分班完毕开二年级见面会的时候,镇坐在我背后的人不用说,又是凉宫春日。她那桀骜不驯之中混合着複杂表情的脸,还有那向来得意地刻意模拟鸭嘴兽一般的嘴巴,都是老样子。
这算什么啊?
春日一脸不屑地看着班上的同学。
简直和一年级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不是吗。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大刀阔斧的变动呢。
虽然我想问她这句话代表的心情究竟是高兴还是不甘,不过这个时侯我也有类似的感触。因为我和春日都同时被编入二年五班,谷口和国木田不知为什么也在,而且班主任还是那个出名关照学生的冈部老师。虽然其中也有一些人只记得见过但是不知道名字的人,不过构成要素主要还是以前旧一年五班的同学。据说好像是这个时期提早决定要重点选修理科的人加起来刚好满一个班,于是八班就成为了接收这些人的容器,而原来的八班被解散,里面的人被分到其他七个班了。还有极少一部分被毫无意义地从这个班移到那个班,或者从那个班移到这个班。班主任之所以会让我们这些学生全部作自我介绍,也许就是为了照顾到这些离乡别井来到我们这个班的外来人口吧。
当然,由于我对这次分班总觉得有点疑惑,于是就向那些怎么看怎么可疑,完全有能力在暗地里操纵一切的各个人物直接质问道:
这是你们安排的吗?
而他们对我的回答分别是
不是。长门用单调的声音说完之后,还罕见地加了一句
偶然而已。
我们什么也没做啊。也许是学校那边的想法吧。至少我们机关对于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不去过问了。
古泉苦笑着断言道。
应该是偶然吧。
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了。
虽然我心里知道一个可以把偶然变为必然的女人的名字,不过这个我就不追问了。
那么说来不知道朝比奈学姐和鹤屋学姐是不是也刚好分在同一个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是鹤屋家搞的鬼,可是即使真的是这样,这个我也不好说出口。而且虽然教室和学年不一样,不过反正放学后都是要集中到同一个地方去的。
我所在意的事情或者说是应该在意的,是在别的事上。说不定现在我看到的新生中也有。
我认识了外星人,也遇到了身为未来人的学姐,还不得不承认
这一年之中和我说话最多的男人是超能力者。不过
在那一天,那一个时刻,那让东中出身者之外的所有五班学生都为之震惊哑然的春日的自我介绍之中,还有一个没有出现的。这一点我实在无法忘记。
异世界人。
唔虽然我并不希望这种人存在,而且会觉得少了会出现不足的也只有那些家伙可是现在我们都顺利晋级,而一年级的座位都空着
啊啊
我摇动着脖子,尽量让肩膀放鬆开始了对一年级学生的监视任务。
一旦看见有希望加入的人就要马上下订单这是团长大人的命令。而春日所说的有希望加入的人,究竟是从哪一点可以看出来呢?
在这里再顺便说一句在二年五班的第一节课上作自我介绍时,凉宫春日并没有重複和一年前同样的话,而是用冷淡而清晰的嗓音大声说道:
我是SOS团团长凉宫春日。我说完了!
她那一脸笑容让我想起不知天高地厚这句话。她拨弄了一下我的头髮后就这样坐下来了。
好像光说这个就已经足够似的。
不过对于所有的班上同学,那的确也足够了。因为这个学校里,已经没有人不认识凉宫春日和SOS团的名字了。
即使有
我有意无意地凝视着眼前这些穿着到上一年为止还是三年级学生所穿,边上有学校标誌的鞋子、在中庭走来走去的脚。
即使有,也应该只是在眼前这些新生当中了。
在已经进入叶樱时期(注:樱花是先开花后长叶的花种,叶樱是指花开始凋零叶芽初露的时期)的染井吉野樱旁边,我和古泉,还有稍微离开了一点的长门三个人正在无所事事地打发着时间的时候,从密集的学生中悠然自得地走出来一个人影,那种学生们自动让路的画面,简直就跟当年摩西出埃及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男的我见过。他可以说是让我不得不在这里受煎熬的间接原因。他那制服的领子在风中翻飞着漫步在偶尔飘下的樱花花瓣之中的身影,简直像是贴了牌子的权贵人物的角色一般,让我不禁开始觉得自己正身在廉价肥皂剧舞台上的感觉。
好久不见了。
学生会长在我们面前停下了脚步,用冷冷的声音说道。
真不巧我最近才见过你。开学典礼的全校早会上你那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脸,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忘得掉的说。
废话少说。什么事?
只见他以剧本中常写有的动作扶了一下明明没有半点歪斜的眼镜,然后再加上彷彿对信徒有所不满的教主一般的表情
团长在哪里?我本来为了投诉一两句,或者三四句而特意过来的,可是却找不到你们的首领。
这个嘛,你觉得她在哪里?我不是那家伙的秘书,也不是经理人。像这种忙碌的同班同学的所在之处不可能每一分钟都去确认的啊。
这就没办法了,那么问你也可以。你们究竟在这里干什么?
我以为只要不作声的话古泉就会代我回答,谁知道这个SOS团的标準好男人却竟然像得了春天症候群一般坐在那里只知道傻笑。
这个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会长大人听了之后用铁面具一般的表情俯视着我。
这个当然一看就知道了。只要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你们又是什么人的话,答案就马上出来了。至于我刚才会这么问,是因为担心你们会不会企图干出一些超过我预想的勾当。是么,没有么。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下一句要说什么吧?
因为你的举动跟我们预想的根本就不会有丝毫误差嘛。而且春日在这里的时候来的话就更为容易捉摸了
等等。既然现在春日不在,那会长为什么还要摆出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现任学生会长不是由古泉一手提拔的机关的傀儡政权吗?
还是说,这种态度只是因为顾及周围的目光?不过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中庭的一个偏僻角落,只要别人不是刻意竖起耳朵来听的话应该是不用担心会被听到的。在离我们数米远的地方坐着的长门也许会听到,不过听到也没什么吧,不能让她知道的应该只有CIA(美国中央情报局)或者NORAD(北美大陆防空总军司令部)上层部才知道的情报而已。
我本来没打算跟他杠上的,可是会长大人却死死盯着我,然后歪了歪嘴巴,把视线移向一旁,用低沉严肃的声音说道:这里就算了,文化方面的社团已经大概看过了。喜绿同学,你先到操场那边去吧,我迟点也过去。
好的。
听见这一声简短的回答我才发现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这号人物,不禁差点叫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把那声惊叫吞了回去,然后用恍然大悟的声音说道:
喜绿学姐?
是的。
她非常礼貌地回应道,十分优雅地鞠了一躬。
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前我完全没有发觉她的存在。这个事实让我禁不住满面惊讶。好像一直和会长的影子同化,却因突然的开口而实体化一般,我总觉得她是突然冒出来的。
SOS团的第一号客人,同时也是电脑研究社社长的前任女友,现在则是任职学生会书记一职的喜绿江美里。只见她露出了像是画上画着的贵妇人的经典笑容,弯腰行了一个礼。我仍然处于惊愕状态,跟着也回了礼。
啊啊,原来会长摆出那个装模作样的态度是因为她吗?那么也就是说她对会长隐瞒了身份咯?我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啦。
不过,这对会长和书记总是成对登场,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偶尔也给会计啦副会长一点出场机会嘛。
既然你这样希望的话,也可以那么办。会长再次伸手扶了扶眼镜,不过我们的会计想说的话,是跟那边那位文艺社社长有关的。
这件事的话其实我和古泉也听到过相关小道消息。上年度春假之前学生会曾经主导过一场有关各个社团预算分配的会议,而其中一件就是有关文艺社的。虽说成员只有一个人,可是文艺社再怎么说也是个来路正宗的社团,而且当时其代表者也有出席会议。要说是谁嘛,当然是长门有希而不是凉宫春日了。春日虽然直到最后都似乎很想参加,还说要不代替长门出席,要不跟着她一起去。不过像她这种违法佔据文艺社社团教室的主犯要是真的出现在那种地方的话恐怕只会捣乱,甚至还会造成一场乱斗。
经过我和古泉苦苦相劝之后,春日终于接纳了我们的谏言,然后以一副把人质送往敌国的战国武将一般的表情目送无声地离开的长门。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长门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领到的社团费用,作为只有最低人数开展活动,基本上处于休眠状态的社团来说可以说是破例了。
据说没有人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发生过什么事。只知道长门静静地在会议桌旁坐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学生会会计的眼睛良久。每年按例都会发生长时间纠纷的预算分配会议竟然史无前例地进行得十分顺畅,没有一句争吵发生。
会长像是对自己的手段十分满意似的说道:
本来所谓的会议只是空有其名,基本上都是按照我和喜绿同学共同製作的预算方案分配的。不过,只有文艺社是不在此列的。虽然这也已经预想到了。啊啊,事到如今我也不说什么了。只要好好利用预算开展活动的话我就什么也不会说。否则的话就别怪我罗嗦了。反正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一直静静地在旁边听着的喜绿学姐突然插口道:那么,会长,我先过去了。
麻烦你了,喜绿同学。
喜绿学姐最后再次向我行了一个礼,然后带着嫩芽一般清爽的笑容消失在操场的方向,只留下一丝百合的芳香飘蕩在空气中。
这期间长门和喜绿学姐完全没有过哪怕是一瞬间的视线交流。果然不愧为同类,说不定早已经修鍊了不需要语言便能对话的方法了。一方面也因为长门由始至终根木没有把头从书上抬起来过。
那么接下来我想应该进入正题了。
会长拿下眼镜,用手指把弄着说道:
那个女的不在的话说了也没用,她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不过是帮朝比奈学姐换套衣服而已,不会花上多少时间的。
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她好了。
不过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会长好像越来越有架子了,彷彿自己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当这个会长似的。
我原本也对学生会的工作感到麻烦的
会长说着笑了一下,真正面目终于在铁面具下面露出一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