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我是学生搜查官。」 
塔尼亚用难得的郑重——或者说装模作样——的语气说道。 
「学生……」 
「搜查官……」 
「吗……」 
清海、爱香、雪乃一边体会她的话的含义一边嘟哝着。 
「也就是,像爱香和球藻作为特别待遇生,以学生的身份执行警护所的工作这样吗?」 
清海向爱香确认。 
「大概是。」 
原来如此。难怪这种边境之地的全宿制高中会有德国留学生。虽然明白了两人在这里的理由,不过还是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事而来。 
虽然有这样的疑问,清海也没有想要自己主导谈话。自己的家世、血脉,和立场,其中包含了各种各样微妙的问题。他判断这方面的事情交给爱香就好了。 
爱香大概是理解清海的想法判断吧。对着他轻轻点头之后,马上转过头去面向塔尼亚。 
「既然塔尼亚小姐已经知道了,我就开诚布公地说了。我身为学生的同时也肩负着保护要人的警护所工作。」 
「是,我知道。」 
「就是说卡塔莉娜大人和塔尼亚小姐与我同样,身为学生的同时,还所属于某处的搜查机关,这么回事吧?」 
「正是如此。」 
塔尼亚回答道。 
「是德国的警署什么的机构吗?」 
「并不是通常说的警察。」 
否定过后,塔尼亚加快语速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小姐和我是所属于联邦特别搜查筹备机关的学生搜查官。与爱香大人同样,要潜入学生中间时同样是学生的搜查官比较方便。是主要处理警察不行动,或者不能行动的案件的组织。也就是,对还没有发生,或者还没有立证其事件性的案件做搜查筹备工作的机关。我们负责调查,当证明了犯罪行为,或者推测犯罪的可能性极高的时候便由警察出动。也有时候不是警察,而是由我们的上级组织联邦特别搜查机关出动,而且,在搜查中发现犯罪现场的情况下,我们也有自己逮捕犯人的权利。」 
「原来如此。两位是那里的搜查官啊。可是,啊。」 
爱香作思考状说道。 
「德国搜查机关的两位为什么要到日本,而且是虾夷地的武士养成学校来并且作为留学生停留下来呢?」 
爱香问了清海正想知道的事情。 
「是啊。」 
雪乃也附和道。雪乃也在意这一点。 
「两位不是追着爱香来的的话,那么是追着什么来的呢?」 
两人是搜查官的话,没错,问题就是在追蹤什么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目标的话,不可能特地转学到这种边境的学校来。 
那样的、话。原来如此这么回……事啊。 
球藻会想起藏在特别学生宿舍的大量武器,也是自然的进展。如果说学生搜查官卡塔莉娜和塔尼亚是追着那个来的,那就说得通了。 
但是为什么虾夷地的全宿制高中、武士养成学校大虾夷学园里会藏有走私品就完全不、知、道、了。 
球藻窥探塔尼亚的脸色,结果对上了她的视线。看来对方也在对球藻做着判断。 
塔尼亚从球藻到清海,再从清海到雪乃,缓慢地移动着视线。 
「妄自猜测一下三位的身份,既然与爱香大人一同,就应该是有相应的立场。在此听到的事情请务必保守秘密。」 
「当然知道了。」 
清海认真地做了回答。如果有必要说明自己与爱香的关係的话,爱香就会说的,所以就不多说什么了。 
「嗯,是的,明白。」 
雪乃也认真地点头。 
球藻的头唰地一下前倾。 
「我和小姐,在这里,转学到大虾夷学园的原因是,」 
塔尼亚停顿下来环视四人。 
「追蹤由走私集团引起的武器流失而来,的缘故。」 
听到塔尼亚的解说,球藻脑中思考的零零散散的碎片完美无缺地组合在一起。 
「果然是这么回事、啊。」 
其余四人都惊讶地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球藻。 
爱香作为代表提问。 
「球藻,果然,是指什么?」 
「那个」 
球藻唰的歪过头,然后看向爱香。 
「可以、说我的事吗?」 
「是……啊。既然塔尼亚小姐信任我们把秘密告诉了我们,那我们不是也应该据实相告吗。」 
「明白了。但是我不擅长说明所、以爱香来说明吧。还有清海大人的事。我看到的事情放在那之后。」 
「这样啊。那好吧,就这样。」 
对着球藻点了一下头的爱香转身面向塔尼亚,指着球藻。 
「塔尼亚小姐,由我来介绍球藻。不止球藻的事,还有我们来这里的理由,都简单说明一下。」 
塔尼亚举起右手打断爱香。 
「啊,那样的话,可以等一下吗,爱香大人。」 
「怎么了?」 
「我想要叫醒小姐。不管怎样,这个话题也不能撇开小姐进展下去。而且,如果没听到爱香大人的说明的话,之后我会被小姐严厉猛烈地责打的。」 
是你非要做会被打的事吧。 
清海一边在内心吐槽,塔尼亚被卡塔莉娜严责苛打的画面还是自然地出现在脑内。 
塔尼亚的实现突然投向清海。 
呜哇?为什么这时候看我啊? 
清海急忙消去了脑内浮现的「塔尼亚穿着女僕装被责打=穿着迷你裙被绳子缠绕着绑在三角木马上,面带艳丽的表情吐出痛苦的喘息,女僕服被汗水浸透,理所当然的,罩衫已经接近透明」的想像图。 
看着这样的清海,塔尼亚轻轻地窃笑一声。 
「这位清海大人,记得是土岐川清海大人是吧,好像对小姐对我的责打很感兴趣的样子呢?」 
爱香、雪乃、球藻的冰冷视线集中在清海身上。 
清海颤抖了一下,佯装不知地摇晃着头。 
「没有。一点也没有。我对那种东西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三人又用满是怀疑的视线看向清海。 
此时塔尼亚又冷漠地说道。 
「土岐川大人,请听我一句忠告。如果只是妄想我的话还没关係,如果过分眉来眼去地纠缠爱香大人的话,会被小姐杀掉的哦?或者是被接受小姐命令的我。如果能了解这点,对我来说也是帮了大忙。因为如果被命令杀掉你,就不得不与爱香大人全力战斗了。」 
可怕……。这个女人,好可怕~~~啊! 
「我、我知道啊。应该说,跟爱香眉来眼去什么的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吧。是吧,爱香?」 
「是的。充其量也只是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贴身护卫的程度而已。」 
塔尼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黏在一起……」 
「呜哇,你明明是我的护卫却向着增加我的危险的方面发言呢!」 
原来如此,爱香担任的是土岐川大人的护卫啊,那也就是说……。 
塔尼亚估价般的眼神在清海全身游走。 
不停向爱香抱怨的清海没有注意到。但是爱香注意到了。塔尼亚发现爱香护卫的对象是清海……这件事。 
爱香向塔尼亚轻轻点了一下头。 
「是的,我会详细说明的。」 
「拜託了。」 
塔尼亚默默地行了一礼。 
「那么,好了,这次真的要把小姐叫起来了,请稍等。」 
塔尼亚伸手摇晃在床上昏倒的卡塔丽娜,小声叫着。「小姐,好了,起床吧。不要安閑地睡觉了。」 
不不,是你把她打昏过去的吧! 
虽然这么想,但是吐槽塔尼亚在与校长和卡塔丽娜不同的方面也有些恐怖。清海哎呀哎呀地摇着头,轻声说道。 
「不过,这样都不醒,到底多用力打的啊,塔尼亚那家伙?」 
「不,比起这个。」 
雪乃也轻声回应。 
「爱香準备怎么处理卡塔丽娜的事情?」 
「哈,那个……怎么办呢」 
一改以往悠然的态度,爱香现在的脸上写满困惑。 
「不挺好的吗,接受她的心意的话。看起来相当认真的样子啊。既然说都是女性在荷兰就可以结婚,也就不必说是什么禁断的爱情之类的了吧。」 
爱香用锐利的视线盯着清海。 
「清海大人又这样随随便便地说得事不关己」 
「支、持。」 
「不要支持!」 
爱香严厉地手指着球藻叫道,球藻则佯装不知地避开了视线。 
爱香的表情缓和下来,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好呢,不管怎样我也没有能够接受卡塔丽娜大人的爱的度量啊。」 
「确实啊。这不是在开玩笑。抱歉了,说些随便的话。」 
听到清海道歉,爱香面露複杂的表情挽起手臂。 
「旁人应该也可以理解,真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恩、不、啊……」 
清海暧昧地反应后,雪乃的脸上掠上一丝不安。 
「那个,土岐川君。土岐川君也觉得我很困扰吗?」 
「啊,没有没有,不是这回事。」 
清海慌张地用力摆动右手否定着。 
「爱香的情况,对方是德国的贵族,而且还是个女性。所以觉得有很多麻烦啊之类的。」 
「这……样啊。而且卡塔丽娜看起来是认真的呢。」 
「就是这个了。对方是德国贵族的千金的话,也不能断然拒绝啊。」 
说罢,爱香又叹了一口气。 
「稍微了解了一点清海大人不停叹气的心情了。」 
终于明白了吗。明白了的话,就别开我的玩笑了啊。 
清海在内心轻轻地吐槽。 
此时,从床的方向传来了『恩~~~』的一声轻轻的呻吟。 
「清醒了吗,小姐。」 
没有引起脑震蕩之类的吗?不,头盖骨该不会塌陷骨折了吧? 
清海开始同情起卡塔丽娜了。 
「……这里是谁?我是哪?」 
既定模式的痴呆啊。明明是个德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