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21时10分
亚尔比翁第一舰桥
舰内发出黄色警报,第一舰桥被慌忙的吵杂声所笼罩。
左舷格纳库,MS收容舱门的闸锁破损。损伤状态确认中。不,是由MS从内部以手动开启的!
右舷操作员史考特军曹,以颤抖的声音报告。而听到警报之后奔跑上来的席那普斯,通信士又对他提出了更惊人的事实:舰长,格纳库来了连络。钢弹2号机,似乎是被自称吉翁残党的人所夺取了!
2号机被夺取!那上面
那上面装填了核子弹。怎么会这样!
但是席那普斯无法把整句话说完,因为左舷操作员西蒙军曹,又再给他补上了一击:
高热源体接近!弹道轨道,可能是对地火箭弹。现在高度2200!弹头分裂了,8秒后坠落到基地中心。
什么!
第2波、第3波,陆续射来了。
查出发射地点!米氏粒子(米诺夫斯基粒子)以战斗浓度散布。快点!
战争!吉翁!夺取2号机是想要做什么啊!
一面对部下下达指示,席那普斯的脑中浮现了无数的问号。
火箭弹在特林顿基地遥远的上空分裂,散播出无数的小炸弹。以那模样来看,会令人想起夏夜的焰火。可是它并不是在夜空中炸裂的,而是在特林顿基地的建地内。所爆发出来的,也是具有焰火所无从比较之破坏力的炸药。
火箭弹分离成了数千枚,一齐向基地全域袭击。那是一场地毯式杀戮的洗礼。每个爆炸的规模都不大,但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停机坪的运输机、拖车、贮存可燃物的仓库,陆续地燃起火焰,将夜空灼红。但还是仍然有火箭弹在发出切裂大气的咆哮,继续演奏着死亡的旋律。那就如同是死亡的风琴一般。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战争又开始了吗!
这是弹道火箭,是从海的方向来的啊!
海!敌人是在哪里啊!
兵士们就只是在惊慌、困惑、左来右往。在目前的联邦军兵士当中,有实战经验的人很少,更何况是从看不见的高空而来的袭击,根本没有对应的手段。
本基地现在正受到来路不明的敌人的攻击,全员就第1种战斗配置。这不是演习,重複一次,这不是演习。
这一阵基地广播,也响彻了基地里的MS格纳库。
这不是演习?讲什么废话啊!
卡克斯一面戴上头盔一面叫嚷着。巴宁格对待命的卡克斯、亚连下达指示:好,搭乘MS,在停机坪待机,防备敌袭。对方很可能也会有MS出来啊,这不是模拟战,要小心谨慎地应付。
了解!
此时吉斯跑回到他们身边。他是从亚尔比翁,穿过了轰炸而回到此地的。为的是要把比这突来的空袭更具冲击性的事实,告诉大家。
上尉,是吉翁,是吉翁军。吉翁军把装备核子弹头的钢弹2号机夺走了!
你说什么!吉翁把!
可恶,那些家伙要杀死多少人才甘心啊!
卡克斯在之前的大战中,几乎是失去了所有的血亲。如同杀意般的愤怒,使他的拳头激烈地颤动。当然巴宁格和亚连,大概也是相同的心境吧。
好,吉斯,你也搭乘上去。浦木呢!
宏、宏想要以钢弹1号机去追2号机。
要用钢弹!
以射入火箭弹做为信号,两架重MS冲进基地里来了。具有着可说是披挂层层装甲的厚重构造的那机体,是吉翁的陆战用MS,MS-09德姆。而且还是强化了陆战能力,被称为热带型的F/TROP型机种。
联邦的杂兵们,只会惊慌失措吗!
趁着混乱沖入基地内,支援卡托的GP02A这就是他们被赋与的任务。
向前挺进的09F的空气吸入口上面,加装着沙漠用的防尘过滤器。他们是赞同迪拉兹舰队的大志而赶来参与的,非洲的吉翁残党军之一派。
兵分两路,你往西边去。
了解。
两架MS以如同穿着溜冰鞋一般的顺畅的动作而散开。那是09型独特的气垫喷射行驶。
嗯!
驾驶员发觉到了某件事物。从眼前的格纳库,走出了一架MS。看到那架机体,驾驶员的脸上浮现出犹豫的表情:那是06型吗
率先由格纳库走出来的,是卡克斯的06F2。
这些吉翁主义的猪啊,我要杀了你们!
卡克斯因为愤怒而忘我了,不顾巴宁格的制止而沖了出去。
成了联邦的俘虏了吗!06型
那是和昔日的战友在战场上重逢的兵上的心情。而且是在那位战友已经投靠了敌军的状况下。
09F的驾驶员立刻下了决定:那个样子,令人不忍目睹。至少就由我亲手来。
他轻快地迴避了卡克斯座机所射出的来福枪弹,反转、突进而拔出背上的军刀。那并不是光束军刀,而是将金属棒加热到数千度的灼热之剑,电热军刀。
你就安眠吧。
什么啊,这架09F,太快了!
卡克斯座机连迴避的时间也没有,就被斩成上下两段了。这是09F的移动速度和剑速一致所形成的结果。在哭泣中别离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各自爆炸了。两个火球交会成一个而更加地膨胀,照亮了格纳库内侧。
因为闪光而眯起了眼,巴宁格、亚连、吉斯,愤怒地咬着嘴唇:卡克斯!
混蛋!
在爆炸的闪光似灭未灭的时候,亚连的高出力GM从格纳库滚了出来,巴宁格则只探出上半身来为亚连掩护。
但是已经看不到09F身影了。在他轻而易举的砍倒卡克斯之后,就直接往亚尔比翁去了。
成功地夺取了2号机的卡托,顺利地脱离了亚尔比翁。他注意到了接近过来的09F。
少校,卡托少校,听得到吗
夺取钢弹成功了,即刻脱离此地。
不能让你走出这里!
什么!
有别的声音插入了无线通讯,卡托反射地仰望天空,1号机以最大喷射上升,现在正要着地在自己的眼前。
喔!真狂妄啊。我已经放你一马了,想要连1号机也都失去吗!
虽然身处在敌方基地当中,但是卡托浮现出大胆的笑容,从他的笑容当中,可以看到绝对的自信。
宏从背后抽出军刀,阻挡在2号机前方。两架钢弹互相对峙。
我不会让你逃出这里的!
宏握着操纵桿的手,在急遽地颤抖着,汗水如瀑布般流过脸颊,呼吸也紊乱了。想吞一口口水却也没有口水涌出,舌头紧贴在乾渴的上颚。
面对着十几年的人生当中最大的紧张,使宏为之战慄。
1号机的操纵系统本身和GM虽然在基本上是相同的,但是各部位细微的操作习惯和机件性质都还不能掌握,而他就是要以这么不习惯的机体来进行实战,要叫他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吧,更何况宏是连一点实战经验也没有的。
为了不要被这紧张的大海淹没,宏使劲地凝视着显像幕里的2号机。
喂,你这家伙。
透过开启的通讯线路传来了卡托的声音。被这包含着杀意语气所压迫,宏不由得地缩起了肩膀。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让开!
话才说完,卡托也已拔出了军刀
瞬间、真的是瞬间的一闪。
2号机的军刀已逼至眼前了
哇啊!
宏能够以军刀勉强抵挡了下来,也只不过是完全仰赖了1号机的迴避程式而已。
哦!
两次、三次、卡托像在敲打似的挥动军刀。那剑速之快,使军刀的光芒留下残影,看来就像是有好几把。
承受不了这猛攻,宏驾驶的1号机向后方弹开。那是光束军刀互相冲撞,引起了激烈的电磁干涉所造成的结果,而这个结果解救了宏。
如果不是后退了的话,大概就已经被卡托接下来的一击给一刀两断了吧。
虽然是往后方被弹开了,1号机的平衡器还是拚命地在努力保持机体安定。关节发出哀叫般的声音,总算辛苦地稳住了脚步。如果是柔弱的GM,大概关节就已经连同脚掌一起折断了吧,这冲击就是那么的大。
不一样,差距太大了。
浦木少尉,我是亚尔比翁舰长席那普斯。2号机的夺还就交由其他的MS。你立刻脱离那个地方。
那不行的,已经和敌人在交战中了。而且,胜败也还未定。
宏认为席那普斯的话,听起来有着终究你是做不到的的涵意,所以他才鼓起勇气,再次面对2号机。
我也,我也是驾驶员啊。
气魄倒是不错,不过
话说着,卡托手指扣上了扳机;从2号机的头部射出了60mm的机枪弹,旋转机枪炮的猛攻,将所到之处的各种器物粉碎了。
火线击碎了水泥地,奔向1号机的脚下。
啊啊!
他后退躲避火线,但火线把水泥地像薄冰样打碎,紧迫着1号机。
呃!后面!
他不够注意,没发觉到在正后方有建筑物,1号机就这么被建筑物绊到了脚,很难看地倒栽在地上。
浦木少尉,要当我的对手,你还太嫩了!
从卡托所说的话,可以了解他是故意要让1号机摔倒的。自己就是被猫玩弄的老鼠,这让宏无法容忍。
竟然说我太嫩了!
粗暴地让机体站了起来,但已经太迟了,2号机将肩上的推进器全开,就这么上升而溶入了夜晚的黑暗之中。
那悠然的动作,在宏的眼中看来就像是在嘲笑自己。
站住!
他想要同样地飞上去,以1号机的推力,那也是办得到的,但是他却无法做到。
仰望的夜空中有流星划过。
不对,那是随后发射出来的,第2波、第3波的火箭弹攻击。
和基地司令马涅里准将还没联繫上吗!不了解状况的话,就无法行动啊。
请再等一下.舰长,那边似乎也很混乱。啊!
怎么了!
基地司令本部受到直击,不是火箭弹!
直击!
席那普斯从座椅上挺起身来,看向窗外。在爆炸的方向,看到一栋特别高的大楼像坏掉的积木一样崩塌下来。那是本部大楼。
可能是重MS发出的水平射击!发射位置!基地西方!
那个破坏力,是舰炮级的。是炮击战用的重MS吗!
席那普斯握紧了拳头,在颤动着。
还有那样的东西,到底是埋伏在哪里啊!
但是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又将往哪里去呢!
舰长,马涅里准将阵亡了。特林顿基地副管制室,请求由本舰接替对追击队下达指示。
基地司令阵亡了吗了解了,立刻和MS队的巴宁格上尉取得连络。
了解。
大略把指示下达完毕之后,席那普斯又再沉重地坐回了舰长座椅。
追击队吗!如果还活着的话啊。
火箭弹的豪雨已经停了。2号机和闯入的09F,都已经消失无蹤,无从掌握去向了。余留下来的是继续在闷烧的火焰和无数的尸体,而唯一的战果,只有一架09F的残骸而已。
在一片混乱的第一舰桥后方,妮娜和摩拉注视着整个事件的始末。妮娜的样子不太对劲,从方才就一句话也没说,呼吸也很急促。
妮娜,你在颤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