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注:第四章前半部分 有涉及激化名族矛盾的内容,故做出一些删改。作为一个有爱国精神的人还请谅解!
曾经,这个国家陷入了巨大的战争之中。
这场世界被一分为二的战争,之后被称作第二次世界大战。
国民们,或自愿、或强制,不管愿不愿意,都被吞入了这个漩涡之中。
……而在这之中,有一帮被搁置在一边的人。
葬魔局。
从平安时代以来,一直以日本的灵地守护为主要目的的组织。
因为不能认同在战争中使用魔法,所以他们没被允许参战,而被封锁在了京都的山中,处于半软禁状态。
有力使不出。
明明是为了国家而获得的力量,却不能行使。
年轻人的一腔热情热情,仅仅只是被关在这闭塞的空间之中。
所以、他们渴望着『英雄』。
渴望着,能够解放他们的滚滚热情,能够为国家尽忠,引导他们去往战场的存在。
而这个英雄就是————葬魔局的实行部队队长,漆原雄一郎。
被称作在历代队长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实力者的武士。
被关押的年轻人们、还有他自己都有这个梦,于是、他带领他们违抗命令,为了他们自己能够获得『对美战』的参战许可,去往了大本营。
不过,正在这个活动的日程中,他在京都的料理屋的一间房里,与一个异邦人相遇了。
他就是从葬魔局局长、土御门张义那里介绍而来的,圣书教会的男人。
※※※
「这是十二使徒议会的一席。圣安德烈的使徒」
鹰钩鼻的异邦人享誉着圣人的名字。
「在这个国家,我叫做神原天童这个名字」
「虽然一个月之前就到这里来了,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手续,推迟到今天才作介绍。从这个月开始,他就正式成为葬魔局的观察员……」
说的出来的东西让人感到很无趣,黑绿的眼镜也给人以疲乏的中年男子、土御门张义停止了发言。
漆原察觉到了这个理由
「我虽然自负为爱国者,但也没有否定敌国言语的意思。欸、也请不要认为这是刺探敌情之类的愚蠢行为」
「…………哈哈、在这不知道哪里就会出来赤鬼的世上还是别说这种话了好么?好么?」
对这般坦率的发言,章义铁青着脸,擦去了额上流出的讨厌的汗水。
不过,漆原不以为意
「然后、……这是对『我等』先发制人么。局长」
将尖锐、责备的话语投降了眼前的中年男人。
毕竟是了解到了自己被叫来这场宴席的真正含义。
瞬间、居心不良的章义将视线逃了开来,果然没错。
「这不是明摆这么,真是的。我和陆军交涉过关于特务部队作成的事情。军部那边也对战争之中介入魔法有着颇多意见,根本看不到通过的希望啊…………为了对这次行动作出牵制,才有今天的免谈。没有错吧」
察觉到的理由非常简单。
十二使徒是圣书教会的最高战力,也是组织的门面。
也就是说,其存在本身就具有价值,有价值的东西应该一直留着。
所以、他们他们不会在随便的场合报上名号。
能让他露面或者报上姓名,大概仅限这个国家的权利人物了。
可是、自己算什么。漆原不禁思考起来。
就力量而言,充其量不过是个武官。
使徒级的人,不是那种会为了自己这种地位的人特地跑来明着会面的立场。
搞出这种不合身份的会谈,绝不会错、一定是这个中年男子唆使的。漆原如此领悟了。
这个敏锐的中年男人、章义是从久远以前就开始从事着灵地守护的土御门家族的末裔,也是现任的族长。而且,他还是葬魔局的最高责任人。与十二使徒有联繫一点也不奇怪。
也许,是有着什么适当的理由,让土御门作为领头人将十二使徒的一人推向了『反战派』,招徕了葬魔局。
……这是要给我们上钉子么。
「狐假虎威么。还真是用了够无耻的手段呢」
被漆原督着,章义的眉毛沉了下去。
「但、但是啊、你们根本不听我的话不是么?」
「哦?也就是说,藉助十二使徒展现的威光,让我们知难而退么。————你能有这种程度的觉悟还真让人意外啊」
「啊、啊勒?难道是我自找麻烦~?怎么办啊小天」
章义难为情的寻求着救援,鹰钩鼻的老人用茶润了润嘴唇,说道。
「启用魔法部队,不能弥补什么战力差。白搭而已」
「……这句话可不能当成没听过啊。对美战已经开始了,可能不会持续三年那么久吧。就算所言不虚我们也不能逃避。还是说,十二使徒阁下的意思是,我们国家还没开始,就要输么」
「就是这样」
……这家伙
令人气愤的回答,刺激着漆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手放在了腰间垂下的刀上。
「唔、漆原君!?」
漆原无视掉慌乱的章义,对着眼前淡定地喝着茶的男人问道
「能让我听下根据么。如果是无根无据的中伤,那就还请做好受到报应的心理準备了!」
「又不是很複杂的事情」
男人连一秒的疑惑都没有,回答了。
「美国很大,日本很小,只是如此罢了」
「哈哈、真会开玩笑啊、十二使徒阁下。你用国家的大小来衡量国家的强弱么。那么美国原来还不是——」
「你能拿过去的美国与现在的美国相比么,拿历史相较于现今,无非是愚者的想法罢了」
「…………」
被抢佔了先机,漆原语塞了。
在这段时间里,十二使徒继续说着
「大并不单意味着广阔,还包括有国土、人口、军事实力、生产力、以及影响力,这一切含义包含在的大。对这一点,你应该没什么可说的吧?言归正传,关于之前所说的魔法部队的创设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价值,你应该也明白了的吧」
你应该明白的吧。
这一句,彷彿被看透一般的话语,让漆原的肩膀,微微的颤抖起来。
毕竟那是、————确实的切中时地了。
漆原是率领葬魔局参战派,于反战派的土御门正面谈判的人。
不过事实上、却不认为魔法部队有着存在的意义。
就算有再大的力量,毕竟也只是战术水平上的事情。
只要是从事军事的人都知道,战术水平的胜利并不能拯救战略水平的失败。
能拯救的,只有败家之犬的梦想而已。
当然,漆原也明白这些。
……原本这场战争就已经很勉强了。
再这样下去无法逃避对美战。需要位置对苏战线,也是需要以来美国输入原油的现状。那么,可以迴避与美国自身的战争么。
答案是否定的。
不过,漆原即便明白,也有着必须贯彻参战姿态的理由。
这个理由就是——
「在这种情况之下,给予年轻人们以指向性,防止叛乱,守卫国家。是这么会是么」
「!」
这句话,让漆原感到自己的心脏跳了出来。
……这个男人,为什么连这种事都…………。
我应该没有对任何人都说过才对。
这并不是随意将人聚集起来,而是放手不管会失去统制力。
把人聚集起来,让他们拧在一起,旗帜是必要的。
也就是,需要让他们足够信任的存在。
漆原自己担起了这面旗帜,起到了比任何人都又能动力的价值,将一个个想要参战的狂热士兵聚集了起来。
他们都相信着漆原能够引导自己来到战场。漆原将内部流出的,对祖国有害的脓水,留在了一着急的指挥之下,维持着秩序。
然而这一点被看穿的漆原、他
……动摇了。
说给自己的这般话,在场的反战派笔头局长也听到了,现在决不能示弱。
「…………大概妄想的时候都会想着去实现它吧」
「妄想?」
「欸、就算丢掉也无所谓的东西」
「那么就把它当成年老之人的妄言吧。只是话还是要说的。」
只是,漆原的虚张声势并没能组织神原的继续深入
「……然而这样的方式,内压实在太高了,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然而这场爆发,会诱导你们前往无为之死,甚至、会危急这个国家自身的立场。这就不是你所期望的东西了吧。——我就是为了迴避这件事情,而来到这个国家的。也就是说、…………可以把我们当做是协力者」
「啧」
神原的话,深深探入了漆原的肺腑,让他感到战慄。
然而与此同时也察觉到了。
那就是、视线。
神原那灰色的瞳孔直勾勾的对準了自己的双眸。
……这个男人,不一样。
他和上杉、天城、以及至今为止周围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漆原总是比任何人都要走在前面,大家都是跟着自己的人。
遇到的人也基本一样,只是跟着他,接受他背影的引导。
这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理解去理解漆原的内心。
……可这个男人却————直直的看着自己。
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踏入过的漆原的内心,暴露了出来。
这件事,让漆原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这样下去,留在此处会很不妙啊。
一切都被看透了,所以
「……你想对这个国家做什么,我没有干涉的权力。于是还请随意。——失礼了!」
「啊、漆原君!?等等!」
漆原无视掉叫停的章义抽身离去,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
漆原没有待在能将一切都砍头的眼睛前面,继续虚张声势的自信。
……圣安德烈、神原天童…………。
即便逃出了店里,那凝视、贯穿自己的灰色瞳仁,却一直无法忘却。
毕竟,这是漆原雄一郎,第一次能与自己站在同一地平线的人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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