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3 反叛的英雄

「总而言之，考试辛苦了。乾杯。」

语毕的老师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大白天的到底喝了多少酒啊，这个醉鬼总督……

我们四个已经回到饭店，在我们包下来的餐厅里纾解考试的疲劳。除了暂时离开我们的加斯帕和罗丝薇瑟以外的神秘学研究社成员，都在餐厅里面。大家纷纷开始享用餐厅提供的餐点。

我也饿了，所以豪华的佳肴一上桌就埋头猛吃。

「考得怎么样？」

坐在身旁的莉雅丝如此问道。

「这个嘛，两方面我都挺有信心的。这都要感谢大家协助我念书。不过术科时好像有点太过火了……」

我用赤龙帝的力量把对手打飞，而且还在考试会场的墙上开了一个洞。

「你打坏的墙壁，我们会负责修理费用，所以用不着放在心上。不过今后遇见其他中级恶魔时如果发生争执，也不可以突然使用全力揍人喔？你现在已经很强了。」

……被莉雅丝念了。是的，我有在反省。

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力量和其他下级恶魔的差距这么大，所以我相当惊讶。

以实力来看，我已经有上级恶魔的等级了。然而我没有什么感觉。不，我知道自己还算强。但是听说自己的力量足以和那些贵族并驾齐驱，还是感觉不太实际。

打倒上级恶魔莱萨和迪奥多拉时，有很大一部分是凭着当时的气势，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力量在恶魔当中抵达何种程度。

我只是为了不输给袭击我们的敌人──还有我的宿敌瓦利，不顾一切提升自己的力量而已。德莱格在我体内咯咯笑道：

『以你的状况来说，光是我这个天龙寄宿在你身上就已经脱离常轨了，更别说你视为目标的宿敌，还是历代最强的白龙皇。你的目标一开始就定得太高了，又朝着目标不断发展力量，会在不知不觉间大幅超越其他恶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过了夏天大概可以超越你的主人莉雅丝•吉蒙里吧。那个女人绝对不弱──只是赤龙帝的成长率过于惊人。』

儘管如此，在历代当中我的成长算是慢了吧？这也只能怪我自己太没有才能。

『确实是算慢的──但是你表现出来那种史无前例的成长，也是其他赤龙帝比不上的。最可怕的是现在还看不到你的成长极限在哪里。不过……促使你成长的因素却是胸部啊……唉……』

……赤龙帝大人又在深深叹气了。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吧──这时正好有个令人莞尔的场景映入我的眼中。

「来，小猫同学，这个和这个和这个也要多吃一点喔。」

「……用不着你帮我拿我也会自己吃。」

「我也不是心甘情愿地照顾你。是因为你不赶快打起精神，一诚大人会难过的。」

「……我知道了。我吃……谢谢。」

「不客气。你那么没精神，吵起架来也没意思。」

瞧见蕾维儿和小猫的互动。

平常那么爱斗嘴，相处起来倒是挺融洽的。不错不错。

「……我，一直看着德莱格。」

……奥菲斯待在餐厅的角落盯着我。同时还大口吃着义大利面……要是饭店的员工知道那是恐怖分子的老大就惨了。不过这件事当然是秘密。

黑歌和勒菲也在餐厅角落的座位吃甜点。虽然看不见芬里尔的身影，不过它好像躲进勒菲的影子里了。真是多才多艺的狼。没办法，因为饭店这里禁止携带宠物进入──不过饲养最兇恶的魔物当宠物是怎么回事……

黑歌是离群恶魔，在冥界又遭到通缉，所以现在收起猫耳和尾巴，还穿着和勒菲类似的长袍。不过颜色不一样。

原则上还戴了墨镜。同时还改变「气」的性质，避免被擅长相关术法的人感应到，所以不会轻易穿帮。她也施展了同样的术法在勒菲和奥菲斯身上，这也是旁人不会对她们起疑的因素之一。

……不过黑歌她们之前没被抓到，应该不至于在这里穿帮吧。

但是这样就说得通了。这些家伙之所以如此神出鬼没，就是因为拥有这些能让她们顺利潜入的能力吧。仔细想想，她们来到兵藤家时，我的伙伴们也完全没有察觉……关于这方面，还是她们比较厉害。

正当我想着这些事时，喝醉的老师对我和木场说道：

「一诚、木场，你们两个在吉蒙里眷属当中也算是别具一格呢。」

「别具一格……啊。」

听到木场的话，老师点点头：

「我是指你们都是拥有超乎寻常的可能性的新生代恶魔。一诚儘管缺乏才能，却是赤龙帝的宿主。而且还以不同于历代持有者的方向提升力量，最后甚至觉醒和『霸龙』相反的能力。木场有许多后天得到的力量，先天的才能也相当出众。能够得到两种禁手更是令人无法置信的能力。而且一诚和木场都还在成长，更别提你们还会透过训练彼此切磋、互相提升……我看你们搞不好在莉雅丝的职业选手出道战之前，就会升格为最上级恶魔了吧？」

什么在职业选手出道战之前升格为最上级恶魔……光是升格为中级恶魔就吓坏我了，要是真的有那种事，我一定会惊慌失措到十天都无法平静吧。

眷属在职业选手出道战之前升格中级恶魔好像也是特例，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也算是帮莉雅丝加了不少分吧。木场客气地说道：

「是我身处的环境太过优渥。因为天龙──身为赤龙帝的一诚同学就在我身边。以练习对手而言，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而且他也还在成长。光是能够和一诚同学进行模拟战斗就是我的荣幸。」

这个家伙居然大方说出这么让人不好意思的话！

「不要面带笑容说出那么令人害羞的话好吗！真是的……我也是因为有你这个技巧型的天才当对手，修鍊才可以进行得那么顺利。因为我的弱点正是技巧型的对手。」

老师闻言摇摇头：

「不，你还有一个更大的弱点。应该说是后来才显露出来的。威力强大的三叉升变和真『皇后』，两者的弱点说穿了就是耐力。这两种能力在使用时都得消耗大量的体力和气力。一诚，真『皇后』目前的使用时间有多久？」

「……老实说，因为力量太不稳定，有时候光是攻击一次就会解除状态。太难控制了。」

没错，真「皇后」相当难以控制。

要让真「皇后」的力量趋于稳定，必须先提升三叉升变状态的能力。若想提升真「皇后」的力量和防御，必须持续使用三叉升变的「城堡」，慢慢熟练才行。要锻炼真「皇后」的速度，就是使用三叉升变的「骑士」。炮击则是三叉升变的「主教」。

各个升变的成长，是提升真「皇后」之力的基础。大概就是这样。要提升真「皇后」的力量，只能锻炼三叉升变的各个棋子。

三叉升变在京都启发，真「皇后」在对抗巴力之战觉醒，天龙原本的力量也因此得到解放，神器的极限值也提升好几级。接下来只要持续锻炼，朝着极限前进就好。不过我这个持有者实在太弱，即使力量的极限值提升，还是只能一步一步前进。

「只能逐渐熟悉三叉升变的各个棋子，同时提升棋子的力量了。因为真『皇后』就像是各个棋子的统整版。」

锻炼的结果会反映在真「皇后」上。

目前的真「皇后」还不稳定，就表示我的锻炼还不够。大概必须继续强化一般的禁手和三叉升变才行吧。我在对抗塞拉欧格之战当中感觉到真「皇后」还有成长的空间，就是这个原因。各个棋子的能力都还有待锻炼。

不过只要持续锻炼下去，最后就可以解决消耗的问题吧？

正当我如此心想之时，老师接下来的发言抹去我刚才的想像。

「不过就算力量可以保持稳定，也可能无法立即从根本解决消耗的问题。那虽然是为了不对你的身心造成严重影响显现出来的新力量，然而消耗还是太过惊人。不会削减生命，没有性命危险，相对的就会过度耗去体力和气力。」

也就是说因为不需要攸关性命的代价，才会有那么庞大的消耗。这就是我选择「霸龙」以外的途径得到的力量背后的真相──

嗯──看来得想办法补强这个弱点。依照现在的状况，我无法在三叉升变和真「皇后」状态下长时间战斗。短时间战斗大概还不成问题，但是我的对手都不是三两下可以解决，所以做好长时间战斗的打算是理所当然。

一般的禁手──铠甲状态的维持时间增加了不少。如果没什么特殊状况应该不至于解除吧。当然了，三叉升变的剧烈耗损就是特殊状况。使用连续切换，耐力就会瞬间骤减。战斗后的疲劳感更是严重。不过总比耗尽生命力大闹特闹到死的「霸龙」好上许多就是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询问老师：

「对了，塞拉欧格的眷属不是有个名叫雷古鲁斯，可以自我行动的神灭具吗？那个也有类似『霸龙』的能力吗？我们在冥界集训时，老师说过封印了强大魔物或是龙的神器，都有类似『霸龙』的功能吧？」

「以系统面来说是可行的。『狮子王的战斧』和其他魔物封印系的神器，所能发挥的能力名叫『霸兽（break down the beast）』。不过天龙的『霸龙』比较强就是了。那招特别不同。但是这些能力实在过于兇恶，就算能用也应该尽量避免。用了会像『霸龙』一样，使用者的生命力遭到神器吞噬，大闹一场之后死亡吧。」

啊──原来一样啊。那就不太能够使用了。

「现在已经建立同盟，不是只要发现神灭具就要向三大势力的领袖报备吗？可是老师却不知道那只狮子在塞拉欧格那里。这样巴力家是不是违反了同盟条例？」

我一直有这个疑问。天界、冥界的领袖一直在调查、监视神灭具的持有者。

既然身为「狮子王的战斧」的那只狮子置身恶魔阵营，理当向瑟杰克斯陛下和老师报告才对。

但是老师也是在上次那场游戏当中，才知道那个神灭具的真面目和所属阵营。我不认为塞拉欧格那个人会刻意隐瞒。其中必有隐情。

老师叹口气说道：

「好像就连瑟杰克斯也不知道这回事。似乎是大王派的那些人要塞拉欧格隐瞒那个『士兵』的真实身分。塞拉欧格虽然强烈表示应该稟报魔王，但是身为继任宗主，行动上有许多地方不得不遵守现任宗主的限制。不仅如此，大王派还主张在游戏当中也要彻底隐瞒。还说即使得派他上场，也不可以让真实身分曝光。」

「可是最后还是派他上场，真实身分也曝光了。」

「塞拉欧格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吧，好像一直在等待机会使用。儘管任谁也没想到会以那样的形式进行终场（end game），塞拉欧格还是藉此让他曝光了。也因为这样，魔王派正在严厉地追究大王派的责任喔？神子监视者和天界基于同盟关係，也对恶魔方面做出形式上的抗议。」

──那场比赛还有这个内幕喔。大王派的高官们要塞拉欧格不準用那只狮子……但是想要正面全力进攻的塞拉欧格却毫不犹豫地使用。

……恶魔的派系斗争已经发展到我无法想像的地步了。只希望不要像现任政府和旧魔王派之间的纷争一样，引发内战就好了──话说我是不是被归在魔王派啊。而且还是路西法势力直属的神灭具之类的。麻烦死了！

啊，有关神灭具的能力，我又想到一个问题。

「……老师，『黄昏圣枪』的『霸辉』又是什么？也是和『霸龙』和『霸兽』一样的现象吗？那把长枪当中也封印魔物吗？」

「……那把长枪里封印的不是魔物。封印在那把枪里的东西，可以说是『圣经记载之神』的遗志吧。」

──遗志啊。听起来好像很了不起。嗯──最强的圣枪，就连隐藏于其中的东西也非同小可是吧？

「──能杀害『神』这种存在的长枪。最初的神灭具。『圣经记载之神』将其遗留在世上。而且是以只属于人类的能力──神器的型态遗留下来。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我的组织当中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神为了让信徒在自己消失之后依然能够顺利传教，製造出杀害其他神话体系众神的侵略武器，有人觉得是在其他势力众神攻击信徒时，用来对抗的防卫手段，也有人觉得纯粹只是在无意间诞生，各种说法都有。就连天界也没有结论。无论如何，在那把圣枪之后，陆续发现其他强大的神器，因此定义出所谓的神灭具。」

最初的神灭具啊……我的神灭具也是在那把长枪之后定义的。

「各个神灭具的状态都在这个世代呈现史无前例的变化──照这个走势看来，除了十三种神灭具以外，偶然冒出第十四种、第十五种也不奇怪。」

老师如此说道。

……说什么可能会有新的神灭具……自己拥有神灭具，我完全能够理解那有多么兇恶。本来就已经很兇恶的东西，接下来还可能越来越多，真是太可怕了……照之前的趋势看来，很有可能出现在敌方更是叫人害怕。

「…………」

坐在我附近的爱西亚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看起来也有些食不下咽，只是一直小口喝着饮料。

「怎么啦，爱西亚？」

我如此询问爱西亚，她便轻声说道：

「……我也想要更深入地了解神器。」

「你是说……想要加强你的恢複能力吗？」

她点头回应我的问题：

「加斯帕也为了深入了解神器而到阿撒塞勒老师的研究设施去，之后我也想到那边拜访一下。」

──……在对抗巴力之战后，眷属们纷纷进一步面对自己的能力，就连内向的加斯帕都为了锻炼自己找上神子监视者叩门求助。

可是爱西亚的恢複能力已经很强大了。无论是近距离还是远距离，她的恢複能力都能发挥惊人的支援效果，不知道已经帮我们度过几次危机。

儘管如此，爱西亚好像还是不太满意，她的表情看来格外认真。平常总是带着可爱微笑的爱西亚，现在的眼神非常坚定。

「老师，我有两件事想问你。『圣母的微笑（twilight healing）』有没有变成禁手的可能性？还有我能不能达到禁手的境界？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两件事。」

听到爱西亚的问题，老师喝了一口酒之后开口：

「第一个问题，有。『圣母的微笑』的禁手状态也在可预测的範围里。第二个问题的回答也是YES。只要待在引发各种非正规现象的赤龙帝一诚身边，经过修鍊──只要够努力就可以达到，根据你的感性甚至可以变成亚种的禁手。但是──爱西亚，你的能力已经达到完成的领域。」

爱西亚闻言，显得有些讶异。

「老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的恢複能力已经相当高超。以我所见，一诚他们有好几次能够化险为夷，都是因为你的能力。爱西亚的神器能力可以说是已经发挥到淋漓尽致。即使和其他的『圣母的微笑』持有者相比，无论是恢複能力还是恢複速度，所有能力都是一等一。远距离恢複的效果也超出平均值。即使变成禁手，也只是让这些能力更加得到扩张吧。」

老师十分夸奖爱西亚的能力。我也认为老师说得没错。爱西亚的能力以目前来说也算是相当优秀。只要爱西亚安然无恙，我们也可以放心战斗。因为我们都知道就算受伤，只要有爱西亚的恢複就可以立刻返回前线。

得到老师的讚美，然而和自己想变强的想法却是事与愿违，使得爱西亚露出複杂的表情。老师对这样的爱西亚继续说道：

「爱西亚，你是眷属当中的关键人物。恢複人才不仅珍贵，同时也很重要。吉蒙里眷属──不，这里的所有人在战斗中最重视的人就是你。听过其他人的说法，这点也是不证自明，你自己应该也有自觉吧？」

听到老师的话，爱西亚点点头。

「那么，你知道自己的弱点吗？」

「……是不是除了恢複之外派不上用场？」

「不，有点不对。你应该专心在恢複上，其他事情交给一诚他们就够了。不过敌人还是会攻击你。因为除掉恢複人才对于我们是一大打击。如此一来，攻击主力或是后卫就必须为了保护你而负责防守。如此一来阵型会被打乱，最后导致战斗的节奏出问题──你的弱点，是没有保护自己的手段。正因为如此，今后的你应该加强保护自己的能力。我想想……结界系、幻术系，还有召唤的魔力、魔法应该最适合你。只要和魔物签订契约，召唤出来抵御攻击，就不需要让一诚他们保护你。莉雅丝，爱西亚和个性棘手的『苍雷龙（sprite dragon）』订了契约吧？」

莉雅丝点头回应老师的问题。

「是啊，现在是爱西亚的使魔。」

那是爱西亚在使魔森林得到的上位龙宝宝。它在家里经常和爱西亚一起玩。长大之后会变成和坦尼大叔同样尺寸──十几公尺级的大怪兽，所以未来十分令人害怕……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饲料钱。

「说不定她使役魔物的能力相当不错。真是个盲点。寻找传说级的魔物，拿着契约一一跟它们交涉如何？搞不好可以进行得很顺利喔？说到可以抵御攻击的魔物──」

老师似乎十分开心，已经开始喃喃自语思索爱西亚的能力强化方案。

可是爱西亚如果能凭自己的力量召唤负责防御的魔物，将会是一大利多。新生代排名游戏，对抗巴力之战的最后那场团体战之所以没有让爱西亚上场，正是因为我们没有余力可以保护爱西亚。负责恢複的爱西亚肯定会遭受攻击，所以必须一边死守她一边进行攻防，不能有任何闪失，风险实在太高。

如果爱西亚可以自行召唤强大的防御魔物……那场最终战的内容很有可能大幅改写。

这样看来，所有眷属的强化计画都已经定案啰？虽然有些成员的强化手段还是秘密，但是对抗巴力之战的反省，对我们未来的成长造成重大的影响。不在这里的加斯帕和罗丝维瑟回来之后，一定也会变得比之前更强。

……我也不能输！我也得变得更强才行。毕竟我的对手们全都强得不像话。奋斗吧──就在我如此重新下定决心的时候。

──…………有种不对劲的感觉。整个人感觉到一股讨厌的湿滑感受。现场的气氛瞬间改变，眼前的景物明明一样，我却有种瞬间转移到别的地方的错觉──

「…………」

老师好像也和我有相同的感觉，脸色变得凝重，视线扫过整个餐厅。木场也一样。有个人影大步向我们走来──是黑歌。

她再次露出猫耳和尾巴，耳朵不住抽动。服装也换回平常的和服。黑歌的嘴角似乎浮现出讽刺的笑容：

「哎呀呀，看来他们甩开瓦利喵──没想到主力会朝这里过来。」

……瓦利？主力？就在黑歌说出这些莫名其妙发言的瞬间──

我们身边冒出似曾相识的雾气，笼罩附近──

─○●○─

我们冲出饭店的餐厅。包括黑歌和奥菲斯在内──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我一面奔跑，一面开始禁手的倒数！

……建筑物里的其他人的气息完全消失了！这怎么想都是那个现象！和我们在京都体验过两次的那阵雾气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