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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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漫天飞舞。

这是一座无名荒村，大多数民宅都受到破坏，四处起火燃烧。黑暗中传来燃烧木头爆裂的劈啪声响。

「啊、啊……」

我瘫坐在雪地上，就像脱水的鱼一样张嘴喘息。

我怀中抱着一名少女，儘管血和肌肤仍残留余温，但那股温暖肯定再也找不回来了。

再来就是眼前的黑色巨龙，其姿态比我至今见过的任何龙都还要巨大、强悍。唯有「龙王」一词才足以形容。

已经没救了，我心里明白这点。我会被这家伙杀掉。

我的「滑膛枪」损坏了。而我紧抱在怀中的少女的枪也同样被摧毁了，枪托的部分埋在雪中。

我没有抵抗的手段，或许就连抵抗的意志也没有。

「杀了我……不就好了吗？」

这并非逞强，而是我真心的愿望。

我当然也不想死，不想用这种死法离开人世。我希望死得更「普通」一些。

只是不知为何，嘴里说出的却是不一样的话：

「杀了我！反正我是烂命一条，想要就儘管拿去！所以……」

我闭上眼睛，用力抱紧少女──那具身体不知不觉变得冰冷，冷得令人害怕。

「把……还给我。让我再跟她说一次话……让我道歉，让我说『对不起』……」

然而，黑龙只是定睛凝视着我们，接着转过身，张开残破的翅膀。

我还来不及惊讶，黑龙就这么从我眼前飞走，身影很快融入黑暗之中。

「为什么……」

我茫然地喃喃自语。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龙已经不在了，除了我以外，这里也没有其他活人。

或许是因为不能明白，又或许是因为明白了，所以我发出了悲痛的吶喊：

「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明明犯下了这样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