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察覺的當下就已經開始了

「好了，今天也要好好用功喔！」

「哥哥慢走～」

「莉奈，你也不要拖拖拉拉的，赶快出门！」

「啊，好～」

在热络的送别声下，太一朝着学校出发。

今天是落空的一天，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一个认识的人，就这样抵达学校。

一进教室，马上看到栗原雪菜。她今天也有上学啊，昨天身体不是不太舒服吗？才想问她身体状况怎么样，发现她正在讲手机。

「就说没事啊，你赶快来学校啦，见面再说，先这样！」

栗原挂上电话，露出「真是的！」的表情，吐了口气。

太一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去，桐山就已经先跑到她身边。

「怎么样，还好吗！？」

「喔……你怎么一大早就这么烦啊……没问题啦！」

「你们早啊，身体状况还可以吗？」

「早安太一！」「早……八重樫，连你也会问我啊？」

「那是当然的，会在意啊！」

「好，请你张大耳朵听清楚。毫无异状身体健康。」

「真的吗？没骗我吧？突然晕倒耶！」

「我为什么要骗你啦？而且那不是晕倒，只是快晕倒而已。」

无视桐山的担心，栗原强调自己的身体没问题。

「嗯，没事当然最好啦——」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栗原发出尖叫并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欸」，太一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雪菜！？」

受到惊吓的桐山伸出手想扶起栗原。

「……不用。」

栗原却将自己的手抽走，向后闪躲。

那举动，像是非常害怕眼前的桐山。

「雪菜，怎么了？真的，你怎么了？」

桐山显得有些狼狈，昨天和今天，两天连续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晕倒，不担心才奇怪吧？

「……什么……什么……」

栗原口中念念有词，看着四周。

「发生什么事了？」「还好吗？」「真的没事吧？」

巨大声响让全班的注意都聚集过来。

栗原再度将视线对準正前方的太一和桐山。

「不要……不要！」

她惊声尖叫，同时站起身冲出教室。

「雪菜！」桐山则是追在后头。

「什么啊？」「怎么了？」教室中议论纷纷。

最后，栗原在第一节课中途，才由桐山的陪同下回到教室。

下课时间，太一去找栗原，其他也有很多人这么做。

「早上好像不太妙耶雪菜，你怎么了？」

围在栗原身边的其中一人永濑，她特别用不容易被盖过的声音问道。

「啊……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栗原惨白的脸露出苦笑，怎么看都像是在硬撑。

「要不要现在回去？」「如果影响到期末考就不好了啊！」有几个人这么说。

「总之，我会正常上课的，谢谢大家关心。」

碰地一声把教科书放在桌上，栗原有些强硬的结束了话题。

第三节课是外堂课，太一、永濑和桐山一起走下楼。

「雪菜有些令人在意耶！」

三个人走着，永濑随口这么说。栗原应该已经和其他朋友先前往教室了。

「看起来不太对劲。」太一也做出回应，虽然也知道自己无法做些什么。

「早上也冲出教室，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后来有带她去保健室，但就一直在放空……好奇怪喔！」

看到桐山皱着眉头，永濑半开玩笑地说。

「熬夜读书睡眠不足！雪菜平时又不是那种角色～」

「咿啊啊啊！」「哇啊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尖叫声。

因为太过突然，心脏好像都停了一拍，太一朝着悲鸣的方向看过去。

好像是两个二年期其他班的女生，有见过人，但不太记得名字。

她们互相看着对方，然后朝太一看了看，又再度看着彼此。

「怎么……了？」

永濑开口问，几乎同时，她们脸上竟然浮现恐惧的神情，脚步都踏不稳的慌张离去。

「发、发生，什么事了？」

桐山转身看了背后，东张西望地确认四周。

「是说……怎么觉得好像是害怕我们啊？」

太一直觉性地说。他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为什么？我们有做错什么事吗？她好像是一班，田径队的吗？」

「本来就没有什么太热络的交集啊？欸……等等，雪菜突然吓到后大叫，说不定是因为我的关係，她好像很怕我。」

桐山恍然大悟地说。

「我们有做什么吗？为什么啊，有什么线索吗……线索。」

超出常理的怪事。

与奇怪事件相关的那个存在我们很清楚——但是。

那家伙说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于是太一开口。

「应该是偶然吧？或许只是时机太差了。」

决定乐观一点后，「对、对啊！」「应该是吧？」桐山和永濑两人也纷纷点头。

「没时间了，加快脚步吧！」

「啊，真的耶！」

永濑打头阵沖了出去，桐山跟在后头，太一当然也跨出脚步。

连续两天目击其他人奇怪的举动，到底原因是在她们身上，还是因我们而起呢？

如果我们真的是灾祸的源头，还在不知不觉中散播，那可就糟了。

走廊上有两位男生在讲话，对四周环境开始在意的太一看了他们一眼。

「——」

「——」

两个人像是在讲悄悄话似的，嘴形有在动，太一却听不到声音，即使从他们的身旁走过，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咦？

这奇妙的感觉似曾相识，太一停下脚步。

两个男生并没有捂住嘴巴，很明显的动个不停，所以才会觉得他们是在聊天。

可是，居然听不到声音。

看起来，就像是在演默剧一般——？

「很糟耶！」

「真的、是真的啦……嗯，有事吗？」

一个人对太一的视线做出回应，两人四目相视。

「啊，没事没事。」太一笑着带过，赶紧追上永濑和桐山。

好像只是我想太多了。

午休时间，今天忘了从家里带喝的过来，所以走去自动贩卖机买饮料。因为暖气很强，教室内十分乾燥，冬天意外需要水分的补给。

一个人走着，碰巧看到稻叶经过。她好像要去某个地方，旁边还有两位像是朋友一般的女同学。

掏啊掏，稻叶用手清了清耳朵。这是身为男友不太想看到的画面。

「啊！」「喔！」

她的朋友发现了太一，接着朝另一个方向的稻叶也察觉了。

稻叶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其他两人看了看对方，嗯，像是在照镜子似的同时点头。

「那我们先走啰～」「突然想到还有事没做完～」

她们意有所指地笑着，故意捂住嘴巴离开。

「……呿，我最讨厌像这样被当成笨蛋取笑。」

「没有把你当笨蛋吧！」

两人在交往的消息众所皆知，有时会有一种旁人太过小心，反而被当成麻烦对待的感受。

「真是的，不要什么情况都擅自解释成我想和太一独处好吗？真是的、真是的，气死我了！」

「……但看到你偷笑的表情，大家自然也想捉弄你啊！」

「喔！」「好痛！？」

她揍了我胸口一拳。

「我才不要你冷静分析呢……！女朋友有这种反应，你应该要更开心吧！」

难度又提高了。我如果在那里开心地手舞足蹈一定更噁心吧？

「是说，你不是要去某个地方吗？而且，不要在别人面前掏耳朵啦，不好看！」

「啊，没关係啦！只是要一起回教室而已。掏耳朵是因为那个啦，只是刚好啦，因为会突然听不清楚……」

「突然？」

「只有刚刚在那里的人，有一瞬间听不到他讲话……嗯，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他很正常的在讲话，但声音好像没有进到耳朵里。」

「看起来像是在对嘴吗？」

「喔，没错！这么快就理解啦！」

「……不，我也有相似的状况。」

这只是偶然，还是有共通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