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只手啪地搭上我的头。
我抬头一看,女公爵微笑地望着我说:
「谢啦,帮了我很大的忙。多亏有你,才能让大家都冷静下来。」
唉唷,我会害羞。
我这么心想,瞄了布兰斯一眼。只见他哼地撇开头,丢下一句话说:
「原来你偶尔也讲得出两句有用的话。」
啧,一点都不可爱!
脾气这么古怪,你会交不到女朋友喔!
女公爵站在我身旁问:
「安洁婆婆,你还好吗?」
安洁还拿着女公爵的衣服,僵硬地伫立在原地。
「嗯……我没事的。」
虽然她这么说,不过她的脸色铁青,看起来非常不舒服的样子。
一定是受到刺激了,毕竟她年纪也大了。
「我去休息一下,不好意思,这个,麻烦了。」
安洁将衣服递给女公爵,然后柱着拐杖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麻烦我,这……」
女公爵不知所措地看着衣服。
「这该怎么处理?」
嗯~~有点难处理。
总不能丢掉,可是衣服湿答答,也不能收起来。
「我想,还是问安洁婆婆要怎么处理比较好吧?」
我道么说,脑海中突然出现疑问。
我们知道衣服浮上来了,那穿在里面的身体呢?
「女公爵,这件衣服里面的身体到哪里去了?」
我低声问,女公爵也悄声回答:
「那当然是被鱼当成食物了吧。」
(倒抽气!)
好恐怖,这衣服也许丢掉比较好!
「喂,悠贵。」
布兰斯开口问,目光彷彿眺望着远方。
「安洁婆婆何时被这里僱用的事你听说过吗?」
女公爵陷入沉思。
「等等,我想一想……我记得我从父亲那里听到的是,他买下这里的时候,有一名对馆内的事情什么都熟悉的佣人要求继续留在这里工作,父亲面试后就僱用了对方,并把这里交给对方管理。那个人就是安洁婆婆。一开始僱用她的人应该是女公爵吧,或许是从法国带过来的。」
布兰斯蔚蓝的眼眸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你父亲是从女公爵的堂妹手中买下这栋房子的吗?」
「是啊,因为女公爵投海之后,雪酪公爵家的财产全部归为她堂妹所有。」
布兰斯沉默了。
看到他的眼珠子散发出来的光芒更加犀利,我的心怦怦跳。
这个时候正是布兰斯在动脑筋的时候。
嗯~~嗯,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我一瞬也不瞬地锁住布兰斯,等待他开口说话。
可是,等了又等,布兰斯还是什么都不说,渐渐地我受不了了。我开口问:
「布兰斯,你在想什么?堂妹有问题吗?」
布兰斯忽地缓和了目光,看着我说:
「你刚才看到安洁婆婆的表情了吗?有所隐瞒的人的表情。」
呃……是吗?
在我看来就是一脸疲惫而已,可是从物理学家的眼睛用物理学的角度来看,就是那样吗?
那她究竟隐瞒了什么?
好兴奋,好紧张,快点告诉我!
「可能的情况,一。」
好紧张!
「我们知道女公爵是因为情人被堂妹夺走,所以自杀。可是,也许事实的真相是……被公爵家领养的堂妹非常嫉妒女公爵,所以横刀夺爱,然后图谋侵佔女公爵的财产。她杀害女公爵,伪装成自杀丢进海里。」
哇!
「后来她连忙卖掉这栋房子,搬回法国。」
嗯……好坏的人!
「可能的情况,二、女公爵痛恨夺走自己情人的堂妹,于是杀了她丢进海里。」
哇哇!
「为了掩饰罪行,她伪装成自己自杀,然后化身成另一个人活着。」
啊,对喔,听说女公爵跟堂妹长得一模一样。
女公爵也许以堂妹的身分在法国生活!
「一直住在这里的安洁婆婆应该知道所有真相。」
究竟死的人是真的是女公爵?亦或是堂妹呢?
去问安洁吧!
「不……她一定被要求保密,也许被威胁,也许是自愿替女公爵或堂妹掩护。无论是哪种情况,我想她一直以来守口如瓶,不会简简单单就告诉我们。」
说的也是……
「布兰斯,你觉得这样如何?」
女公爵说。
「打电话给在法国的堂妹,找一些事情问她,探她口风。或者也可以骗她说安洁婆婆什么都说了,突破她的心防,也许她就会说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公爵的脸。
心想,这么卑鄙的事情她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稀鬆平常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有什么不满吗?无论死的是谁,都是杀人,当然必须要弄清楚啊。」
是没错。
「反正都已经过了时效。」
时效?那是什么?
看到我一脸不解,布兰斯以会冻死人的眼神瞪着我说:
「你该不会连时效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呃,是真的不知道。
「你、这、丫、头……去重读小学!」
哇!对不起!
真是的!动不动就生气……
看到我害怕得打哆嗉,女公爵告诉我:
「所谓时效就是犯罪者没有被公诉,过了一定时间就不会再被处罚。」
有这种事情啊……
换句话说,只要顺利潜逃不被抓到,就可以不受处罚罗。
可是,总觉得……有点无法理解。
这样是可以的吗?
「这个时间根据罪行而不同,不过最长也只有二十五年。」
这起事件发生在四十六年前,所以已经过了时效啊。
「不,并不是这样。」
布兰斯微笑着说:
「根据日本的法律,在国外生活的时间应该不算。女公爵或是堂妹犯了罪立刻飞回法国,至今仍住在法国,所以时效并不成立。也就是说,现在仍会被以杀人犯的罪名逮捕。」
原来如此!所以安洁才会隐瞒不说!
那么,她一定不会告诉我们啦。
「怎么办,布兰斯?」
女公爵问。布兰斯露出无敌的微笑说:
「暂时先由你去试探在法国的堂妹,视结果再来打算。」
我吞了口口水说:
「那么,那个……就是女公爵从海里回来的传说,结局会是怎样?既然是兇杀案,那她还是会含恨回来罗?」
布兰斯以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彷彿冰剑般的目光瞥了我一眼说:
「就物理学来看,不可能。悠贵,我们走了,在这里理会笨蛋会被传染成笨蛋。」
哇!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