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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雨点非常大颗,降下的势头也异常厉害。天空没有任何预兆地阴了下来,像是把集聚的水分一口气注入到地上一般。这对于这个小岛来说,是这个地区的特有现象。
瀑布一样的雨像幕一样将万物遮蔽,就连映入眼帘的光线也要遮断一般。因此造成了室内处于灰暗状态,不凝视目光注视的话基本上看不到东西。虽然对日常生活并不构成障碍,但麻烦是确实的了。虽然雨稍微会停止了一下,但这种天气并不只局限于这天一直持续着。因而房间内,漂浮着湿气跟黑暗。在灯亮起前的一刻都在紧紧交错着。
被照明的室内是用石做的,宽广的空间里面布置了合适的装饰品。在湿气这么重的这个地方理所当然地要费上不少功夫来整理,但大概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的爱好吧。虽然没有大量的家具,但地板上铺着波斯的手织地毯,天花上吊着一个豪华地枝形吊灯。
在房间的角落里的那个细小的餐具柜里,装饰着波希米亚的玻璃工艺品。但是在那个的旁边,放置着一个茶色的新的马尼拉信封,让人感觉到相当不调和感。
而床设置在中央位置。木製,并直至床脚都是用巴罗克艺术风格雕刻在上面。用鹅毛做成的垫子,自然地方在上面。
在枕边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张旗。大得相当不自然。而且是用着金丝跟银丝精细地进行刺绣的。精心地将罗马字母的M字重合三次,在那之上一轮峨嵋月像是附在上面的样子重合在一起。旗的下面部分也用金丝綉着[1854]这个字样。
在那正下方,像旗在俯视着的床上面,躺着一个老人。脸上已经布满重重的皱纹,也能看见老人特有的斑点了。头髮呈银色但也所剩无几了。从钩状的鼻子跟厚重的嘴唇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必定很健壮,但现在漏出了像是很疼苦的叹息。
老人微微张开眼睛望着天花板,身体一动也没动。虽看上去好像是毫无意识的样子,但是薄茶色的瞳孔里发出了思考的光辉。最终他伸出了嶙峋的手,拿起在挂在餐具柜上面的呼叫铃。
轻摇了一下后,金属的响声响至到了房间的外面。过了一会儿后,橡树作的大门,慢慢地打开了。
进入来的人是相当年轻的女性。修长的身体,银色的头髮直披至背部。清纯的眼睛,柳眉,紧凑的嘴唇,以及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着。虽然全身被藏青色紧紧包着,但也能够清晰地看出那个丰满的胸部。
少女行了一礼后,无声无色地,走近到老人的身旁。
「你在叫我吗?」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平静,机械的。是属于那些忠实于职务的人类的声音。
但老人并没有看那女性一眼,眼睛还是望着天花板。
少女也没有说任何话。最近老人,显着地变得几乎说不出话了。显然还没有组织好语言,除了平常搔头之外沉静一直持续着。
但老人还是一直看着天花板,这明显在思索中的证据。少女自然也知道,所以在说完刚才的话语后一直沉默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人好像终于想起了张开口说话了。
「……莉娜。」
「是。」
女性弯下腰去,把身体靠近老人的脸部。
「今天是、多少号啊……」。
莉娜静静地回答了。
「今天是十七号。」
「这样啊……」。
小声地喃喃后,老人慢慢地叹息起来。又像是,再一次在思索的样子。
「已经快要到了呢。本想搬到这个城市里后距那天的到来还很遥远的说,但时间流逝得还真快呢。」
「是。」
沉默再一次降临。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而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显示着时间已是晚上了。
「莉娜,你再靠近一些。」
满是皱纹的口中细微地动着。莉娜为了能够清晰地老人要说的话,于是把身体再向老人的脸部靠近了山去。
而老人就像在等待着她这样做一样,将手,从床的里面抽出来。
那手像是特意避开女性的视线一样,从地板的那边迂迴到了少女的背后。
「你是优秀的管家啊……为我工作到这种程度,我充心地感谢……」。
「多谢讚赏。」
「但是,我已经老了……像这个样子,已经连动的力量都没有了。」
但与言词相反,手从莉娜的脚边爬了上去。
「年老会将以前的气力剥夺,送到地的尽头。也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而且我没有留恋。莉娜啊,我。」
台词停顿了一下。
「不想再跟人做誓约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莉娜的声音仅仅带稍微的感情,说道。
「主人你还相当健壮。像那种事情还为之尚(早)。」
「与世长辞也好。这已经不是我的时代了。就算跟别人做誓约,大概也不能长久吧。」
「主人你不能够这个样子了。MMM的未来是。」
「已经培育接班人了。副会长职位也没有什么牵挂。我也是时候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那么,请问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唔……」。
老人的手停了下来。让其不发觉得一样,一直在那里。
「必要的是,这个岛的后继者。为了这个不找人才不行。」
「请问有哪一位,心目中的人物吗?」
「关于那个……能将信封、拆开吗?」
莉娜将放在餐具柜上面放着的信封拿了下来。
而装在里面的是调查书。用别针夹着的是,一张照片。还是相当年少,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
莉娜盯着照片,一直看着。
「……就是这位吗?」
「没错……。东京支部报告上来的……」。
「是这样啊……」。
于是她的注意转移向了调查书那里,手里忙碌起来。轻轻地接触其边缘翻动,慎重地,像是保持空气的平和一般。
「相当在意呢……」。
「……」。
莉娜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那个照片。
嶙峋的手一直向上爬去。然后忽然停止前进,到达了那个被裙子包围着的诱人的臀部——
但并没有如愿以偿。
莉娜的左手以闪电般的速度绕到身后,用手掌重重地将那手压着。
「这位,就是我们……新的。」
她边阅读者调查书的项目,细小的手指边用起力来。老人的手,响起了咯叻咯叻的声音。
「唔……怎说呢,适、适应……啊、疼啊啊。」
「主人?」
「莉、莉娜,你太、太用力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女子的纤细手腕,根本没有那个力量嘛。」
但是莉娜并没有这么简单地放开手。反而的是,跟进一步的握紧像是要把手骨捏断一般。
「但是今天还像往常一样……疼啊啊啊啊。」
「这是你的错觉了。拥有恶习的人呢,往往是要这样才能让其铭记于心的。」
老人的脸上浮出了连连的汗珠。不断挥动还自由的手脚,在床上苦苦挣扎。
但莉娜毫不动容。
「那么主人,能够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唔……唔唔唔。这、这个继承人呢,不让他快点来到这里可是不行了。MMM的东京支部……应该……已经预、预约了来这……旅行了……肯定能够……适适适……合的。」
「会在近几天,到访这里吗?」
「嘛、嘛是是是这样……立刻就,大概立刻就……疼……」。
「那么我们,就像现今为止伺候他。新的主人来临了的话,誓约就按预先的準备进行。」
「那样就好……莉、莉莉莉娜。」
「还有什么事呢?」
「拜、拜託……快、快放手啊……」。
少女的表情依然毫不动容,左手放轻了,在那上面的力道也就鬆缓了下来。但啵的一声后,老人发出了奇妙的叫声,眼睛翻白一动也不动了。
莉娜向失去知觉的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跟像进来一样,静静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