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就扑向了那个吉翁兵,对方虽然拿着枪,不过我就这样子,把它打掉了
亚尔配合着夸大的动作,很兴奋地说着:
然后,就变成格斗了,不过我的身材比较矮小,当然是比较不利了,这时候,我突然把沙子丢向对手的眼睛,趁着他畏缩的空隙,踢了他一脚。
嘿~真的吗?好厉害啊。
一起并肩走着的克莉丝,脸上带着笑容,听着亚尔的英勇事迹。她是在早上从家里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亚尔,也就顺便一起同行一段路了。
在吉翁军突然对这座殖民地进行突袭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吉翁的目的,似乎是为了击溃驻留在此地的联邦军。并未和联邦政府完全地缔结安全保障条约,却准许军队驻留的殖民地政府,遭受到左派人士的抨击以及市民的抗议,每天的新闻都在播报着这类的报导,但是那对亚尔而言是无关紧要的事。
他现在还在滔滔不绝地,对克莉丝说着那一天所发生的事。不过,他所说的情节似乎有相当大的部份,被添加了故意的扭曲以及渲染。
然后在互相扭打的时候,我所扯下来的,就是这个,吉翁兵的阶级章。
好厉害啊。亚尔真是有勇气啊。
不,也没有什么啦,嘿嘿。
亚尔抓着头:
不过,最后还是被他逃走了,实在很可惜啊。他可是很狼狈地,逃到了飞过来的另外一架萨克呢。
克莉丝称讚,使得亚尔更加地得意,心情雀跃了起来。
穿过住宅区之后,街道上已经汇聚了上班的人潮。在吉翁的空袭当中被破坏的建筑物及设施虽然也不少,但是都逐步地进行了拆除重建作业,市区已经大致恢複了平静了。
亚尔的学校是在那边吧?
在车辆来来往往的十字路口,在淤滞的人群之中,等候行人穿越道的灯号变换,克莉丝对亚尔眨了眨眼。
我要到车站去,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克莉丝,你有说过你是从事政府单位的工作的吧,似乎每天都很忙,到底都是在做些什么呢?
嗯,这个啊
她用右手的食指抵着下巴,抬起双眼而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对着亚尔嫣然地微笑着:
大致上说来,就是在照顾一个倔强的小孩吧?就是这样的工作啊。
面带着捉弄人的笑容的克莉丝所说的话,使得亚尔呆然若失。
什么啊?克莉丝的工作,是在照顾别人家的小孩啊?
啊哈,大致上就是如此啊。在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大人之前,严格地加以教导,就是我的职责了。
嗯那么,克莉丝就像是一个老师了啊。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亚力克士,大家都这么叫的。
嘿
亚尔绽开了嘴唇:
那就和我一样叫做亚尔了。
哎呀,这么一说倒的确是呢。希望亚力克士也能像亚尔一样的成为勇敢的战士,那也就好了。
灯号变换成绿灯,二人开始被人潮推动着,和克莉丝就在这里道别了。
再见了,亚尔。
啊,克莉丝!
亚尔急忙叫着正要走开的她:
哪天也让我和亚力克士见见面好吗?
咦,为什么?
那样的话,我想我可以直接地教他一些战场的準则和战士的入门知识啊。
嗯,那倒是很值得仰赖。不过能让你们见面吗?他很怕陌生人呢。我走了。
克莉丝留下了亲切的笑容和清爽的香气,向亚尔挥挥手之后掉转了脚步,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很怕陌生人吗?这样的话,要做为一个战士可还不够成熟呢
耸了耸肩,吐出这句话的亚尔佛列德伍长,气势凌人地挺起胸膛,向着学校走去了。
在学校里,亚尔的冒险故事仍然还没褪色,要说起有关于他的话题,也就全都是那件事了。在那次的空袭之中,独自赤手空拳去面对坠落在森林的MS驾驶员,而夺取到了阶级章,因此亚尔现在在同伴之间已经如同是英雄一般了。
大致上就是这样啊。首先就不能让敌人的气势压过,而要去压过敌人啊。如果心理準备太地鬆懈,等待着你的就是死亡了。
像这样,在中午休息时间的现在,他又在教室的窗边对着却伊和提尔考特二人,把那件事情的其中一段又重新说了一遍。亚尔神气十足地说着,不过倒是满脸的喜悦。
亚尔果真是了不起啊,上次说你是上等兵,实在很抱歉啊。
却伊这么说着:
再让我看一下那个阶级章吧。
好啊。
却伊就如同亚尔以前对他所做过的一样,诚惶诚恐地伸出手来,把亚尔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吉翁的阶级章,以两手接了过来。
哇啊,正牌的果然很了不得啊。
这是不自觉地吐漏了真心话。虽然亚尔和提尔考特都没有注意到,不过上次那个联邦军的阶级章果真是个假货啊。
似乎还有股血的气味吧?
那倒也是,对方是对女人、小孩也不留情的强悍的吉翁兵啊。看吧,我和他打斗时所受的伤,都还留着呢。
亚尔捲起了袖子,把手腕露出来。那里的确残留着刚刮伤不久的伤痕,不过这其实是他穿过森林的时候,以及和吉翁兵滚下小丘的时候,被树木的枝干所刮到的那那些伤痕。
亚尔对同伴所说的这些话,如果是说给见识丰富的大人,或是送给他阶级章的那位和善的吉翁兵听的话,不过就只是令人喷饭的凭空捏造。就因为眼前的听众和亚尔一样,是正值爱做梦的年纪的少年,所以也才管用。
不过,和他们同在一间教室里的,似乎也有比较多疑的人。
你又在说那个无聊的故事吗?
发出这愕然的声音的是桃乐丝,她似乎是在三人的背后偷听着。
叫人听了都觉得丢脸啊,你也该适可而止了,那根本就是所谓的夸大妄想啊。
你少插嘴啊,蠢蛋。
却伊冷淡地说了一句:
还说什么联邦没有MS啊?算了吧,别再说那种听了都觉得丢脸的大话了。
桃乐丝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她马上又滔滔地说了:
什、什么嘛,我只不过是不知道而已嘛,又不是像你们那样子在吹牛皮。
我们什么时候吹了牛皮了?
刚才不就是吗?亚尔说的那种事,根本就难以相信嘛。
嗯
亚尔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如果他也认为自己所说的是捏造的故事,也许这时候就已经和桃乐丝激烈地争执起来了。但是现在的他,就在不断地述说着这个捏造的故事的当中,不知不觉地,连自己彷彿都相信了这件事了。
至少以这一点而言,他们所说的就并非是在吹牛皮了。也因为如此,现在的他,完全不觉得是在欺骗朋友。
要不然你可以去证实一下啊,就如我所说的,森林里真的有吉翁的MS坠落下来啊。
亚尔说的没有错,被设置了诡雷的萨克因为其危险性而无法轻易地撤除,警方只有将那里指定为禁止进入之区域,在军方的专家到达之前,就一直保持着维持现场的状态。
却伊又接着亚尔的话讲下去:
况且,如果亚尔说的是假话,那么这个阶级章和伤痕又该如何解释呢?你说啊。
这个
桃乐丝一时无话可说,之后就转过身去丢下了一句话:
反正,我说那是谎话就是谎话啦!哼!
真是漂亮的逻辑推演。看到她狼狈地撤退的模样,亚尔他们三人,在同时很愉快地笑了。
笑了一阵子之后,却伊依旧觉得很遗憾地:
啊~啊,还是觉得很懊恼啊,如果我在那个时候,不要突然地胆小了起来,跟着亚尔一起到森林里去的话就好了。
然后,显得非常懊恼地,以左手啪!接住了右手的拳头。虽然对于好友的英勇事迹加以称讚,但是在这个年纪毕竟还是希望自己能成为英雄。
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机会的话,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咦?
提尔考特很唐突地发出怪声音。
怎么了?提尔考特。
刚才,天空好像有什么在闪闪发亮啊!
呃?那会是什么呢?
三人紧靠着窗户。似乎有别的人也发觉到了,在别间教室的窗口,也有人探身出来看着外面,有的学生则以手指指向了某处。
而,在天空的一角,的确有淡淡的光点在闪亮,而又突然地流逝。看着看着,可以发觉到那是越来越多了,彷彿是在蓝色的画布上刮出了伤痕一样。因为是在白天,所以难以辨认,不过可以确定在殖民地之外,正在发生着某种事情。
会是什么呢?流星吗?
不是啊,那是战斗啊。
亚尔笔直地挺起了背脊:
就在这座殖民地的外面,正在进行战斗啊。
喂,打开电视看看吧。
从走廊跑进教室里来的同学们,高兴地叫喊着:
正在播放临时新闻呢。
马上就有人打开了旁边的电视机,所有人的视线立刻就集中在那里了。画面上播映着播报员淡淡地念着原稿的模样:
再播报一次。现在,在距离这座殖民地不远的空域中,吉翁和联邦军正在进行战斗。预料将不至于攻击到这座殖民地,不过还请各位市民,要镇静地行动。若有接到更详细的情报,再为各位报导
有人脱口而出:
下午的课程,说不定会停课呢
果然没错,那是吉翁和联邦的战斗啊。
亚尔说着:
一定是MS之间的交战啊。
什么嘛,可恶,在那么远的地方打,根本看不到嘛。
却伊在发牢骚。
对了,亚尔,要不要去港口呢?在外面交战的话,若是运气好,说不定有损坏的MS或是战舰会入港呢。搞不好,吉翁还会进攻过来呢。
下午的课要怎么办呢?
提尔考特,我又没找你去。亚尔,走吧!
老是听亚尔说他的英勇事迹,却伊在内心中也是在嫉妒着吧。而亚尔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如果在这里退缩的话。亚尔佛列德伍长的镀金也就要剥落了。
好,走吧!
喂,等一下啊,你们还要跷课吗?
三人推开了聚集在窗口的同学们,向着走廊跑出去了。
因为是在殖民地外的战斗,因此并未有交通管制,不过在街道上,还是有一股紧张的气氛在流动着。
在这当中,亚尔就搭着却伊的脚踏车,赶往港口的方向去了。一人的体重就有二人的份量的提尔考特,也骑着自己的脚踏车,在远远的后方上气不接下气的追赶着。
在空中,闪闪发亮的战况还在继续着。大概是MS的光束及火炮,投映在殖民地的反射镜片上吧。
不过,那些光芒和之前的比起来开始有了些间隔了。虽然不知道吉翁军和联邦军是哪一方得到了胜利,不过战斗差不多是要结束了。
啊,真是的。拜託啊,请不要结束啊。
却伊在脚踏车上站起身来眺望着战况,夸张地叹息了:
乾脆就像上次一样,打进这个殖民地里面来也就好了。
却伊,前面,前面!
哇啊!
差点就撞上了一个在步道上,和他一样抬着下巴在凝视着天空的男性。虽然是慌忙地扭转了把手而没有出事,如果不是亚尔大声叫喊的话就肯定会发生一次大冲撞了。
好险啊,不应该站在那种地方的啊!
却伊,你骑车要看着前面啊!
把亚尔的忠告当做马耳东风,却伊迅速地把车身倾斜,也不顾亚尔的哀叫就把脚踏车骑上车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