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nage th revolution th day
不明
「unknown」
开什么玩笑。
受不了,无聊毙了。这些个渣是怎样,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我呢?我——我想——我是个贪心的人,想要什么就佔为己有。我应该总是饿着肚子,一直都是那样,让我变得什么都想要。要钱就抢,要女人就硬上,腻了就丢,烦了就杀。我一直过着那样的生活,怎么样,那有什么不好的?
现在,我置身于血海之中。
手脚、人头、内脏和性器在浓烈的红色海面载浮载沉。
不分男女。
只有我还站着。
只有我一个。
这是第几次了?可笑、无聊,这什么烂问题。几次都一样,知道是几次又如何?我将一条女人的手臂踩得稀烂。她还不错,头脑聪明又有个性,让这种不易屈服的女人乖乖听话的过程别有一番趣味。话说回来,后来怎么了?我强姦她了吗?记不清了。如果我会死在这里,记忆也都不重要了,除了那时候、那瞬间、那制那。蓓蒂,我到底上了这女人几次,让她爽了几次?管它的。亚济安、库拉尼、罗肯、利契耶鲁,他们看起来能成为不错的手下,而我也得到他们了,还有其他人。是这样吗?我不知道。现在我什么都分不清楚,什么都记不起。无所谓,已经不重要了,难道不是吗?
结束了,他们全都被我杀了。这是第几次?我已经重複这种事几次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啦,谁记得那么多,就是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次啦。我完全不后悔,一丁点儿也没有,毕竟这是我的决定。顺我自己的意志,靠我自己的力量,因为想做而做的。我将我求来的东西全都破坏殆尽,因为我非那么做不可。
我突然感到极度地疲累,瘫坐在血海之中。啊啊,好臭,臭死我了。妈的(Fuck),这什么味道。还滑溜溜的噁心死了,是因为掺了很多油吗。人类的脂肪、脏器、其中的其他体液,全都和在一起,臭死了,臭到极点。这要我怎么待下去啊,开什么玩笑。
「我看没必要重来吧?」
远远听见声音。听起来是个自认聪明、傲慢的女人。
「反正到了现在也没办法重来,已经回不去、改变不了了,只能走多远算多远。这总比孤零零地一个人走好多了,对吧?」
「不如就直接组个公会吧?」
「这主意不错嘛。」
「好啊。嗯,我也同意。」
「是个怪公会也没关係,成员间彼此不高兴打打架也无所谓,只要能坐在一起喝点酒就好了。这种公会应该不会碍到什么人吧。」
「可是我不会喝酒。」
「又不是一定要喝酒。」
「对呀,一起吃午餐也不错嘛。」
哈。
那是什么鬼。
这些垃圾到底在想什么啊?
大伙儿开开心心吃午餐?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无聊透顶,受不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女人神色自若地问。还记得上次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架住她脖子时,她还吓得惊慌失措呢。见她挣扎起来,我便放了她。这是我的计画。当她鬆口气而露出破绽,我又扑了上去,一口气拉倒她。之后就简单了,要压得让一个女人动弹不得简直易如反掌。我刻意摆出淫贱的笑容吓唬她。结束了,你是反抗不了我的,我马上就会奸了你,别以为你逃得掉。我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吓得她什么都忘了。我打从心底喜欢女人厌恶绝望的表情,她也会露出那种表情吗?但我根本称不上期待,甚至毫不在乎。
我一定是疯了,而且疯了很久。我是啥时开始和那些人混在一起的?库拉尼,都是那个垃圾的错。那时他突然找上我,说了什么「还钱来」的屁话,一回神,我已经像坨屎般倒在暗巷里了。我输了,怎么会这样,我被打倒了。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几近下意识地找了个没人会经过的暗巷倒下,接着不省人事。不可原谅,我一定要宰了他,绝对要。我一直在找机会下手,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为何我会——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啊,妈的。总之,我就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和他们混在一起了。有够不爽,什么都让我不爽极了。去死,全都给我去死。
蓓蒂以冷静过头的眼神仰头看我,害得我那让数十或更多女性吓得发抖的笑脸简直像个小丑。为什么,这娘们是怎么回事?
「就算你再厉害,也没办法在没带触媒的情况下用魔术吧?你不认为现在很绝望吗?」
「你真以为我不行吗?」
「我说的是事实。」
「那你就来呀?」
「你不抵抗?」
「有胆就试试看?」
她在挑衅我吗?换个角度想,说不定这娘们说那么多,都是希望我赶快上她。我偶尔也会遇到这种疯婆子。想被我上?这白痴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对妓女才没兴趣。无论是什么女人,我都有办法两三下就让她又哭又叫,我会让她知道她大错特错。什么恋啊爱啊一见锺情还一见发情的都是屁话,我一点也不信,绝对不信,我只会尽情蹂躏她们再丢掉杀掉。事实上这世界什么也没有,不用别人说,我会清楚告诉自己这里什么也没有。别再天真了,你得到的全都是假的,所以才一下就坏了,马上就消失了。这娘们也是个白痴、垃圾,毁掉她,彻底毁了她吧,那样就没事了。我一直都想那么做,那才是我真正想做的才对啊。
「真没种。」
蓓蒂匆而轻笑。
我突然好想上她,想得背脊发麻。
「可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你喔。」
可是我讨厌这样,非常讨厌,讨厌得要死。我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那现在怎么样?我怕,怕得受不了,我怕——我、我——会不会就此毁坏。我就像已被毁坏了无数、无数、无数次似的,光是想到说不定又会以自己的手毁了自己就冷汗直流。
这实在蠢得可以。
混帐东西。
已经够了。
大闹吧,喝酒唱歌大闹一场吧。
「亚济安!还不快表演些才艺给我们看看!」
「咦?我吗?」
「对,就是在说你。喂!你们想不想看?」
「想!」「好喔!快上啊!」「我想看我想看我想看!」「快脱!」「沖啊沖啊!」
「看吧,每个人都想看得不得了,不準辜负他们啊!」
「……可是才艺……」
在n-ebula四楼大包厢中集众人视线于一身的亚济安低头皱眉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一站直就凝视手上的玻璃杯。里头装了威士忌,还有半杯多。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他却突然垂直跳起一美迪尔以上,说不定有两美迪尔高,但没人会因这点小事吃惊。亚机安似乎也知道这点,特别再加了点料。他在空中放开玻璃杯,像只猫空翻一圈,并在着地时接下玻璃杯。
唔喔!呀!几道短呼后,是一片哗然笑声。
亚济安大概是想不洒一点威士忌就接住玻璃杯吧,结果却一塌糊涂。威士忌在杯子落下那一刻就在空中洒得到处都是,不仅淋了亚济安满头,周围的人也遭殃了。
「抱歉,好像失败了。」
「笨蛋!只道歉就算了吗!」
算了啦,有什么好在意的。几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大白痴安慰起亚济安来,还有些女的不知道在兴奋啥,围在他身旁替他擦酒,恨不得用舌头舔干一样。场面热闹归热闹,但这不是我要的热闹。这样怎么行啊,一群垃圾。没办法,只好由我亲自示範了,宴会上就是要表演这种的才对啊!
「——看清楚了!」
我一口气脱下内外裤,在某方面盖上白色手帕,坦蕩蕩地在地上躺成大字。
「冲天的白色巨塔……!」
「喔喔喔喔喔喔喔!」「呀啊啊啊啊啊!」「超强的——!」「好、好大!」「简直噁心!」「搞什么鬼啊!」「Unbelievable!」「怎么可能啊啊啊啊啊……!」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畏惧吧,崇拜吧,你们这些粗鸡!小牙籤都给我上吊自尽吧……!」
「会、会动耶!一直在抖动啊!」「你到底要现到什么时候啊!」「不準看!祝花不準看!」「可是那好像真的很厉害耶!」「夏、夏子你……!」
「怕什么怕!这只是开场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那、那竟然又……!」「那到底能……」「糟、糟了,手帕快要——!」「快、快把他抓起来啊!」「谁要啊,笨蛋!」「呀啊!」「小、小心您的尊容啊啊啊……!」
有人仓皇逃窜,有人开玩笑地膜拜起来,有笨蛋也跟着大脱特脱,有人捧腹笑个不停,有人无奈苦笑。利契耶鲁接到蓓蒂的驱逐命令袭来,我也裸着下半身应战。有人挺我,也有人为他助阵,酒瓶满天飞,酒也下雨似的洒,好像怎么闹都没关係一样。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才不管那么多。
「……啊~……头好痛……」
一听见我趴在桌上呻吟,奥托米婆婆就拿了杯水摆在我身旁。虽然喝水不会让我好到哪儿去,但总比没喝的好。我宿醉了,想不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
「谁教你得意忘形,一口气灌了五瓶波本酒。」
「吵死了。」
「你以为你是亚济安呀?」
吧台传来低沉的笑声,那声音我一听就不爽。
「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要知道节制吧?」
「闭嘴。」
「可是会那样乱来,的确是很像塔里艾洛会做的事呢。」
「去死。」
你这头髮稀疏的中年肥猪,少说得跟我很熟一样。
「……去死,你们都给我……去死……好痛……」
「我看你才会先死吧。」
「少废话,面具男。」
「骂人也变得不痛不痒了。」
「……痛死我了……我的头……」
好难过,快吐出来了。酒根本没退,这还不算是宿醉,才刚开始而已。光是这样就让我的头痛成这样?开什么玩笑。还是去吐一吐好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你上哪儿去?」「要你管。」我这么回答蓓蒂后就走向厕所,一进隔间就伸手猛挖喉咙,想不到有只手在我背上摸了几下,噁心得让我吐了个痛快,眼泪都挤出来了。
「你还好吧?」
「……我看起来像还好吗?」
「的确不像。」
「我没事。」
我啧了一声,以手背擦拭嘴边。沖了马桶、在洗手台洗脸洗手后,火气又上来了。镜子里那张发青的脸真是令人火大,噁心又诡异。那个人是怎样,我现在是怎样,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啊。
太好待了,反而让我不爽。
那家伙正看着我。
我们的视线在镜中交错。
他在对我微笑。
「没关係喔。」
「啊?」
「没关係的。」
「你在说什么?」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嘿。
是吗?
说什么屁话。
少说那种屁话!
我回头殴打那家伙,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吃了我一拳就倒在地上。他真的那么相信我,相信到被我揍也无所谓吗?这样的想法闪过我心里。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才没有。我踩了亚济安一脚,猛踹、践踏那伪装成亚济安的东西。不对,这不是他,绝对不是。我冲出厕所跑进厨房,拿把菜刀杀死伪装成蓓蒂的东西,还有利契耶鲁、库拉尼、罗肯。好轻鬆、太轻鬆了,从来没想过我杀得了他们。不对、不对、不对。我接着杀死奥托米婆婆、杀死卡兹欧、杀死B·B。他们就像人偶,身上会流出红色血液的人偶。可是这不是他们,绝对不是。我在血海中央不禁这么想。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
「我看没必要重来吧?」
远远听见声音。听起来是个自认聪明、傲慢的女人。
「反正到了现在也没办法重来,已经回不去、改变不了了,只能走多远算多远。这总比孤零零地一个人走好多了,对吧?」
那你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重来一遍吗。
我早就知道了,都知道了。我已经发现了。
这是个陷阱。
我就觉得奇怪,而且很久了。「喂,蓓蒂,蓓蒂的冒牌货。就是你。那个不是站在你肩膀上就是在脚边动来动去的——黑色毛球到底是什么生物啊?
「这个?这是……」
「不用勉强了。」
我伸出手。
「反正我不认为冒牌货会说真话。」
「冒牌货……?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呢?其实我也不清楚,只不过——」
我抓住那圆滚滚的黑色生物,然后捏烂。
「我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然而,我看见的却是绝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犹如失足坠入漆黑的泥淖,喉管肺叶全被泥浆灌满,无法呼吸。我会死吗,还是已经死了?早就他妈的死了吗?这就是,死亡?是吗?还以为死了就是什么都没了,当然什么也感觉不到,完完全全地结束。原来不是吗?死亡之后还要这样痛苦下去吗?那我才不想死,开什么玩笑,谁要死啊,垃圾。
「——啊……呃……呜喔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