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如往常的夜晚。
芙兰姆一如往常拆开米露吉特的绷带、一如往常全力称讚她的脸、一如往常让米露吉特羞红了脸。
穿着成套的睡衣的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天南地北聊着天,享受亲密互动。
这便是每晚都会举行,属于两人的仪式。
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只是这样度过感觉很幸福罢了。
不过有时,这种「一如往常」也会发生些许变化。
「其实我在仓库发现了这种东西。」
米露吉特说完从桌上拿起的,是前端弯曲、附有蓬鬆棉花的木棒。
「喔,这么说来都没去买呢。」
「身为主人的奴隶,平日都在想着要如何服侍才能让主人您满意……」
「现在这样已经完美了喔。」
「不,还差得远。不让主人变得更幸福,我就称不上是个完美的奴隶。」
「嗯~我现在就非常幸福了啦~」
躺在床上的芙兰姆坐起上半身,用指尖轻触坐在床边的米露吉特的脸颊。
主人的体温让她不禁嘴角一松。
「因为主人……实在太宠我了。」
「我常被艾塔娜小姐那么说。可是我想更更更宠你喔。」
「我恐怕和主人一样,也想更加服侍您。所以说呢……就到了这个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掏耳棒。」
「没错,就是掏耳朵。说到服侍就一定要提到掏耳朵。」
「这是哪来的情报啊?」
「是我自己认为的印象……」
米露吉特自己说完,害羞地垂下头来。
也就是说,虽然她说得拐弯抹角,但其实只是想替芙兰姆掏耳朵。
「好久没让别人帮忙掏耳朵了耶。」
「您有经验吗?」
「让妈妈掏过,小时候就是了。不过说到掏耳朵,就得躺在你的大腿上啦……」
「好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喔!」
米露吉特拍了拍大腿。
芙兰姆把头躺了上去……这实在难为情。
(脸在发烫……)
艾塔娜看到这个场面的话,大概会「是说啊,你们平时就在做比这更亲密的事了好吗?」这样嘲讽吧。
但由于这是第一次躺大腿,当事人会害羞是在所难免的。
米露吉特其实也看得见主人羞红的脸颊。
老实说她同样很害羞。
也清楚此举和奴隶对主人做的服侍有一点差异。
不过感受到芙兰姆头部的重量,并且能从不同于平时的角度看到主人的脸纯粹令她开心,这点问题也就微不足道了。
「看得到吗?」
「是的。主人的里面很漂亮喔。」
「是吗?很久没清理了,感觉应该积了很多耶。」
「不要紧,看我用这个帮您把积的东西通通弄出来。」
「嘿嘿嘿~那就看米露吉特发挥真本事啦。」
芙兰姆扬起看好戏的笑容。
掏耳棒的前端进入了她的耳朵。
「嗯……!」
「啊!主人,您会痛……」
喀磅!
「……吗?」
彷彿要打断米露吉特的话,其他房间传来物体倒下的声响。
「好大的声音耶,艾塔娜小姐是弄掉了什么吗?」
「或许是呢。」
「话说米露吉特,我刚才的声音只是有点吓到。你别在意,继续吧。」
「我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插到哪里才好……」
「可以再插深一点也没关係。」
「好的,那我就这样继续动喔。」
不过由于米露吉特的手动得太小心翼翼,让芙兰姆感觉与其在清洁耳朵,更像被搔痒。
「呵呵,这样似乎挺有趣的呢。」
「我也很开心啦,可是该说有点痒吗……你可以再用力点没关係喔。」
「那样有点恐怖……」
「我是懂你的感受,但我觉得这样弄不出来喔。」
「唔唔,力道好难掌握呢……」
嘴上这么说,但手巧的她慢慢抓到诀窍,一下又一下刮掉脏污。
芙兰姆舒服地眯起眼来。
「喔,不错不错。」
「我有做好吗?因为我自己看不到主人您感觉如何。」
「很舒服,超舒服的喔。不过或许可以再深一点……」
喀磅!
艾塔娜的房间再度发出巨响。
两人同时被吓得颤抖,而芙兰姆的耳朵奇蹟似地没被弄伤。
「好险……」
「您没事吧主人!?」
「嗯,勉强没事……话说回来,刚才开始艾塔娜小姐就好吵耶,是怎么了啊?」
「我去看一下状况如何呢?」
「不,她需要帮忙的话应该会喊。我猜应该在做什么奇怪的实验吧。」
「在这么晚的时间,而且茵可小姐睡在旁边的情况下吗?」
「……总之先看看样子再说吧。」
儘管对艾塔娜发出的怪声感到讶异,两人仍继续开始掏耳朵。
米露吉特灵活翻转木棒,改用附有蓬鬆棉花的那一头靠近耳朵。
「那么接下来,改用这边来清理喔。」
「嗯呵!呵呵呵!这样也好痒~被其他人弄感觉更明显耶~」
「看来就算是可靠的主人,这里也似乎挺弱的呢。」
「就是说啊~以前常常被我朋友摸着玩,然后被这样取笑啊。」
「我有点理解那位朋友的心情。」
「小恶魔米露吉特逐渐诞生了……」
「我、我并不是想欺负您喔。」
「米露吉特这么乖,偶尔稍微使坏也没关係啦,我会原谅的。」
「才不会的!」
「等、等等,我知道了啦!嗯嘻、嘻嘻!你这种力道会痒啦!」
米露吉特巧妙操控棉花,替芙兰姆耳朵搔起痒来。
靠着细緻手指动作施展出的攻击,把耳朵禁不起刺激的芙兰姆戏耍到无法正常说话。
「咿嘻、嘻嘻!你这样、真的…米露吉特、你玩开了对吧!?玩得开心、嗯嘻、才故意、弄的!」
「我不是故意的,这纯粹是替主人做清理所必要的行为,绝对不是享受着主人现在的模样……」
如此认真解释的米露吉特呼吸急促,脸部红润。
眼神变得诡异,感觉身陷了奴隶戏弄主人这种不道德的情境,兴奋到失去了理智吧。
让这样的她恢複冷静的是——
喀咚!
一股重物掉落的声响。
『好痛!?』
以及这声喊叫。
实在无法继续视而不见,芙兰姆猛然起身。
两人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僵了好一会,四目相交后歪头表示不解。
「现在的是艾塔娜小姐的声音对吧?」
「我想一定是。」
「有某种东西掉落,接着她说了『好痛』呢。」
「似乎是这样……去看看状况会比较好吧。」
「或许是呢。」
「……我去看看吧。」
「不,我也要一起!」
「不,米露吉特已经拆下绷带,不行啦。虽然艾塔娜小姐已经看过一遍,可是……!我不想让除了我以外的人看啦。」
「主人……!」
听了主人这番话,米露吉特在胸口紧紧握拳。
她感觉到这股揪心的感触——已经不是用奴隶和主人这层关係能够解释的。
「好的!那么麻烦您了!」
于是芙兰姆就在米露吉特的笑容目送下,前往艾塔娜的房间。
总之先站在房门前窥探情况,但里头没发出任何声响,莫名安静。
茵可应该正在睡觉,那把耳朵贴在门上,至少会听到她的鼻息才对。
就算不是这样,既然艾塔娜还醒着,无论翻书声还是什么,都应该会发出一些声响。
可是竟然连那些都听不见——表示她是故意屏住呼吸,隐藏气息的。
「……干嘛在家里干这种蠢事啊。」
只要问就会知道原因吧。
「艾塔娜小姐~」芙兰姆毫不犹豫地敲了门,喊着对方的名字。
当然没有反应,但芙兰姆清楚她还醒着。
「我进去了喔~」
总之先开口问,不过不等回答就踏进房内。
芙兰姆在房内看到的是面露苦涩表情的艾塔娜,以及不知为何被她捂住嘴的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