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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菜,到这边来。」
听到母亲的呼唤,宫间夕菜「是—」的应了一声。稍微胡乱地脱下了制服,换了衣服后就向楼下走去。
她的母亲由香里,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还是老样子的和服姿态。
这个样子的话,无论怎么看都只会认为是「有着守护家庭的优良传统的日本女性」。似乎是那种不在出现在外面,而一心一意地给予丈夫内助之功的类型。可是由香里是个平时居住在义大利,作为经纪人、带领着有数个人的班子的商人。精神和肉体都非常顽强。现在为了见女儿,暂时回国了。
夕菜坐到了她的正对面。在桌子上,摆放着杯具和茶壶。
「怎么了,母亲大人。」
「夕菜。」
由香里再一次叫了女儿的名字。
「虽然隔了好久才和你见面,母亲对你的成长情况感到很满意,厨艺也好,洗衣打扫也好,都做得好好的呢。」
「是。这是理所当然的。」
夕菜马上回答道。在这个家里,她揽下了多半的家务。虽然原则上是轮流制,但因为她喜欢洗衣扫除而主动承担了。(厨艺的场合因为有一个水平差得不像话的一人(凛),所以不得不承担)。这些不是负担,倒不如说她甚至还认为「能帮上忙很开心。」,是不会把事情办糟的。
「虽然也有过说不定教育方法做错了这样的误解……你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在进步呢。」
「一直谨遵母亲大人的嘱咐。」
「宫间家的女儿,首先必须要能持家。家庭被守住了,丈夫才能在外面安心的工作。」
「是的。」
「而且,对于擅长家务的女人,男人是很弱的。因为工作和研究而疲劳时,能感到家庭的温暖的话,一下子就会认输了。」
不愧是经纪人啊。想不到计算如此高明。
「不过,到你结婚为止,是没有必要掌握那样的技术的。和平时一样做家务就够了。」
由香里说到这里中断了话语,在沙发上坐直了。
「话说回来……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是什么啊?」
「因为祖父大人的愿望,做了夕菜要成为式森君的妻子的决定。但是,纵使再怎么关係到家的名誉,这是无视了女儿意志的决定。如果夕菜讨厌它的话,我是打算反对的。幸运的是,听说了你对式森君抱有好意,感到很高兴。可是……实际上又是怎样呢?」
母亲的视线定在女儿身上。
「母亲大人,请不要说奇怪的东西!」
夕菜尖起嗓子反驳道。
「我没有理由讨厌和树君。我的心情心情从小时候开始就没变过。」
「我明白的。」
由香里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但是,关键的式森君的情况又是如何?据传闻所言,完全没有要成为夫妻的迹象。」
「没有那回事。因为……是夫妻呢。」
「真的吗?式森君看起来,并不是这么认为哦。」
「这是……」
「而且,他还在跟其他的女孩子同居吧?不觉得作为妻子的地位很危险了吗?式森君被夺走了怎么办?」
「……」
夕菜沉默了。
围绕着和树的争夺战,现状是暂时处于休止状态。虽然偶尔也有针锋相对的情况,人之前的关係并没有变化。当然,虽然也有所不满,但因为这样很开心,就维持现在这种情况下了。
「因为……」
夕菜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和树君,很晚熟……」
比起晚熟,优柔寡断才是夕菜烦恼的源头。硬来的话他又会逃避。
由香里叹了口气。
「这样下去怎么办。难道说,什么都不做吗?」
「虽然不是没在做……」
「男方消极的话,女方就要积极起来。即便这样还不够的话,就要更加积极。我们代代都是这样得到丈夫的。」
「是……」
「我还年轻的时候,追你的父亲从中东追到非洲了。抢先到达乞力马扎罗时,那个人已经惊呆了。祖母大人也是,(注:这里应该是指夕菜的外婆),把(外)祖父大人追到択捉岛(注:日本北方四岛中最大的岛屿,是现在与俄罗斯有争议的地区。)的浮冰上逼迫他结了婚。」(Ryuki:这里我真忍不住想吐槽了……好可怕的一族。)
就像食肉动物一样的家系。
「可是你却什么都没做。即便如此你还是我的女儿。如果对方逃跑的话,请追上去。来硬的不行的话,就来更加硬的。对宫间家的女儿来说不存在撤退这两个字。」
由香里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如果让和树或夕菜父亲健太郎听到的话会心脏病发作的对话。但是夕菜对母亲的话深有感触,垂头丧气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般人看来,夕菜的攻势已经颇为强烈了,已经接近暴风雨的阶段了。可是,在她母亲看来,既然没有出成果,还是太天真了。
由香里自己给自己泡了茶。
「式森君又是如何?态度没有变化吗?」
「虽然没有……」
夕菜有点意志消沉地说道。
「但是和树君真的很花心。因为他很受女孩子欢迎啊。」
如果和树听到的话,肯定会「这是误解!」这样叫出来吧。不过,不凑巧他不在这里。
「花心……」
由香里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你能原谅花心吗?」
「虽然不能原谅,但是……」
「夕菜。」
母亲用强烈的语气诉说着。
「式森君也还是学生。在学校上学的话,也会被漂亮的女孩子们吸引吧。况且,是不能真正的结婚的年龄。可是精神上得作为夫妻来看待。让丈夫花心之类的,不能说是宫间家的女儿哦。」
「虽然是那样……」
「容忍丈夫花心也是妻子的失态。虽然我也不能说有多了不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丈夫被抢走。而且对花心也会全力作战。你也是这样做的吗?」
在夕菜的脑海里,被被爆炸气浪吹飞的和树、被捲入火中的和树、被浊流沖走的和树啊,一个个地浮现出来。
「我已经在努力了。」
「即便如此式森君具有花心的性质呢。」
「是啊。」
由香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是在考虑什么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
「夕菜,这可能真是在花心。」
「所以对和树君的花心全力地……」
「要是即便这样还是在花心呢?」
夕菜不由得盯着母亲。
「式森君也许要比夕菜想像的要灵巧地多的和数个女孩子在交往呢。只是夕菜不知道罢了。」
「怎,怎么会呢……但,但是,只有和树君他……」
「他有花心的属性吧?」
在夕菜的脑海中,母亲的话翻来覆去的迴响着。
至今为止,夕菜没有怀疑过和树。
实际上,和树和玖里子、凛、舞穗(夕菜视角)调情的情景已经目击了很多次了。只不过她们作为夕菜熟知的友人,可是说是能够容忍範围内的事情。
而且和树很笨拙。当然夕菜也喜欢那一点,也诶有想过他会向陌生的女性出手的情况。
但是,要是和树,在跟「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女人」交往的话。
而且那个女人是「意想不到的美人OR可爱之类的」的话。
在考虑这些的瞬间,说不出的不安蜂拥而至。
「真……真的是这样的话……要怎么办?」
由香里向变得跟血色发青的夸张的兰巴·拉尔(注:出自高达0079,即吉翁的蓝色巨星,他的座驾就是蓝色的GOUF,这里就是说夕菜的脸色跟他座驾的颜色差不多了的意思)的座驾一样的夕菜说道。
「你把刚才我跟你说的话给忘了呢。宫间家的女儿不知道有撤退这两个字。来硬的不行的话,就来更加硬的。」
「这……个……」
「请变得更加积极。不要顾虑时间和场所。把式森君的心,用自己的手抓住。儘管是在大庭广众下表现爱情,也没有閑暇去顾虑羞耻。」
「是、是的……」
「请打起精神来。你是我的女儿啊。」
夕菜眼里浮出泪水,说道。
「我做!绝对不让和树君被偷走。」
夕菜下定悲痛的决心站了起来,像是一边哭一边从起居室出去了。
拜此所赐,母亲微微一笑的样子,她完全没有觉察到。
〇
这一天,式森和树麻利地解决了早餐。因为平时是典型的睡懒觉的人。不被催促的话就无法坐着吃饭。但是今天轻易地就醒了,而且也很快就吃完了。
向女孩子们告知了「我去换制服呢」后,就準备回房间。突然看到在大门那儿,宫间健太郎正準备不发出脚步声地外出。
「宫间教授,要去工作了吗?」
夕菜的父亲慌慌忙忙地挥起手示意「小声点!小声点!」
「有一个关于下次发掘调查的重要会议。现在就过去。」
「有工作呢。」
「这次会议的成员有一个叫露西的女人。被我妻子知道的话就麻烦了。」
「又来了啊。」
「不要说出去。」
「这倒无妨。」
「拜託了。另外,我女儿的样子总觉得很奇怪。可能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怎么回事,连这样问的时间都不给,健太郎径直出去了。
和树歪起了脑袋。
「和树君。」
「哇!」
夕菜站在了背后。
「今天早点去学校吧?」
「这……到没问题……」
「怎么了?」
「没什么……」
他认真地看着夕菜。
虽然是和平时无异的可爱笑脸,某些地方让人在意。总觉得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一样。说句不好听的话,简直可以看出眼看就要殉情的迹象。
「那个……」
「快点走吧。」
被催促着,他去换上了制服。
一回到大门,夕菜就从背后开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