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冬之祭典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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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金光闪闪的椭圆形光团。

护堂和璃璃亚娜冲进光里，首先看到一整片金色的光华。

他们还感受到难以难以言喻的飘浮感，以及突如其来的坠落感，那是一种天旋地转、身不由己的感觉，这种感觉持续了一阵子后，护堂的视野恢複正常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护堂看到眼前有一整片金黄色的小麦田。

丰硕的麦子为田地染上一层财宝般的光辉，这片光华万丈的小麦田放眼望去无远弗界。

这片小麦田虽不及无限宽广的宇宙，却也近乎无边无际了。

抬头一看，天上是夕阳时分的绯红天空，金色的小麦田被夕阳染上了橘红色，更增添了几分艳丽的色彩。

护堂和璃璃亚娜才刚见识过东京的夜空，如今这个景象对他们来说太诡异了。

「这里就是棺木的内部吗？」

「可能是某种咒术或神的权能，在『萨图尔纳利亚之冠』神具内部製造的空间。」

身旁的璃璃亚娜像在分析一样环视小麦田。

「这个空间有股圣域的气息，还不到神殿的程度……」

「不管这是哪里，反正我们成功进入了那个灰色人物的禁地对吧。」

这里相当于敌人的大本营，更是和安全最为无缘的场所。

「不好意思，害你陪我来这种地方……」

「我不介意，我不是时常跟你说过吗？我们是王者与骑士，可谓比翼之乌、连理之枝，有如鸳鸯同命的关係啊。」

璃璃亚娜以女骑士的严肃表情担保。

「何况我认为这么做正是我的职责所在。」

「职责？」

「就是待在草剃护堂的身旁，永不分离。」

璃璃亚娜直视护堂的双眼，以立下誓雷的语气宣言。

「每当你想打破困境时，总会优先选择沖入敌阵作战的思考方式，此外，还具备了安分度日也会不经意陷入危险的异常才能。」

「这、这算是才能吗……」

「或许任何人都能担任你的执事或女僕侍奉你。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只有我才能常伴你左右，成为支撑你的武器与护盾。」

璃璃亚娜的话中，隐隐透露出一股自负与信心。

武艺、魔术、知识都是璃璃亚娜的强项，连灵视能力也不在话下，她能应付各式各样的局面。同时，她也有优秀的体力和灵活性，能和护堂一起在前线作战。她是一位精通自然界百态和超自然神秘的魔女，身负许多优异的资质，在各种场合都能派上用场。

璃璃亚娜也是有这样的自信才敢说出这些话。

要成为草剃护堂这种男人的副官或护卫，璃璃亚娜确实拥有最高的资质，这是艾莉卡、佑理、惠那等人所没有的特点。

护堂很高兴璃璃亚娜有这样的心意，他害羞地说：

「以我的年纪不需要这种过度保护啦。」

「那么，要说是负责监视的对象也无所谓。好比这次，我才稍微离开你身边，你就卷进了这么麻烦的骚动不是吗？」

璃璃亚娜露出了半开玩笑的笑容，她从身上拿出了行动电话，上面系着之前他们在台场夹到的小熊吊饰。

「不过，这次确实发生了许多令人生气的事情，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经历了和你一同游玩的机会。」

「是、是吗……？」

璃璃亚娜意外的发言，护堂不知道要怎么回话。

护堂一想起他和璃璃亚娜在台场的互动。心中泛起和刚才不一样的害羞情绪。璃璃亚娜不知为何笑盈盈地眯起眼睛，看着害羞抓头的护堂。

护堂越来越害羞了，他刻意转头望向那一片小麦田掩饰自己的心情。

「我们也差不多该行动了，要先从哪里下手好呢？」

「我先侦查一下。」

璃璃亚娜闭起眼睛，她用魔女术拓展视觉。几分钟后，璃璃亚娜向护堂报告。

「那边有一栋建筑物，看上去像是废弃的神殿。」

璃璃亚娜指着和落日反方向的东方。

严格来说，也没人能保证这个空间的太阳一定是向西沉……

总之二人开始朝东方前进，但这里毕竟是敌方的本阵，很快就有敌人出来阻挡他们了。

阻挡他们的人，就是全身包着灰布、事隔十几分钟没见的神灵。

『弒神者，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啊——』

那个灰色人物以惊叹交加的语气说话。

『本王在剧场中间晃的时候已经结束了。请你儘快回到地面，和本王培育的新幼苗，萨图尔努斯一战吧。』

「休想，我不会回到地上，就在这里分个高下吧。」

护堂静静回答。

当初在葛西临海公园再次碰头时，护堂的心中充斥着对灰色人物的怒火。

然而护堂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现在反而冷静以对，想和这个奇妙的神灵进行最后一次对话。

「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愿不愿意放弃复活神呢？愿意的话，等这场骚动结束后，我可以从轻发落喔？」

『你别说笑，本王是为了让萨图尔努斯——冬至的丰饶之神复活而存在的影子。』

灰色人物夸张地摆动身子。

『你踏入本王的圣域究竟想做什么，本王并不清楚，但这次本王会动用剩下的力量阻止你，很快本王的幼苗就会成为真正的神了！』

沐浴在夕阳下的金黄小麦田，猛然出现了黑色的十字架。

十字架高约两公尺，数量超过五十以上。

倘若这些十字架是麦田的作物，那么这种凭空出现的生长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而且这些十字架还浮上天空，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地面上的护堂和璃璃亚娜。

「将所掳的人，所夺的牲畜、财物都交给摩西。」

璃璃亚娜咏唱圣骑士言灵，随后搭弓射出光箭。

她的手上拿着魔剑白银巨匠化成的银色长弓，离开弦的箭上都附有神圣的歼灭特权。

璃璃亚娜的射击一脱手，立刻分化成数十支光箭。

散射的光箭贯穿所有的十字架，转眼间将十字架消灭殆尽，璃璃亚娜立刻踢了一下地面奔出，目标就是那个灰色的人物，身轻如燕的璃璃亚娜沖近对手，手上的银色长弓化为长刀。

刀光一闪，璃璃亚娜的斜向斩击漂亮地斩下对手。

神灵的躯体化为黑色的沙尘、灰飞烟灭。遗憾的是——

『哈哈哈哈，这点程度的攻击奈何不了本王，本王再陪你们玩玩吧。』

黑色的沙尘中发出了灰色人物嘶哑的笑声。

散落麦田中的沙尘在无风的状态下自行移动，慢慢聚化成人形。另外，田里还一一冒出了那些黑色十字架。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说完，璃璃亚娜向护堂使了一个眼色。

了解意思的护堂走近璃璃亚娜，这位身兼近卫骑士和魔女的少女使出得意的飞翔术，抱着护堂飞上天空。

使用飞翔术的璃璃亚娜带着护堂来到某座建筑物前。

这里就是她刚才用『被废弃的神殿』形容的建筑物，不过护堂无法判断她的说法是否正确。

因为整座建筑物的墙壁、地板、柱子全都爬满了植物的荆棘、藤蔓，难以辨识建筑的全貌。绿色植物交错的空隙中，可以看到白色石材的表面。

由于荆棘和藤蔓生长得太过茂密，护堂连建筑物的入口在哪里都看不到。

「我先把一些植物去掉……生自大地的绿意之子，向魔女后裔表示敬意。」

咏唱的璃璃亚娜触摸眼前的藤蔓。

那些掩盖建筑物外观的绿色荆棘和藤蔓逐渐缩小，最后缩回地面里。这种现象有点像植物成长记录片倒带播放一样。

多亏这一招，护堂总算看清了建筑物的外观。

那是一座以白色石材打造的建筑物。这座没有什么外墙的开放式建筑，四周整齐排列着浑圆粗大的石柱。

护堂和璃璃亚娜一起进入里面，来到宽广的中庭。

中庭的中央有一个类似祭坛的白色台座，护堂疑惑地看着刻在上面的纹章。

「……好像鸟的形状。」

刻在台座上的印记外形犹如一只张开双翼的鸟。

「这么说来，『萨图尔纳利亚之冠』好像也是相似的形状。」

比起石造的立体『王冠』，这个图形更接近鸟的模样。

护堂开始思考，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和这个纹章相同的图形。

突然，璃璃亚娜在身旁叫喊。

「军临天界的太阳之印！象徵光明神马兹达的圣像，难道是密特拉斯！？」

对了，密特拉斯。璃璃亚娜的话勾起了护堂的回忆。

过去他曾在拿坡里见过这个印记。珀耳修斯——别名为密特拉斯的古代罗马英雄送给他的徽章上，也刻着同样的印记。

「难道这里是珀耳修斯的神殿？」

「有可能，不过这个象徵太阳神的印记，应该也在东亚广为流传，信奉萨图尔努斯的罗马帝国也……」

「反正想成太阳神的印记就行了吧？」

就在护堂和璃璃亚娜讨论的时候。

银髮的魔女眯起眼睛，专注地望着神殿的内部。

「失坠的太阳……残余的阳光——？」

「你看到什么了吗！？」

察觉璃璃亚娜获得天启的护堂连忙提问，璃璃亚娜点点头。

「是的，我们去里面看看，身为萨图尔努斯幼苗的神木，是凭着什么样的术理重生……我多少有些头绪了，我认为答案就在那里面。」

2

进入神殿内部以前，璃璃亚娜又用了一次魔女术。

璃璃亚娜把好不容易去除的荆棘和藤蔓恢複原状，神殿再次被绿色植物的茎叶覆盖。

「如果灰色的神灵来犯，这些植物会阻挡对方，我还顺便施展了结界魔术，不过结界没有艾莉卡的元老院最终通碟牢固，但是拖延几分钟应该没问题。」

护堂也理解这个说明的意思了。

二人朝神殿的内部前进，璃璃亚娜开始娓娓道来。

「被罗濠教主称为『萨图尔纳利亚之冠』的神具……我认为这东西是出自萨图尔努斯以外的神明。」

穿过被石头包围的通道，二人来到通往地下的楼梯。

当然他们继续向下，那条地下通道和充满夕阳余晖的地面上不同，底下完全没有一丝光线，璃璃亚娜用魔术召唤蓝色鬼火照亮通道。

「萨图尔努斯明明是大地的丰饶之神，我的使魔却没有嗅到『萨图尔纳利亚之冠』有大地的气息。」

护堂想起之前乘船时的经历，那时似乎也有这样的对话。

「草剃护堂，你最清楚的不死神格是那些『蛇』之女神吧。那么，你觉得还有什么神明也具备不死的特性？」

「……应该是太阳神吧？」

刚才在中庭看到的纹章，加上现在探讨的主题，自然会得出这种推断和联想。

「是的，西沉的太阳一到早上又会从东方的天空升起，冬季的微弱阳光一到春季又会恢複原本的热力，『太阳』和『蛇』一样都是具有不死属性的神格。」

「照你这么说，珀耳修斯那家伙现在也还活着啰？」

护堂感觉长久以来的疑问获得了解答。

过去，护堂在拿坡里姑且算是赢了珀耳修斯，不过战斗后他的权能没有增加，所以他认为珀耳修斯一定还活着。

「希望那个浮夸的家伙不要给人类社会添麻烦啊。」

那个俊美的英雄神总是给人带来许多麻烦，却又让人无法打从心底厌恶。

护堂回忆着珀耳修斯华丽的言行，璃璃亚娜对护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