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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蒙住眼睛牽著手

作者:雨木秀介 字数:3734 更新:2022-11-07 22:08:06

雷冯回覆意识后已经过了一周。虽然伤势几乎都已痊癒,但雷冯还是不被允许下床。

「唷……你还好吧?」

就在雷冯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过多的时间,只能在床上茫然发着呆时,娜尔姬走了进来。

「我閑得发慌呢。」

雷冯的抱怨让娜尔妮发出了安心的笑声。娜尔姬在那次事故中虽然也有受伤,不过那只是轻伤而已,所以早就好了。

「我听说你还没动手术啊?」

虽然大部分的外伤都已经痊癒,脊椎的伤势却还没有处理。由于插在脊椎上的破片嵌入了脊髓,在拔除时需要相当慎重,因此负责手术的医疗团队仍在开会讨论。

只要讨论结束,就可以进行手术,然后手术成功就能正式出院了。

「真希望他们能快一点动手术。」

空閑的时间太多固然难以忍受,但除此之外的时间要接受一堆检查的待遇,同样令人无法消受。雷冯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实验室的白老鼠。

「哎啊,比起手术失败要好多了,你就忍一忍吧。」

「……小梅她还在介意吗?」

「嗯……」

雷冯的话让娜尔姬垂下了视线。

「我明明不在意的……」

就娜尔姬所言,梅珍觉得都是自己害雷冯受伤,所以连来医院探病都不敢,只能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面。

「我好不容易才让她去学校上课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之前就说过了喔,这不是你的错。选择那个场所的人是我们,雷顿只是跟在我们后面而已。」

「可是就是因为我隐藏了秘密,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雷顿……」

娜尔姬以手势阻止雷冯说下去:

「我们也有一、两个不想轻易对别人说出口的秘密。虽然不像雷顿的秘密那么重大,不想说出来的理由也完全不同,不过我们也会隐瞒事情。用这件事来责备你的话,我觉得是错误的。」

「娜尔姬……」

「我真的很高兴喔。把那么沉重的过去讲出来,不就是你很相信我们的证据吗?」

「嗯……」

「那件事情就这样吧。不过请你再等小梅一下,她因为让雷顿受伤的事心情很乱,你可以给她点时间吗?」

「当然啰。」

「谢谢。」

这个话题在两人脸上浮现腼腆笑容后宣告结束,然后话题转移到了第十七小队上面:

「为了替补雷冯的位置,妲尔洁娜学姐加入了小队喔。」

「真的吗?」

「嗯,好像是夏尼德学长邀她加入的。」

就前阵子那场比赛的结果而论,实在很难想像妲尔洁娜会对第十七小队伸出援手。

娜尔姬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我有点在意理由,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不过队长好像也同意这件事,所以我也觉得这样不错就是了。」

「如果她能跟夏尼德学长和好的话,这样是不错啦。」

「嗯……这我就不晓得了。」

「咦?」

「哎,反正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啰!雷顿只要快点出院就够了。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加入第十七小队就没意义了。」

「……娜尔姬对我做的事有什么想法?」

「不管别人怎么想,雷冯都不在乎吧?」

「嗯……这个嘛。」

「开玩笑的啦……说到这件事,就我的正义感来说,我觉得雷顿的做法错了。可是我不会因为这个错误而讨厌雷顿,再说,这件事早就过去了。虽然跟现在的雷冯不是完全无关,但不是当事人的我,也没资格多说什么。」

「对不起,我问了奇怪的问题。」

「没关係啦。先问的人是我们,而且我也还没说过自己有什么想法。」

「嗯。」

「雷顿……你的确犯了罪,不过是已经受到制裁的罪。虽然不能随便跟别人讲,却也用不这么在意。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被解放了吧?」

「……解放?」

「与佣兵团团长战斗时,你们不是在说跟刀有关的事情吗?你在比赛时拿着两把炼金钢,跟迪恩队长战斗时也使用了刀型炼金钢。」

「…………」

雷冯原本修习的武艺,是养父戴尔克传授的赛哈丁刀技,那绝对不是剑的战斗技巧。不过雷冯成为天剑继承者时选择用剑战斗,而放弃了刀。

「你之前说过不认为自己在古连丹做的行为是坏事吧?但你还是在自己身上加了某种制约吧?我想,你应该可以从那种束缚中解放了。」

参加地下比赛——雷冯虽然不觉得这是坏事,但身为自己养父又是武艺师父的戴尔克,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如果自己使用他的技巧,就会玷污戴尔克坚守至今的高尚情操。

所以雷冯放弃握刀。

刀与剑的使用方式虽只有微妙差异,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雷冯之所以能当上好几年的天剑继承者,全是因为看一眼别人的刭技,就能理解其中奥秘的特技,以及有林戴斯传授的钢丝技巧辅助之故。

「我能说的只有这样,至于要怎么做,还是要由雷顿来决定。」

留下这句话后,娜尔姬就离开了病房。

(解放吗……)

娜尔姬并不是认为这件事很容易做到,才说出这番话的。雷冯虽然了解这点,却还是对这种想法有着抗拒。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已经过了一阵子。

对抗赛举行的日子来临了。

观众席传来的欢呼声中,寄宿着比平常更强烈的热气。今天的赛事结束后,几乎所有小队都比过一轮了,而且战绩第一名的小队也会诞生。比赛气氛之所以热烈,固然跟小队长在即将到来的武艺大会中能拥有多少发言权有关,但观众单纯想知道哪个小队最强的好奇心也佔了很大的因素。

尤其是暂居首位的第一小队是否能甩开对手,还是有其他小队可以追过去反败为胜,均要由今天的赛事结果决定。今天的攻防战会影响最终排名,所以直到最后一刻,观众都不能从比赛中移开视线。

「哎,跟我们无关就是了。」

休息室响起夏尼德的悠哉声音。

争夺第一名宝座的队伍有——梵希武艺长率领的第一小队,哥尔尼欧领军的第五小队,还有第十四小队。

这三支小队都只输过一场比赛,在他们排名之后的第十七小队,则是吃了两场败仗。

而且今天他们的对战对手是第一小队,另外两支争夺首位的小队,也会在今日的赛事中碰头。即使第十七小队赢过第一小队,第五与第十四小队中获胜的那一方,还是能独佔第一名宝座。

如果第十七小队输的话,第一小队就会跟另一支小队并列冠军。

最终的排名结果,只有这种程度的差异而已。

「话虽如此,我也不打算放水喔。」

「是是是。」

被妮娜瞪了一眼,夏尼德耸了耸肩。

「就算不能成为第一,我也要尽全力比赛……不,我要赢!」

因为队上的状况不佳……不管比赛胜负如何都无法站上首位……这些借口妮娜根本不在乎。赢过第一小队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有意义了。

以前雷冯与娜尔姬的朋友来队上採访过。当时刊载在杂誌上的文章中,哥尔尼欧发表了这样的意见。无法赢过第一小队,就表示洁尔妮从败北的那个时代后,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妮娜也是这样想的。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他人认为,自己无法弥补小队少了雷冯后的破绽。

她想证明的对象不是观众,而是向雷冯本人。

自己说过「会想办法比下去」,所以这句话非兑现不可。妮娜想让雷冯见识队员们变强后的模样。

「我知道啦。」

夏尼德只是无意义的挥着手,试图带过这番激昂演说。再次瞪了他一眼后,妮娜望向了妲尔洁娜。

妲尔洁娜在休息室最旁边,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

「作战策略呢……队长?」

姿势依旧不变的妲尔洁娜开了口。除了菲丽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妮娜身上。

「我与娜尔姬从左翼先出发,请妲尔洁娜在右翼待命。夏尼德配合菲丽,朝狙击目标前进,比赛开始后就这么做。」

一口气说完后,妮娜等待大家的反应。

「这一次我们是进攻方。如果队长败北的话,比赛就输了,这样也没关係吗?」

发问者果然还是妲尔洁娜。妮娜早就料想到,她会提出队长亲上前线的危险性。

老实说,妮娜还不是很清楚该如何运用妲尔洁娜。虽然妮娜曾用录影画面调查过妲尔洁娜的战法,但对她的了解只有建立在她是第十小队全体战力之一的基础上,而不是她个人的战技。

第十小队的战法,才能最有效的利用妲尔洁娜的突破力。妮娜虽然能在脑海中应用这种战术,但就时间而言,要反映在现在的第十七小队上还是有其难度。

而且妲尔洁娜似乎也在担心这件事。

「请不用担心我。」

妮娜拥有雷冯传授的技巧——金刚刭。

他说,那是古连丹的天剑继承者,利法斯所使用的防御技。虽无法像天剑继承者一样灵活运用此招,妮娜也有自信能撑下普通的攻击。

「既然如此,我在能行动时展开攻势就行了吧?」

妲尔洁娜睁开双目,与妮娜视线交错。

「没错。」

「我了解了。」

妲尔洁娜再次闭目养神,接着只剩下等待小队出赛的时刻到来了。

检查完所有人的炼金钢后,哈雷朝妮娜这边走了过来:

「雷冯是今天动手术吧,应该结束了吧?」

「天晓得?我又不懂医术。」

奇怪的是,雷冯的脊椎手术也是在今天进行。那是把插在脊椎并且崁入脊髓的碎片拔除的手术。就算是外行人,也晓得这是一项需要精密操作过程的手术。

「希望手术能平安结束。」

「没错。」

这场比赛绝不能输。一定要让老是依赖雷冯的自己向上提升才行,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妮娜是这么想的。

为此,她必须展示出就算没有雷冯,自己也能继续奋战的事实。

「今天一定要赢!」

这不是对任何人讲的话,而是妮娜对自己的激励。

在妮娜他们的比赛开始前,雷冯就已经在医院外面了。

手术本身一转眼间就结束了,问题的重点只在于碎片埋在哪个地方,又要用什么角度拔出来最安全。在手术前的讨论会议中检讨完这些问题后,接下来手术只要按照决定好的步骤进行就够了。幸好破片没有崁在需要进行多次手术才能去除的麻烦部位,所以动一次手术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雷冯背上的伤经过缝合后,又贴上了涂满细胞填充剂的葯布。现在虽然他还是会觉得抽痛,不过只要让活刭流通全身帮助复原,今天伤口就会癒合。伤口回覆时缝线也会跟着融化消失,所以也用不着拆线。

只有体力下降这件事,是无法避免的状况。

(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我的状况还真差呢。)

雷冯悠閑的确认着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边朝医院附近的路面电车站牌走去。

今天因为有对抗赛举行,所以附近没有什么人影。雷冯在站牌那边确认时刻表时,一班电车马上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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