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全身缠绕着黑色的装束、双眼冰冷的男人——陷阱师萨鲁巴德俯视着他眼前就要死去的年轻女性。
他的内心没有一丝罪恶感,只有——又有一个蠢货丑陋的死去了——这样的感想。
萨鲁巴德的嘴角稍稍扬起。是的,只有这样的事情,才能带给他最高的享受。
中了陷阱却连发生了什么都不能理解,就那样死去的冒险者。对于无法避免的死亡的恐惧、梦想和野心破灭时的绝望。
中了陷阱的家伙们在死亡之前的短暂的时间里,将人类的本质展现了出来——通过萨鲁巴德製作出来的艺术品。
这次採用的,是踩上去之后就会启动的非常单纯的陷阱;在猎物体势崩溃时,布满了整个房间的发射装置会在其身上降下箭雨。
想要杀人的话,这种程度就足够了。不管那个人类受到了多少锻炼、新手还是老手,都只有死路一条。
但,做的太夸张了一点,萨鲁巴德反省了起来——这种状态的猎物很快就会死去。虽然设下的陷阱成功运作让他很满足,但想要手下留情就有点难了。
这样的话就几乎没有游戏时间了。这次的猎物是年轻的健康的女人,看起来应该是初出茅庐的战士吧。真想要试着拷问这女人直到她坏掉啊。慢慢地花时间、让她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接近死亡,那时候她到底会发出怎样的悲鸣呢?会怎样乞求萨鲁巴德的慈悲呢?这个端正的脸庞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只是想像一下,萨鲁巴德的内心深处就涌上了巨大的幸福感。他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生擒猎物。
萨鲁巴德一边抑制着自己的笑声一边解除了隐形术显出身姿来。之前他用熟练的步伐、压抑到极限的呼吸、以及涂满了魔素的装备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这就是游侠的隐形术。他弯腰坐在了宝箱之上,擦去了从嘴里流出的口水。
不过话又说回来,包含这个愚蠢的宝箱陷阱在内,这真的是最有趣的手法。
在这、直到猎物真正死亡的这一小段时间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啊;萨鲁巴德的脑迎来了高潮。那是和女人上床时相比、和获得大笔的金钱时相比,更加巨大的快感;甚至连比较都显得愚蠢。
虽说如此,萨鲁巴德最初也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在他周围那些隐藏了自己身姿的部下们也是同样的。虽然现在已经坠入了邪道,但原本与其他冒险者没有区别。而产生变化的契机非常单纯——只是厌倦像是一个垃圾一样被任意驱使的生活罢了。
萨鲁巴德身上背负着巨额的借款,他被迫继承了父母遗留下来的负面的遗产。而为了偿还那笔债务,萨鲁巴德贩卖了自己的技术。他自信自己拥有不会输给任何人的灵巧双手。他在游侠公会也成为了屈指可数的人物,不久之后就声名远播。
在他对自己的技术充满自信之时,他被被属于贵族阶层的骑士以万事屋的名义僱佣了——以借款的理由、强制性的僱佣。
萨鲁巴德的报酬少的可怜,却被像是奴隶一般残酷地驱使着,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月。骑士说着「能代替你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在死之前可得给我完成符合你债务金额的工作啊」,强迫萨鲁巴德无数次地出生入死。即使萨鲁巴德哭着提出辞呈,也被警告,那样的话就要向教会进行告发。
骑士居高临下地如此说道:「要捏造些罪名推到像你这样的垃圾身上非常简单。与其被当做异端受到处罚,还是老老实实像之前一样替我工作吧。」
给萨鲁巴德的薪水甚至被减的更少,他的憎恶和杀意不断地积累、膨胀。当恶意越过了那条线之后,萨鲁巴德动手了。
他设置了人生之中最精緻的陷阱,在迷宫内将包含那个骑士在内的一伙人给一网打尽了。当断头台非常轻易地砍下了那个骑士的头颅时,萨鲁巴德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发出了不成声的嘶吼。
直至把腐烂的头颅送到骑士家族的门前时,他仍然无法停止那满溢而出的笑容。他打从心底感到,至今为止度过的狗屎一般的日子终于得到了回报。
他将杀掉的骑士的装备卖到黑市,卖出了非常高昂的价格——高昂到让他不由得觉得至今为止的劳动都太过愚蠢。那就是他设置陷阱的目标从魔物转向人类的瞬间。
他随意地试着在迷宫内布置了几个陷阱后,蠢货们就会非常有趣地不断踏入其中。而且,他们自说自话地死掉,自说自话地留下财物。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了。
萨鲁巴德用陷阱杀害了几十个人、把他们的装备给剥了下来。其恶名很快就传了开来,随后被公会除名,项上人头也被挂上了悬赏金。
虽说如此,萨鲁巴德的日常并没有什么改变。虽然偶尔会有瞄準了赏金的刺客袭来,但他还是一如往常的度过在迷宫内设置陷阱的每一天。
唯一改变了的是、他找到了生存的意义。而那个生存的意义,就是在近处仔细的欣赏人类丧命的那个瞬间。抱持着同样不满的游侠们在自己的旗下聚集起来,结成了党羽。
成为了悬赏犯的萨鲁巴德对金钱没有执着,除了必要的经费以外,剩余的钱都慷慨地分给了部下。他既不喝酒、也不玩女人。萨鲁巴德索求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梦想破灭时的人类的绝望的表情。
萨鲁巴德向隐藏着身姿的部下们发出了信号,命令砍下中了陷阱的女人的首级。同时也向潜藏在通道里的部下发出了信号。
在入口附近的那一只猎物因为犹豫的关係,毫髮无伤。但是结局是不会改变的。她会因为来自背后的袭击而死吧。通向这个房间的通道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房间里有萨鲁巴德和其他五名部下,而通路里则有一名手腕最干劲利落的部下。这就是萨鲁巴德的党羽。他们全员都是原游侠,各自都拥有着超群的暗杀技术以及偷盗技术。虽然挂着游侠的名字,但一旦堕落,也就只是盗贼与杀手罢了。
「嘿嘿,虽然有些可惜,但这是老大的命令啊。去死吧!」
浮现了嘲笑的一个部下架起了佩刀、朝着女人的首级狠狠的挥了下去。
但是,滚落在地的并不是女人的首级,而是部下的佩刀。
按着自己手腕的部下怒吼道:「好痛!可恶!谁做的好事!!」
在部下的脚边滚落着一根木棒,大概是站在入口的女人作为最后的抵抗而扔出来的吧。
萨鲁巴德焦躁了起来,他想要享受看到女人首级滚落的那个画面;而那个画面现在与他擦肩而过,使得最高的享受化为了泡影。
「你到底在做什么!」
「有,有碍事的家伙。我先把那边收拾掉。」
部下颤抖着回答道。他明白这个瞬间的萨鲁巴德是绝对不可违逆的。
「……总之快点处理掉然后把那女人的头给砍下来。不要再让我等了!」
「实、实在是万分抱歉!」
部下然后快步走进站在入口处满身鲜血的少女。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那锐利的刀刃应该能立刻将少女的头颅给砍下来吧。
「臭小鬼!居然把唯一的武器扔了出去,你的脑子正常吗?不过,你的死亡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怎样都好了。等你到了地狱以后再好好反省吧。」
「我的脑子当然正常。要死的是你们这群家伙。」
部下沉默地挥舞起匕首。在匕首接近少女脖子的那个瞬间,他发出了痛苦的声音蹲了下去。
似乎是腹部受到了少女的一击。少女揪住了浮现痛苦声音的部下的头髮,像是要威吓一般将自己的脸靠近了上去。
「呜、呜呜……你、你这家伙!」
「别说话。让人很不愉快,而且,最重要的是很臭啊!」
少女将手伸进了想要说些什么的部下的嘴里,然后娇喝了一声。耀眼的光芒穿过部下的颜面射了出来,一瞬之后,伴随着爆炸声、部下炸裂了。
留下来的只有缺少了头部的尸体;像是精疲力尽的人偶一般,部下的身体倒向了地面。
「以前啊,我是尽量避免杀人的。觉得不管什么样的家伙都能重新做人的,因为人类和魔物是不一样的啊。但是啊,果然垃圾走到哪里都是垃圾。坠入邪道的人类和魔物是一样的。」
少女从手掌中放出了燃烧的火球,点燃了尸体。赤红的火焰光芒使原本昏暗的小房间变得明亮起来,在房间内满满地飘蕩着人类燃烧的气味。
萨鲁巴德警戒了起来。魔法师相当危险。萨鲁巴德最为小心的就是魔法师。威力强大的魔法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大的威胁。但是魔法师也是有弱点的,因为需要咏唱的时间、所以攻击的间隔很大。而用来拖延时间的女战士现在已经无法战斗了。
「这家伙是魔法师!不要给她咏唱的时间!」
萨鲁巴德向使用隐形术隐藏了身姿的部下们下达指示。不论用什么手段,只要杀了她就行;下达的指示简单易懂。
「看来藏着好多啊。太麻烦了,给我一口气攻过来吧?」
「去死!」
解除了隐形术的部下们从四面八方集中攻击过来。
高声怒吼的部下其实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手锏是潜藏在少女背后的手下。他们没有蠢到会在发动攻击的时候还特意怒吼出声。这是为了应对强敌而特别準备的连携攻击,已经有数人被这套连携夺去了性命,其效果是能够保障的。
「给我滚开,垃圾们!」
在少女骂声响起的同时她的双手放出了光芒——虽然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她施放了没有咏唱的攻击魔法。不,是咏唱已经结束了吗。
看到预料之外的魔法的发动,部下们慌张了起来,但已经太迟了。伴随着光芒与爆炸声,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包含萨鲁巴德在内的部下们全都狠狠地撞到了墙上。从少女背后袭击的那名杀手锏部下受到了魔法的直击,身体四分五裂了。
萨鲁巴德擦掉额头的血迹,拔出武器下达命令。直到如今,他才发觉这个家伙非常的不妙。
「不要再给她咏唱的机会!包围她!」
部下们重整了态势站了起来,但少女却不允许他们做出抵抗的行为。
「烦死了!魔物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像魔物一样,匍匐着去死吧!」
少女一边大笑着一边再次放出了光芒,那对带着狂气的双眼準确地捕捉到萨鲁巴德和部下们的位置。光芒和爆炸声再次在房间内响起,这次,没有间断的二连发炸裂了开来。部下们被强烈的攻击钉在了墙壁上,不断地发出悲鸣。在第三次的光芒放出时,部下们的身体从内部炸裂开来、变成了连形状都无法分辨的碎块。
萨鲁巴德把全部的力量都用在了防御上、拚命抵挡这几次攻击。他将涂了好几层魔素的衣装当做盾牌,咬紧牙关抵挡,总算是撑了过去。感觉连意识都要消失,但他还是咬紧嘴唇忍耐着、并且忍耐了下来。从小时候就坚持锻炼身体的萨鲁巴德对于耐久力很有自信,以自己不输于战士的抗打击能力而自豪。
「垃圾还剩下一只吗?意外的结实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有名的魔法师吗?」
萨鲁巴德为了争取时间而提问道。一定要杀掉这个该死的小鬼!为此,需要争取时间来回覆体力。
对于死去的部下他没有一丝同情的感情,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尊严。这个该死的小鬼触犯了底线,所以绝对要干掉她、把她肢解!
虽然体力的消耗很激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处于劣势。毕竟这个该死的小鬼已经连续使用了那么强力的魔法了,直到下一次魔法的发动应该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对。连续的无咏唱炸裂魔法,虽然不知道那个魔法的详情,但应该暂时无法再次使用那一连串的炸裂魔法才是。
「我是路过的勇者,现在正在扫除垃圾中。魔物可是很臭的,可得好好地处理掉、对吧?」
听到了那个答案,萨鲁巴德不禁想要怒吼。当问起究竟是什么人时,从来没有人会回答说是「勇者」的。
「——库库、勇者、居然说是勇者!即使作为玩笑也太过头了一点。你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还是说真的已经疯了?」
「还真敢说啊,总之,我非常的不愉快,所以能请你快点去死吗?看到你们这样的邪道,我打从心底觉得火大啊。」
少女——勇者坦言了自己非常的不愉快、表露出自己的杀意,将右手伸向了萨鲁巴德。萨鲁巴德的背上寒毛炸立,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威压感。
留着冷汗的萨鲁巴德将手放在了隐藏在背后的装置上。他已经成功争取到了时间,一边说话一边非常缓慢的移动;体力也多多少少有所回覆,最后他开始了行动。
「嘛、不要生气,冷静下来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也尝尝看这个吧!」
陷阱启动了。那是陷阱师萨鲁巴德的最高杰作。为了将目标一刀两断,巨大的断头刃急射而来。其中装入了魔道具,能对目标进行感知并瞄準。萨鲁巴德只要完成目标设定就够了。即使说萨鲁巴德是为了把这个陷阱製作出来而诞生的,也不为过。
钢铁的刀刃从房间的上部射了出来。
「……切!」
「还没有结束哦。」
瞬间就迴避了第一发的勇者,抱起了倒下的浑身是箭的女性翻滚起来,以一纸之隔迴避了倾注而下的第二、第三、第四枚刀刃。
在萨鲁巴德为她那不可思议的动作而感到震惊时,断头台仍然持续发射着。剩下的刀刃还有三枚,那三枚也发射了出来。
勇者直到最后都一边保护着那个女人一边进行闪躲,成功地活了下来。
萨鲁巴德打从心底感到佩服。这个敌人的确非同小可,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能这样以一线之隔化解自己的陷阱。因此,虽然也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于敌人的讚歎。
但是,还没有结束!他还能有余裕称讚敌人的理由,就是那最后一张王牌的存在。在避开全部的陷阱产生了疏忽大意的那一刻,最后倾尽全力的一击将会降临敌人的头上——这才是陷阱师的精髓!
萨鲁巴德成功地将勇者诱导到了「某个」位置上。勇者大概以为她是凭藉自己的意识来进行迴避的吧,不过萨鲁巴德在攻击的同时也进行了「诱导」。
勇者在确认了断头台的暴雨结束之后,出声说道。
「……这样就结束了?还真是相当有趣的杂耍啊。那么,下面就是我的回合了。」
全部都如同计算的一样,萨鲁巴德启动了王牌。
「不,你的回合永远不会到来!这样就结束了。」
「——哎?」
从小房间的侧壁上发射的高速迴转的利刃瞄準勇者疾驰而来。
至今为止都是来自上方的攻击,因此勇者对于来自侧面攻击的反应慢了那么一瞬。她似乎判断无法迴避这一击,立刻立刻将抱着的女性扔了出去。
那个行为值得讚赏。萨鲁巴德觉得,那诚然是与「拥有勇气之人」非常相称的行为。作为代价,勇者的颈动脉被刀刃切断,大量的鲜血从其中喷溅出来;作为生命源泉的血液溅射在了侧墙上,染红了整面墙壁。
虽然勇者用手压住了脖子,但无法止住不断溢出的鲜血、也不可能止住。即使使用治癒术也无法抑止已经溢出的生命、是致命伤。
「本来是打算砍下你的头的,那份直觉还真是了不起。保护同伴的充满勇气的行动也是。但是,你已经没救了。没救了啊!」
萨鲁巴德一边发出奇怪的笑声一边嘲笑着勇者;他舔着嘴唇,慢慢地接近勇者。遇到了久违的强敌,在经过一番苦战之后获得胜利,他感受到数倍于平常的喜悦感。
他的心脏激烈地跳动着,简直就像看到了裸体女人的少年一样兴奋;他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
从现在开始就是幸福的时间了!接下来就要开始了,这个自称为勇者的少女的解体剧场。她的实力实在是相当了不得,萨鲁巴德準备保存她的头颅直到腐烂;想必欣赏这个端正而狂妄的脸庞逐渐变得腐烂、黏稠的过程,一定会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
啊、在那之前先要将她肢解。萨鲁巴德想趁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将她肢解,毕竟什么事情都需要尝试一下嘛。
口水不断从萨鲁巴德的口中流下,他已经兴奋到连擦拭这些口水的心情也没有了。
「那么,要从哪里开始切呢?啊呀,不要这么快断气哟!拜託你了哦!你就儘管如同小鸟被捏死一样的悲鸣,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
萨鲁巴德取出了匕首,一边发出了愉悦的嚎叫一边打量着勇者的身体。
「决定了!首先是耳朵,接下来是眼睛,那之后再拆掉你的四肢!还要切下你的舌头烤着吃掉!直到最后的最后在把你的头给砍下来。怎么,美味至极的满汉全席吧?」
在说完了勇者的处刑方法之后,萨鲁巴德站到了勇者的正前方。在他向勇者的耳朵挥下匕首的那一瞬间——
从勇者的手中放出了蓝白色的光芒;那被切开的脖子也转瞬之间就回覆了原状,不再流出血液。
「什!居、居然是治癒术?」
萨鲁巴德瞪大了眼睛。
像是要平静身体的骚动一般,勇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那口气吐出的瞬间,她的怒火爆发了。
她身体不断的颤抖并不是因为疼痛或恐惧,而是因为剧烈的怒火。
「别对着我做那种、阴暗又腐烂的妄想啊,垃圾混蛋!」
萨鲁巴德的脸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整个人都撞到了墙上。伴随着难以形容的剧痛,他右眼的视野消失了。他满怀恐惧地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脸庞,只觉眼睛已经溃烂了,鼻子也被完全粉碎。
「好、好痛。好痛——呜、呜、呜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痛死了、畜生东西啊!!」
「还真是难缠的家伙啊,本来打算一拳就结束掉的。很碍眼啊,给我早点去死吧。」
「咿、咿。」
「啊、真是的,别给我乱跑,真麻烦。」
勇者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靠近,萨鲁巴德则发出了尖叫向旁边爬行。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他就会被确实的碾死的!就和那些部下一样被凄惨的杀死。
确认自己已经胜利了的萨鲁巴德对着不合理的情况发出了怒吼。
「太、太奇怪了吧!脖子、为什么治好了啊!算我求你了,快点死掉吧!」
「这当然是因为我是勇者啊。」
萨鲁巴德被逼入了角落里,最后无处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