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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记1
与他的共同研究目前十分顺利。
他的知识和技术对于我个人的研究课题发挥了很大作用。今后的发展应该也会很乐观。
雷利乌斯=克罗巴。他是天才——
手记2
今日,有个奇怪的访客。是个满头绿髮,笑法如同蛇一般的来路不明的男人。
对我们的研究抱有很深的兴趣,拜託我们製作特殊的素体。
当然大多会回绝掉,可是他却轻易答应了。雷利乌斯那家伙一直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自作主张。
顾及那种连脾气秉性都不清楚的男人的天方夜谭,根本就没那工夫。
但是如果,真如那个男人所说的话,会有触及原初单元的机会也说不定。那样的话对于我来说也是十分的收穫了。
那个男人把握着我们所不知道的什么东西是肯定的。暂时对雷利乌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协力吧
1
感觉到了温暖的青翠气息。
以及,从那边庆祝下来的炫目光芒。
这就是他所能理解的全部,其他任何东西都飘飘乎乎地,宛如沉浸在梦中一样。
这里是何处,自己是谁,现在发生了什么。是活着,还是死了。自己真的在这里存在吗。
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觉得自己坐在草丛之上。
[吗?]
忽然,听到了什么人的声音。
从这边应该可以看到吧。被比刚才更加强烈的炫光隔远了。
[没事吗?]
女人的声音。清澈而通透晶亮一般的声音。晕乎乎的头脑,感觉因这清凉的声音冷却了下来。
想着回答些什么。可是身体使不上力气,也发不出声音。
到极限了。意识保不住了。
感觉到身体忽然一下子倾斜的同时,世界被封闭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意识切断寸前,女人的声音慌忙地说着什么,但是紧接着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睁开眼睛,所见的是伤痕遍布破碎不堪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
铺设着简陋被褥的简陋寝床。横卧在其上的白髮青年,怪讶地皱起了眉。
没有见过的景色。
绿色的眼睛活动起来扫视着周围。比起寝床更加糟糕,现在几乎要倒塌似的小屋。家财道具一切全无。只有坏掉的椅子与破碎的饭碗。这种程度。
果然没有见过。
[到底怎么回事]
头脑还不是很清醒。就这样慢吞吞地直起身子的时候,听到了后方微小动静。
[啊。醒过来了,太好了]
同事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青年向后方回过头去。
稳重的茶色头髮束成马尾身材纤细的少女,走进了小屋里面。
少女见到了青年立刻绽放出了高兴的表情,小跑着靠了过来。以轻巧的动作抱起青年的左手,将手指放在手腕处简单地把脉。
[还有哪里痛吗?没有不舒服吧?]
[不,没有啥特别的那个你是谁?还有,我为啥会睡在这里?]
青年一无所知地望着少女。岁数大概在十几岁的样子。远离日晒的雪白皮肤,五官品质上乘。
怎么想也不觉得是住在这种破屋里的。
[是啊,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塞利卡=A=玛邱利]
完全没有警戒心地回答着,名叫塞利卡的少女浮上了让人安心的笑容。
与这废墟一般小屋的背景毫不相称。
[大哥哥的名字是?]
[啊啊,我是]
毫无犹豫的即问即答,青年却语塞了。
名字。自己的名字。突然说不出来。
没有的可能性,没有。只是头脑中严重混杂,什么也想不出来在一片空白中体会到了意识被吞掉一般的感觉。
[拉格纳]
一边左手按住脑袋紧皱着眉头,白髮的青年——拉格纳一边从混乱的头脑中拾起了自己的名字。
并不是随口说出来的东西。自己知道这的确是自己的名字。
[拉格纳先生呢,我知]
[等下等下,拉格纳就好了。那[先生]一加上,让人很不舒服了]
[呼呼,好—。请多关照拉格那]
看着使劲地把头髮骚乱的拉格纳,塞利卡露出了高兴地笑声。
拉格纳不高兴地歪了歪嘴角。接着又来回扫视着塞利卡与小屋之中。
并没有觉得身体很重动不了的感觉。
[那个,塞利卡。我一时半会没法搞清楚这状况。想知道我在这破屋睡觉的理由,麻烦告诉我一下吧]
[啊,是呢。那么简要说下]
塞利卡素直地,正对向拉格纳似的在床边蹲下身子。她那人偶一样的大眼睛毫无迷茫直直地看着拉格纳。
[拉格纳在这村子里侧的森林入口处倒下了或者说,坐在那里了。浑身到处都是伤,意识忽悠忽悠地朦胧起来了。觉得可以休息就借用了这个小屋的床]
[你把我搬过来的吗?]
[那怎么可能!拉格纳,失去意识了也能自己走路呢。当然不用说是借了肩膀的]
一边这么说着并且[实在是太重了]地笑着,塞利卡一边转着纤细的肩膀。
笑声明朗的少女。不可思议地那笑声并没有影响心情。每次看到那笑容,都会有一种在柔和的阳光下一般地温暖感觉。
(在哪里见过似的这笑容)
还没有整理清楚地混沌头脑之中,拉格纳些细的记忆亲身体会过一般地主张着。至于是谁,在什么地方,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记忆并没有自信。
[接着呢,处理好了伤势,擦乾净脸上与衣服上的髒东西。去院子里洗乾净回来的时候,拉格纳就醒过来啦]
[说是受伤。什么也没有啊?]
拉格纳看着自己的身子。
黑色衣服外套着等长的红色夹克。到处都残留着落掉的土灰痕渍。但是伤痕在哪,连处理过的痕迹都没有。
[啊啊,那个怎么说好呢]
[什么啊?]
[那个呢。拉格纳的伤是用魔法治好的这么说的话,能相信吗?]
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抬头望着拉格纳。笑容中也稍稍渗进一些不安。
而作为回应,拉格纳稍稍睁圆了眼睛。
[嘿。你,原来是魔道士啊。可是治癒魔法的使手,还是第一次见呢]
[诶?]
这次轮到塞利卡睁圆眼睛了。
哗嚓一下,娇小的身躯向前探了出来。
[魔法的说法,你相信了?]
[哈?信不信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魔法是过去的某一种技术。因为使用起来受素质大幅左右,所以使用者并不多见。但是其存在与名字是众人皆知的东西。
虽然不多,拉格纳头脑中也是有些常识的。
(哎?可是在哪见过魔法呢?)
的确是见过什么人使用过的,但是回忆还埋在头脑中的空白中。
眼前的塞利卡像是茫然无措一般,直勾勾地看着拉格纳。
[拉格纳真是不可思议的人]
[啥啊这]
[但是普通人的话,会说魔法什么的都是非科学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吧]
拉格纳摇了摇头。这完全是不可相信的话。但是塞利卡的说法非常认真,也不觉得这是玩笑话。
奇妙的感觉。就好像,睡了一觉起床后世界完全变的不一样了一般。
拉格纳还带着疑惑,而塞利卡那边他已经能够接受了。和最初同样地让人喜欢的明朗表情,也再次回到了探出的身上。
[但是太好了。这样的话魔法是什么东西,就不用细细说明了]
[也许吧]
拉格纳苦笑起来。实在是相当奇怪的表情。
[啊可是呢]
忽然,塞利卡的瞳孔深处浮上了悲伤的神色。纤细的双手轻轻地,触摸着拉格纳的右手。
[无论怎么,这右手与右眼也治不好]
[看出来了]
清醒过来,塞利卡进入屋子那时候开始拉格纳自己也注意到了。
塞利卡的治疗魔法让身上大部分的伤都消失不见了。
但是右手,与右眼。虽然是有着形体的东西,但是却像不存在一般地动不了。
手指尖连一丝都动不了,眼睛所至也感知不到光芒。
[想深入了解一下,这,到底怎么了?]
在稍稍歪着头的塞利卡一旁,拉格纳摸着自己的右手。
拉格纳将盖在右手上的手套掀开,出现的手如同将影子凝固做出来一般染成了漆黑一片。连指尖都是。
摸起来,有着人体的感觉。但是完全没有被摸的感觉。完全像是抓住了别人的手一般。
[想不起来啊]
[手变成那样的理由?]
[不,不是那个]
拉格纳叹了一口气。差不多能够认识到了。就像察觉到自己的手与眼睛的异变一样。
[我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我是什么人]
总觉得说着这些话的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远,感觉很不好。
[除了名字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渐渐地。充分理解拉格纳的话所指的事情的塞利卡,慢慢睁大眼睛的样子让人印象深刻。
2
没有记忆,虽然是说起来很单纯的话,但是拉格纳不管是怎么样的事,统统忘光了。
不过像是这个世界上有空气,有水,有大地,诸如此类的东西还是在脑子里的,不需要考虑的常识还是能全部把握的。
想不起来的东西主要是与他背景相关的事情。虽然很勉强的想出了名字,但是名字是谁起的。是否有双亲。兄弟是?在哪里出生,在哪里长大?朋友的名字?
虽然知道在自己脑子的某个地方有着记忆,也没办法找出来。
还有,为何自己会倒在废村前,拉格纳也没法找出原因。
[那个,稍稍听我说句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