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圆满结束。
才怪。
「呵呵呵♥」
「呜……」
凉子学姊站在我面前,打从心里觉得很开心似地微笑着。
如果说想保护优辉弟弟的绮罗学长是一脸狰狞的鬣犬……不,保护小狮子的母狮子,那我面前这个人的这种表情,似乎只能用看着猎物舔嘴咂舌的母豹来形容……
地点是韵律体操社的练习场。
我们依照约定,举行把剩下的便当收拾掉的小宴会。
但在那之前——
「兰,这次的运动会真的很快乐呢。」
「啊呜呜呜呜……」
「虽然小猫受伤不是什么好事,但还好伤势不严重,也让我放心不少。」
「呜呜呜呜呜……」
「但说好的约定就是说好了♥」
「呀啊啊啊。」
当然,我跟凉子学姊之间的约定,并不是指收拾便当的小宴会。
而是指大队接力开始前那件事情,就是输家要听从赢家一项指示。
「那我就不客气了。」
凉子学姊往我这边靠近一步,脸上带着母豹準备一口咬住猎物般的表情……等等,我的鼻子真的会被她咬一口吗?
呜……会不会痛啊?有点害怕耶。
凉子学姊的笑容朝我这儿贴近。
我僵着身子,内心带着一种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紧张的情绪,死心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此时——
「嗯——?」
凉子学姊发出讶异的声音。
因为有一个娇小的身躯介入我和凉子学姊之间,彷彿要把我俩拉开一样。
拄着拐杖的那道身影,最大的特徵依然是那大大的缎带。
为了保护即将被咬鼻头的我,挡在凉子学姊面前的是沼子学姊。
沼子学姊像要让我远离凉子学姊般,自行往她那边靠过去。
然后她以下定决心般的口气这么说:
「兰是替我上场比赛,也就是说,我必须为他的行为负起全责。」
「…………」
「凉子!我的耳垂就交给你了!」
沼子学姊以拐杖当支撑点,挺出身子,把自己的右边耳垂凑向前。
凉子学姊有点傻眼地看着这样的沼子学姊。
然后看了看我。
就在凉子学姊交替看了我俩几次之后——
「喔……」
她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
「小猫,这样好吗?」
「我说好就好。好啦,看是要咬要舔都随便你!」
原、原来也可以舔喔……
我幻想着那种景象,变得更加紧张——
「喔~」
凉子学姊先瞥了我一眼,依然带着微笑,将自己的脸靠近沼子学姊凑出的耳朵。
「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啊啊啊!
正当我回过神準备阻止的时候,凉子学姊那美丽的嘴唇巳经轻轻地在沼子学姊的耳朵上亲了一下。
不过——
「咦……」
也就只是这样。
凉子学姊只是在沼子学姊的耳朵上轻轻啄了一吻,就立刻放开了。
「好,这样就可以了。」
沼子学姊有点茫然。
接着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抬头看着凉子学姊的脸。
「这样……就行了?」
「嗯。」
凉子学姊一脸灿烂地如此回答,接着微微露出了苦笑。
「我也是会看情况的。而且……」
凉子学姊像是介意身后状况般将视线往旁边挪。
「先不论你,要是我对兰下手,搞不好会被人从背后捅一刀呢。」
「咦!」
发出声音的是在凉子学姊背后的真彩、未亚以及三枝同学等一年级生。
「凉、凉子大人……我怎么可能对您做出那么夸张的事情——」
「咦——不过我的确不想看到那一幕。」
「我、我只是觉得,像这种打赌行为还是该收敛一点……」
啊,未亚和真彩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三枝同学你为什么也这么紧张啊?我又不是葵。
凉子学姊觉得很有意思似地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
「喂!沼子!」
练习场的门突然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是绮罗学长。
原来他还在学校啊。
不过,为什么他会跑来这里?
打开大门,逕自闯进来的绮罗学长也没打声招呼,就立刻脱了鞋来到练习场上。
然后他快步走到站在我身旁的沼子学姊面前。
「我听说了!你好像要取消与优辉之间的婚事,对吧!你是搞什么鬼啊!」
搞什么鬼啊?
我和沼子学姊,不,应该说在场所有人的脑袋上面都满是问号。
「——喂,绮罗,你等等。」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沼子学姊理所当然地侧着头问道:
「你不是不赞成我跟优辉之间的婚事吗?」
「废话!我当然不认同!」
绮罗学长毫不犹豫地冋答。
「但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抛弃优辉!优辉被甩了很可怜耶!」
呃,这位同学~
所以是该怎么做才对?
沼子学姊先是眨了眨眼。
「优辉有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吗?」
「他受伤了!」
绮罗学长心有不甘地咬着嘴唇。
「他在内心流下许多眼泪,但在我面前还是表现得很不在乎……他微笑着说:『虽然我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沼子姊姊婉拒了我们之间的婚事。我在书上有看过,这样应该算是被甩了吧?』」
呃~
我想那应该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容。
「啊啊!优辉真是太可怜了……关于这方面,我今晚会好好疗愈他受伤的身心——但你要怎么补偿啊!」
「…………」
沼子学姊和我们全都愣愣地沉默不语。
最后,沼子学姊「唉」地叹了一口大气。
然后她先看了我一眼,才又看向绮罗学长。
「绮罗,有一件事,我之前就想告诉你——」
「怎样啦?」
绮罗学长反问。
沼子学姊接着以一如往常、霸气十足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说:
「你的恋弟情结也该收敛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