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隔天，我已经在牙狼迷宫里了。虽然从王都回来只隔了一天，但不知疲劳为何物的我不需要肉体上的休息，只要精神上有休息就足够了。

而且这个世界既没有电视机，也没有游戏机，窝在旅馆客房里也只是无所事事。

目前在地下三层。为了走过清凈之泉，让这一层的测绘率达到百分之百，我选择正路以外的途径探索。虽然我曾经深入到牙狼迷宫的地下十一层，但是即使急着讨伐迷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犯下致命的失误。基于要安全地赚取佣金，我採取掌握整片楼层，脚踏实地进攻的方针。

这次的探索行程预计是一星期。探索结束时，绿鬼迷宫应该宣布安全了。回去后我也打算去一趟，想看看玛莉妲商会针对丰收祭準备的迷宫便当评价与动向。

稍作休息的同时前进后，要吃晚餐并休息时已经来到了地下六层。于偏离正路的路径上，我在小房间里召唤AEC装甲指挥车Dorchester，在车内休息。

反覆在小房间内休息让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小房间里的魔兽、亚人涌现的位置几乎都在房间正中央。

由于大房间的敌人数量多，全灭一次后要隔很久才会再度涌现，因此我还没办法仔细确认。不过，小房间里大约一到两小时，地面就会冒出黑雾，化为魔兽、亚人的外型，等雾散去后敌人就会现身。

我透过Dorchester的窥视窗观察这一连串过程，在小房间休息时决定在出现点设置陷阱。

这次休息也一样，我从召唤至小房间边角的Dorchester车内看着房间中央。在涌现的雾散去的瞬间，拉下陷阱的把手。

在小房间中央爆炸的是M18阔刀地雷。透过遥控器启动引爆开关后，设置在地雷内，多达七百颗的铁珠就粉碎刚出现的四具殭尸，将魔石从体内弹飞。

如果趁雾还笼罩着敌人时攻击会怎么样？下一次确认看看吧。

想着这种事的同时结束休息，我将Dorchester放回车库，捡起魔石后再度开始测绘。也由于正在不死者区域前进，现在的主要武器为携带型火焰喷射器1-1型。

从深夜进行测绘到黎明，我已经来到了地下九层。

我也大致开始习惯以1-1型处理不死者，连高等殭尸都能毫无危险地搞定。开始探索后回收大量的魔石，隔天中午突破地下十层，踏进地下十一层。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地下十一层。上一次刚来到这里就折返了，但这次我要突破此处，先朝清境之泉所在的地下十二层为目标。

地下十一层的原野地下城与上次一样笼罩在诡异雾气中，除了指示通道的林间道路以外，视野都受到遮蔽。根据在综合公会资料馆确认过的地图……

我关掉显示在TSS视窗显示器的截图。

地图根本毫无作用……虽然有林间道路的通道，却看不到明确的道路。直线、曲线、转角，地图上的一切都画得含糊不清。

总之，只能一边测绘一边前进了。我将主要武器变更为P90与SCAR-H，开始在阴暗的森林中前进。

资料馆的资料中写着，接下来会出现所有至今登场过的魔物及其高等魔物。

之前只要警戒前后方就好了，但在原野地下城必须三百六十度地全方位警戒。我更仰望见不到天花板的阴沉天空，也警戒着上空。

不过，全方位警戒不只在VMB，在FPS也是理所当然的行动，要理解地图、掌握地形、分辨声音、预测动作。活用迄今培养的所有搜敌技术的时刻到了──仅此而已。

林间道路十分宽广，但很难称之为直线，平缓曲线延伸而去的道路前方，传来之前听过许多次的脚步声。

是恐草狼吗──有三只，在不死者区遭遇到的殭尸型没有对我使出咆哮及带有魔力的魔法攻击、魔炮，但普通型肯定会使用才对。

在原野地下城里，难以藉由踩墙使出立体攻击──要从林间道路进入森林里吗？可是，这样就没办法使用滑步跳。那么，从正面对轰吧。

我立刻启动TSS，从目录拿出正面对轰所需的装备。三只恐草狼已经进入视野前方，它们也以视线确认这边（我）并进入战斗态势。

可能是对在我眼前凝聚的光粒子察觉到危险气息，一只恐草狼朝这边跑来。

面对逼近的恐草狼，我以站射姿势用P90瞄準，渐渐对準十字瞄準线。恐草狼虽然左右摆动着身体跑过来，但我看準它右前脚落地的瞬间──弯下手指，二连射。

5.7×28mm弹打上恐草狼的头部到肩膀，先阻止了一只的行动。可是，就在我对付它时，后方的两只已经準备要发射魔炮。

但我也準备好了。我从召唤完毕的补给BO中抓起它，身体躲在阴影处。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带有兇恶的魔力，两道威胁逼近而来。然后，两只恐草狼的魔炮直接命中我架起的「弹道护盾」。

弹道护盾是VMB的防御方式之一，是CBS实体版的防弹盾。宽五十八公分，高九十二公分的全黑色简陋造型，护盾的上半部嵌着防弹玻璃的窥视窗。

与能挡下VMB所有攻击的CBS不一样，这种护盾顶多只能防御基本的枪弹与特殊手榴弹攻击，无法防御狙击枪的枪击、反战车火箭、阔刀地雷或C4炸弹等强力爆裂物。而且，护盾本身有耐久值设定，如果变成零，就会被判定损坏并消灭。没有方法能恢複耐久值，被判定成损坏就只能在SHOP买新的。

在VMB里，比赛时无法使用SHOP，但在这个世界可以毫无阻碍地随时重买。但价格没有便宜到能轻易用过即丢。

我看着显示在头戴式护目镜上的耐久值减少，确认即使受到两发魔炮直击，也只会减少一成左右。

变得比在VMB时还硬吗？不，由于不知道魔炮与枪械的攻击力相比有什么差异，因此无法比较。能得知的是，弹道护盾能充分防御。

一承受完魔炮冲击，我这次将护盾竖在地上，在其后方单膝跪地，将P90置于护盾上头。这样可以多少抑制P90的晃动，而我的身体则躲在护盾后方。

或许是对魔炮被挡下而气愤不已，两只恐草狼发出咆哮，开始朝我突击。

首先朝比较近的那只二连射，然后滑动十字瞄準线向后方Aim，再度二连射。

準确命中的枪弹让两只恐草狼失去平衡，滑滚过我的左右边。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在什么情况下战斗，可能也要稍微硬拚或进行效率低落的战斗。为了防备各种情况，必须儘快判断使用什么针对VMB準备的枪械与装备才是最有效的。

这次我以单手运用P90，但这个情况要用手枪比较精準。Five-seveN也是优秀的手枪，不过可能也得考虑到威力更强，还能单手运用的手枪才行。

牙狼迷宫的攻略才刚开始，有很多要考虑的事情。

目前我在牙狼迷宫的地下十二层，清凈之泉。目前为止我是利用防弹护盾承受魔兽攻击的同时运用P90，尝试近身战斗。

坐在泉水旁，我吃着玛莉妲商会帮我準备的便噹噹晚餐，一边把玩TSS，一边看着陈列在目录上的众多枪械，考虑与护盾的组合及近身战与中、远距离战斗的平衡性。

烦恼许久的结果，我决定将带在身上备用的SCAR-H收回目录，选择新的枪械并召唤补给BO。

我挑选的新装备是MPS AA-12。

这支AA-12（自动突击式-12）是美国的宪兵系统公司正在开发，可以全自动射击的SG（霰弹枪），特徵是以单手也能控制的低后座力。弹匣更採用弹鼓式，以三十二发的装弹量为傲，难以想像是SG。

VMB的SG系枪械可以选择子弹种类作为配件。SG的主流子弹为12口径猎鹿弹、火力堪比大口径枪械的独头弹及专供几种具有特性的SG使用的特殊子弹等三种。

我为AA-12选择的子弹是第三种，名为FRAG-12的榴弹。FRAG-12是所谓的小型枪榴弹，击中对象后子弹内部的炸药会产生小爆炸，给予对手重大伤害。而且FRAG-12也有延长射程的效果，有效射程长达约一七○公尺。

我也从补给BO里取出AA-12专用弹鼓，也将收纳专用的小包包装在皮带上──这样就準备完毕了。

过了清静之泉，走进地下十二层的原野地下城──即使走下一层楼，气氛也没有改变。我与十一层同样无视不可靠的地图，仰赖着头戴式护目镜上显示的地图继续探索。

原野地下城并非没有墙壁的无限原野。只要偏离林间道路，笔直前进总会碰到墙壁。可是，路程距离依据迷宫或每层楼不同，也有些楼层宽达数公里，即使想一一确认也无计可施。

这种原野地下城的可怕之处，在于几平方公里的楼层中会出现多到难以想像的魔兽、亚人。几秒钟前还空无一物的地方，一回过神，魔物就会伴随黑雾站在眼前，这就是原野型地下城的可怕之处。

过了泉水后出现的魔兽、亚人等级应该会提升。我不只要专注于前方，同时加强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警戒并前进。

来了！视野一角捕捉到某些与诡异雾气不同的事物──生长在林间道路旁的树荫下，涌现黑色雾霭。

我以左手架起弹道护盾，拿在右手的AA-12枪托抵上肩膀。然后，估量黑雾与十字瞄準线重叠的时机。

在之前的探索中，已经得知若在笼罩黑雾的状态下攻击，也只会延缓魔兽、亚人出现的时间而已。要瞄準雾气消失的瞬间。

有一团黑雾，形成接近红熊的大小──就是现在！

在雾气散去的瞬间扣下扳机，将十字瞄準线集中在红熊的上半身。

FRAG-12会发挥多强的爆炸力呢──这应该会成为指标，了解今后该如何对付更大型的魔兽。

迷宫的大、小房间一定会爆发多数战斗。今后愈往深处前进，大、小房间势必会涌出许多大型魔兽，我要找出与之对抗的枪械。

AA-12鸣响的开火声比ARF（突击步枪）系的轰鸣声更响亮。击中红熊后，响起三声爆炸声──之后接着三声爆炸。

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SCAR-H的感觉也在此再次出现。就像SCAR-H的7.62×51mm NATO弹威力超越在VMB游戏内的威力一样，这把FRAG-12的威力也同样超越了游戏。

体长应该超过两公尺的红熊，上半身不留痕迹地被轰飞，只剩下半身与两只粗壮的脚而已。

「有够猛……」

FRAG-12的威力无庸置疑。如果连稍后可能会出现的高等魔物都能同样轰飞，就更无可挑剔了……可是，每一个弹匣的CP消耗量真多……

口径愈大的枪械，一发子弹的消费就愈高。如果这是12口径猎鹿弹或独头弹，顶多就比7.62×51mm NATO弹贵一点而已，但FRAG-12还要耗费约一点五倍的价格。

是很强──但是，要一直使用这个的话，手头会变很紧啊。

在拿来试枪的红熊之后，迟迟没出现高等魔兽。虽然有成群的恐草狼、长脚兔和骷髅战士出现，但这些魔兽的耐久力也能用FRAG-12轰飞。

可是使用之后，有一项缺点。

「魔石飞到哪里去了？」

FRAG-12的爆炸力比想像中还强，肉片连同魔石飞溅到四周了……

即使回收的魔石数量比消灭的魔兽少，我仍来到了地下十六层。与到地下十五层为止一样，是一片模仿东边森林的原野型地下城，但周围渲染着黑暗，只有声音在夜晚的森林中响起。

既无月光也无星光，只有林间道路旁点点绽放的白光草亮光。亮度与前几层的地下道类型几乎一样，但接下来也得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中提高警觉。

我将头戴式护目镜切换成NV模式，警觉心提升到最强，但是单独探索的劣势也在这时显现。

话虽如此，我不觉得会有哪个探索者能配合我的战斗方法。无论是说明VMB的力量、魔石等等的分配问题及假身分夏夫特的存在。

能达成所有条件的伙伴吗……

目前在地下十八层，夜里的原野地下城非常棘手，加上出没的魔兽、亚人等级很高，持续陷入了苦战。

两只红熊迎面扑来──从一旁涌出的是食人魔吗？就算幸运察觉到森林中涌现的黑雾，红熊却已经从前方沖向我。

我举起战术护盾，点射AA-12的FRAG-12击中从正面来的一只红熊，并往右滑步跳躲过接着逼近而来的第二只红熊攻击。

可是，红熊也对我的动作有所反应，修正方向并挥舞右手臂。我知道护盾能够承受这一掌的威力。

我用护盾挡下缠着暴风挥出的粗壮手臂，一边确认头戴式护目镜显示的耐久值，一边只凭十字瞄準线的显示位置，一一击毙在护盾另一侧吼叫的红熊。

接下来是刚出现的食人魔。和之前在绿鬼迷宫交战过的食人魔战士相比，看起来小了一号，但还是比哥布林或大哥布林大上许多。上半身壮硕，双腿粗短，头上戴着与战士相同的铁盔，身上却穿着破烂的布衣。右手拿着似乎是铁制的战槌，发出咆哮。

AA-12的弹匣还有充足的弹药。我知道只要準确射中就能轰飞，但食人魔在一对一对峙时相当灵敏。

它的动作也类似我的滑步跳，重量十足的身躯左蹦右跳地晃动，同时对我挥下战槌。

即使向左滑步跳躲开了战槌，空着的左手依然紧追不放。滑步跳时护盾被击中，不过我在被击飞的着地点稳稳落地，以手中的FRAG-12回礼，一发发击中它。命中的部分接二连三地爆炸四散，渐渐在身体开了个洞。为了避免魔石被炸飞，我避开胸口，顺着头部、左肩、腹部开火，看着巨大身躯倒下。

周围一片漆黑，寻找掉落的魔石十分花时间──话说回来。

我操作头戴式护目镜，从NV模式切换为FLIR（红外线热像仪）模式，搜寻魔石的温度。火、风带有些许热量，水、土则是温度较低。虽然我还没确认过稀有属性魔石的温度，但无属性不具备热量，若是稀有魔石应该带有一些热量吧。

环顾四周，一一捡起在FLIR模式下显示的魔石。这种FLIR模式从VMB时代就很少有机会使用。现实中的高性能FLIR摄影机能透视薄墙壁，窥见里头的人物或物体温度，但VMB里的性能没有这么强。

如果FLIR模式也有什么有效的使用方法就好了……但魔兽、亚人涌现的黑雾等等应该没有热量吧……

之后，我在地下十八层的清凈之泉稍作休息，之后决定立刻往前进。自从开始探索，已经过了四天──这次的目标是地下二十一层。

牙狼迷宫的最深探索楼层为地下二十五层，地下二十六层据说有迷宫之主。这次的探索即使楼层很浅，半放弃了讨伐行动，但我想看看从地下二十一层扩展的全新原野地下城，这也是我的目的。

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经过地下二十层最深处的迷宫之门，走进曾经有守门兽看守的守门兽之间，不管传送魔法阵，往下通往地下二十一层。

每走下一阶阶梯，连击地面的声音就会透过集音感应器传来──地下二十一层与前几层楼一样是黑夜森林。唯一不同的是楼层里下着大雨，雨势大得连几公尺外都看不清楚。

不知道该说是打翻了水桶一般的豪雨还是狂风骤雨，没有光亮的林间道路中持续下着滂沱大雨，地面泥泞不堪，连唯一的光线来源──白光草花朵也在强劲的雨势中凋零。

「真糟糕……」

原野地下城也会模仿天候与时间。这场大雨多半也是以前在这个地区下过的大雨吧。其他迷宫里虽然没有下大雨，但听说也有下雨、热浪、暴风雪等模仿了各种特殊环境的楼层。

我使用的枪械并非以火药开火。即使被水弄湿应该也能正常开火，但可能需要测试。

连结上下楼层的楼梯设置在贯穿巨大岩石般的空间里。由于大岩石可以遮蔽大雨，因此我只将拿着AA-12的右手从里头伸出去。看到转眼间就湿透了的右手与AA-12，我很担心能否正常开火，但还是姑且以弹道护盾防御，从窥视窗看着AA-12并扣下扳机。

无视大雨的FRAG-12飞出──看到能顺利开火后我鬆了口气，回到地下二十层。地下二十一层以后要等见证过绿鬼迷宫之死再攻略。

从地下二十层回到地面的路程，我召唤川崎KLR250-D8，一口气穿越原野地下城的楼层。几乎无视遭遇到的魔兽、亚人，只进行最低限度的必要战斗，短短两天就成功跑完了。

回到城堡都市巴尔加后，绿鬼迷宫已经宣布安全，丰收祭即将迎向最高潮。

距离回旅馆还剩一些时间。我先去玛莉妲商会，找马鲁塔先生贩售这次探索获得的魔石、购买无属性魔石，并商量贩售魔法武器腐毒短剑的事情。

我原本很担心在玛莉妲商会遇见阿露姆或希露瓦菈，但仔细一想，之前从没看过护卫站在迎接客人的区域。即使走近商会，果然也没有见到类似她们的身影。可能在商会仓库或是马鲁塔先生的身边吧。

「你好。」

「欢迎光临，修巴尔兹先生。」

我向站在店面的熟识职员打招呼。

「马鲁塔先生在吗？」

「是的，现在立刻为您通知，里面请。」

虽然是已经重複过好几次的对话，但这种小地方的累积对于建立人际关係非常重要。我希望与熟识的他──玛莉妲商会巴尔加分店店长毕尔先生今后继续维持良好的关係。

毕尔先生是将银灰色头髮都往后梳起的男性普人，身高比我高一点，同时拥有温厚气息及工作人的坚实。

在他的带领下，我在熟悉的会客室等待时，马鲁塔先生马上就来了。毕尔先生和马鲁塔先生交换，正準备离开，但马鲁塔先生开口问我「可以吗？」，确认毕尔先生能否在场。

「当然。」

之前从王都回来的路上有聊过，今后马鲁塔先生预定会频繁往返于王都与巴尔加，等丰收祭结束后会完全回到王都。因此有必要增加马鲁塔先生不在巴尔加时，知道我的隐藏身分至某种程度，能够进行魔石买卖等交易的对象。

而这个对象就是他。我向他说明自己是「无魔者」，还有他之前见过许多次，名叫「道具箱」的礼物BO规格，并且请他答应不会到处张扬后，提到魔石买卖的话题。

「您这次似乎抵达了相当下层呢。」

马鲁塔先生与毕尔先生将鑒定用放大镜放在眼前，像在鑒定宝石一样确认魔石的光辉。

「修巴尔兹先生，这颗魔石该不会……是食人魔吧？」

「我不知道哪一颗是从食人魔身上取得的，但我也讨伐过食人魔。」

「真是厉害，不愧是与商会长交易的人物。」

「修巴尔兹先生，既然您也击败过食人魔，是已经到了地下二十一层吗？」

「嗯，我去看过了。要在那层前进似乎会很辛苦呢。」

「之所以无法攻略牙狼迷宫，就是因为那场大雨。听说那场大雨会使视野变差，让人连武器都握不稳且拖慢行动，搞坏身体，还无法好好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