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纳凉祭还有两周的时间。
麻里花她们也临近期末考试了,即便如此乐队的练习没有丝毫放鬆。
多亏了有学习成绩全班第一的凛帮助她们补习,面临危机的麻里花和身为中学生的芽菟应该也能顺利渡难关吧。
「比赛的申请已经截止了。」
某天放学后,在吃茶店chat noir里,一舞向大家传达了通过小道得来的情报。
「据说一共有十六组队伍。」
「比之前稍微增加了一些呢。」
「之前还在犹豫的队伍,下定决心报名了吧。嘛,既然不进行抽选的话,有几组队伍都没有关係。」
因为参赛队伍在主办方预想的範围之内,所以全部的队伍都可以进行演奏了。
「演奏的顺序决定了吗?」
「这个也分配好了。我们是在……什么!」
「难道说是压轴?!」
「第八组。」
「不是很普通吗……」
「但是数字很吉利啊。」
「靠运势这算什么……这样是不可能取胜的。」
凛一句话就冷场了。
「凛,你说的太过了。」
就像一舞所说的,凛说话太尖锐了。就算是乐队中对待音乐最严格的凛,刚才的话也有点太不讲理了。
「……抱歉,吃茶店。」
「我……没放在心上……」
咲子想说的话,大家心里都明白。
总觉得最近凛的样子很奇怪。与其说是没精神,不如说是有些焦躁。就算是临近比赛有些紧张,现在的状态也与她平时冷静的性格相去甚远。
「凛凛老师你生气了吗?」
「没有……」
「很焦躁不是吗?」
「和你没关係。」
「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和小鹿前辈吵架了吗?」
「没没没没没没那回事!」
依然是那个有些天然却很敏锐的麻里花,很冷静却不擅长掩饰的凛。
「……也并不是吵架。」
忍受不了四人的视线,凛老老实实地说明了真相。
「和小鹿……该说稍微有点疏远呢……总之最近没怎么说上话……」
「说起来也不来商店街了呢。」
之前的双休日也没有见到她。
「在学校里也,那个……好像在躲着我……」
「一定是凛你的错,又是你那乖僻的性格惹她生气了吧。」
「才没有!大概……」
因为有各种各样痛苦的经历,所以没法坚决地否定。自己真的在无意间伤害了她也说不定。
即使如此,自己应该没有对华子、对自己的朋友做过那种事才对。
「也就是说,被小鹿前辈冷落了而感到寂寞……对吧。」
「唔……」
想要反驳,但是因为被说中了心事,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正因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一点小事就会是自己变得很忧郁。
「这样的话,问题出在小鹿前辈那边吗?」
「但是,是小鹿前辈想要和凛做朋友的对吧……」
「现在觉得厌恶凛这彆扭的性格了……」
一瞬,凛的肩膀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应该不会这样的吧。要真的是心胸这么狭窄的人,一开始就不会接近凛的吧。」
接着,凛的后背无力地弯了下去。
「直接去问小鹿鹿呢?」
「要是能的话,就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了。」
「……哎。」
对于凛来说,华子是除了日向美成员以外的第一个朋友。
如果真的是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而被讨厌,自己不小心践踏了对方内心敏感的地方——一想到可能是这样,自己就害怕到不敢和她说话。
「那不是束手无策了吗。凛只有小鹿前辈这一个朋友。」
连通过朋友间的情报网去打听一下这种手段也没有。
「也很难去拜託不熟悉的人去打听呢……」
「凛凛老师好可怜……」
「再没有谁可以拜託了吗……」
「嗯……嗯?」
忽然,麻里花觉得有谁被遗忘了。
凛无法直接去询问华子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一个可以拜託的人——
「……是谁来着。」
「居然被理所当然的给遗忘掉了吗……」
看到之前被拜託送预备琴弦来的驱时,五人同时捶了一下掌心。
「把月浦前辈给忘了!」
「英、英雄都是最后才登场的!」
「小月月好久不见。」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真慢啊。就算没被人说也要率先行动起来,你小学没学过吗?」
「最后这句还真是刻薄啊……」
驱一大清早就赶来,就受到了这双重意义上的打击。
「然后呢,要我做什么?」
「那个……」
麻里花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在说明的途中,驱发被惊呆了一般多次望向凛,每次都在凛的回瞪下身子越缩越小。
「……也就是说,要我去问迦纳躲着霜月的理由?」
「没错……能拜託你吗?」
「我和迦纳关係也没好到那种程度啊……」
二人的初识是自己的告白,然后被甩。因为是已经结束的恋情,对于驱来说已经不想再扯上什么关係了,所以二人之间也不是那种可以推心置腹的关係。
「因为还牵扯到霜月,也不可能随便就去接触啊。」
「不行……吗?」
「虽然我很想帮忙,但是女孩子间的事让我一个男生去出头……」
「真是的,你是不是男人啊?快点给我下定决心!」
「最后的被害者还不是我……」
「小月月,拜託你了!」
「上吧!」
鼓足干劲挥舞着拳头。
「手腕挥舞到快骨折了呢……」
「芽菟酱的话就是天使的话。天使的话就要绝对的服从,我去世的外婆这样说过。」
「基督教徒?」
「凈土真宗。」
「没救了。」
「好吧,既然被芽菟酱拜託了,我就只好上了!」
「真是……没用绅士在这种情况下才状态全开呢……」
正所谓恋爱中的男人是强大的。
「明天我就去学校问问看。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坦率地回答我,但是会儘可能坚持到底的。」
好像在说放心的交给我吧,驱拍着胸脯。
「……就是真么回事。」
「是吗……」
驱遵守约定,在午休时间把华子叫了出来,将麻里花的不安传达给她。
但是驱没有问她理由。
「对芽菟酱说谎可是很痛苦呢?」
「我知道。真是谢谢你了……」
「一点也没说真心话的念头……算了。」
因为原因已经明白了。
「说起来,稍微熟练一点了吗……电吉他?」
「完全不行呢,简直不成调子。」
和华子一起从日向美商店街回家的那天,华子这样对驱说道。
「你家店里的电吉他,能不能借我一把?」
「你这个初学者就老老实实让凛教你啊。这样下去不是进退两难吗?」
「这我知道啦!但是……怎么可能让她来教我。」
那一天,华子打从心底羡慕她们。
演奏着乐器的日向美BITTERSWEETS。聚集在一起演奏着乐器的大家。
虽然大家似乎出于同情让自己加入了她们,但果然还是算不上乐队的同伴。始终只是一个观客而已。
这样下去,就真的不会被大家接受了。无法成为大家的同伴了。
不与因为音乐而联繫在一起的她们处在平等的位置是不行的。
不在音乐方面被她们认同是不行的——
「奇怪的自尊心。」
「烦死了。对于女孩子来说也是有各种各样的自尊心呢。」
「……烦人吗。」
华子拚命地练习。自学着电吉他。
不惜减少与凛在一起说话的时间,联繫着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