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该死。」
空阔的学生会室只有佐城枫一人,她愤怒地来回移动着双手,喃喃自语着。枫鄙视不公平和缺乏理性的事情。在这所学校上学,她承受的大部分压力都是由不合理的环境造成的。正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工作最终被推给了她。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作为学生的本职工作——学习。
话虽如此,枫不会像个孩子那样反击这一切。每当她走过走廊时,许多人都会对她感到恐惧,而那都是因为她的眼神和态度。当她还在与世界上所有的非理性作斗争时,当她刚开始进入这所学校时,她选择了「女孩」或「美国佬」的方式,这使她获得了现在的名声。
她从当时所遭受的错误中吸取了教训,并接受了她必须扮演的背负这包袱的角色。如果没有这些,枫可能还会染着头髮到处閑逛,无法应对这个变换的世界。
「那些家伙…还有那个混蛋…!」
那些家伙指的是鸿越高中西边的那些人。当时,西边的人给枫造成了极大的麻烦。毕竟,他们删除了之前几个文化节及其筹备工作的所有有关数据,这些数据原本应该从一开始就提供给学生会。
基于此,今年开始操办文化祭的学生会不得不自己提出总体想法和结构,这推迟了他们的进展,因为他们不得不从零开始,并且缺乏这样做的必要资源。事实上,一些学生会成员本身就是西边的一部分。很明显,当时只有枫在学生会。
——他们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她立刻理解了这件事,这些人总是会像小狗一样聚集在她的周围,摇着尾巴以获取她的关注。但是现在,他们正在排挤她,偷偷的做着些枫不知道的事情。由于之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所以枫对此十分敏感。毫无疑问,他们把什么东西隐藏起来了。
你可能会认为,枫前辈出人意料地善良啊,没有立即发火然后抨击他们,但事实并非如此。她从一开始就抛弃了他们。两年前,当枫不在最佳情绪状态时就已如此,可以说,她只是崇拜辣妹和帅哥。然而,在说了和做了一切之后,这些接近她的英俊男人完美地反映了世界上所有的不公平和不合理,她非常讨厌这些东西。
因此,她渐渐习惯了这些英俊的外表,对事物有了更清晰的看法,当她看到新的学生会成员时,也不会特别兴奋。此时,她的总体想法更倾向于「谁在乎他们是不是帅哥。」她只能注视着夜空,希望无边的黑夜能够给与她慰藉,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即使是在这令人难堪的时刻,枫还有一个值得保护的存在。这是她一直看不起的一无是处的弟弟,因为他突然决定以这所几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着名高中为目标。在当时,鸿越高中在该地区也是一所相当高水平的高中。此外,在学校规章制度方面,学校给了学生相当大的自由,使其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更受学生欢迎。
那时候,枫学习的动机仅仅是基于「只要我能赢过我的弟弟就行」,仅此而已。然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成熟的兄弟姐妹对彼此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回到她的弟弟还没有被爱情沖昏头脑的时候,他的成绩一般,他们之间的成绩有着巨大的差异,枫没有理由不去这所学校。
入学后,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方分离的现状,她再次经历了不公平,父母有钱的孩子显然被优先考虑。儘管这是一所着名的高中,但它这让枫觉得努力学习并不在议事日程上。学校认为,只要学生的成绩足够好,一切都没问题,这让枫感到怀疑和不信任。
——涉想要考这所学校?
那是枫第一次感到有火焰在心里燃烧。同样,有史以来第一次,她开始认为自己是一个姐姐。她为之前把他当作她最喜欢的摔跤动作的练习沙袋而感到抱歉。
两年过去了,枫直面对着这所学校的所有不公平。由于这一点,心胸开阔的枫成为了学生会副主席。她不仅获得了一种心态,使她能够抵抗这种不公平的绝望,而且她还获得了积极与之斗争的智慧、技能以及力量。
「——枫,抱歉把你一个人留下。」
「没事。」
「呵…一如既往的冷淡呢。」
「……」
现任学生会主席结城飒斗走进会室。刚开始,除了他的外表以外,他是一个懒惰的一无是处的人,他和任何愿意的女人鬼混,但有一天他突然说「我变了」简而言之,他是所有女人的敌人。也就是说,所有的女孩都渴望他,所以他不能完全被指责。
「……你最近似乎非常忙。这就是你一直跟我说的『责任』吗?」
「我们的西边是这一切的根源,你明白吗。请理解我们只是不想麻烦你做任何不必要的事情,枫。」
「……」
结城保持冷静沉着的表情,走向房间后面的会长的座位。他似乎无意隐瞒暗中发生的事情。然而,枫并没有天真到接受这一点并放鬆下来。她加入学生会的原因是为了确保她的弟弟不会被迫的认清这所学校所有成年人的「骯髒」。与此同时,她会尽她所能来保证这所学校的安全,这样她就不会看到她的一个好友在西边受伤害。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她準备利用任何男人的善意和以及好感。
「拓人不是来自西边,对吗」
「他以总务经理的身份开展工作。他不在这里只是一个巧合。」
「呵…我想知道更多。」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他表现出动力,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结城巧妙地回应了枫的尖刻评论。
建立了两年多的这种关係,不会那么容易就分崩离析。相反,结城很喜欢枫直率的态度。他一直认为枫是个迷人的女孩。
「我让甲斐做我们的侦察员,寻找与去年文化节有关的任何可能的信息。然而,即使我们在文化节上取得了进展,但所有问题的根源——恶意的西边,也不会就此消失。我认为这是必要的。」
「那是…实话。其他人呢?」
「我已经说过了,对吧?」
「不管怎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
结城有点怀疑地看着枫,但最终还是开口解释到。
「莲二正在家人的帮助下收拾执委员会的烂摊子,所以与我们分开行动。」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做法,但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我们在过去节日期间提供的相同水平。」
「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用钱搬东西。这整个学校在过去如此混乱的原因是因为所有低劣以及势利的小屁孩,这些没有经验的年轻人,他们企图通过这个简单的规则允许他们做几乎一切事情。枫试图彻底摧毁这个她憎恨的目标,然而她最终不得不依赖它,让她充满了自我厌恶。然而,仅仅依靠宽广的胸怀不会让枫有所作为……也就是说。她的怨恨还没有消失,但在经历了过去三年的事情后,枫的直觉告诉她要依靠别人,而不是自己一个人负重前行。在某种程度上,她变得更加开放。
「其他人呢?」
「其他人…?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我知道阿轰没有一如既往地做好任何工作。」
阿轰指的是轰 。儘管他是学生会的一名成员,但他几乎只是一个附属品。他几乎不参与任何工作,只是坐在学生委员会室里,作为一种手段,让西边在委员会的决策中有更多的影响力。关于枫,他一度称她为「有趣的女人」似乎是枫毫不掩饰她严厉的言辞让她奇怪地受到了这所学校有钱帅哥的欢迎。
「我说的是别人,好吧。比如……你的下属。」
「……你是在问石黑吗?」
『我很难相信只有他一个人。』
「我没有很多听我的命令的下属……你是不是有点太多疑了?」
「一个连自己组织的要旨都不知道的人,永远不可能充当文化节的后援,对吧?」
「……」
枫看着沉默的结城,她并不怀疑他还有其他棋子可以利用。她知道这个为「结城服务的石黑,他和石黑之间的关係超越了长辈和晚辈的关係,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向对方表达恶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们之间可以永远保持诚实,不会有任何克制。如果有一件事是她不能忍受的,那么这将是石黑的所作所为。儘管是枫对石黑充当结城的手下没有任何异议。然而,她不太能接受他作为一个不同的团体与大部队分开行动的事实。接受暗地里发生的事情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她的生活不是枫的个性。她也不愿意有人这样生活。这就是她对弟弟评价极高的原因。与其说是个人的能力和技能甚至是环境,不如说他把历史上证明有价值的东西应用来增长自己的知识,用自己的经验来学会自己的技能。在目前的学生会中,这种行动力比什么都需要。
「别想歪了。我们只是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喂……别这样碰我!」枫咄咄逼人地拂开突然触摸她的锁骨的手臂。
每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是结城经常做的动作。最终,他的心还是倾向了枫,而不是他的家人为他决定的未婚妻。枫认为他们只是在谈论工作,所以她比这个带有不纯洁想法的人更关注文件。
就单纯的力量而言,我可能赢不了,但我有其他溜走的方法。
「别把事情搞混了。最起码,你的僕人可能会说他『不明白』,但随后他就会忙着吸烟。不是吗?」
『不要把你的孩子变成未成年烟民,好吗?』
结城似乎不喜欢这个笑话,因为他的脸绷紧了,他与枫保持了一点距离。似乎枫对他来说并不总是最重要的。石黑已经有着成年人的五官和身材,所以只要他在外面不穿制服的话,没有人会对他抽烟有任何反应。在某种程度上,他生活中的一个不同的步骤可能会导致这一点。结城显然不喜欢这个关于他的手下的说法,因为他转向了枫,解释起了石黑的责任
「石黑在执行委员会担任谈判代表和工作支持者。他主要负责他们工作的数字化,并负责与莲二团队的联繫
「我明白了」
换句话说,平均分配组织内的工作。这似乎是那种你会给没有其他价值的人的东西,让结城这样的精英做这种杂七杂八的工作是一种浪费。从这个意义上说,石黑是最合适的人选。事实上,到达学生会的信息十分简单明了,他们很容易掌握情况。他一定起了重要的作用。枫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退一步说,石黑很有才华。
「…?」
突然,一些事情让枫紧张起来。她看了看面前的文件,用电脑上的数据进行了确认。她浏览了执行委员会提交的每日报告的新文件。同时,她还检查了与花轮团队的在线会议计画。
「…飒斗」
「怎么了?」
「你的下属真的只有石黑吗?」
『是的…就像我刚才说的,只有他。』
「……」
不舒服的感觉没有消失。她停下手,开始思考。如果枫将她的能力与石黑相比较,那么他肯定更像是一个战术家,如果他们被给予同样的工作,那么石黑的效率显然会超过枫。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这也是她如此评价他的原因。
然而,她仍然可以向他吐唾沫,因为他有众所周知的缺点。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存在,是一个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人,枫将只在沉默中工作。简单地说,石黑并不完美。
可是,做的太好了。
假设石黑一郎在幕后组织一切的同时担任整个委员会的指导员,他真的能这么容易地调动所有二十个或更多的人,包括三年级学生吗?这还不是全部。据结城说,石黑仍然在另一个小队单独工作。即使他们改变了在委员会中的做法,可真的会这么快有结果吗?她没有轻视「结城」家的男僕,但是……这做得太好了。
「这是…」
「枫?」
「这是学生会的数据。」枫指着屏幕说道。
上面有一些文件夹,里面是文化节执行委员会所完成的资料。利用学校的网路,枫可以实时检查这一点。
「有今天日期的文件夹…它包含最新的数据,现在仍在更新,是吗?」
「嗯,是的…」
「有一些事情需要检查,那是石黑的工作吗?」
「应该是一个还没习惯的委员的工作。最后的检查将由石黑完成,也许是长谷川社长,或者其他习惯于用电脑工作的人。」
「…」
「嘿,你在做什么?」
枫把她的手指放在滑鼠上,在随机的文件夹上移动,打开它们,确认内容。结城似乎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就在这时,枫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文件夹。
未经批准的文件夹。
她从文件夹里找到一个文件,双击打开后,她发现这份文件是一份三年级的要在在医务室旁设计甜食小吃店的书面申请。从表面上看,文档的填写方式是错误的,或者它之前缺少信息,因为它在文档上有一个注释。
「需要再交一次的数据,嗯。为我们创造了更多的工作…「
「……」
结城开始发牢骚。当然,他只是在枫面前做这样的事,但显然没有任何理由炫耀他们在这个时候有多亲密。
「又不是这个学校的每个学生都能看这个档案。」
「嗯?」
「学校管理者会发放一些关于学校内笔记本电脑的使用权,他们昨天刚刚向文化节执行委员会发放了访问许可权,不是吗?」
「是,是的,那又如何?」
『他们用什么来注册访问许可权?』
「各自的注册学号吧……?!结城飒斗漫不经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知道出事了,当他看到笔记本电脑上打开的文件时,它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有一个打开的浏览标籤。在那里,它显示了最后编辑这个文件的人的学号。
[KS490083]
这是一年级学生佐城涉的学号。枫是学生会副主席,显然她记得她弟弟的学号。自然,他不属于文化节委员会,所以他应该没有接触到这个文件。他只是一位普通学生。然而,有迹象表明他接触过这份相当重要的文件。而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是怎么回事?」
「…」
「说啊!」
枫盯着屏幕,但结城没有回应。他不敢张嘴,更别说试图逃跑了。他的经验告诉他,泄露秘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话虽如此,保持沉默不能使枫内心的怒火平息。
「额啊…」
枫站起来,抓住结城的衣领,把他拉了过来。儘管他们身高有差距,但她长长的手指掐住了他的喉咙,这足以让一个180厘米的男人感到痛苦。结城双手抓住枫的胳膊,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他无法保持冷静。
「枫,枫?」
「混账!」
「哦啊…!咳…」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怒吼,枫的拳头直直的向结城的心口打去。她的目标十分準确,因此结城感觉到冲击在他脑海中深处回蕩。他如此受欢迎的完美身高现在成了他的弱点。
「啊…啊…」
枫放开了结城的衣领,后者痛苦地捂着肚子,瘫倒在地上。枫无法辨认出他当时的表情,但不难看出他的脸正因痛苦而扭曲。儘管如此,看着这样一个痛苦的帅哥的脸仍然不足以平息她内心的怒火。
「你个混蛋…」
「额啊…咳咳…」
枫对统治鸿越高中的黑暗面的憎恨和厌恶显然不是学生会主席结城能够解决的。因此,他需要在这一边聚集更多的盟友——然而他的一个手下恰恰是枫的拥有经验的弟弟。为了打破这一僵局,结城不得不撒谎。
让枫的弟弟捲入东西方的冲突——如果她发现了这一切的话,这意味着他将不得不与她发生冲突。他对此有所準备,但他太天真了。因为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他从未遇到任何的阻碍。如果他自己去翻越这样一堵墙,那肯定会对他的成长值有所帮助。话虽如此,问题是在经历了一些痛苦之后,他是否还有力气重新站起来。在他这一生中,给结城带来真正痛苦的人终究是枫。他仍然没有忘记打在他脸颊上的那一巴掌,那一巴掌让他从放蕩不羁,浑浑噩噩的生活中清醒起来。结城期待着同样水平的东西,但是…它反而吓坏了他。
「别开玩笑了!」
「等……」
枫转过身,打算离开办公室。结城尽了最大努力阻止她,但他几乎没有力气看向她。枫又一次带走了结城的第一次。门关上了,枫没有再转身,她走了。听着脚步声慢慢变得越来越远,结城不得不静静地坐着,等待疼痛消退。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想这么做,所以你能不能就听一次我的话?」
「……」
结果,这场关于涉的对决是结城赢了。能够像那样打动人是结城的特殊技能之一,尤其是在抓住他们的弱点这一方面。即使作为他的姐姐,枫也失败了。就像枫自己也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在他们激烈的讨论后,她可能已经允许涉走了,但她没有打算回到学生会办公室。看到结城受伤和失败的脸可能会成为一种动力,但她没有任何动力去看那样的脸,所以她放弃了。她沿着空蕩蕩的走廊慢慢走着,在其他学生看来,这就像是副会长在巡查。通常,她在又来走去时不会太注意周围的目光,但现在学生们似乎意识到了她的精神状态,小心翼翼地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路。有了这条开阔的道路,枫走向了另一个房间,而不是学生会。
她把手放在门上,她没使劲,而是慢慢地打开它。紧接着,女孩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房间,就像有人见鬼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