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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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恋啦爱啦之类的女生,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认真说起来,所谓的恋爱只是一种发情症候群,基于异性交往经验不足而产生的妄想罢了。位于班级中心单手拿着少女漫画或偶像杂誌,嘴里说着所谓的恋是什么爱又是什么的女生们,恐怕实际上并不怎么明白何谓恋爱吧。
当然,要藉由恋啦爱啦之类的话题让气氛活络起来是个人的自由,我也并不是要去否定恋爱本身。
但是女生在说出帅哥脸、凡人脸或是路人脸什么的之前,我认为应该先试着冷静思考关于所谓的男生这种生物比较好。比起路人脸重点还是男子脸,我还真是说了一句巧妙的话呢。
如果让我本人泽屋叶雄来说些与男生相关的见解,刚进入高中就读且经验不足的男学生,能感受到女生魅力的部分相当地有限。
直接了当地说,就是外观。
我再重新说一次,就是外观。
就大多数的男学生而言,会看女生的脸蛋、胸部、臀部,境界比较高的人则会以有没有戴眼镜、过膝长袜的长度等等,总而言之就是凭外在印象来决定优劣。这是真的。
倘若对方是个相当漂亮的美女,不管她亲手做的便当好不好吃,不管她运动在不在行,不管她功课是不是出奇的烂,不管她是不是个网路游戏废人,男生完全不会去在意这些。
不如说根本是已经对此无视了。外观达到合格标準的女生,那些会被认为是「缺点」的「内在」,全都会被男生彻彻底底地加以美化,各位心里是不是都有个底了呢?
「才不是这样!」会如此反驳的人不是曾经谈过恋爱就是现充,再不然就是天才。闪一边凉快去。
女生会因为男生的脸蛋而迷恋对方,再来才是基于身材或其他设定、地位而有所感。
另一方面,男生也会因为女生的脸蛋而迷恋对方,之后不用多说就是基于身材了。
试着思考到这种地步后,我注意到一件事。男生跟女生,其实是两种没有什么太大差异的生物。
嘴上说着恋啦爱啦之类眼睛闪烁着爱心的女生,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同样的,嘴上说着胸部啦脸蛋啦之类双腿间阵阵发热的男生,也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结论。
总之大家都只是因为外在而兴奋而已。
不过如果说起外观,老实说我是被人称讚「帅气」的那种人,没有跟各位一样真的很抱歉。大概从小学高年级开始,我便常常在女生的谈话间被说成「帅哥」,告白这种事也有人对我提出过好几次。
好啦等等,要吐槽的话拜託先把我的话听到最后再说吧。我先声明我可不是个现充。
我所经历过的告白,并不是像戏剧或漫画之类常见的那种酸酸甜甜的东西。
「喂,那边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你,长得真是一张帅气的脸呢,当我的男朋友吧。」
「咦……耶?」
「只要在朋友面前装成是我男朋友的样子就可以了。」
「真是抱歉,我对男女交往之类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咳,还真是没用,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说男生都是小孩子,我看你还是去玩翻纸牌算了。」
嘴上说着恋啦爱啦之类的=说着脸蛋啦脸蛋啦之类的。明白了如此答案的我,在那之后转变成这样的想法。
因为「你的脸很帅气」这种理由接近我的女生,每一个都是狗屎。
儘管说着这类的话,老实说我也只谈过一次所谓的恋爱,与各位差距拉得更远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接下来才是重要的事,你们将会明白我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帅哥而已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时间是在我对有关恋啦爱啦交往啦之类的理解比现在还缺乏的小学生时代,没记错的话,那是在我升上5年级后没多久就发生的事。
对方是其他班上的女孩,一头剪得不整齐的短髮给人的印象很深,而且总是像刚睡醒般地乱翘,犹如男生一般的女生。因此偶尔在走廊或是操场见到她的背影时,我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想跟她说话或是想接近她之类的,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兴緻。因此4年来,我从来没跟她交谈过。
然而,就在那个时候,就在我从正面见到那女孩的脸的时候,世界改变了。
我要说出一句感觉很蠢的话罗?
我,在与那女孩四目交会的当下,确实地陷入了恋爱。
虽然如今那已成为让我难为情到想抹灭的往事,不过当时的我确实是这个样子。
一见锺情。
原先我也觉得这种话是骗人的,但是只有那个时候我相信了我自己。
我会对那女孩一见锺情,是在帮忙班级干部办事,前往相距五间教室远的班级之时。在导师时间刚结束而吵闹的教室中,独自做着放学準备的那女孩的背影,看起来感觉相当寂寞。看着她的身影,原先我也只有「什么啊,那家伙该不会是个性格阴沉的人吧」之类的想法。这部分我还记得。
然而,就在那女孩忽然朝这边回过头的瞬间,被那头杂乱髮型所包覆,感觉有些懒洋洋的脸蛋射穿了我的心。
如果要说我终究也是基于外表而陷入恋爱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当时1O岁且纯真的我并没有考虑多余的事,笔直地走近了那女孩身边。
「那个!」
「……找我吗?」
由于那女孩十二分满足我对「可爱」的基準,我打从心底认为若是去掉回话的语气感觉颇为不悦以及眼神很兇这两点的话,她会是我想要尝试「恋爱」的对象。
「这是我第一次跟你说话吧?」
「你是谁?哪一班的?」
「啊,我是—班的。话说回来你不认识我吗?我被大家叫做泽叶。」
「嗅,你就是那些轻浮女生整天挂在嘴边的,那个有着像鱼一样绰号的轻浮男啊。」
「呃……大家不是叫我鱼而是叫我泽叶……」
「你不要靠近我,我对男生可没兴趣。」
「等一下啦,我倒是对你很有兴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溜冰啊?」
「我才不要,你就自己一个人狠狠摔一跤,翻个跟斗后再受到颜面重击吧。」
为了设法让比预料之中语气更加狠毒的短髮乱翘女孩提起兴緻,儘管我还是小学生,仍然开始说出一些相当轻浮的发言。虽然现在不太记得详细内容了,不过我想周遭的女生应该都发出了尖叫声,接着彼此窃窃私语地说「泽叶正在对人搭讪」之类的话语。
不周,在那短髮乱翘的女孩身边,5年6班的学生一个也没有。
搞不好,那女孩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也说不定。不过当时的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那种事,只是将自己的情感强加在对方身上。
「…………」
那个短髮乱翘的女孩,在短暂的沉默后按着胸口呼吸急促了起来,看起来似乎相当痛苦地皱着眉头,当场向前弯下了腰。
「你、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近我。」
「什么?」
「……不要靠近我。」
由于觉得她的样子很奇怪,我抓住了那女孩的肩膀,再次询问「你真的不要紧吗?」虽然我的胸口正因为头一次产生的情感而扑通扑通地发出声响,然而短髮乱翘女孩胸口的那股痛楚看起来并不寻常。
「不要碰我……快点闪一边去!」
短髮乱翘女孩维持蹲坐的姿势抬头望向我。
我跟那女孩再一次四目相对了。
并且,在她那双眼瞳中,见到了一名容貌姣好的中性男生——轻浮男——的身影。
「你到底在看什么啦……」
「咦……」
彷佛被那双眼瞳吸进去似的,我不由得看得着了迷。然而,看似很痛苦地按着胸口的那个女孩,这样的我似乎终于超出了她的忍耐极限——
「轻浮男什么的,全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难以想像是由女生挥出的强烈一击,确实地打到了我引以为傲的脸蛋上。
「碰叩!」这样的声音从脸颊上传来,耳边也发出「哔——」的耳鸣。听觉麻痹,紧接着传来了血的味道,在意识到「嘴巴里头破了」这件事的同时,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一群人于附近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相当遥远的感觉。
「等等,泽叶你没事吧?讨厌啦,整个翻白眼了!不过还是超帅的!」
「喂,矮子!你这家伙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喔!因为比较男孩子气就去殴打泽叶什么的,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我……我并没有……打算要打他……」
「到现在为止你都一直在装乖不是吗旦损着一头自以为时髦的奇怪髮型,我们班的女生可是真的很讨厌那种样子耶!」
「真、真是对不起……」
「而且还搞错了该道歉的对象!」
「对、对不起……」
「泽叶你没事吧!?其的很过分对吧——殴打男生什么的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虽然说起来真的很没出息,不过我确实是基于当时那一拳而晕了过去。短髮乱翘女孩的拳头比想像中来得强力,而且瞬间便漂亮地命中了我的下巴,造成了我的脑震蕩。
才刚搭讪便被挥了一拳,而且脸还整个肿了起来。
「那样纤瘦的身体,到底是从哪里发出那股力量的啊?」儘管在朦胧的意识中思考这种事,我仍然望着正受到周遭女生严厉责备的短髮乱翘女孩那扭曲的脸庞,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什么坏事。
我跟那名短髮乱翘女孩在言语上的交谈,当时是最初也是最后的一次。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那女孩在几天后便转学到其他学校去了。之后在国中也好、街上也罢,我都不曾再见到那短髮乱翘的女孩一面。
这就是我的初恋。那是我第一次主动走近女孩子,同时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做。
不过嘛,这样的初恋如今倒是成了很好的教训。我并不觉得这是一段不错的回忆喔,不如说是心灵创伤才对。当时脸上的痛楚与心里的难受,深深地将恐惧感植入了我的心中。
在这冲击性的初恋中,我所学到的教训是不能去看女生的双眼。
不能与动物四目交会。就跟这说法一样,不能与女生四目交会。
在那之后,我便儘可能在不与女生四目相对的情况下过日子。
如此行动的结果,我得到了「唯脸男」的外号,听起来就像是麵包超人用过的红豆麵包对吧?
基于这令人困扰的弱点与让人困扰的别称,进入国中就读的三年间,我从来没有正面与女生四目相对过。真是厉害吶,恐惧能够让一个人改变。
「哪可能有这么蠢的事」我相当理解各位想要如此吐槽的心情。正如上述所言,我的脸相当帅气,因此打从升上国中后,曾经好几次被叫到校舍后面、楼梯下方以及附近的便利商店。虽说主要是以女生提出的告白为主,不过也有极少数是由男生提出的告白,不管是同性恋或是想找我麻烦的人两种都有。
在小学五年级那起强烈的初恋一击事件后,我的交际沟通能力跌落了谷底,低落到即使被位于路旁的野狗吠叫,也会说出「不好意思」对其道歉的程度。
为了保护这样的自己,我终于创造出一套究极的交际沟通术。
那就是「泽屋流零式交流术(Sawaya Assault unication Skill)」。
驱使着简称为SACS的交流术,我独自一人不断战斗挺了过来。
若是像我这样的专业能力者使出真本事,要在数秒内讨伐女生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这样的我也终于成为了高中生,总不能永远都依靠泽屋流零式交流术。
(如果说,真的有撇除外表之后依然喜欢我的人出现在我面前的话……)
我希望自己能在不使用泽屋流零式交流术的前提下,再次与女生们关係融洽地谈话。
抱持这样的想法,我报考了这所高中。
「请问你报考交际沟通学科的动机是什么呢?—号的同学。」
「我是为了让自己能在不使用泽屋流零式交流术的情况下与他人进行沟通。」
「请冷静,让自己更放鬆一点吧,在面试的时候说出SECS之类的可不行喔。」
「是SACS。我很冷静,只不过有些不太擅长面对女生而已。」
「不过泽屋同学,这所学校几乎都是女学生喔?没问题吗?你有自信能在不使用那个……所谓SACS的能力下,顺利度过校园生活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很希望自己能像以前一样,用自己的力量去跟女生说话。」
「你所说的SACS,难道不是自己的力量吗?」
「不是的……因为泽屋流零式交流术,是为了迴避女生所诞生的力量……」
「那么,若是可以不使用这种力量来交谈的话,就能堂堂正正地说这是『自己的力量』了对吧……那么接下来,报考编号2号的同学……」
「啊,我是因为……」
「3号的同学。」
「我呢则是……」
在这个像狗屎一般的集体面试中,不知道究竟怎么合格的我,虽说是个不必参加一般入学考试就能成为高中生的幸运男孩,但却绝对称不上幸运的问题有两个。
第一个,便是面试老师也说过的,我要就读的高中是所「原·女校」。这个情况对于无法与女生四目相对的我来说,在基础上就是个究极试炼。虽然我就读的交际沟通学科是男女合班,但却是个仅有一班的学科,相对于普通科的学生依然只有女生,穿过中庭的另一边,便是数百名女生正在享受着快乐的女校生活。
附带一提,我就读的「交际沟通学科」是这个年度才新设立的专门学科,有着全体住宿制的附加条件,而这正是第二个问题。
没什么啦,如果只是单纯的住宿生活,根本也不必像这样说得长长一大串,但是在这第二个问题之中,存在着一件特大的意外状况。
那就是,交际沟通学科的学生宿舍……是男女合宿这件事。
简单来说,就是即使课程结束回到宿舍我仍然无法避开与女生接触,因此儘管我很不擅长面对女生,却还是将自己关进了一个强制与女生有所接触的瑕境,我还真是个重度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