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改變未來

「那就是夺取光明的恶魔噗~~~~~！」

「是谁说合力就能打倒恶魔的噗！」

猪头人把突然出现在丘杰库的杀戮者叫作恶魔。

连同一种族的人类都杀害，总有一天就会袭击猪头人村的黑暗的招致死亡的人。

为了面临他打乱顺序突然来猪头人村这样的一天的到来，它们做好了完全的準备，本应如此的。

有目的性地製造出来的一人对压倒性多数的怪物的局面是没法改变的。

但是，周围散发着血的气味。

怪物因愤怒以及恐怖而面孔扭曲。它们在正面面对着无法迴避的必输情节。

「斯罗猪！在哪噗~！快来救救我们噗！」

「斯罗猪去了白城噗！厄艾莉丝大人马上就会带上恶魔（demon）过来这里的噗！」

看着犹豫着要不要逃跑的猪头人，男人想起了他远征的目的。

暗之大精灵给他的指令是，估测南方的实力。

她重视区区一个男人的意见来当作值不值得对大陆南方发动战斗的判断材料。

与那么随性的她相遇的日子要追溯到那一天那时候。

在要暗杀暗之大精灵的那个瞬间，男人因为她的一时兴起而性命得救了。

「——哇，吓到我了。像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袭击到底有几十年没有过了？身手不错但也要挑选对手啊…你这像是世界完了的脸是怎么回事？好了，快滚，去，去，碍事。…要我杀你？你是自杀志愿者？我说啊，区区被人盯上性命而已我才不放心上。至今为止我都被多少人….不仅是人类，怪物或者魔人暗杀过了…但是，是呢。确实只要暗杀失败一次，你的存在价值就为0了。那么…要来我这吗？」

她说她这是一时兴起。虽然想对她说别开玩笑了！，但自己的确没有可去的地方了。自己也没有了事情可做，所以就一直在去除来杀她的人，不知不觉间在军队里有了职位。在随性的她的一己之见之下，自己成为了军人。就是那个德斯特尔帝国的军人，虽然心里有点抵抗。但这样就能更加地靠近她了。三铳士们对她宣誓了忠诚，而男人已经对这样的她产生了兴趣。

想知道她这无咏唱的魔法使想一直活下去的理由。

鼓起勇气问她，她轻易地告诉了他。

笑男人真傻。

但是男人觉得她很崇高。确实她的愿望以人身来说太过宏大，所以也能理解她放弃当人的理由。

「我想在北方建立一个谁也不能干涉的自由国家。而且现在就是机会。一个时代出现一个就足够的真正实力者，帝国出现了三个。已经做好了统一大陆多少会有点牺牲的觉悟，但我讨厌战况处于胶着状态。所以，路尼，你去找吧。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该不该对南方宣战，全权交给你判断。」

过去自己是盯上她的性命的暗杀者，现在已经是她的狂信者。

甚至因为她信赖自己而开始欣喜起来。

她第一次交给自己这么重要的任务。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竟然会变得要为谁而活了。」

男人浮现起恐怖的笑容，看到他这样子，大半的冒险者都会吓倒在地吧。他开始走在战场上。

男人身为区区一个人类，掌控了整个场面。

冒险者都要犹豫要不要走进去的战场，男人却没有止步。

「噗！你笑什么噗！咱是猪头人王！可是要比在那边的猪头人们强上一截，噗呜呜呜呜呜！」

「啊！布依塔被踢飞了嗷！好弱哦——嗷！」

在猪头人中形体要大上一截，在左胸刻有王种的证明。

敢跟男人对上眼的怪物没有。它们都已经丧失战意。

「明明没被做什么，布布因恐惧而失去意识了噗！谁来帮个忙噗。」

「噗。这家伙，好重噗。」「噗噗。」

在村里聚集起来的大量猪头人首先遭受到蹂躏。

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

就算进化得再多，猪头人终究是小怪。小怪中的小怪，小怪中的战斗机。食人怪一个弹指就能弹飞的弱鸡怪物。常因为吃掉在地上的肉而肚子疼，要是製作了陷坑，它们绝对会掉进去，有多少个陷阱，它们就会中多少个。愚蠢的怪物，那就是猪头人。

正因为如此，只有开朗这可取之处的猪头人王比谁都的想要变强。

「好痛噗。好想斯罗猪给我上治癒噗…」

这个世界存在着强者跟败者，猪头人无疑是败者，最底层的。要畏惧着强者生存的猪头人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生活。所以，建成了像猪头人村这样和平的村子，对布依塔来说就是奇蹟。

每天享受着快乐的，和平的时光。

但是，奇蹟的时光已经结束了。

已经来不及了，猪头人村今天就会被毁灭。

「猪头人王。现在开始我要把你们建立起来的一切破坏掉——」

布依塔虽然是脑子不灵光的猪头人王，但它还是拚命地动用它的脑子。

但是，没想出任何办法。

厄艾莉丝说过要是恶魔出现了，要放弃猪头人村的可能性很高。所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们建立起来的王国怎么能被他破坏。年轻的猪头人王怒不可遏。只要自己先发动攻击就好。于是，布依塔一个人去恶魔那里——然后逃回来了。因为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无法匹敌。

实力不行数目来凑。如果聚集同伴，也许有万中之一的可能性。说不定不用捨弃猪头人村了。

但是，视界里染上了名为死心的暗色，布依塔紧咬嘴唇。

「最后告诉你们一点。我本来是打算去白城杀恶魔的。但是，这个村子变得太大了。不能再坐视不管。」

厄艾莉丝大人也好，那个可憎的格里芬也罢，它们都去了白城。大家回来后发现村子没了，应该会伤心吧。

自己的身体逐渐被可怕的黑暗包围。虽然躺在地上，即便如此自己还没死去是因为身为猪头人王的肉体强韧吧。

男人在靠近过来。

明明是白天，却是如黑夜般的世界。恶魔为了给自己最后一击而在靠近过来。

「不想死噗呜呜呜呜呜呜讨厌噗呜呜呜，咳…」

「果然苍眼率领的怪物跟你们不是一个级别的。以为逃到北方就能每一天过着快乐的生活吗？实力连毁灭丘杰库的吸血鬼的脚跟儿都比不上。就这点实力，原来也用不着我亲自动手啊。」

「咳，咳……」

但在留下来的少许的时间里，年轻的猪头人王想的事情是超越男人想像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比如运动太多肚子饿了，说起来饭还没吃完噗，斯罗猪今天会添多少次饭，明天会是晴天吗，如果是雨天就讨厌了啊噗，那只猫今晚也会闹吗。

「过千的猪头人，再加上连其它种族的怪物都跟从的猪头人王的最后结局就是这样吗。」

临死之际想的都是些过于无聊的事情。

比如猪头人的村还能继续发展，想像人类的国家那样做许多店铺噗，这样的话让什么怪物开武器店好呢，猪头人卖的武器好像很弱所以不想要噗，对了去拜託戈雷姆吧，道具屋，emm，果然猪头人开的道具屋也很奇怪。做这些事得要之后能活数十年才行啊。不想死啊，还想活着。

「….」

「看来已经放弃活下去了啊。」

——求生的渴望不知如何诉求，悲伤不止，怨言不断。

最终某种黑色东西钻进了自己大张开的嘴里，布依塔被强迫地把它吞进去了。然后在这个呼唤死亡的黑暗被打破，布依塔就要无法呼吸的时候。

风来了。

突如其来的风吹飞了包裹着猪头人王的黑暗。

所以，布依塔一脸惊讶地抬起头。

「噗？」

「噗什么啊。你的声音是要有多吵啊。大家都被你的叫声吓到了。你知道吗？你这都不只是骚扰近邻的程度了。」

比起男人的魔法，显得太过弱不堪经的风结界保护着布依塔和使用着魔法的她。布依塔惊得说不出话。声音的主人是布依塔熟知的怪物。布依塔很清楚，喜欢秘密的皮克西是跟强度或是战斗这类野蛮事情无缘的。

「不行噗！！厄艾莉丝大人比咱还要弱噗呜呜呜呜呜呜呜！！！」

「从我手中到处逃跑的皮克西吗。你该不会以为只要聚集了居住在白城里的食人鬼就能战胜我吧？」

「…哎呀。它们很强哦。毕竟——」

「别小看我。跟那个苍眼一起讨伐吸血鬼的食人鬼现在一个都不在这里。在白城里的食人鬼都是些没有角的不成器的家伙。」

男人生成的黑暗与厄艾莉丝施放出来的风结界混杂在一起。但是风结界并不能撑很久，只看厄艾莉丝那不甘心的脸就能明确地理解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厄艾莉丝维持着结界，做好了觉悟。在背后的是处于濒死状态的布依塔。风结界似乎马上就要被破，但是，不理由抛下从口中吐出烟的，呆若木鸡的猪头人王自己逃跑。

——这个男人是恶魔。

对手是人类但是自己全身在颤抖。被这么多的怪物包围，却男人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输。

处于自己无法企及的领域的人类。连北方魔王要拖住三铳士都要很大劲。而他就处于跟三铳士相近的领域。为什么，如此的强者会在丘杰库，自己不知道。但是现实他就是在这里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自己不想死，所以只能尽全力抵抗了。

汗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因为全力使用着魔法，体力消耗得异常地快。快要极限了。

「….」

如果风结界被破坏了，自己没有像猪头人王那样强韧的肉体，恐怕一瞬间就会死亡吧。势头更猛的热量袭击过来。为了构筑结界，伸出去的双手已经使不上力。厄艾莉丝慢慢地闭上眼睛，做好了迎接死亡瞬间的觉悟。

男人的黑暗有一下子让厄艾莉丝的魔力见底的威力，承受他的攻击的厄艾莉丝慢慢地失去了双手的感觉。什么时候魔力中断，结界消除都不奇怪。现在眼前构建起来的风结界肯定会变得非常薄弱，不可靠吧。

所以，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睛。闭着眼睛，一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但是，黑暗一直没来烤焦自己的身体。

「…诶」

魔法已经被解除了。

不仅如此，朝向自己的杀气已经消失了。

跟着，厄艾莉丝战战兢兢地看向男人，终于注意到了。那个恐怖的男人没有看自己。就像是说猪头人王或是皮克西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是不值一提。

「惊了。为什么回来了！都说了不会放过你第二次的！」

——有着像是燃烧着的火焰的赤发的少年。男人凝视少年，精悍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男人想要捧腹大笑。本应不在这里的人出现在这里了。这事都不好笑那还有什么好笑。因为在那晚。

自己把他揍得七荤八素。然而达利斯的贵族，又再一次站在了自己面前。

被蹂躏的怪物们不知道。

沖向男人的少年是谁，为什么同是人类却会发生战斗。

「我应该说过的，修也。不要拘泥于使用魔法——还有，要看清对手实力。修也，你实力远不及我。但是，你已经发芽了。我看到你体内那快速生长的芽了。所以我放过你了。好不容易得救的性命就没想过要好好珍惜吗！」

「闭嘴！我要抓你去公会！绝对！」

「没实力没智慧也没同伴的弱者能做什么！」

「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想玩儿似的应付火魔法使。

实力差距一目了然。

但是修也有不能停手的理由。

那晚，修也注意到了。救了自己性命的，自己憧憬的男人的正体是杀戮者。难以置信，不想相信。但是，男人把自己在丘杰库里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出来，告诉自己在这国家里的士兵和冒险者都是他杀的。

「你要庆幸自己能在南方出生。像你这水平的男人，在北方就是最快死的。我饶你的性命！明明你老老实实去迷宫都市，踏踏实实地变强就好了，偏要送死。还有那女孩怎么了！你该不会捨弃她了吧！」

「跟你没关係！」

那晚上，修也被胖揍，被放过。男人没取他的性命。修也跟艾丽西亚一起逃跑了。但是在去往自由联邦的途中，看到了数人的尸体。他们也是一样接受了迷宫都市的特别任务，向那男人挑战然后死了。魔法纸上写有男人的无数罪状。

做不到闭上口，堵耳朵，从现实上移开视线，就这样去迷宫都市。

而且虽然只是盲信….

要是那个德尼格处在同样的状况的话，是不会熟视无睹的。

「你还愣着干嘛，布依塔，趁现在逃跑了。….布依塔，你往哪看呢。」

「厄艾莉丝大人。那个人类…好奇怪噗…太抗揍了噗….」

确实如猪头人王所说，那很异常。

赤发少年无论多少次都能站起来。被打倒，站起来，被打倒，站起来，就好像是说只要心没屈服，自己就不会死。

「…修也。你感受不到痛楚吗。」

「…无法原谅。绝对不原谅。…骗了我….我这么信你….」

「根本没法对话….是你自认为被骗了而已。」

男人心里感到焦躁。

路尼马上就发现了修也的样子奇怪。

魔法用得太好了。而且刚才，修也做出了以人类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动作。再加上没看到他动口咏唱。

「即便如此，就现在你的实力，我根本不需要用魔法。」

实力差距一目了然——路尼抓住冲到离自己非常近的距离的修也的头髮，然后把修也压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