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三次去废物处理场找他父亲时,扑了个空。
废物处理场的老闆不在,二楼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父亲曾经工作过的书桌,不见半个人影。
既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只好回去了。
另外,还有一股冲动,想去湖畔看看。
但是,那个偶然跟他错身而过的女孩,蕴含着浓浓的罗曼蒂克风味,让他怀疑,那只是一场梦。
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去湖畔。
可是,这么下定决心之后,他又想到,那只天鹅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样的思绪变化,让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梦遗的事。
对象不是那个少女。
是一个在某个中东古老国家的后宫里,跳着煽情的肚皮舞的女孩一个似乎象徵着她的姿态的女孩。女孩挥舞着裙摆,似有若无的裸露出女性的私处,对着他说:
你觉得从这里生出来,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
他就因那一句话,同时梦遗了。
白色液体的腥臭味带给他厌恶感,还有父亲也经历过这种事而成为一个技术者的想像,让黎明中的阿姆罗感到万分的空虚。
为了闪避一辆车,阿姆罗的车子开进了路肩,陷入了坑洞里。
现在居然还有没铺柏油的道路,实在太稀奇了。
真笨哪!
不管他怎么埋怨自己,车子还是爬不迴路面上。!?
从后照镜看到穿红衣服的人,他直觉到是敌人,立刻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
穿着红色士官服的男人,像要去参加万圣节的舞会似的,一身白色的头盔、手套、长靴,还戴着宽边的护目镜。
红色彗星夏亚!
阿姆罗知道,他就是。
虽然跟他交过战,但是,阿姆罗并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阿姆罗知道,向自己走过来的,就是他。
夏来去一趟印度回来后,也把圣吉巴尔停靠在这个SIDE。
他也没发现,这个穿着微髒的联邦军制服,全身僵硬的少年,就是那个跟自己交战过无数次的白色MS的驾驶员。
不行哪拉拉,一定要用车子拖出来才行。
夏亚看着前轮陷在路肩坑洞里的车子,回头这么说。
那么,绳子呢?
听到少女的声音,阿姆罗才把视线投向士官走下来的车子。
车子的左边,坐着一个少女,穿着淡黄色布料作成的宽大的衣服。!?
阿姆罗知道她是属于军队的人,可是,看她的装扮并不像军队编製人员,于是让他联想到,她是很久以前就有的,跟着军队卖春的那种女人。
感应到阿姆罗这种联想的褐色少女,边对着他微笑,边抛过来这么一个意识以非常纤细的表现法来说,就是一种意识。
如果我是那样的女孩,那么,拥抱我这种女孩的夏亚上校,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人啰?可是,上校是个很好的人呢。
阿姆罗这才看到红色士官服的夏亚,正要把绳子缠绑在自己的车子保险桿上,他赶紧说:
啊,我来帮忙。
不用了,绑好了。
士官的动作非常利落,当阿姆罗问他要不要帮忙时,他已经绑好站起身来了。
麻烦你了,请问贵姓
我叫夏亚阿兹纳布,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个军人。
言辞中,有调侃自己的味道。
不知道是对自己这一身滑稽的打扮感到可耻,还是瞧不起军人这样的身份
不过,阿姆罗知道。
他知道夏亚阿兹纳布很不喜欢被人家称为红色彗星。
拉拉开着车,拉直了绳子。
怎么了,退后啊,阿姆罗。
听到夏亚这么说,阿姆罗边退后,边觉得讶异,敌方的士官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进步多了。
拉拉。
红色士官服的夏亚,并没有连带喊出少女的名字,但是,阿姆罗可以感应到他心里是这么叫着少女的。
当阿姆罗再度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时,夏亚已经在收拾绳子了。他赶忙跑到拉拉的车子旁,鬆掉绳子,把绳子交给夏亚。
不必连你都把身子弄髒啊。
夏亚指着阿姆罗沾满了泥土的膝盖说。
这一瞬间,阿姆罗知道这个人是喜欢那个女孩的,而且,他也能确认这不是件坏事。
阿姆罗觉得自己产生了拥抱少女的低俗联想,虽然仅仅只是一瞬之间,还是侮辱了少女,所以,他带着这份歉意说:
麻烦你们了真的很抱歉。
看到阿姆罗不知所措的样子,夏亚并没有联想到那一方面的意思。
你是志愿兵吗?
不,不是的。我是被现场徵召的,而且我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有一次你们吉翁军的MS空袭SIDE-7时,我在四处奔逃时,看到了联邦军试验用的MS,我就坐上去了,帮联邦军把货物从殖民地里搬运到强袭登陆母舰上,然后战舰出了SIDE-7,我没有衣服可换,就一直穿着舰上的衣服。
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连他自己都感到怀疑。
你是
阿姆罗雷。
夏亚并不是要问他的名字,他却马上以军队的惯用语气回答了夏亚的话。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看到夏亚露出了苦笑,阿姆罗也赶紧看了一下拉拉的反应。他发觉,自己成了笨拙的联邦军少年兵的样本。
谢、谢谢你们。
他像弹簧蹦开来的人偶一样,行了一个致敬礼,就跑回了自己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