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负犬小说组录入
图源:过桥米线
录入:四季迴廊
修图:勤劳的小矮人
1
人在路过掉在地上的A书时,会有何反应呢?
多半会瞄个一眼吧。
就高中生而言,通常会顾及颜面而不敢露骨地立刻捡回家享用,但眼睛还是全速瞥过去。倘若翻开的页面稍微重咸一点,更是令人脸红心跳。
但如此小小的幸福,很快就被破坏殆尽了。
【选吧:①盖在脸上用力闻。 ②吃下去。】
现在,我脑中浮现了这样的选项。
而且我非得在这些选项中作抉择不可。事情就是这么规定的。
看到A书会兴奋是很普通,但是兴奋到去闻或吃下肚,脑袋一定有问题。不过我……还是闻了。
感觉一点也不兴奋。都贴到只看得见皮虏色了,这也是当然的。
「哇,那个人是怎样?」
「他在闻A书耶,变态!」
路过的小学生指着我嚷嚷起来。
「糟糕,那个色狼看过来了。」
「哈哈,他绝对还是处男!处——男——!」
然后嘻嘻哈哈地跑开。
「……我一大早就在干什么啊。」
郁闷的我将A书放迴路边。
「绝对选项」。
这个由我命名的现象正如其名,拥有绝对得选其中之一的强制性。
这东西会在我脑中随机出现,没有文字也没有声音。
可以想成,它是某种不知发自何处,能直接打进我的脑并使我瞬时理解的电波吧。
换言之,它完全无视我的感官,无论我闭眼还是捣耳都绝不消失,直到我选择为止。
「哎呀,这不是小奏吗?」
前方突然传来粗哑的声音。
「呃……」
一抬头,就看到权藤大子(49)像堵墙似的站在我面前。她是我家附近的主妇,拥有三位数重量的震撼体型。
「小奏,要去上学啦?」
「是、是啊。」
刚出便利商店的她向我投来湿黏的视线。
「呜呵呵,你长得还是一样可爱呢。」
「——!」
一阵恶寒窜上脊樑。
每次碰面,她都会向我这么诡异地示好。
她说那是因为我和她过世丈夫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可以不要把奇蹟浪费在这种地方吗?
因此,我平常就活在贞操危机的威胁之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看姑且先用上学为由早点闪人吧。
「谢、谢谢。快迟到了,我先——」
【选吧:①「可以抱我一下吗?」 ②「顺从你的慾望尽情抱我吧!」】
……真的假的?
选项不限于行动,有时还会逼我乱说话。然而无论内容有多乱来,只要选项出现,我只有服从一途可走。
可是①跟②到底是哪里有差?
「……可以抱我一下吗?」
我一用蚊子飞的音量说出这些话,脑里的选项立刻消失不见,同时大子婶眼里冒出野兽盯上猎物般的光芒。
「小奏,你终于……!」
惨了,这下真的惨了!
「等、等一下,刚才的不算——」
「我开动了!」
你想吃什么啊!
猛冲而来的肉块顿时抱紧了我。
「呀啊啊!」
她的力气会不会太大啊!我的骨头都要散了啊!
「投降……我投降!」
但她完全忽视我的求饶。
「呀啊啊啊啊啊!」
「呼,感谢招待。」
十几秒后,饱餐(?)的大子婶解放了我,满足地「呜呵呵」笑着离去。
「唔……」
我用力抓住发抖的膝盖,总算是没让自己一屁股跌下去。
绝对选项的发生间隔完全随机,连发也不稀奇,但一大早就遭到A书贴脸和大子婶熊抱连击,实在是太超过了。
大受创伤的我就这么摇摇晃晃地走到路口,準备过马路——
【选吧:①美少女从天而降。 ②大子婶从天而降。】
……有没有搞错?
大子婶不是才刚回家去吗……怎么还来啊?话说绝对选项无视物理法则的一面,我已经体验到烦了。
选项一旦出现,无论内容有多不科学,选择后必定成真。
也就是选了②,大子婶百分之百会从我头上掉下来。被那种东西压到……必死无疑。肉体跟精神都是。
所以我只好用消去法选择①。
「问题是,像这种选项也会成真吗?」
该不会真的会有人凭空出现然后掉下来吧?我战战兢兢地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
但就在我疑惑地将视线转回正面时——
磅!
「哇啊啊啊!」
某个东西冷不防在我面前飞快坠地。
我跌坐在地,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嘛,虽已有某种程度的心理準备……可是那竟然成真了!真的有东西掉下来了!
不过,我的脑袋在下个瞬间对眼前事物产生了强烈疑问。
「这……是怎样?」
因为掉下来的那个人(?),正保持后腰桥状态。
先别急,我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莫名其妙,总之照眼前事实来描述的话……掉下来的那个人(?)正保持后腰桥状态……嗯,等于没说。
她不是趴也不是躺,根本没倒地,还弯出了漂亮的后腰桥。
……为什么会这样?
过于无厘头的画面让我冻结了一段时间。
大概是过了十多秒吧,那个后腰桥生物突然整个垮下。
我也在这时回了魂。后腰桥太具冲击性,竟让我一时忘了——那个人是从天上摔下来的啊!
「没、没事吧!」
我连忙靠过去摇了几下。
「嗯……呼咪?」
结果那个人刚睡醒似的发出怪声。
「还、还好……」
确定还有呼吸,让我放心地拍拍胸口时,眼下那个人抬起了头。
「奇怪?我……在哪里呀?」
并左右张望,和我对上了眼。
「唔……」
我不禁倒抽一口气。那个人有着白得不正常的皮肤、轻柔的金髮和圆润的蓝眼睛,身穿巧克力色调的童话风服饰。
最不自然的,是她端正到夸张的美貌。太过超现实的景象,使我一时无法反应。
而这名少女却是以灿烂笑容面对说不出话的我。
「你是甘草奏先生吧?」
「咦?」
我被她突如其来连名带姓地称呼吓了一跳。
「啊……是啊,是我没错。」
我困惑地在记忆中翻箱倒柜,但怎么也想不起她。
「那……你是?」
「我吗!我的名字是……咦?我的名字是……那个……是什么啊?」
「呃……问我咧。」
少女想了想,然后双手一拍。
「我知道了,这应该是轻微的丧失记忆!」
喂,这种事不该说得这么开朗吧。
「大概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撞得太厉害了吧。」
你刚才的后腰桥明明很完美,根本没撞到头好吗?
「无所谓,反正迟早会想起来的,我可是遇到任何事都平心静气的平左卫门呢。」
平左卫门咧……这个年头没人会说这种话吧,而且从长相这么西洋的人嘴里说出来,更是怪到不行。
「啊,想暂时叫我『平左卫门』也可以哟。」
恕难从命。
「那好吧,就先不管名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重要的事……嗯?」
少女毫无戒心,笑盈盈地靠到我身边,怪不可思议地。奇怪,怎么会这么似曾相识?
「奏先生,你怎么啦?」
我知道了,是狗。
这位少女主动拉近距离,又无条件地示好,和狗的印象非常类似。这使得我下意识摸了她的头。
虽然后悔,但她不仅没生气,还笑得更开心了。
「嘿嘿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