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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觉得是变态。毫无疑问,一个变态安静地躺在毛毯里。
据说要和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上床八十分钟只需要付一万七千日元,但现实似乎并非如此。
即使不用开锁,服务也準备周全。即使是卖不好的AV的脱衣服时间也还要一会……
能想到这种愚蠢的事情,多亏了我丰富的经验。如果是常人,很容易因为惊慌失措、恐惧和兴奋而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但我这个经验丰富的人却不同。
感到有些怀念,我先打开了电灯。
女人发现灯亮了,动了动眼皮,转过身来。
「……还有五分钟。」
这个悠閑的女人,明显缺乏危机感。
「……喂,起来,把被子掀开来。」
「……再给我五分钟。」
「所以说…」
「我要换衣服,请出去。」
虽然想说很多话,但这是女人的要求所以无法拒绝,我只好默默走出房间。
冷静地想一想,虽然是第二次,但还是异常事态。反而在发生了两次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才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想都是警察的案子。五分钟就能赶到。
但是,那条傻乎乎的内裤让我泄气了。具体来说,我不知道她的长相和名字,而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我的内裤,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和真央有什么关係。
只要两次非法侵入就已经是问题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结果,就在我苦苦思索了五分钟时,传来了「咚咚」的信号。
进去一看,床上坐着一个穿着肥大针织衫的美女。
「早上好~ ~」
那家伙敷衍地打了个招呼,睡意朦胧地打着哈欠并分开刘海。
缺乏紧张感,甚至让人产生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的错觉。极其自然,缺乏负罪感。
或者说,这家伙知道为什么要起来吗?
不过,到底从何说起,还不知道。
「……您是哪位?」
我无语的说出了这句话,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若无其事地回答了我。
「是邻居。」
「……邻居?」
「我是今天搬来的,但是房东好像把钥匙给错了。」
她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叫西之宫理理沙。虽然是大学一年级生,但已经能喝酒了。
她打算住在离学校很近的廉价公寓里,但从房东那里拿到钥匙后却发现钥匙的号码错了,于是就来到了我的房间。
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联繫不上房东,再加上办理行李搬出手续很累,所以她只好借了我这里的淋浴,就这样躺在了铺好的床上。也就是说,这事好像很麻烦。
「………………」
无法理解。
「那你为什么抓着我的内裤?」
「……莫非,你想要?」
才不需要。
但据她说,是在穿衣服之前睡着的,也多亏了这个,她目前是全裸。
「也就是说,你不认为这事是值得同情的吗?」
「真的吗?」
「要不你明天去找房东确认一下,说不定能得到补偿的点心。」
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其实性质很恶劣。即使有可能给错钥匙,即使解决这个问题很累很麻烦,跑到不认识的邻居的房间里沖澡并放鬆地睡觉,也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事实总是出乎意料。」
「为什么要一一从上往下呢?」(原文看不懂)
所以,按照常识来考虑的话,即使有一部分合理,西之宫理沙也当然做错了某些事。
「没有睡觉的地方,外面又冷,晚上也很晚,请帮助我。」
处境再怎么困难的邻居,我也不会帮助。
把她赶走,即使她在冬夜的寒冷天空中颤抖着凉,这也丝毫不存在让我心痛的因素。
首先,这个时代有很多睡觉的地方,沦落至此是她没有努力自救的责任,而且就算她说的话没有一丝谎言也是这样。
「所以,今天就拜託你了,前辈。」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有一件事,可以问你吗?」
「什么?」
「你喜欢我吗?」
「……啊?」
正因为如此,我才有了一点点命中注定的感觉。
虽然不相信命运,但从完全不同方向的偶然重叠中,无论如何,我都能感觉到某种意念的存在。
「没什么,怎么了?」
「……是吗?」
「什么?难不成,你喜欢上我了?」
「………………」
实际上,我喜欢美女。相当喜欢。进入超自然研也是因为前辈长得漂亮,和真央开始发简讯也是因为她那天使般的可爱。
所以这个场合,也应该用「可爱为正义」的口号,为美女住在隔壁而高兴吧。
「嘛,好不容易有机会,多说几句吧。城市里的人都很冷漠,如果不是邻居也不会互相帮助。」
但是,但是。
现在的我不同了。虽然多少有点可爱,但不可以丢下真央和别的女人共度一夜。她相信我,等待着我,而我花心是不好的。
「……知道了,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
「不要再喜欢我了。」
「……用这个表情说?」
在那之后,如果将来怨恨不断,与邻居的关係恶化,那就很麻烦了,所以我一饮而尽了冰箱里仅有的酒。本来就是个麻烦的家伙,这种时候最好是喝酒。
「所——以——说——啊,给房东打电话也没人接,好麻烦啊!」
「很辛苦啊。」
「对吧?啊,你看,铝罐上印着的是橘子啊,嘿嘿」
「啊好有趣好有趣(棒读)。」
「嘿嘿」
说起西之宫,只要喝了一杯就满脸通红、嘿嘿地笑,像垃圾一样的大叔笑话连连。真是伤脑筋的家伙啊。
于是我就像与前辈对话一样,试着进行大人的对话。
「说起来,月球基地已经被发现了。」
「啊?那是什么?」
「科学证明,阿波罗20号用核弹轰击了月球文明。」
「可是阿波罗不是只到17号吗?」
「吵死了,月亮是浪漫的,浪漫!」
就这样,在閑聊的间隙,酒也不停地喝着。
「嗯,前辈。」
「怎么了?」
「前辈,我来帮你吧。」
没有比醉汉的戏言更没有意义的了。我放弃了记忆,重新一口气喝了一口冰镇酒,在摇摇晃晃的视野里享受快乐。随着醉意的加深,记忆变得模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一醒来,嘴里就觉得很苦。因为趴在地板上,后背很痛,脸颊上留有地板的痕迹,散发着削减生命味道的烧酒酒瓶散落一地。
透过窗帘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睡在床上的西之宫。
「……怎么回事?」
她好像是个睡得很熟的人。
头疼得厉害。外面是普通的晴天。只是宿醉而已。
不知为何感到安心,以仍然很迷糊的状态看了一眼时间。第一节课结束了。
2
「不要再和傻瓜说梦话了。」
我丢下喃喃说着只剩五分钟的西之宫,向由依敷衍了事走廊里呕吐并抱着头来取东西的她,上了两节课,把昨晚的全裸邻居事件说漏了嘴。
「然后呢?又是美女吗?」
「个子挺高的,跟前辈一样。」
「你看,怎么会有那么多美女呢?肯定是骗人的。」
用颜值来判断真伪非常扭曲,但又没有时间反覆与她解释,只好老老实实地终止话题。
「话说回来,遥怎么了吗?」
樱井一边在出席确认纸上写下上课的感想和疑问点,一边小声说道。
「什么?」
「我听说了,他的样子很奇怪。」
「是不是又怀孕了?」
「一次也没怀孕!怎么说呢,他明确地发火。」
「对谁?」
「所以说,你啊……。」
「………………」
完全不明白意思。本来这几天连面都没见过。
或者说,生气了是什么原因啊。我不记得做过被骂的事。
「会不会打工的时候你做错了什么?」
「你误会了吧,我很优秀。」
「没那回事。」
怎么这么爽快地否定呢,我要杀了你。
「因为情绪不快,不能和好吗?」
「……你啊,不会是妨碍享受着我们的关係吧?」
她好像是一陷入困境就会失去冷静判断能力的人。如果出生在旧石器时代,她一定会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