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07 
雪徐徐降落焦土上显得非常漂亮。 
简直是撒了糖的巧克力蛋糕那样。 
修女说在那之下,有着尸体长眠。 
可爱而又可爱的女孩,非常漂亮的尸体。 
Episode22 
礼拜堂开始变得空犷。人数减少,取回了本该存在的寂静。一想到这是往昔的杀人现场,就彷彿于寂静中听到死者的呻吟了。 
誓护于长椅坐下,独个儿沉思着。另一方面,像刚才那样集合在一起的众<嫌疑犯>,大致上都离开了礼拜堂,随他们自己的意思移动到礼拜堂不同的角落。 
艾可妮特认可了众人的自由行动。反正修道院已经从外界被隔离了。玄关、所有的窗、阳台、通向女生宿舍的走道都被雾壁所遮断而无法通行。现在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陆上孤岛。 
加贺见锐利的视线只瞥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离开了。森修女借姬沙肩膊,带她到二楼的客房了。真白也去帮忙,带着急救箱追在二人后面。姬沙的脸越发变得苍白,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由于受伤的缘故而过度失血了吧。 
看看手机,液晶画面显示现在是一八点一零分。正常情况下,是为祈祝準备晚饭的情况了。 
「那个啊,有点事想要拜託一下。」 
向旁边的艾可妮特打招呼,艾可妮特背靠长椅懒慵地坐着,指尖在玩弄着匕首。姬沙带来的匕首,刚刚就是刺向了她。 
「事件的搜查,不让我用自己的做法做呢」 
艾可妮特轻轻地向远处投出匕首。对着非常讨厌的目标,放出了黑色的闪电。匕首承受着雷击,漂亮地成为炭色工艺品,然后化为众多碎片四散。 
大吃一惊,将金属变成那样,实在教人难以置信。 
「……你的做法?」 
「哟?啊,嗯。去收集残滓条痕,试着窥探言词后的秘密。那怎想都是有趣的行动啊。」 
「还有说那种话的余地吗……」 
艾可妮特刚开口说了半句,便在途中停下来,挑战性地质问。 
「所以啊,为什么要那样说?」 
「正因为要看到过去啊,这是必要的下限。」 
「……怎么说?」 
「想找到嫌疑犯,首先得直接会面,借谈话抓住事件的线索。在找到了大约的目标后,就对那人有关係的过去集中地探查。」 
说来倒是有一番道理,艾可妮特把扇贴到嘴唇上沉思着。 
「……呼。嘛,随你喜欢吧。这并不是我的事情。明天拂晓前,那是你的领域。」 
「哟--你原来还是懂得通融的嘛」 
吱啪,闪电炸裂了,热风掠过誓护的额头。 
「应该说过了吧,我支配的只有我自己,我来决定我的法律」 
「嗯啊--你啊,果然还是不懂得通融的!」 
啪啦啪啦地冒烟,誓护指着艾可妮特,似乎是在指责她。 
艾可妮特配合着他,轻轻地离开长椅,急步离开。 
「啊咧,你要到哪去?啊……我也去!」 
「……吵死了。去哪是我的自由。」 
艾可妮特停住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鞋尖上。 
「……你说你是人,我是恶魔」 
「啊,对不起。原来你在担心这点吗?谢谢你呢」 
「那个啊,其实--」 
誓护横视四周,再看向背后。看向在内部前方稍高的舞台上,那张布道用的桌子。 
「担心啊,你在顺道请我帮忙吧?」 
誓护看到的,是自桌子的阴影中窜出来,那栗色的头髮。 
Epidose24 
独自从礼拜堂中出来,誓护开始看向二楼。 
夹着礼拜堂的阳台对面,东侧的区域那边并排着几间小屋。给访客住宿用的有四间屋,还有是会谈室、院长的办公室、资料室等等。 
横越微暗的走道,誓护的脚向着那边。正好来到了并排的卧室前面,在那其中的一间中有修女飞奔出来。 
是真白。真白因为没看前路,一下子撞上了誓护的肩膀。 
誓护喘不过气。真白的双眼因充血而变成通红。 
「小誓……」 
「啊咧,怎么了」 
「对不起!」 
从腋下穿了过去。没有阻止她的时间。 
一瞬间,烦恼着应不应追过去。 
这修道院混进了杀人犯,让她独自一人真的可以吗? 
真白在哭着。 
试着查探记忆,记忆的抽屉中并没有真白哭泣的样子。 
「没问题。我来追那孩子」 
回头一看,森修女在大门处站着。看来是在室内。森修女身边飘散着安稳的气氛,在真白后面追蹤着。 
真的没问题吗?誓护抚心自问。森修女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得不到回答。誓护处身于这情况中,真是非常可恨的状况,杀人者考虑着什么,怎样行动,都如同在迷雾中。 
他(她?)要怎么做呢?打算用实力排除艾可妮特吗?直到最后也装蒜矇混过关吗?还是--一下子把所有人杀掉吗? 
誓护摇了摇头,赶走了负面的思考。然后,敲打开了一点的门,进入了姬沙的寝室。 
寝室的扫除算是周到而整洁。大小就是一至二叠。先父之前曾经重组了,那时候建筑的面貌已然消失,变成了像是度假酒店的装潢。照明充足,设备与酒店同一水準,单人浴室与空调一应俱全。的确没趣,但说来也就是这样而已。 
在两张床的其中一边,姬沙横躺着。 
眼镜框稍微歪了。幸好镜片没有问题。额头被纱布包裹着,手腕则用绷带一层层地包着。或许是因为要冲掉血迹,所以化妆已经消失了。 
姬沙的素颜看来很疲累。现在就的确不会误认为她是中学生了。失去了冲劲,面无血色。誓护脑海中浮现了过劳二字。 
然后,她的一双瞳孔发射出闪闪发亮的杀人光线。 
「……别那样,请别盯着我看。我不会咬你一口的。」 
当然,那种言词与姬沙的紧张不无关係。 
「……你这家伙,与那个怪物女人如胶似漆了吧」 
「嘛,如胶似漆啊……应该说是下仆吧……」 
「那么,警戒着你是理所当然的吧」 
原来如此,这个原因啊。誓护唉呀地叹着气。不是适合质问的场所。 
「但是」 
唔唔,姬沙装样子地咳了一下。一下子看向他的双眼。 
「那个……射」 
「射?」 
「射、射唔」 
「射唔?」 
「射唔、谢谢……」 
「哎?」 
只是轻轻地确认了,姬沙便像烈火一样生起气来。 
「礼、礼尚往来啊!你那个耳不能用了吗?所以才说直说很讨厌啊!」 
「与直说没有关係!耳朵也很正常!」 
在不必要的地方闹尴尬,对方不灵活地努力着,这份不灵活正是对人交流的不可思议之处。 
「甚、什么啊,突然……警戒和说话混在一起了」 
「警、警戒与礼貌根本没混在一起说吧!」 
「那、那个嘛,不知道呢」 
「……那个怪物女人,差点杀掉我了」 
别过脸去,斜眼看着誓护。 
「你、你……保护了我吧」 
「那个……」 
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就是那一句『停手!』将艾可妮特制止了。 
「那个不是我的意思……那是自然而然地喊了出来。随意地说出了没意义的话,之后只是场面的冻结而已。不用言谢。」 
「什么啊,不可靠的男人啊。这个腐朽的少爷」 
「否定了我的人格!?」 
「可是,即使是那样」姬沙笑着。「我感谢的心情,是不会改变的」 
第一次看见姬沙那笑颜。不对,失礼地说,完全没想过她会笑。誓护打算恶作剧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害羞。 
「那么,能与叔父斡旋吗?给我弄来一百亿吧」 
「那……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 
「什么啊,不可靠的女人。你这个小OL!」 
互相紧盯对方。呼,两人同时喷笑,互相笑着对方。 
紧张感稍微减少。誓护看準时机,询问在意的事。 
「刚刚,对真白小姐说了什么?」 
姬沙的表情突然僵硬起来。在想糟糕了吧,不过现在她不可能逃掉的。 
「真白小姐哭了哦。」 
姬沙讥讽地扭曲了嘴唇。 
「……这是女人间的话。」 
「请告诉我,我必需在拂晓前找出杀人犯,不然……」 
「等等」姬沙举起缠满绷带的手,制止了誓护。「那个死神,就是那个世界的刑事警察吧,你把头栽下去根本是不合时宜。」 
「啊,可是那个……」 
「闭嘴。稍微体察一下少女心事吧。所以说你是不受欢迎的腐朽少爷。」 
「甚--么!?」 
玻璃心马上破裂粉碎。在这里使姬沙不高兴没有意义。说不定之后会有记忆的残渣--能拾起未为人所知的碎片。没有要勉强深入追问的事。现在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要问问。 
「那个小刀,到底是为了刺谁而準备的?」 
突袭的效果果然非常不错。姬沙瞠目结舌,视线游移不定。 
「……那那、那个吗?只是护身用而随身携带着。」 
「违反法例唷」 
「那反过来问,桃原的准主人」 
姬沙怒视了誓护。 
「如果对手是杀人犯,你会什么也不带就这样赴会吗?」 
这回轮到誓护瞠目了。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重要提示的另一面来说,就只是比喻而已。想确认清楚。但是有效的方法嘛,笨拙的追问只会让她逃掉。怎办呢……? 
可是,誓护想方法还是太慢了 
「……那个白雪公主,是悲剧吗?」 
姬沙突然说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