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被上过了啦。」
「对啊,A漫都嘛这样演的。」
MARVELOUS》里一如往常的一天。鸟巢兄和痴萝莉小姐聊天的内容,引起了小陆的兴趣。
「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们在谈绫乃。」
「还有鬍子店长的话题。」
「没错,我们在谈绫乃被鬍子店长上过的话题啦。」
「喂——!你们在说什么蠢话啊!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嘛!」
小陆吓了一跳,忍不住放声大吼。
「咦?因为他们是父女啊?」
「所以才更容易发生这种事啊,这就是所谓的型式美。」
「你们在胡说什么啦!请不要做这种奇怪的妄想!」
「啊、对吼,小陆你不知道啊。」
「啊啊,阿陆他不知道是吗?」
「不知道什么?」
「绫乃和鬍子店长不是真正的父女啦。」
「咦?」
「你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吗,他们的姓氏完全不一样耶?」
「不,我根本不知道鬍子店长的本名啊。」
小陆从常客晋陞为打工店员以后,大家故意弄了一个恶搞的游戏。他们把小陆偷偷替他们取的「代称」拿来当作自称。例如髮型像鸟巢的店员叫鸟巢兄,痴女萝莉就叫痴萝莉,鬍子店长之名也由此而来。
「绫乃的双亲和阿弟从小就认识、也是亲密好友。不过绫乃的双亲过世了,身为好友的他便代为扶养绫乃。」
「咦?啊?呃呃、这样啊……」
小陆隐约察觉到绫乃没有母亲——然而他没想到绫乃的父亲也过世了,光是听到鬍子店长不是绫乃真正的父亲,就已经够让他讶异了。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也不需要放在心上。先不说这个了,小陆。我们来谈谈三位儿时玩伴的话题吧,你知道两男一女所代表的意义吗?」
小陆摇头回应痴萝莉小姐的问题。
「这代表绫乃的父亲和鬍子店长都很喜欢绫乃的母亲啊,很浪漫对吧。」
「可是呢,绫乃的母亲选择的不是阿弟,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里要解释一下,阿弟是痴萝莉小姐专门用来称呼鬍子店长的昵称。
痴萝莉小姐对任何人都是以年长者的态度自居,就连对年过四十的鬍子店长,她也一样没大没小。
「三角关係真好呢,好浪漫喔。」
「然后啊,据说绫乃长得很像她死去的母亲,这也代表绫乃长得越来越像阿弟的初恋对象。——你试着想像一下,长得越来越像初恋对象的养女,逐渐成长为一位美丽的女高中生——」
「嗯—,这已经不需要多说了吧。」
「就是说啊,一定有做啦。」
「对啊,一定被上过了。」
「A漫都这样演啊。」
「如果没被上过那就太扯了。要是没有这种剧情,读者一定会气得叫出版社还钱。」
小陆这下终于听懂了,同时他也鬆了一口气,原来他们在说的是A漫情节。
话说回来,这两个人……真的没救了。
「对了、年过四十还是单身,这可以立贞节牌坊了吧?」
「那已经不是魔法师了,还有其他更高职别的称呼方式吗?」
「大魔导士?贤者?——小陆你知道吗?」
「你们刚才不是说鬍子店长绝对做过了吗?」
小陆耸耸肩,老实说他一点也不在意年过四十的大叔是不是处男。
*
小陆在理货区和绫乃进行书本的封装作业时,以婉转的语气问道。
「吶、朝仓同学。你和鬍子店长……长得不太像呢。」
绫乃停下手边的工作,双眼凝视着小陆。
她的视线彷佛看透了小陆的内心,小陆紧张得冷汗直流。
「是痴萝莉小姐他们告诉你的?」
「啊啊、嗯……他们跟我说了不少事情。」
小陆坦白承认了,他对自己探究别人隐私的行为感到羞傀。
「我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绫乃表情尴尬地点点头,将书本推进包装机的输送带里。
她低着头默默进行作业,时而抬头偷看小陆。
两人共同度过了一段尴尬的时间——
「那个啊,你看……这是妈妈的护身符。」
绫乃示意小陆观看的,是她别在围裙胸口的护身符——那是一个紫色的布袋。
小陆之前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
朝仓绫乃这个女孩子,身上总是带着护身符。
上课时就别在制服上,体育课时就别在运动服上,工作时就别在围裙上。
有时是以绳子挂在脖子上,有时是以别针别在围裙上。她总是把那个护身符挂在看得到的地方。
「这是遗物。」
绫乃的语气好像在承认一件很难为情的事。
小陆以认真的表情摇摇头,他想告诉绫乃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可惜他没胆量把这句话说出来。
「这件事……就连其他人也不知道,我只告诉紫东同学喔。」
「咦?」
「笨蛋,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等等——拜託你再说一次。」
对于小陆的请求,绫乃只是笑而不答。
那一天,两人在理货区开心地进行作业。
*
「唷,小陆。你今天怪怪的耶。」
「啥啊?」
小陆抬头望着笨蛋夫,那家伙正用吸管喝着铝箔包饮料。
「你在说什么啊,笨蛋夫?」
「我说你……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小陆一点也不在意笨蛋夫奇怪的态度。
从昨天开始,小陆一直沉醉在幸福的气氛里。那股幸福的气氛从昨天晚上延续到今天,即便到了现在午休时间也从未间断。
小陆觉得自己更贴近了朝仓绫乃这个女孩。
他偷偷瞟向正在吃便当的绫乃。
绫乃在教室的对角线上吃着便当,和绫乃一起并桌吃饭的是班长和天使真央同学。绫乃之前和班长闹出了绝交风波,现在已经完全和好了。而天使同学是个小巧可爱的女孩子,有着一头柔软的秀髮。她虽然长得非常娇小,却是个极富朝气、个性冲动的女孩子。这三个人的共通点就是她们很不擅长面对「色色的事情」。
班长竖起一根手指,以得意的表情对她们两人开讲。
想必又是对男人充满偏见的老生常谈吧。
绫乃以钦佩的表情专心听讲,小陆看着她胸口的护身符。
今天绫乃也同样别着那个「护身符」。穿着制服的时候,绫乃总是用别针把护身符别在衬衫胸前的口袋上。平常用来挂住护身符的绳子,目前放在口袋里面。小陆猜想,绫乃之所以不把护身符放在口袋里,大概是想让母亲见识自己的日常生活吧。现在小陆不必直接寻问绫乃,就能了解这些事了。
「钦嘿嘿嘿。」
「你果然怪怪的。」
笨蛋夫好像说了些什么,可是小陆完全不在意。
*
「早、早安……我、我来晚了……」
今天绫乃迟到了好几分钟才姗姗来迟。
这种情况很罕见,认真的绫乃总是会提早五分钟上工。
「又被班长缠住了吗?」
小陆以开玩笑的语气寻问绫乃。由于之前经历过班长的事件,以及痴萝莉小姐的同居事件,他觉得自己和绫乃的距离越来越近。
前阵子两人还有了共同的秘密。
「……」
绫乃沉默以对。
小陆从她的表情中感觉到事情并不单纯,他以慎重的语气慢慢问道。
「呃……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见了……」
绫乃魂不守舍地回答。她望着小陆的眼神空虚涣散,根本没把小陆看在眼里。
「朝仓同学,你——你振作一点啊。」
小陆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摇了几下。
绫乃似乎恢複了神智,她的双眼终于认清小陆。
「紫……紫东同学?」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东西不见了?朝仓同学……请你告诉我吧。」
「那、那个……护、护身符……」
「护身符?就是你平常戴在身上的那个护身符?……不见了吗?」
「我不知道……我找不到啊。」
绫乃像个小孩一样惊慌失措。她不断四处张望,还把脚抬起来搜寻脚下的地板。
「小陆。」
「阿陆。」
听到痴萝莉小姐和鸟巢兄的声音,小陆回过头来。
「你陪她去找吧。」
「嗯,你和绫乃一起去吧。」
「呃……可是这么忙碌的时间,怎么可以两个人……」
小陆看着他们身后的柜檯,柜檯前面已经排了好几个等待结帐的客人。
「你在说什么啊,男孩应该帮助有困难的女孩,这可是世界的物理法则啊。」
痴萝莉小姐以双手环胸的姿势训示小陆。
「没错没错,我也一直很想讲这句台词。」
鸟巢兄也莫名其妙地摆出双手环胸的姿势。
「这里交给我们!你快点走!」
鸟巢兄双手环胸的同时说出了这句似曾相识的台词,脸上挂着满足的表情。
小陆对两人低头致谢。
「走吧,朝仓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