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感知能力範围内,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长门像在背诵九九乘法表一样的口吻说到。
「没有发现特殊的残留物。」
那么卢梭和其他的狗为什么不敢靠近这一带呢?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应该不会那样才对呀。
「…………」
长门像微风中的风铃一样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将视线移向了我的旁边。
像被带领着一样,我也向那边看了过去。
从下游的地方一个穿着运动装的高大青年跑了过来。在他走过的一瞬间,我看了他一眼。但是吸引我的是他手上拿着的狗带以及狗带另一端的那只狗。本来茶色的柴犬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而且那是一只没什么特别的普通柴犬。
问题是为什么会有狗在这里?这一带不是狗狗们不教进入的地方吗?
「嗯?」
春日终于也发觉了。正在念经的朝比奈学姐也发觉了,她停止了念经,看着我们的视线,吃惊地说到。
「不可能……怎么……」
「呼」
抱着胳膊的古泉眯起眼睛,看着与那个男青年并排走着的柴犬。
那只柴犬完全没有之前阪中那只苏格兰高原猎狗那种可疑的举动。它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与主人享受着跑步的乐趣。一边「呼,呼,呼」地规律吐着气一边迈着四条腿慢跑着。
那个像大学生一样男青年和他的柴犬瞥了一眼我们这一伙可疑的人。然后就走了过去。
「等一下,等一下!」
春日从旁边跳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对不起,我有一件事想问一问你的。」
春日的目光像要发出一束让人感到强力压力的激光一样直射向那只柴犬。
「稍用你一点时间可以吗?为什么你这只狗能够没事似的走过这里呢?啊……那个…虽然说来有点话长。」
春日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抓住我校服上的领带,把我拉了过来。男青年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好像在说:这群家伙是什么人呀?就连那只柴犬也很不解地伸出舌头。春日斜眼看着他们,对我小声说到。
「快向他们说明清楚,阿虚。」
我?
我正想把古泉拉过来的时候,但我的背部已经被春日紧紧地压着了。我被她拉到柴犬和他的主人面前。没办法了。我先说了句「不好意思,阻碍你散步了」这样的寒暄了一番,然后我开始了说明。听说大约一周前开始,这附近的狗都好像变得不敢来这边散步了。我们从朋友那里听说的。觉得好不可思议,所以就过来调查一下。刚才朋友的狗也确实是不想过来这附近的样子。我们在想该不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存在呢?就过来这里调查了。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你和你家的狗在这里跑步。而你的狗完全一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所以想问问你这是什么原因。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这个才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立刻明白了我们所说的话,他一边好奇地频繁看拿着除魔棒的朝比奈学姐一边说到。
「确实在上个礼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他指着他的狗』突然讨厌起平常的散步路线起来,本想把它拉上河堤,可是无论怎么拉,它都一动不动。我还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像运动员一样的这个带着狗的男青年慢慢地将视线移到朝比奈学姐和春日之间的那个地方,又接着说到。
「但是,可能我觉得还是这边是摄理想的散步地吧。我想要不要强行把它拉过来试一试呢?然后,大概就是前天吧,应该是三天前。我强行把它拉了过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一点困难不过现在就像你们看到的样,我们又能象原来一样在这里散步了,已经没事了。」
虽然我在动物医学方面还没有优秀到可以读出狗狗的心理,但是这只在主人身边很有礼貌地坐着的狗看起来身心都很健康。它正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我想如果你的朋友也强行把狗拉过来试一试,就也能恢複原来的样子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说不定有熊来过留下什么气味吧。」
这个像大学生一样的男青年说出丁像古泉一样的推测。
「这样可以了吗?」
「谢谢,真是给了我们很宝贵的意见。」
春日很正经地道了谢,青年看着朝比奈学姐的那身打扮,一瞬间露出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是可能他是一个不那么爱显露的人吧。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真是一个好人。「那么再见了」说完就带着他的狗继续往上游的方向散步去了。
于是就只剩下我,拿着般若经纸片的春日,像迷路于神社途中的朝比奈学姐,一直望着河流的长门,用手托着下巴一副思考样子的古泉。也就是SOS团笨蛋5人组。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就像你看到和听到的一样呀。
「幽灵呢?我可是很期待幽灵的出现啊」
我本来就说没有的啦。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不知道。
「……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呢,我可是很不高兴。」
你想找碴吗?我一向都是很认真的。我心裏面可一次都没有因为你期待的东西没有出来,或者现在根本就变得没有了而幸灾乐祸过。
「说谎。」
突然,春日向着前面大步地走开了。
我们全体的SOS成员齐集在一起,向阪中家走去,留下身后的樱花树。去阪中家是因为我们的书包还在她那里,也因为我们得向我们的委託人报告调查情况。
「但是……」
在我身体斜后方出像要避开其他行人目光一样走着的朝比奈学姐很谨慎地提出一个疑问。
「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卢梭今天好像也很讨厌到那边散步的样子」这时,古泉探出身来,说到:
「根据刚才那个人的话,大约三天前吧。在那之前好像确实有什么能引起狗警戒的什么东西存在。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在了,根据卢梭的表现与阪中所说的话,其它的狗直到现在还不敢靠近这个地方,我想那应该是因为过去的回忆还留在他们的阴影里而吧。如果那个养柴犬的人没把他的狗强行拉过来,他的狗现在还不敢靠近的。这样想的话,卢梭的记忆力应该是比较好的那一种吧,而刚才那只柴犬就应该可能是属于比较健忘那种。」
「…………」
长门没有说什么话,我感到比较高兴,如果这家伙说没事就真的代表没有事了。事到如今我比较认同在三天前有一只熊来过这里,然后又跑回山里的说法。
这个时间正好是日落时段,四周变得有点冷。我们像配合春日那急促的步伐一样,加快了向阪中家里的脚步。好不容易受到了委託,而却是这样一个不知算什么的结果,如果这样报告给委託人的话说不定会有伤作为团长春日的自尊的。虽然她现在一副怒气沖沖的样子,但以这家伙的性格来说,她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春日的性格就是那种绝对不会在一件事上拖泥带水,如果知道这件事不行的话,她立刻就会转到另外一件事情上的。
就像预想中的一样,我们再次来到阪中家的豪华住宅里。这次我们终于能以客人的身份在起居室就座了。并品尝了阪中妈妈亲手制的奶油点心。看着春日这么开心地大口大口地吃着点心,我知道她的心情已经好起来了。
「厉害,很好吃呀,可以开一家店了,这么好的味道。」
这样的豪宅就连奶油点心的格调也比较雅緻高级,沙发也十分鬆软。如果让三味线坐上去的话,我想它可能在这里连续睡上12个小时也说不定。一个美女妈妈,再加上一只高级狗,连气氛都不同。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如果春日这家伙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话,我想她说不定也会像阪中一样的。
我们正在吃着这么美味的奶油点心的时候,古泉正在向阪中报告着我们的调查情况。阪中抱者卢梭,一边抚摸着它,一边对古泉所说的话连连点头。但是,当她听完了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一副很不解的表情。
「虽然我也明白现在是没有问题了。」
她一边看着卢梭那微微抽动着的耳朵,一边说到。
「但是,到今天了卢梭还是好像很讨厌那里的样子呢。在其它的狗都能够很正常地在那里散步之前我是不会让我的卢梭冒险的。因为总觉得如果硬要卢梭在那里散步的话总觉得很可怜。」
那就由你自己决定吧。卢梭遇到了个很好的主人呢。虽然觉得它有点太娇生惯养了。
看到春日和长门吃东西样子的阪中妈妈不断拿来烤好的点心,而我们不知不觉间也开始以阪中家狗狗的趣事为中心开起了玩笑来。卢棱趴在阪中的旁边,竖起耳朵想听什么。不过最后终于闭上丁那双黑色的眼睛开始打起盹来。朝比奈学姐十分怜爱地看着卢梭微笑着,羡慕地叹了口气。
「真是好呢,你的狗,真是好幸福哦。」
这样看起来,可能在未来会禁止养宠物也说不定。但是如果要我说真心话的话,与其养一条狗,我宁愿养一个朝比奈学姐了。穿着佣人服,早晚都在家门口接送,这不才是僕人应该做的工作吗?起码比起在那间破烂的活动室里做一些泡茶的工作更像一个僕人吧?
反正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了。
结果这一天,我们一起到了阪中的家,然后一边与她的狗嬉戏一边散步,然后让朝比奈学姐穿上巫女衣服念了佛经,并且在阪中家吃了很多高级的点心和茶,最后就各自回家了。就像一般的到同学家里玩的正常学生一样。这样,这一天就结束了。
然后,我预想这件事终究会成为一个谜,然后在我和春日的脑海中慢慢地消失……
但是,几天后,一些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星期五。期末考试、球技大会都结束了,剩下来的值得关注的事情只不过是下年的分班以及等待春假到来而已。毕业礼已经在二月份的时候完结了。北高三分之一的学生已经告别了校园学校一下子显得冷清了好多。不过到了下个月,天真烂漫的新生又会大举压过来了。当然那也是我们昔日的身影。
我的身份将要改变了?我要被叫做前辈?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加入SOS这样的社团。说起来春日呢?
第二节课下课后,在靠窗边的从后面数起的第二个位置上我正在享受着充满春天气息的阳光,同时伸了一个大懒腰。
「阿虚」
坐在最后边的那个家伙一边用铅笔戳了我的背部一下一边说到。
「什么事呀?」
如果是想要我劝那些新生加入SOS团的话就不用跟我说了。
「才不是呢。那样的事不是你想的。」
春日将笔尖指了指教室的前方。
「今天阪中没有来上课呢,有没有发觉呀?」
「没有……是吗?」
「就是啊,从今天早上就没来。」
真是令人吃惊,春日竟然会谈及到我们班的其他同学!而且不是谷口那个傻瓜和朝仓。
「我们之前不是接受了她的委託吗?我本来想在今天问一问她恢複了原来的散步路线没有,以及问一问她的近况的。你没有在意这些事吗?说起来呀,还有她那只可爱的小狗和美味的奶油点心呢。」
本来,春日在班上终于找到一个值得关心的女性朋友,我是应该替她高兴的。但是,可惜的是如果她不来告诉我的话,我还不知道呢。无论怎么说,在阪中同学家附近出现一个对狗来说是「禁地」的地方是一个确确实实的事实。而且我们在这件事情没有得到解决就丢下它不管了。但是这与阪中的缺席又有什么关係呢?缺席又不是什么不可思议事件。
「可能因为季节转变了,一不小心得到感冒了吧?而且又是到了期末了。逃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也是呢。」
对这个理所当然成立的事实,春日也只好表示同意了。
「我也是呢,如果不是因为有SOS团的活动我早就不来学校了。但是,那个态度认真的阪中应该不会这么随便就将日曆上的日子都变成红色才对呀——她应该不会随便就请假的呀。」
对于随便将日曆上的假日用于SOS团活动的你来说,我不觉得你很忠实地遵照日曆来办事。
「嗯~~」
春日将铅笔放在唇上。
「我们再去调查一次怎么样?这次应该让实玖瑠穿护士服。」
你把这样一个什么技能都不会的假护士叫过去也只会让我们困惑而已。还是说你只是想再吃一次那些高级的点心?
「傻瓜,我想去看看J·J呀。你没有想过将那家伙一身像羊毛一样的毛剃光之后会怎么样吗?」
春日很无聊似的在手指上开始转起笔来。然后第三节课的钟声响了。
事情一口气取得进展是在放学后。
我正在话动室里与古泉下着象棋,朝比奈学姐穿着一身比起巫女服来说更加适合她的女佣服在努力地抱着茶。
在这个时候,因为要担当打扫值日而迟到的春日飞跑了进来。
「阿虚,果然是这样呀。」
春日虽然满脸笑容地这样说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
她脸上有一丝的忧虑。我有不祥的预感。
「阪中不来学校的原因明白了。虽然她自己也有一点不舒服,
但是真正病了的却是卢棱。听说还去了医院呢。但是就算送到医院,好像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很可疑呢。然后阪中因为太担心,所以连学校也不来了。今天我跟她谈电话说时她好像哭了。从早上开始就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胸口很痛。因为卢棱也什么都没有吃,所以阪中就更加痛苦了——」
「你先冷静一点吧。」
我只能这样说了。但是一味喋喋不休说着的春日与其因为我打断她的说话而愤怒,倒不如让她觉得我是一个见死不救的薄情之人,她盯着我说到。
「什么嘛,你呀。J·J都病了,你还能这么平静地在这里喝茶?J·J现在可是一滴水都没有喝过,身体十分衰弱啊!」
如果喝茶是有罪的话,那么古泉和朝比奈学姐也是同样有罪的,而且再说,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会突然出现,而又突然知道这么多阪中家里的情况的。
「在打扫的时候,我给阪中打了电话。然后就——」
我今天第二次感到吃惊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春日已经与阪中相互交换手机号码了呀。
「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打扫的时候了。」
春日一边挥舞一下拿在手里的手机,一边说。
「果然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我想那里一定有造成卢梭生病的元兇在的,看吧,阪中不是说过了吗?附近也有狗生病了。」
现在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确实有这样的一件事。
「如果是同样的病症,那么说不定真的是……」
「是同样的病症啊。」
春日斩钉截铁地说到。
「刚才听阪中说了,她把狗带去了经常去的动物医院,那里的医生说前几天完全相同癥状的狗今天也来複诊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樋口小姐的狗」
谁是樋口小姐啊?
「真是的,你这个笨蛋阿虚!阪中来我们这里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是养了报多狗的樋口小姐啊。在阪中家附近住的,其中一条狗病了。你那时到底有没有在听呀?」
正因为没有在听,所以现在你提醒我才想起来啊。我想你在打电话之前也不知道吧!现在却一味地责怪我?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啊?话说同来,卢梭病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是什么病呀?」
「不是说过了吗?原因不明啊。」
春日好像连坐到团长椅子上也忘了,她就这样一边站着一边说。
「医生好像也是不得其解。身体上虽然很正常,但总之就是很没精神。樋口小姐的麦克也是这样。极度的食欲不振和浑身没劲,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