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悠理君。啊~」
「啊~」
麻上悠理浮现着非常幸福的表情,照她说那样张开嘴。
把加了巧克力酱和鲜奶油的冰淇淋,往大大地张开的嘴里喂。
然而,在勺子离嘴还有一厘米的时候,突然被抽回去了。似乎很美味的冰淇淋回到了「啊~」的实行者——露西亚的嘴边被吞掉了。
悠理的表情从幸福的顶点变为绝望的深渊。
「嗯—真~好吃」
一边用舌头把粘在嘴唇上的巧克力酱舔掉,一边恶作剧般笑着的露西亚。
「······露西亚,你这家伙,只有这个是不能做的吧······」
「呀~,悠理君也真是的,别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了啦。约定哦,约定。不会再那样做的啦。所以,来~,啊~」
「啊~」
「在这里亲热什么啊,你们!」
坐在悠理对面的是黑髮单马尾的少女——久远院雪羽,咚!的一声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大声地喊。
「只是【啊~】就没完没了的,真是烦人呢。仍旧是个小孩子啊,雪羽酱。」
「闭嘴」
面对着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雪羽,露西亚缩了下肩膀。
「不过,因为会给其他客人添麻烦,所以说话不要太大声哦。这是女服务员的忠告哦。」
「······呃」
被露西亚教训了的雪羽一时语塞。是觉得大声喊出来的自己很丢人吧。
场所是在市区里的一间叫【Gustare】(注:义大利语,英语里Like的意思)的咖啡店。
悠理和雪羽面对面地在窗边的桌子坐着。因为是假日,悠理穿的是便装,但雪羽却是和平时一样穿的是制服。
站在两人旁边的是散发着艳丽笑容的女服务员。
她的名字是——露西亚·冯·艾露迪·凡。
美丽的头髮和绝世的身材,而且是个有着迷人的眼神的美女,也是被认为是现在的魔界里最强的魔女中的一人。
拥有庞大的魔力,和被称为【固有魔法】的大型技能的魔女,是有着其他魔族无法比拟的战斗能力。
儘管露西亚是那样的魔女中的一人,却以【因为想去人间界玩】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来到了这边,是个有点奇怪的魔女。
再补充一下的话——她现在在以打工的形式,为了获得人类的货币,而在人类之下拚命地努力工作着。
(真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和露西亚再会呢)
悠理心不在焉地回想着今日的事。
几个小时前——
那天早上,悠理因为腹部上奇怪的重压而醒了。
(·····嗯——?)
好重。腹部感觉到确实的重量感。
(架子上有东西掉下来了吗·····?)
悠理一边用睡得迷糊的脑袋獃獃地想着,一边把双手伸向迷之重量感的位置。挪到旁边后,再一次进入了梦乡,紧紧地抓住的那个物体的地方——理解到那是,既柔软又温暖,不知如何形容的触感的柔软的肌肤。
「哼~!?」
接下来的是可爱的悲鸣传入耳里,悠理完全醒过来了。
「什、什么回事·····?」
「早、早上好,悠理」
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看去,认识的少女的脸映入眼帘。
麻上悠理的同级生也是原【黑魔女派】的少女,辻社。
她用双脚的大腿夹住悠理的身体,做出骑马的姿势。双手轻轻地放在悠理的胸膛上,用微微泛红的脸俯视着悠理。
那个装束是······考虑过什么的带饰边的围裙。
「那个····屁、屁股,那个····有点痒的说」
边扭动着身体边这样对悠理说,悠理髮现了自己紧紧地抓住女孩子的屁股。慌张地一下子鬆开了手,社变回了平时的无表情。
「早上好」
「啊、啊~。早上好····。话说,社。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我的房间吧?」
「【叫我起床】这样拜託我的不正是悠理吗?」
「·····啊~这么一说····」
昨天,因为社缠着我说「没什么事要拜託我的吗?」,所以就拜託了她叫我起床了。悠理原本期待着用打电话或者什么的叫醒他······像不到竟然直接坐上来。
「门锁到底怎样了啊?」
「没上锁」
难以养成锁门的习惯,粗枝大叶的悠理。
(······社也还是一点都没变呢,虽然不是坏人。)
麻上悠理和辻社的关係是,用一两句话很难说明的麻烦的关係。
前些日子,在学园深层展开的的战斗中,悠理和她交战,然后救下了她。
当然,悠理自身不怎么有「救下了」这种感觉。只是随着自己心里所想的而行动而已。
但是无论怎样,社似乎是背负着救了她的恩,和伤害了悠理的罪恶感,从那以后因为「报恩&赎罪」,一有机会就侍奉悠理。
虽然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也并不是说没问题。
「为了悠理的女性恐惧症早日治好,试了一下稍微过激的叫人起床的方式。感觉怎样?」
「······」
就是这个。这个就是问题。
麻上悠理是绝对不会打女性的。一直把这个作为信条。
小时候开始就被灌输了那样的战斗方式,还有悠理打心里要求自己要成为那样的男人。
因此在和社战斗的时候,悠理一味地迴避攻击,一次都没有发出攻击,只是四处逃窜——很难看地败北了。但紧接着就对着她的生身之父,毫不犹豫地发挥出「规格外」的力量,仅以一击就打飞了。
对于那个结果,不知道是怎样误解的,社的脑内被输入了【麻上悠理患有女性恐惧症】这个信息。
「我说啊,社。虽然说了很多次了,我并没有女性恐惧症的啊······」
虽然这样做了很多次想要订正,
「不用这么客气。为你竭尽一切,侍奉你,才是我唯一的荣誉······」
臆想很强烈的社,完全没有要改正自己的理解的样子。
(······嘛,虽然也没什么所谓。好像也没什么损失。说起来不如说是挺不错的······。不,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呢。)
悠理依然躺在床上,仰望着骑马姿势的的社。
「那个轻飘飘的围裙,也是对我的过激服务吗?」
「是的」
「哈哈、那真是值得感激呢」
「合适吗?」
「嗯。真不错呢,感动了啊」
「是吗。那太好了」
也许是心理作用,社似乎因为高兴而有点害羞。
「有忍耐住羞耻,尝试裸体围裙的价值了。」
「对、对、果然裸体围裙依旧是男人的罗曼——裸体围裙!?」
悠理想都没想就撑起上半身,吐槽自己。因为像弹簧那样一个劲地起来,原本还坐在上面的社倒在了床上。
「哎呀」
失去平衡的社,慌张地压住围裙的下摆。一般来说并不是兴奋到这个程度的情景,但是对方是裸体围裙的会话,那就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社、社······你是说裸体围裙······?」
「是的」
「······诶?诶~?什么?围裙下面······什么都没穿?」
「是的」
「那就是说······没穿内衣?」
「是的」
非常直率地,平淡地回答。
(······没搞错吧。确实肩膀还有锁骨那些位置基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我还以为里面最起码有穿着内衣的啊······)
完全清醒了的悠理,凝视着围裙姿态。
社的样子和刚起来时看到的一样,没变过。然而,到底是为什么。明明看到的世界是一样的,却感觉世界在急剧变化。
(这么说来,刚才揉屁股的时候,也感觉完全是直接摸到了肉······)
把回想着手中残留的触感而苦恼的悠理丢到一边,社站起来了。
「那么。悠理似乎也完全醒了,我先去準备一下早餐。因为材料都带过来了。」
「喂!等一下!别那个样子走来走去啊!太过无防备了吧!」
「不可以吗?」
「······虽然也不是说不可以。虽然也不是说不可以了啦!」
「请你放心」
和着急的悠理相反,社的态度很平淡。
「为了悠理,我也日以继夜地学习着。连男性个人的浪漫和哲学都深有研究」
「那个结果就是刚才的叫我起床的方式,和裸体围裙吗······」
「男人的世界似乎有【受不了似乎看得见却又看不见】这样的格言呢」
「······也不是理解不了的格言呢」
「因此,我也试着认识那样的男性的天性。这件围裙是自製的,但走光的对策做得很完美。不管颳起怎样的暴风也不会翻起来。还有就是我已经掌握了,不管是怎么样状态都不会露出阴部的动作。就算在这里表演前外三周半(注:triple ael;花样滑冰的三周半跳。由向前用单脚起跳,并用另一只脚着地。),也又不被看到阴部的【い】字的自信」
「别在奇怪的地方干劲慢慢的啦!」
悠理一边吐槽迷之发言,一边注视着社站姿。从刚才开始展示了好几次极限动作的她,确实一次也没被看到围裙的内侧。
漂亮地表现出【似乎看得见却又看不见】。
(轻轻地摇晃着的围裙的下摆······耀眼的大腿······略微露出的胸部侧边······)
原来如此,太漂亮了。实在是太漂亮了——可是。
「······社。对于你的努力我很钦佩——但是,似乎还有点用功不足呢」
「什么意思?」
社立刻反问在叹气卖弄的悠理。
「你学到的男人的格言也确实没错。但是,那还不能说是代表男人的本质。只看到表面就自以为了解男人,是不行的哦。刚才的格言——是有后续的哦」
清了一下嗓子,悠理宣布。
「【受不了似乎看得见却又看不见······但是,没什么能超越看得见】
BY:麻上悠理」
「——!」
瞬间,社受到了从未受过的打击。做出自我根基崩溃那样的反应。
「怎么会······那就是说,我学到的东西是······」
「别那么失望,社。你所学的东西也并不是没用。只是,男人的世界并不是那么一下子,或简单地就能理解的东西的啊」
「悠理······」
「从今以后也不要傲慢,潜心专研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