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
那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事。为什么。
从茧里面,溢出了黑色的东西。
雷利乌斯则是,说那不是草薙。而雷利乌斯也被那黑色的东西吞了进去消失掉了。
死了吗?
告诉我雷利乌斯。我该怎么办才好。
那是我们所作出来的东西吗?
不对。那东西是
修奥鲁之门。
那不是这世间的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
对了。
楔。
我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才作了它的。
但是我没有所制定的钥匙。
钥匙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但是要如何做?
我已经什么也做不到了。
在这里等待着生命终结之时
1
托莉尼蒂所发现的门,就像是从别的地方搬来装上的一般,是个简朴的东西。
上面装着塞利卡他们看起来也很古老的简单锁具,拉格纳踢了几次就简单地打开了。
等在前面的是窄小昏暗的道路。与别的地方不同这条通路并没有照明。恐怕是没有设置吧。
依靠着托莉尼蒂的魔法所作出的光亮,拉格纳作为先头向深处进发。接着遇到的,是一扇就像是潜藏在昏暗道路深处一般伫立着的另一扇门。
[被电子锁锁住了]
走在拉格纳后边的塞利卡,一边看着门旁边的小键盘一边说这。是设施全体的电源还通着吗,还是设有独立电源吗。锁还在工作着。
拉格纳轻轻地敲了敲门。这里好像是用与在入口的东西完全不同的防範意识所作出来的似的,并不能抱有多踢几脚就能踢飞的观念。
[那么,怎么办?要硬敲开可真是,要费老大劲了]
[把门轰飞也很危险呢。说不定会把这边也卷进来]
回想起了轰飞电梯门那时候的事情,奈因摇着头以无奈地口气说着。但是那表情充满了余裕之色浮上了大胆地笑容。
[那么,就这么办吧]
一边说着奈因一边抬起手指。从指尖上放出的细小电流被电子键盘吸了进去,啪叽地散出了火花。
一拍的功夫,沉重而厚实的门从中间分开,直起腰似的上下打开了。
[真的假的]
[姐姐,好厉害]
如同万事都能解决的样子,拉格纳与塞利卡不由得漏出了感叹。
哼哼,奈因得意地笑着。
[以某种程度高度的系统组起来的,就用同样的东西反过来就能听话了的东西啊]
与刚才那完全停止了动作的电梯不同,这里还在启动中。比起听人说话,强行气绝然后随心所欲,这种说法说不定更确切一些。
奈因将缠在指尖上似的残留电流,仍线头一般地甩了出去。
入口与通道都很窄小,等在深处的东西却是预想之外宽阔的屋子。
比起房间来,叫做广场或许更好。
首先最初支配了视野的,是彷彿支配了空间一般的灯光。到这之前的昏暗道路都如同谎话一般,这里被洗鍊而清爽的绿色照明灯所照着。
屋子是横长地椭圆形。
金属板所包围的室内设置着各种各样的计测器样子的器材,像是在开发什么一般。放置着电脑的桌子周围散落着大量的纸张,除了这些墙壁上还贴着各种表格。
但是这个屋子,却飘散着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为什么呢,这个屋子。看起来如同没放置多长时间似的~]
最先感觉到违和感的原因的是托莉尼蒂。一边笼上了不安的表情,一边回头扫视着屋子。
正如她所说的。这个屋子很异常。
并没有黑之兽的爪痕完全无伤。就如同几天前,说不定数小时之前还有谁在使用一般,流动着与荒废或退废毫无相关的空气。
尘埃味,铁鏽味都没有。这反而更加阴森。
[在奇怪的场所迷路就是这种感觉啊]
奈因一边讥讽着,一边警戒地向屋子深处进发。
忽地,到刚才为止都包围在拉格纳他们周围的空气摇蕩起来,消失了。
托莉尼蒂解除了防护魔法。
[暂时。不需要这样了呢]
的确是,觉得不像是空气污染到没有防护手段就会烧灼内髒的第一区划,飘散着清静的空气。大口吸气也没有问题。
这个屋子也不例外。比起先前的茧所在的空洞的空气更加澄澈了。从茧中溢出的称作魔素的物质,能够将放射能或者其他有害化学物质中和掉,创造出无害,健康的空气。
如果说能够身切感觉到这种样式的,在场的只有奈因了。
[隐蔽房间啊]
一边吸着从魔法中解放出来的异常清凉的空气,拉格纳一边踏入了屋子之中。捡起了一张落在脚边的一张纸。
带着些青色的绿色灯光虽然有些暗,但意外地能够读出细小的文字。但是所写的是日语,在拉格纳看起来只是意义不明的文字序列而已。
但是,虽然不明白文字,还有图。拉格纳看着位于文字中间的手绘皱起了眉头。
巨大的钉子一样的形状。像是什么的图面。什么东西的设计图吧。
塞利卡在拉格纳的手旁边窥探着。
[这是什么呢。某种机械吗?看起来像钉子啊!]
无意间抬起视线,塞利卡突然大声叫起来。同时指着屋子深处。
如同溶入绿色灯光一般的沉静,巨大的钉形物体吊在墙边上。
与其说是钉子更像是无骨的雕塑,如同装点房间的装饰品一般美丽。端庄的银色基底上刻有着绿色的纹样,组合起来的金属与金属之间描出直线的线条,可以看出为了赋予通过计算出来的洗鍊线条。
尺寸上,横竖都能装进三,四个拉格纳的大小。再加上灯光引起的错觉,说不定真正会更大。
飘散着神圣感的钉形女神像,其美丽的身上缠绕着几根银锁,穿在天井与墙壁上的桩子上。
[这个图纸,不就是这个吗?]
正如塞利卡的指摘,拉格纳捡起的纸上描绘的就是这秀美的巨大钉子的草稿设计图。
但是,这是谁做出来用作某处的装置吗。这种想法不太让人相信。到底是何种技术与知识的结合,才能够生出如此的东西。
某些对茧抱有的畏怖似的东西爬上了拉格纳的头。
[恐怕是这样吧。但是为何呢,茧的旁边会有这种东西在?]
而且连隐蔽房间都作了出来。
[这个房间,说不定是为了监视那个茧而做出来的]
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托莉尼蒂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说着。
知道操作方法让拉格纳很吃惊,但是她的指尖不时可以看到微小的纹样光芒,也是藉助了魔法之力。那样的话,她也是灵巧的魔法使吧。
托莉尼蒂推了推大眼镜,从副显示器转向拉格纳他们的方向望去。
那里是某处俯瞰的视角,映出了刚才所在的茧之前的场景。
[这个摄像机就是呢,茧周边的温度与适度,空气的内容物的变化都有记录哟~。而且还有很多其他的数据在里面]
[这么说来这个装置也是,与茧和境界有关係了]
拉格纳的视线从监视摄像机的映像转到了银与绿的钉子上。果然如此,那些东西所对应的东西就在这。
[啊拉?]
继续操作着电脑的托莉尼蒂歪了歪头。
捡起桌子上散落的纸张的奈因回过了头。
[怎么了?]
[有些在意于是调查了一下。果然这间屋子,很奇怪呢]
托莉尼蒂的指尖上的小魔法阵消失了。对着现在眼前的东西,再一次地确认。
[这台电脑中的数据也好,电脑本身的时钟也是都与从黑之兽出现之日起的年月不符]
[具体而言呢?]
[有一年]
这个屋子,就如同缺少了一年一样,但并不是。实际上,自从六年前黑之兽出现起,有一年的时间没有经过。
[原来如此呢]
奈因一边将视线落在了收集到的书类上,一边忌讳地低语。为何这间屋子的时间流动会如此奇怪,奈因好像已经知道了的样子。
忽然拉格纳注意到了塞利卡的动向。这期间已经从拉格纳手里夺去了画着图表的纸,刚才还在一心不乱地看着的。现在就像开了窍一般的热心。
再看奈因也是,将地板上散落的纸上收集起来,一副严峻的表情凝视着。
拉格纳渐渐感觉到了不好的预感。
[塞利卡?]
对着近处定在那里少女,悄悄话似的出声叫到。
塞利卡的肩膀剧烈弹了起来,接着脸上浮起来就像还在发抖一般的困惑表情望着拉格纳。
[拉格纳这]
[写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吗?]
咕咚咕咚,塞利卡点了好多次头。
就像是确认了不敢相信的东西一般,对着这严重向右上倾斜就算奉承也没法说漂亮的文字列。然后喉咙震颤起来。
[这。父上的字]
也就是凌月秀一郎。
塞利卡,拉格纳,光义与库拉维斯所寻找的人。
拉格纳的表情带上了严峻之色。
[没弄错吗?]
[恩,绝对没错。记得很清楚的]
塞利卡有力地,而且十分怀念地望着手中的图纸。一直在探寻的父亲的足迹的确在于此处。
拉格纳转过来,抬头望向彷彿在沉默着俯瞰这里的巨大装置。凡是注意到其存在的人,都会被其壮丽所压倒。
[那么,这东西就是你父亲所造的了]
[至少,我觉得设计出来的是父上]
[那,结果这到底是啥?钉子的话也太大点了]
银与绿的钉子上部造有异常高的天花板,从那里可以看到几根连在滑轮上的锁链,大概是用来将他吊到更高位置的吧。
塞利卡的视线扫过图纸。
[这里看起来并没有写使用方法]
塞利卡接下来的话,被啪地一声巨响盖住了。
全员一齐转过身子,这是在拉格纳与塞利卡,以及托莉尼蒂离开一些的地方奈因,将这纸卷敲上计测装置似的东西的声音。
几乎有五厘米厚的书籍装上了金属箱子,失去力气一般地再次散落在地板上。
奈因用力地踩在这书上。从心底的憎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