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我在做什么,脑袋昏昏沉沉所以不清楚
啊是司令还有夕呼老师。还有谁呢?
有点怪怪的心情轻飘飘的
发生什么事了
我怎么了?
「真的没问题吗,伊隅上尉。」
盯着陷入茫然状态的白银武,横滨基地司令包尔.拉达毕诺德皱起眉头。
「是的,他正在注射自白剂和抗忧郁剂的点滴,因为混合投药的影响,所以多少有口齿不清的问题,至少应该可以维持四十八小时的理智。」
被称为伊隅上尉的女性士官反应敏捷地回答拉达毕诺德的质问。
夕呼马上接在她之后说了。
「好不容易才到这个程度啊。趁他还有理智的时候,快点结束。」
始终冷静的她对MP的其中一人下达指令。
MP点点头并开始质问武。
「那么,你确认了第二区的战斗爆炸声,是这样吗?」
——什么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重複问相同的事情,真麻烦。
「情况如何?」
——情况如何?情况?
「白银,你不需要思考,说出你想到的就可以了。」
伊隅轻声建议恍神到眼神獃滞而沉默的武。
「那个情况是总之很惨。」
武含糊不清的话让在场的拉达毕诺德、夕呼、伊隅,MP以及医护兵的表情都变得僵硬,虽然侦讯室里笼罩着沉闷的气氛,不过因为武被施打了鬆弛剂和自白剂等药物,精神状况不正常的他无法体会这种紧张感。
「敌人从第二演习场冒出来发生爆炸敌人的动作太快了,然后虽然大家战斗了,可是没有武器啊,因为那是演习场。」
武的脸因为葯的影响而鬆弛,眼鼻口等部位全都放鬆不成模样。
瞳孔无神涣散,口水滴滴答答从张着的嘴边掉落,混着泪水与鼻涕的物质垂在那边,就在武每说一个单字就暂停的唇边,不断牵丝又掉落。
「侵略者中队的人把我们当笨蛋要我们去拿武器让我很生气然后BETA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先停一下,我看不下去了。」
夕呼不忍直视武惨不忍睹的样子,就透过负责质询的MP将指示传达给医护兵。
「白银少尉请擦擦脸,可以忍耐下去吗?」
「啊,恩可以这点小事,别小看我。」
「少尉,虽然会有点呼吸不顺,不过请忍耐。」
为了止住鼻水而拿塞子堵住武的鼻孔,不舒服的武摇了摇头。
「虽然是不得已才用药,不过他恍惚到这种地步的话,可能需要担心证词的可可信度,果然应该避免混合用药吧?」
受不了武的情况的拉达毕诺德边叹气边低嘲。
「在可靠性商,到此为止的证词没有任何问题,跟记录器的记录完全一致,而且这个处置也是为了他自己好,不这样做的话,少尉早就精神崩溃了。」
「因为他是神宫司上士战死时唯一目击者,没办法」
虽然同意夕呼的说明,不过无法发挥对于眼前景象的不舒服感觉,拉达毕诺德一边用指尖捏了捏眉间的皱纹,一边摇头。
「好了,结束了,少尉很会忍耐喔。」
擦掉脸上脏淤的医护兵用了哄小孩子的口吻。
「别这样我不是小孩子」
武依旧錶情恍惚。
虽然觉得被小看了,不过武的思绪就像被霞侵入般变成一片空白,反射性说出所想的事情,MP再次开始询问在这种情况下的武。
「你被派去拿武器,并且在那里跟BETA战斗。然后怎么了?」
「然后那个敌人突然出现,我就激动了起来就像白痴一样不断发射漆弹」
武用幼儿在叙述经历般结结巴巴的语调继续说明。
「这样一来我就被攻击了我很害怕哭喊着救救我」
武的脑海里清楚闪过那个冲击性的时间,但是在药效下似乎感觉不到恐怖,武有如完全置身事外般,只要心里嘟哝着「那个好可怕」。
「你记得那时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吗?」
「救我的是战术机。啊,我知道喔那架是不知火,是一个名叫沙雾上尉的家伙,可是他就丢下我不管我超生气的。因为明明很恐怖,可是他就这样走开了」
「原来如此,那我要问重要的事情啰,可以吧?」
武对他的询问点了点头,虽然无自己想要回话,却因为强力的药效变得无法用说的。
「你记得那之后你跟谁碰面了吗?」
——有谁在啊,是小麻,对了,是小麻来了。
「我记得。」
「那么,跟我说当时的事情。」
——呃要说到什么地步才好全部说的话夕呼老师会生气或许会生气
嘴开开的武心不在焉地思考,要说自己是从别的世界跳跃到这里的事情,还是要说今后会发生的『事实』。然而,武马上就放弃思考了,光回答被问到的事情就已经很麻烦了,不可能去考虑更多的东西。
「我被BETA打得很惨,所以非常沮丧来到这里的我应该是最强的,却无法打赢BETA什么的不管怎样因为一切都毁了,所以我很沮丧我很糟真的。」
依旧沉默的夕呼倾听武叽叽咕咕索命的证词,夕呼原本打算万一武又什么预测未来的发言,就马上採取一些措施。
「小麻她大概是来鼓励我的很体贴吧。」
「小麻?」拉达毕诺德对没听过的称呼感到疑惑。
「少尉是这样叫上士的,训练兵常常会帮严厉的上司取些悔蔑的绰号。」
夕呼解释武德话给拉达毕诺德听,倘若武做出危险的发言,夕呼就机智地以其他解释来说明,当成是他意识模糊带过。
「小麻跟我说了很多,要让我打起精神我因为被安慰所以很丢脸所以无法看着小麻的脸儘管如此她还是告诉了我很多失败经历,和以前的事情」
有时候虽然会被医护兵要求擦擦嘴巴,武还是继续蓦然说出『那个时候的事情』。
「虽然我很彆扭地继续沮丧可是总觉得好像能够坚持下去虽然想要道谢可是因为那也很丢脸在我努力朝身后跟小麻说谢谢。然后因为没有回应所以我想小麻是不是在生气,转过头去」
凄惨的景象浮现在武德脑海中。
如果没有被施打诸多药物的话,或许武已经发疯的震撼景象。
「转过头去」
「转过头去怎么了?」
「小麻被BETA吃掉了。」
侦讯室的空气瞬间冻结了。
——对了小麻死掉了,可是为什么?
「然后呢?情况给我说仔细一点。」
「小麻被BETA从身后抓起小麻的头从嘴部以上都不见了」
应该是很悲伤的,不过武像是不被感情支配般说明。
「我闻到非常奇怪的血腥味听到BETA在吃小麻发出的声音然后我的眼前突然变成一片血红」
「够了,已经了解情况了。」
让人不忍听下去的情况报告,夕呼皱着眉头制止了武。
「然后我将沾黏在我身上和脸上的小麻一部分以及散落地面的小麻集中在一起拚命让她恢複原状可是完全黏不住」
「已经够了!我不是说让他住嘴吗!」
夕呼忍不住大叫。
跟因为投药而失去情感起伏的武不同,夕呼的情感已经超出极限而动摇。
「好,已经够了,少尉,谢谢您的协助,已经没问题了。」
「嗯这样啊」
——总觉得好睏还不快点结束
「刚才的证词与情况和各种记录一致,这之后的细节可以用伊隅上尉的照相机记录详细确认。」
「这样就几乎确定神宫司上士的死亡了。」
「接下来就等遗体的DNA鑒定,因为三十六公釐弹的直击,义务和遗体处于不可能辨别身份的状况。」
「太遗憾了,他是个优秀的军人啊。抱歉,麻烦安排通知遗属。」
「知道了。」
在场的每个人没有沉浸于悲伤,而像是处理日常业务般接受麻里茂的死
除了继续不发一语的夕呼,以及为自己的恍惚而感到难过的武例外。
「副司令,白银少尉要怎么办。」
「之后转去做催眠暗示处理,在这个阶段就变成没用的东西令人困扰。」
「马上吗?先让他休息不是比较好吗?」
拉达毕诺德吃惊地询问夕呼,不止是他,只要看到武现在的状况,应该都能理解这是多乱来的事情,即使立场上不能回嘴,医护兵与MP也明显露出为难的表情。
「根据强化装备的生命记录,得知他遇到BETA时失去控制是因为PTDS的可能性很大,虽然投予兴奋剂的药效让幻觉重现是导火线没错,很有可能是他对BETA有严重的心理创伤,从他在前阵子的武装叛变未遂事件时,没有出现这个癥状可以推断出来。」
听完说明,拉达毕诺德露出些微沉思的表情。
「他对我们的计画来说还有用处,必须避免这次的事件变成更严重的PTSD。」
「的确,处置他本来就是博士的管辖範围了,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靠『还有用处』这句话,就让拉达毕诺德将处置武的事情全部交给夕呼,从军者地决断经常会变成结果是有益还是无益的二选一。
「请你们将白银武带到处置室,处理结束的话,就施打自白剂的分解药让他休息,抗忧郁剂请暂时继续施用。」
「副司令,我也一起去。」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武,伊隅说她要跟武一起去。
「真是不好意思,你愿意去的话就帮了我大忙,因为我也要忙事后处理的事情。」
「来吧,少尉,我们走吧。您站得起来吗?」
武被医护兵从椅子上扶抱起来,虽然继续被质问很烦人,不过要站起来移动也让人不高兴,摇摇晃晃的武站起身,跟伊隅他们一起往处置室走去。
「身体觉得如何,少尉?」
伊隅问了在处置室接受完视觉式催眠等处理的武。
「头很痛上尉。」
虽然武精神上稳定了,却因为视觉式催眠刺激到眼睛,引起了偏头痛,武虽然想躺着休息,不过眼前坐着一个上尉,他也无法直接躺下。
「你记得我吗?」
——是谁呢?我记得她刚才有跟司令他们一起。
「抱歉……我不认识您。」
「什么啊,我还救了你两次,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咦那么是上尉救」
第一次是武装叛变的时候,第二次是被BETA袭击的时候。
「白银无,你从今天十六点三十分起正式分配到我的部队。」
——那么说来试机结束我就会被分配到A-01部队。
「我是担任部队统率的伊隅满。」
「失礼了,我是白银武上尉。」
这个人是部队的指挥官?武觉得有点惊讶。
「我的部队是直属于香月副司令的特殊任务部队,轻鬆的任务绝对不会落到我们头上,你要有所觉悟。」
对于伊隅严厉的发言,武以敬礼回应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