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突发事件。
等我做好準备时却为时已晚。
她被黑色四轮车带走时,我却负伤一动也不能动。
不对,与其说是不能动,恐怕应该说是受了致命伤。
意识变模糊,只能感到全身疼痛无比。
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一切就都Gameover了,我对此确信不疑。
……但是,正因此。
我不能闭上眼睛,必须要到她的身边去。
即使拼上性命,我也要一直保护她。
因为这就是我的意志。
星期四八点,和往常一样看着音乐节目。
现在,家里只有我自己。在还算宽敞的客厅里,显得有点寂寞。为了忘却这种孤寂的感觉,我把音量调到了最大。不过,平常我
也总这么做。
躺在淡蓝色的沙发里,一手拿着遥控器,适度集中精神看着节目。
今天,在这个节目中演唱的是一个四人摇滚乐队,和一个三人的偶像组合,另外还有一个有一位被称为歌姬的女子。
我只是单纯对摇滚乐队感兴趣,说实在的对什么偶像们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长相也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
虽然如此,也没有其他可看的,而且也有不能不看的理由,于是也没换台。
在透明的玻璃桌上,放着自认为很有韵味的茶杯。一边慢慢地喝着茶杯里的绿茶,一边认真看着这周的排名。之后的三十分钟就
这么过去了。
终于那个摇滚乐队出场了。
我姐姐说那个摇滚乐队的曲子有点单调,但是声音还是很好的。但这周乐队四个人的表现都可圈可点。
顺带提一下,今天登场的演员们,都在周刊图中登场过。这么看来可以说都是很有势力的成员。但是,任凭再有势力,提不起来
兴緻就是提不起来,这是不能改变的。
而且,没什么实力的二人偶像组合却盘踞排行榜前列,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并不是说我讨厌偶像组合,只是看到实力和评论不相称,感觉心里不舒服而已。
确实歌词和旋律都很优美,但这归根结底都是别人的能力,不对,因此才说,偶像组合也就是这么回事。
[……糟了。]
正想着这个,摇滚乐队的演奏结束了。有点遗憾。
这种小打击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平复,就轮到今天压轴的歌姬登场了。
即使是这种美人众多地方,她也格外漂亮。
一头到腿的透明感十足的柔软秀髮,一双眼角细长眼尾微微吊起的清澈双眸。一张瓜子脸,高高的腰身,长长的手脚,洁白的肌
肤。
如果生逢其时的话,也会被称为倾城美女吧,旁观者的我这么想。她有着造型美和色彩美。以及与其相应的带有魔性的冷艳嗓音
,和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歌唱能力。
能够横扫偶像组合他们,并三周蝉联排行榜冠军,轻快却有抒情的摇滚曲目,不管听几遍都能震撼人的感情。超群的吉他声,让
歌词发挥最大活力的旋律,所有都相辅相成,最终融合一体。
于是,在最后的最后,以一种似乎要超越之前所有演出的的压轴歌曲中节目结束了。
我那个时候正在厨房将做的好双人份晚餐放到微波炉里。
都準备好时已经9点了。墙上挂着的现在看来十分稀奇的鸟鸣钟,正好打开小门,小鸟出来只含糊的咯咯叫了一声就立刻缩了回去。
顺便提一下,这个鸟鸣钟还有处名誉负伤。鸟的右眼处有一处悲惨的划痕,那是我家家庭暴力下的惨剧。
……嘭,似乎家里回来人了。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敲击地板的嗒嗒声也越来越近。
但是,是忘记关门了还是怎么,声音又逐渐向玄关远去。
那种毛手毛脚……不对,那种严守规矩的做法让人很安心,我又回到沙发,再开始看电视。
在很时髦的香波广告里,刚才那位歌姬再次出演。任风吹起她异常漂亮的头髮,背景音乐也是与之相配的她的歌曲。
……那么,虽然有点唐突,我想说说我的姐姐。
包括我在内冥月空白中有一位大我一岁的姐姐。
绝色的面容,最优秀的成绩,非凡的运动神经,生活能力全无,总之是个极端的人。真是,由于过度极致而成为问题人物。
她的名字,叫做冥月空。
这实在是个容易混淆的事,她的名字虽然写成空白,但是读成空。也就是说,我们姐弟俩同名同姓。据说给我们姐弟俩起同一个
名字,是整个冥月家的决定。很容易弄错。但是,到了现在,即使有抱怨的话也没有任何办法,不管法律上怎么说,还是没法再
政府登记什么的,总之,父亲应该是做好了[工作]。他就是这样的人。
话说回来,正在和那样的父亲冷战中的姐姐打开了门走进了客厅。
穿着跟刚才音乐节目中穿的同款不同颜色的礼服,披上一个上衣,漂亮的头髮就如刚刚洗过一般,对,这就是我姐姐,那个被称
为歌姬和最好的音乐人的空]登记上写成空白]。她正摆出一副在电视画面上绝对看不到的放鬆下来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我回来了!白!]
如风一般来到我眼前。
犹如突然的冲击,四人用沙发的前腿突然抬了起来,然后,又导致我气管若干机能不全。
[我们已经3天没见了呢,好想你啊,我好寂寞。没有你的味道,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我,在不熟悉的地方就睡不着,拜它所赐
,这三天我几乎天天失眠。一点儿不顺。脑子里想的都是白你,不是说这个……正因此,因此刚才的吻稍微激烈了点儿没关係吧?]
[不是,那个……]
不怎么听别人说话也是我姐姐的一大特徵。
她双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开始蹭起我的脸,然后又把头埋到我的脖颈贪婪的嗅着我的味道,最后,双手按着我的耳朵,在我
额头上印上她的唇印。
到此,我终于被解放了。被她那不知轻重的怪力所赐,脖子很痛,而且因为她似乎要给我蹭掉一成皮般的[肌肤接触],让我觉得
身上沾满了她甘甜的味道。
[啊,这种触感,这种味道,这种温度,要复活了!]
就像是刚刚跑完澡呵着啤酒的大叔说醉话一般低喃,她坐在我身边,头抵在我的肩上,深吸一口气。
[这么一来,肚子饿了。你做什么了?]
忠实于本能这也是姐姐的一个特徵。
我稍稍低下头,指着木製桌子上放着的鸡肉三明治。
今天晚上的菜单为特大号的乳酪汉堡配上鸡翅,蛤肉杂碎,和盛的满满的蔬菜萨拉。
虽然我认为这是很大分量的晚餐,但对她来说只是六分饱的程度吧。她是个苗条的吃将。这也是算是她的一个特徵。不过,这也
没有脱离常规,因为原本就有着这么大的运动量。
[什么呀,已经做好饭了呀。]
她微笑着把齐肩部分的头髮在脑后束了起来。
[下午不是给你打过电话说今天大约这个时候回来么?]
[啊,是么,哦,是,是有这么回事。那个时候正忙别的,给忘了。那么,快点吃吧。]
[啊]
我们对面而坐,双手合十。
[我要开动了。]
[我开始吃饭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活泼的姐姐就不顾礼仪,开始吃起来。
首先她抓起一个鸡翅。
那种吃法还真是豪迈。正如在萨班纳看到的情形一样,牙深深的咬下去,歪着脖子扯掉肉,然后再抬起头,光用嘴忙乱的咀嚼。
要是别人话,绝对是最最庸俗的吃法。
但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吃法在她身上却显现不出丑陋。倒不如说有一种野性美。这仍是与生俱来的素养吧。
刚吃完鸡翅,姐姐一起喝完了蛤肉杂碎,并用叉子吃掉了几乎半分蔬菜萨拉。接着豪爽的用刀将乳酪汉堡四等分,再用叉子叉起
,儘可能张大嘴,漏出犹如磨过后锋利的犬齿,两口解决问题。
最后,吃剩下的蔬菜萨拉,拿起放在桌子中央的2升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近一半,]呼]最后整理整理轻轻叹了口气。
大约三分钟的激斗。
而我不到她一半的分量,却只吃了三分之一。
[太好吃了,食慾满足喽。洗澡水热好了么?]
[啊啊,好了。]
[那么,我去洗澡了,白也是,吃完饭过来洗澡。]
姐姐哼着歌,去了浴室。
确认她不在这里,我暗自嘟囔
[不去,当然绝对不去。]
这样总算是拒绝了吧。
将自己的饭吃完,就把盘子拿去刷洗。
……哦,藉此,为了她的名誉,我要补充一点。
我姐是很豪爽很野蛮的吃饭,但是她绝对不会掉饭粒。作为证据,就是这回也是,头髮和衣服不用说,就是桌子和地板也看不出
来有一点点残渣或是不漂亮。
[……真是]
反观我,好像有那么一点有损形象。在我就餐的範围内发现指尖大小的那么一点汉堡残渣。
……真是,那么注意还是……
我深切认识到,世间就是有很多不合条理的事。小声嘟囔道。算了还是去沏茶吧。
$$$$
洗过碗我就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看完了之前看到一半的小说。之后,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新
闻。
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看新闻。尤其是最近的新闻都是些长吁短叹的东西。
说哪个国家的内乱阿,暴露政治家的无能了,伪装问题呀,温室效应阿,不景气阿,杀人魔的无差别杀戮阿,很醒目的总是一些
让人只想着世界负面因素的词语。
即使如此也不能不看新闻,虽然不愉快啊什么的,但这毕竟是现实。而且最重要的理由是,前几天在这条街发生了一件让人很忌
讳的事,当然也是以上提到的现实中的一件。
就是专门袭击女性的杀人魔事件。其中二人重伤,一人死亡。而且就发生在我的身边。
就算是作为最低限度的危机管理也好,有必要把握一些情报。不过,似乎今天这些工作已经完成了。
[犯人被捕了,啊]
到此,不用再对新闻劳心伤神,我鬆了口气。
犯人是个留着邋遢鬍子,脸色苍白,并有着一双狐狸眼睛的神经质男人。
他在警车的后座,应该没有受伤,却按着左手腕,耐不住疼痛般一边叫喊一边胡闹。他两边各有一名警察,紧按着他的胳膊。电
视上正播着这样的画面。现在要去做精神鑒定,就是那种不能让人释怀时寻找的精神慰藉吧,总觉得让人十分不爽。
儘管如此,从此再也不会有因为那个男人造成的任何犯罪了。
想到这就放下心来,换了个体育频道,看看日本人的甲级联赛。
突然,有人不经敲门直接打开了我的房门。
现在家里除了我以外当然就只有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