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nhancer〜
「说到那个维刀呀,那样子实在是不成啊。」
现身后的第一句话。他打从心底深感遗憾似地向我「报告」。
没想到竟以如此简单一句话便否定掉他。这则报告令我十分不满意。
「意思是说,不够来劲?」
「比那更基本的问题。不过那种程度的黑道也没办法独力解决。更离谱的是竟然还仰赖女孩子的帮忙喔?还打算留敌人活口哩。」
「他在那方面是比较心软一点。」
「所以我就帮忙封住生岛的嘴。执行委託兼具机会教育啰。」
这儿是我自家内的一间会客室。
宽广空间内,中央放置一张桌子,四张座椅各据桌子一方。我落坐于其中一张,他则在对面。别的先不论,我感觉像他这样面容如此充满中性魅力且抢眼的人待在房里,这个事实本身便足以替冷清的室内增添几分华丽气息。
他,「J」交叠着双脚。端正的脸上如常贴着那张高深莫测的笑脸。
「话说回来,那个流氓也不怎么样嘛。」
「论战略性思考不及哥哥,也不像些些神那样懂得灵活变通。……终究只是『回头弹』。让手枪推出的子弹不会思考。」
「好严苛的评价呀。说得彷彿生岛不外乎是子弹一般的消耗品。」
「嗯嗯,正是那样没错呀?他是用完即丢的棋子。」
「……真无情呀。」
「J」极具欧美人风情地摊开双手表达无奈情绪。
虽然挺对不住生岛,不过他确实不出「障碍物」的意义。我可不愿任他于今后的剧情中三番两次出现。因此只好请他退场。最终达成彻底破坏迷幻药流通系统的目标,已经算很不错的结果了。
「所以呢?特意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想听你亲口说说对维刀卧人的评价。」
「这我刚不是说了吗?『实在不成』啊。」
「请不用重複一样的话。……只是在想,不觉得他驱使子弹的技术十分不寻常吗?利用弹射的效果,彷彿子弹动向全操之在手。」
「那或许是有点恐怖啦〜。可是椰子啊,那么一点技术,我只要稍微练习一下就能完美重现啰?但我没兴趣就是了。毕竟我跟维刀不同,不是表演者。」
「这么有自信呀。詹姆斯·庞德。」
「对了,那是我在英国安全局时用的名号。挺受欢迎的唷?」
「小心别过度低估他的实力唷?吉姆·赛普斯。」
「喔,那是在回收『布列敦森林体系的遗产』那一阵子用的吧。大概只在IMF特别方便的名号。安洁莉娜裘莉的父亲也很了不起,但我还是比较中意彼得·格雷夫斯哩。」
「杰森·包恩,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名字应该是在美国用的吧。那时杀了不少人啊。跟同名的那家伙一样。」
「你坚持要继续装傻是吗。杰克·莱恩。」
「担任战略分析家角色的时候。有生以来最无聊的工作。」
「豺狼?你根本没意思回答我对吧?」
「那时我在法国呢。执行暗杀工作被人陷害,花了不少力气解除指控哩。」
「……唉。」
疲于没有用处的问答,我不禁深深叹息。几乎陷入我本身也在享受这段对话的错觉。
「以出自创作作品的间谍姓名为代号服务于各大相关单位」便是「J」的主要经历。对他来说宛如一场十分幼稚且愚蠢的娱乐活动——。不过我想,那就像是「完美达成职务之情报员」特权独享的「小小玩心」。
毋庸置疑的世〈·〉界〈·〉最〈·〉强〈·〉之〈·〉独〈·〉立〈·〉战〈·〉斗〈·〉力〈·〉。这就是「J」。
至于方才罗列的一大串化名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不晓得哪个才是他的真名。从方才的谈话当中也察觉不到任何线索。
「这一次则叫做『J』。下次要挑战什么?该不会要去监视外星人了吧?」
「哈哈,那不错耶!你就用『Y探员』的身份协助我吧!」
「……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多少努力进行对话好吗?算我拜託你。」
「我也不得已呀。包括他在内,大家对我来说都是路边不值得一瞧的小石子。不甘愿的话你就努力儘早脱离那个行列吧?」
「那部份更需要你的协助呀。……例如如何利用实际战斗锻练他的方法。」
「——嗯,总而言之呢。」
像变魔术一般。一眨眼之间那张脸上有如能剧面具般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感觉彷彿有铁丝窜过背脊的尖锐触感。
「照他现在的状态,总有一天会死在我手下。但我也明白你选择他当对手的理由。表面上是搜查官,私底下却是试图击溃条例规範的造反之徒嘛。」
「……」
「不过你漏掉了最关键的部分。他的战斗力根本无法与我相提并论。或许应该如你的提议『好好锻练他』,让〈·〉他〈·〉同〈·〉时〈·〉失〈·〉去〈·〉许〈·〉多〈·〉,亦〈·〉从〈·〉他〈·〉身〈·〉上〈·〉夺〈·〉取〈·〉许〈·〉多〈·〉。……——总之就期待他能有多少成长啰。」
我无话可反驳。因为他说的全部属实。
维刀卧人不敌「J」乃为难〈·〉以〈·〉动〈·〉摇〈·〉的现实。
举凡战斗能力、分析能力、领导能力……没有一项凌驾于「J」之上。落后太多了。「J」的预言或许是最準确的「将发生于未来之现实」。
维刀卧人将被「J」所杀。长此以往的话。
有必要从头制定策略。能够进一步提升他能力的策略。
眼见我陷入思索,「J」不知有何心思,再度摆上惯常的笑脸。
「拜託你啰。请好好教育他啰〜?」
怀着难以解释的感受,我点点头。除此之外还能做何反应?
我悠然离开座椅。本打算前去泡茶,以便整理思绪。
……然而。偶然回头一看,方才他落坐的椅子上已无人影。
「老是如此神出鬼没呢。」
房里仅剩我一个人。因此这句话理所当然地成了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