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解说页)
1982年的东欧
在1982年的现在,欧洲最大的战场是东德。他们要阻止从东方逼近的BETA攻势,东德在奥得河、尼斯河的西岸构造强固的防卫线,以图死守本土。
以第666战术机甲中队为首,东德军的战术机甲部队,在顺着BETA攻势的方向的基地移动并反覆为歼灭光线级(光线级猎杀【Laser jagd】日文汉字光线级吶喊)的机动,名副其实的每天都奔赴战场。而人员损耗也相当激烈,在战场一起战斗的卫士名单也因此在变化。
10月以来,BETA的攻势瞄向奥得河中游周边。东德军集中该地周边的战术机甲部队,以进行防卫。
(详细地图内容)
泽洛要塞阵地 原法兰克福·泰亚·奥德市区
突击级诱导路 法兰克福之门 奥得河
艾森许滕施塔特要塞阵地 原艾森许滕施塔特市区
施普雷河
BETA波状攻击
突击级诱导路海尔岑多夫之门 布布尔河
詹斯瓦尔德要塞阵地 尼斯河
1982年 10月4日 午前11时30分(1130时刻)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尼斯河西岸 艾森许滕施塔特要塞阵地
在MIG-21的管制单元中,只有我的微微叹气在迴响。
虽然想尝试抹去接二连三涌上来的杂念,可我很紧张,很难更好的做到。也许,我会死在这里——被连接座位上的不合适的错觉所围困,我坐着转动身体。
「——明明就要战斗了,可在显示上没有强调半大不小的胸,安妮特?就算是精神涣散也没办法呢」
从头部装备里传来含义不明的恶言恶语——我察觉到了其中的意图,立即回口说:
「——弗雷德丽卡……你要是能像我一样快点发育就好了。推荐合成脱脂奶粉哦」
「——你说什么!」
「——你们几个,在战斗前松垮了!想让我告发你们战斗慾望不足吗!?」
那是政工军官格雷特尔的怒骂——哎,明明我不过是为了让后辈们稍微放鬆点才这么做嘛。
「——全体,注意【Ag/Attention】!启动机体!到了打猎的时间!」
耳边响起的是中队指挥官爱丽丝蒂娜·伯恩哈德上尉的命令。我们的中队,正处在作为激战场之一,十分有名的艾森许滕施塔特要塞阵地后方集结地点。
「现在第666战术机甲中队将突入BETA群,消灭光线级!目标是3个集群约100只,时间限制在1200(秒)!虽然是和往常一样的工作,但还是应该尽全力让12机全部生还。」
屏住呼吸的瞬间——我手掌紧握操作桿。
「——各机,跟着我的后面!第666战术机甲中队"黑色宣告"【schwarzesmarken黑色标誌/死亡黑标】 开始,突击!」
「明白——!哦啊啊啊!」
听着其他卫士们的应答,我踩下脚踏板,用全力吶喊着。喊叫为的是驱散死亡的恐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我不禁自嘲起来。儘管已经出击多少次了,我却还是忍不住对死亡的恐惧。今天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要战斗——视野一角里掠地飞行中的僚机进入眼中。
「——英格赫德,今天也拜託你了!」
「——明白,安妮特!」
(那是)有话必应的搭档,英格赫德·布罗尼科夫斯基的声音。
「——我来保护你的背面……安妮特就请杀个痛快吧!」
看看英格赫德的面貌——她和我一样,带着恐惧和紧张努力着。但是,却强迫自己和我一起微笑。这当然是虚张声势。不过,这就是我们的做派。
中队分离为前卫和后卫,成两个楔形阵型【arrow head 箭头阵型】突击。我和英格赫德在后卫。确认战区图——中队正在进入重金属云的影响下。后方出现许多表示BETA群的红色光点。好。如果这样继续潜伏——
接下来的瞬间,战区图上的红色光点集群,分成左右。
「……!!」
表示探查到初期照射的窗口伴随着警报声弹出——就听到伯恩哈德上尉的吶喊。
「——各机,随机迴避!快!」
一瞬之后,巨大的爆炸音响起——我机体的左右边不知闪出多少道白色的光芒。
30分钟后,我们8部MIG-21,跨过与BETA继续战斗的要塞阵地,机体身上滴着红黑色体液,同时在低空进行跳跃。所有的机体,都在战斗中抛弃了多用途追加装甲【盾】,所有的机体都受了伤。我的机体右肩装甲严重损毁。作战也说不上成功。虽然我们完成了预定目标,但产生了这么大的损伤怕是几天内都没法出击了。儘管明天,BETA也许又会攻进来。
原因很明显。就是刚一开始行动时受到了光线级照射。中队在那次照射中,受到了1机爆炸四散,2机中等损伤的损害,还不得不掩护1机进行撤退。结果参加光线级猎杀的只有8机……变成了这副样子。我们没法在突入前掌握光线级的正确位置,也没法防备出其不意的光线级照射。
『……』
疲劳感压着全身,噁心想吐(的感觉)也来凑热闹——受到照射战死的,是刚配备到中队的年轻卫士。他是16岁的少年,我和弗里德丽卡只跟他说过两三句话。连名字都还没有记住。
第12名卫士刚刚配备到中队就丧了命,在这2个月来说是第3回。战场上,新手比老手死得还快是自然而然的。不过,就是因为这样……。
「——安妮特,你没事吧?」
是搭档在担心我的声音。一旦我心情暗淡下来,英格赫德就会搭话过来——儘管她自己应该也很痛苦。
『怎么会!不过稍微走神了』
我装出带活力的笑容给她看。为了让英格赫德和后辈们安心,我至少也要像以往一样有活力。
『倒是你还好吧!虽然看起来都是我沖得太深,太勉强自己。』
「——没有。看,都是安妮特的功劳,我才能这么快乐嘛」
她微笑着摇头——这是骗人。因为弹药剩余不足1成,而她的脸上明显的浮出疲劳。
我进行擅长的近战格斗,英格赫德则进行炮击支援——虽然知道做了这样的职责划分,但是看到英格赫德疲惫的脸,她还是很辛苦。不过,要是跟她说出来大概会给她带来多余的负担吧。所以我嘴上也说出竭尽全力的话:
『像往常一样谢谢你,英格赫德』
「——呼呼,客气客气不用谢我」
英格赫德披肩的金髮摇动着,可爱的笑了起来。
那真是,如同花朵一般的笑容。
——看着我们之间的谈话,窗口另一边的提奥多尔很明显的浮出不愉快的表情,但他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一直给人这种感觉,藐视他人。
从我们3人最开始相遇的那时候开始(就是这样)。
1982年 10月4日 午后4时(1600时刻)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法兰克福专区 赫兹贝格基地(Herzberg基地)
那是在3年前,在战术机特别志愿幼年军官学校,我们接受成为卫士的速成教育时候的事情。
在战术机幼年军官学校的教室。英格赫德脸色苍白忍住眼泪——她视线前面的桌子上,有着用红色魔术笔写的辱骂字眼。
「资本主义者的狗腿子」
「明明是纳粹军官的孩子,还活个什么劲?」
「污秽的血液」
「婊子」
当看到这些的时候,我觉得全身的血液就像要逆流一样。就因为身上流着地主贵族的血这种理由被讨厌。因为这些就被班上的同学欺负,我不能接受,所以拚命的反驳。
虽然就算奉承也不能恭维说我像个女孩子样,我是有把力气,很讨厌不正常事情的性格。所以,我才不会对班上同学不讲道理的欺负人这种事情装作没看见。不过在从小就因为同样的理由一直被欺负的英格赫德看来,这实在难以置信。
虽然被那些讨厌的家伙疏远了,但那次事件发生后,班上的同学们关係好转,和英格赫德交上了朋友。而我和英格赫德之间,也超过了单纯的朋友关係。我很喜欢温和的英格赫德,英格赫德也比其他人更仰慕我。
——从幼年学校毕业后,我们因为分配到不同的部队所以分离了一段时间,在666战术机甲中队再会,是那之后1年的事情了
◇◇◇
即便安全归来,卫士的工作也没有结束。要写报告还要和整备员一起商量进行机体调整。还有为纪念战死者进行的简单追悼会。根据情况为了準备再度出击,还要待命。
幸运的是这天只有一次出击,我们在归来后2小时被解放了。
我们的日常,再度开始了。
「啊~,身体像火烧一样~」
在白色的水汽团团升起时,我张嘴说道。
这里是我们驻扎的赫兹贝格基地所属的桑拿房。为了恢複疲劳,卫士们被推荐去洗桑拿。
「嗯~在这种地方,能伸伸身体,真是太棒了……」
我两手举起伸伸脊樑。因为疲劳变得松垮的肌肉舒展开,真是让人心里舒服得不得了。
桑拿是男女混浴。虽然我们卷着围巾,可也有很多人并不在意这些。
「说起来,出击这么多次,皮肤这么粗糙真讨厌……」
伸开两个手掌,我带着不满自言自语道。
「我说,英格赫德呢……嗯,你又!」
说着,我旁边像是要勾引人一样的搭档畏缩着把身体抽开。
「呀!安,安妮特,你要干什么啊!」
「你是来这里展示身材的吧!不是来解除疲劳的!」
「可,可大家都在看着我……」
「真是奇怪,大家会一起洗桑拿……单人房间里不是也有淋浴嘛……」
害怕的环望了一下周围的视线。那样子就像是害怕洗澡的猫咪一样可爱得不得了。看来,英格赫德对于在许多人面前裸体——特别是那些混蛋面前这样感到羞耻。好像参军之前她基本没有这种机会。所以,每次跟我到这里来,都是这种感觉。
说起来,倒不是我没感觉到羞耻,只是对英格赫德来说(反应)太极端了。其实没什么太多的借口,不如说她既然有了令人羡慕的身体,只要堂堂正正的展现就可以了嘛……
「安妮特真好,人又可爱……」
……等等。你的皮肤比我好啊。毛巾里摇摇晃晃,比我大5成的那又是啥东西?
「比我的身体还要紧绷……」
哎,一起走路的时候,就是有那种人把视线聚集过来,虽然带着微妙的居心……
「我也想胸部大一点啊……」
……
「所以安妮特很羡慕……」
「别!这种地方别这样说嘛!」
「呀!」
我无视英格赫德的尖叫站起来。可恶,被老天眷顾赋予一项强烈优点的人……
「明白吗?你比我更像个女孩子这一点肯定是错不了的!多少有点自信呀。」
这不是谦逊,真的是要流出血泪一样这么想的。
「可,可是我这种……」
「什么这种那种!有这么大的胸摇晃着还多说什么!」
「就,就算摇晃……也派不上用场!」
「振作起来!比如说谈个对象找个恋人!再勉强也要这么做!」
「就算你这么说……」
「可恶,这么不干脆的姑娘……」
为了让英格赫德振作起来,我抓住她的手,可这个时候——
「前辈,您辛苦了!」
「唔!」
突然冰冷的剧痛在腰间游走——
「不愧是前辈,马上疲劳就恢複了,身经百战的卫士就是不一样!杨佳也觉得这是卫士的义务,也过来拜访!」
有什么东西在抱着我的腰滔滔不绝。虽然我想抱怨,可太疼了说不出话。
「那个,前辈,你怎么了?」
「……闪」
「闪?」
「闪开啦!」
我把缠在腰间的东西——后辈杨佳·库姆(Janka Kum)全力甩掉。杨加当时就飞了起来——你说我粗暴?没关係啦,这家伙运动神经很不一般的。
不出所料,杨佳用柔软的肢体一个侧空翻,来了个完美的落地。不愧以前是练艺术体操的。但是,用全裸并且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的摆姿势暴露给大家,我觉得有点不好接受。
「可是,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喷射跳跃【burst jump】,前辈还是不行啊!」
「你呀你……」
我不自觉的按按额头。虽然我很羡慕,可这么强烈的「肌肤之亲」还是饶了我吧。
「哦!英格赫德也在!那么我也对英格赫德前辈来一个喷……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