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些自负,模仿她的想法来思考看看。 
——如果自己位于她的立场,她位于自己现在的立场,自己会为了减少她的精神负担,降低到来到同样的立场,共同支撑起沉重的负担。 
要是她真的这么想的话,那就是很危险的事情。 
大路常叶为了和伊织伊织共同背负重担,她自身——从只为保护自己而战转变——也许会犯下杀人的罪行。 
所以伊织不得不变强。 
变强到再也不会给予常叶挥舞刀刃的机会的程度,那种压倒性的强大。 
———————————————————————————————— 
可以说是冷清,也可以说不是。 
凌晨两点国际空港的接机大厅,完全失去了声音和色彩,沉没在令人恐慌的静寂之中。 
这里一个人类都没有。 
但是,也不说是无人。 
只有非人者,立于此地。 
——抬头看着标誌消失的图示板的戴着单片眼镜的老绅士。 
——靠在铁制扶手上穿机车服的女子。 
——坐在长椅上摇晃着双脚的少女。 
儘管不发一言,但在这个时间停止的世界当中,只有他们是活生生的。 
这时,三人的视线同时转向检票口。 
空调应该停止运行的大厅内部,明显夹杂海腥味的冷风倒卷而来。 
「——终于到了呢、终于」 
神色略显一丝紧张,少女从长椅上飞起顺势落到地上。 
「唔」 
「啊~啊~、看那个样子应该是没带土特产回来呢」 
老绅士和机车女朝着柜檯走去。 
柜檯的对面,隐约可见三个人影。 
穿着大衣的美女两人,拄着拐杖的男子一人。 
「…怎么称呼你为好?」 
老绅士——「男爵」问向拄拐杖的男子。 
「还请称呼我为席里·沃克」 
拖着右脚走来的拄拐男子这样回答。 
男子穿着灰色防水外套,留着长长的白髮。外表看来是东洋人,瞳孔是青色的,由于即削瘦又憔悴,简直像幽鬼一样。 
自称席里·沃克的男子看了站在自己左边的身穿黑色大衣的美女一眼、 
「…她是Miss艾露米拉,是我的助手」 
「我是艾露米拉,还请多多指教」 
艾露米拉向着「男爵」他们殷勤的行了一礼。 
「然后这边的是——嘛,比起我来还是你们更熟悉吧」 
「嗯」 
身穿皮毛大衣的美女——菈·贝露轻轻耸了耸肩站到了「男爵」他们一侧。 
「稍等稍等,为什么女士会和这边的「新人」一起出现呢?」 
穿机车服的女性——TT看着菈·贝露的脸诙谐地提高了声音。 
「偶然而已,偶然碰上的——在「转生」之所」 
「这概率也太厉害了不是嘛?还有这种偶然?」 
「谁知道呢?」 
菈·贝露又耸耸肩看向一旁。 
「——虽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偶然,现在这种事情,已经怎样都好了吧?」 
「也是呢,怎样都好啦。我是怎样都好」 
一直板着脸大口吃着巧克力棒的少女打断了两位高挑女诗人。也没管嘴边的巧克力痕迹,抬头盯着席里·沃克。 
「初次见面、英格兰之吟游诗人,Mr席里·沃克。伊索德是身为康沃尔之吟游诗人的白手套的伊索德哟」 
「…儘管每次都这样,你的自我介绍真是难以理解麻烦得要命」 
「多管閑事!」 
对着插话进来的TT大喝一声,伊索德用白手套包着的手擦了擦嘴。 
「先生,你知道伊索德的事情吗?」 
「已经从那边的女士那里,听取了大致的说明」 
「这样话就好说了、这样」 
满足地点了点头,伊索德继续提高音量。 
「——直截了当的说,现在伊索德我们几个「吟游诗人」围绕着使命出现了非常困难的问题,直截了当的说」 
「困难的问题——是说?」 
「嗯嗯,对,没错。非常困难的问题」 
「这个公主大人的说明还真长啊」 
无视了在旁出言讽刺的TT,伊索德像演戏一样绕着席里·沃克慢慢转起了圈子。 
「伊索德我们应该守望的「妖精之书」,偏偏落到了身为「死之蛇」的少年少年宫本伊织的手里、这是完全完——全不容许的事情!吶,伊索德所说的意思,你明白吧?」 
「当然。假设「死之蛇」这种东西真的存在的话」 
「真的有啊!真——的——有!」 
「……·」 
席里·沃克从怀里取出眼镜,慢慢坐到附近的长椅上。 
「昔日事故的后遗症,右脚非常的痛,失礼了」 
「…然后、那个宫本是「死之蛇」怎么说?」 
「如果打倒身为威尔士之吟游诗人帕西瓦尔爵士的宫本伊织不是「死之蛇」的话,到底谁还会是「死之蛇」呢? 就算不是「死之蛇」的话,也只能假设成更加恶性的什么东西了!也只能!」 
「那么,就算伊索德小姐说的通——你想要做什么呢?」 
「「书」落入身为「死之蛇」的宫本伊织手里,也就是说伊索德我们应该守护的「圆环之蛇」有被切断的危险。所以说所以说,伊索德我们应该积极地介入到这件事中」 
「具体地说?」 
「由伊索德我们的手来抹杀掉宫本伊织、抹杀抹杀」 
视线从开心转圈的少女身上移开,席里·沃克依次看向其他的诗人。 
「…我反对」 
最先回答的是「男爵」。接下来TT微微举起手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我觉得也可以有。当然要以那个少年真的是「死之蛇」为前提啦」 
接下来席里·沃克从那两人看向了菈·贝露,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背朝这边。 
「伊索德小姐的想法我很明白了」 
席里·沃克表情明朗地点了点头。 
「——不过呢,很不巧我才刚刚返回到这一边。要想对重大的事件作出判断,还需要一点时间」 
「哪有迷惑的必要?完全没有值得迷惑的事情、没有不是嘛」 
「可不能这么说」 
坦然面对想要自己立刻表态的伊索德,席里·沃克阴森森地笑了。用辞彙来描述这个态度的话,说好听点是安详,总之就像一切都被暗影所覆盖一样。特别是那个笑声,就像从黄泉吹来的夹杂着死亡气息的风声。 
皱起可爱的眉毛盯着席里·沃克的伊索德,突然一下子当场蹲了下来,把手伸进自己的裙子下摆内侧,从那里掏出厚厚的纸卷。 
「那就没办法了、那就。伊索德整理的关于宫本伊织的报告现在都给你们,只要好好看完这个,然后就请坚定自己的态度吧」 
「也就是说,这个是你做的啦?还是说是你那边那个黑衣服做的?」 
「吵死啦吵死啦!你话可真多呀!」 
把讲了多余话的TT怼了回去,伊索德把自称手制的报告递给了席里·沃克。 
「这个真是…感觉获得了不得了的东西啊,伊索德小姐,再次感谢您的关照」 
「诶呀诶呀,你可真会说些让人惊讶的话呢」 
「我并没有吓到你的打算」 
艾露米拉代替席里·沃克结果报告,伊索德摇动着裙摆迅速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就这么化作烟雾消失了。 
「为了使命感拼过头了吧…你觉得呢?」 
眺望着少女残像的TT,好似鬆了口气般笑了出来。 
「那不是使命感一类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菈·贝露的低语,「男爵」叹了口气表示赞同。 
「她的那个更加单纯…··对了,应该说是执念吧」 
「简单地说,公主大人如果不让现在的这个世界按照自己所考虑的规则运行,就会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所以连多小的不安要素都无法容忍」 
「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心眼的小姑娘罢了」(原文有点污,不发了) 
听到TT可以说是下流的台词,菈·贝露皱起眉头瞪着女机车手,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离开了。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外表先不说,内在明明是我们之中最古老的」 
「所以才变成这样也未可知啊」 
「哈?」 
「她扮演角色的时间过于长了,可能才导致她缺乏客观性吧」 
「我之前可就说过了。像我这样适当出力的,结果反而能更好的完成使命」 
TT露出讽刺的笑容扬长而去。 
于是这里只剩下「男爵」和席里·沃克以及艾露米拉。 
「Miss艾露米拉」 
「好的」 
席里·沃克结果了艾露米拉手里的纸卷,毫不犹豫地撕碎撒到空中。纷纷扬扬飘舞着的纸片在接下来的瞬间,就被鲜亮的硃红色火炎烧成灰烬。 
一瞬间被火光照亮了侧脸的老绅士,摩挲着单片眼镜的镜片,对席里·沃克开口道 
「…终于来到这边了吗…·」 
「你在怜悯我吗?」 
转眼间就让伊索德——亦或者爱德华的努力变成飞灰的席里·沃克,用冷淡阴沉的声音回应。 
「也不是在怜悯你」 
「这正是我所期盼着的,完全没有后悔…·不如说现在更加幸福」 
「真的这样就好吗?…·家人的事情呢?」 
接下来,席里·沃克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阴冷地笑着。 
在巨大的混凝土箱子上,让人误以为是女性发出的刺耳声音和冲击四下传开。 
「嘎…·!」 
沐浴在不可视的波动中的男子,和粉碎的砖石碎片一起在地上翻滚。被抓在手中的长枪已经到处都是细小的裂痕。 
「——啧」 
踩在大楼屋顶的边缘处,男子重整体势,吐出血块以枪尖指向前方。站在前方约300米的男子有着一身运动员也自愧不如的发达肌肉。看来在今晚的战斗中,就连这个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揉了揉眉间浓密的眉毛,擦去伤口溢出的鲜血,男子用双手抓住长枪摆好架势。 
「「铁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