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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拳靈感少女 1

作者:松原真琴 字数:6996 更新:2022-11-08 18:36:10

时值七月,讨人厌的季节又来临了。

我原本就不喜欢夏天。当我用手遮掩被艳阳刺痛的双眼看向前方时,斑马线的白色线条就在空中不住摇晃,感觉就像是被阳光从上方镇摄住似的。夏天的太阳总给人一股异样的压迫感。一旦定神凝视着眼前的海市蜃楼,便会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令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灯号变了喔!别再发獃了。)

就在冰冷的空气轻轻触碰背部的同时,体内随即响起了那道声音。我暗自嘀咕『很吵耶,安静!』后,声音便随着叹息声停止。

我走过斑马线、穿越校门后往校舍门口走去。随后打开学校分配给每个人的一只鞋柜兼置物柜,换上校内用拖鞋,在早晨的匆忙嘈杂中直奔三楼教室。爬着楼梯时,我低头小声地嘟囔道:

「美果姊,你有紧跟在我身边吧?」

话才说完,右上臂随即感受到一团冰冷的气体。

(我在这里啦!啊,田村说他要到处去晃晃嗯,那么待会儿见啰。)

一股冰凉的空气穿过左侧。当我心想幽灵还真随性,好令人羡慕时,美果姊就笑着说(是啊)。

因为有冷气的关係,推开拉门进入教室时感觉很凉爽。走廊的闷热与教室的凉意混合在一起,那股微妙的空气让人感到很舒服。这时坐在门边的男同学突然转过头来,对杵在原地不动的我说:

「园原,早啊。快把门关起来,不然冷气要跑掉了。」

「嗯,对不起。早安。」

确认我把门关好后,他又开始猛K世界史讲义。今天是期末考的最后一天,第一节就是考世界史。每次看到这些总是在做垂死挣扎的人。心中就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优越感,眼看就要笑出来了,哎呀,这样不行。

越往教室内的窗户边栘动,冷气的效果就越薄弱。而我的座位在窗边数来第二排的位置,一般而言非常闷热。不过空调的出风口安装在教室后侧,身在最后的位置反而格外凉爽。加上冷气不停吹送,一坐下去就会觉得椅子冷冰冰的,寒意令我的大腿都起了鸡皮疙瘩。把右手的书包放到桌上后,接着就把里面的铅笔盒与宝特瓶装的茶全塞进抽屉里,这下子书包便空空如也。儘管现在正值考试期间,我却连複习的讲义都没带来,因为我根本不需要做準备!

抱着考试卷的老师拉开黑板旁的拉门走了进来。

「各位同学,请将文具用品之外的东西收进抽屉里。」

大家一边背诵着年号,顺手把课本收起来。

(我好喜欢这种坐立不安的紧张气氛哦!)

我耳边听着美果姊这么说,一边将从前方依序传来的考试卷翻面盖在桌子上。心里想着那是擅长念书的人才会有的想法,美果姊马上笑着回答(也对)。

『差不多该换你了。』当我在心中向美果姊这么说时,我的双肩立刻感到一股冷空气佛过。

(世界史是我最擅长的科目,包在我身上。)

她一说完,我点点头后便轻轻闭上双眼,让身体倚靠在椅背上,儘可能地放鬆并停止呼吸。接着我的后脑杓感受到些许的压迫感,随即一股寒气就滑入我的脊椎。虽然经历过许多次,我仍是不习惯这种怪异的感觉。

就在我吐了一口气并睁开双眼的同时,通知考试开始的钟声也随即响起。我的手自己动了起来,在翻开盖在桌面上的考试卷、準备写上姓名的时候,美果姊还怔了一下(园原八重、园原八重),我想她可能还不太习惯吧,这种感觉还真有点诡异。

美果姊看着考题,毫不犹豫地就动起了自动铅笔。在这过程中,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双关语和测验题库内容,让我再次体会到美果姊的聪明。书写流畅的自动铅笔将答案填入最后一格的解答栏,于是世界史测验便在考试开始的二十分钟后结束。

(写完了!八重,这次你想拿几分?)

美果姊像是要把垂下来的长髮往后拨似地,用手在脖子上撩了一下。但我蓄着短髮,其实并没有长到可以垂下的程度,这是美果姊生前就有的习惯。

『八〇分左右好了。』

(好)

美果姊看着考卷,一边确认配分一边擦掉某些解答栏内的文字,再特意写上错误的答案啊。

『拜託!革命指导者的名字你干嘛填上「T.M.REVOLUTION」(注1)啊?』

(这题的配分很低,所以想稍微恶搞一下嘛。)

『不行!不準写这种会让老师注意到我的答案!』

再擦掉答案,这次美果姊又填上「罗温艾金森」(注2)。

(来个搞笑革命如何?而且他又是外国人,这样不错吧?)

『美果姊。』

(我知道了啦。没办法,这题只好空白啰。)

看着变成空白的解答栏,我不禁心想这个人真的是东大生吗?结果美果姊马上反驳(我可是不折不拙的东大生喔!)。

虽然中途完全没解释就让你们一口气看到这里,不过我还是先向各位说明我的特异体质吧。

我的名字叫园原八重。虽然名字像个老太婆,但我却是个十七岁的高二学生。很不可思议地,我家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名门世家,而这个家族的长女与生俱来就拥有特殊能力也就是灵媒体质,毫无例外。具体来说,就是让死人的灵魂依附在自己身上的能力。我的外婆和老妈都具有这种能力,并活用灵媒的体质累积财富至今。

外婆把她的身体借给一名已过世的有名日本画家让他绘画,并靠着卖画来扩建房屋。直到外婆的母亲,也就是我外曾祖母那一代为止,似乎都认为靠着灵媒能力来赚钱是一件坏事。但外婆却无法忍受拥有难能可贵的能力却不好好利用,于是她力排众议,藉此能力大大地赚了一笔。年纪轻轻就成为大富豪的外婆为了让更顶级的画坛巨匠依附,因此远渡法国,并在当地钓了个风度翩翩的法国男人回家。儘管遭到双亲反对,但他们在历经短暂的同居生活后,最后还是完成了这桩异国婚姻。外公虽然在我八岁时就过世了,不过即使是以小孩子的眼光来看,他依旧是个相貌堂堂且和蔼可亲的外公。外婆至今偶尔仍会作画,据说一幅画可以卖到几千万日币,真不是盖的。

在日本画坛奠定高超地位的外婆,最近却挥金如土,成了杰尼斯的追星族我觉得超糗的,真希望她能稍微收敛一点。

老妈则把身体借给一名死去的大文豪让他执笔写作,并靠着出版他的书,用版税来享福。在她总出版量合计超过一〇〇万册的二十岁夏天,老妈说服了在她常光顾的那家餐厅当厨师的老爸,要他辞掉店里的工作和老妈结婚。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我家所有的家事都是由老爸负责。虽然老爸并非长得特别有男子气概,但是他料理的功力、宽阔的胸襟与温柔已足以弥补这缺点。

老妈说她已经做了能让她过足这辈子的工作,所以现在完全没事。整天都把时间花在种植盆栽和电玩,自由自在地过日子。

由于生长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造成我也从小就具备了身为灵媒的各种知识。然而随着年纪增长,我逐渐了解到自己和外婆或老妈的能力多少有些差异。我的能力似乎比外婆和老妈都来得弱。

外婆和老妈都看得见幽灵,但我却完全看不到。再者,通常她们可以和幽灵交谈,似乎还能透过与灵魂接触以洞悉该灵魂心中的想法。可是我若没有和幽灵接触就无法与他们交谈,而且接触时也只听得见灵魂的声音,无法得知他们的思想。然而灵魂却好像可以完全了解我的想法,就只有单方面不设防地被对方看穿,这点实在让我觉得有些不甘心。

虽然光是这些就已经有很大的差异了,但是更明显的不同,则是我在被附身时居然还能保有意识这件事。

一般来说,一旦把身体借给灵魂,自己的意识便会陷入浑沌的深渊。这段期间就算有记忆,似乎也无法与附身状态的灵魂做出意识沟通。而我的情况则是只感到身体会任意行动,意识却完全清醒,也能够说话。也就是说,即使灵魂可以控制我的身体,却不能无视于我的意志而自行开口说话。在借出身体的这段期间内,彼此的思想是彻底赤裸棵地被看透,所以就好像是当灵魂想说谢谢,而由我开口说出的这种感觉。

依照外婆和老妈的说法,是因为我的能力并不完全,所以还残存了自己的意识,不能算是完美的灵媒.不过若是以我的立场,我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逕自说话,因此我反而觉得能力不完全是件好事。

谈了这么多关于我的事,现在总算可以说明此刻依附在我身上的灵魂也就是关于美果姊的事,希望你们再继续听我娓娓道来。

她的名字是高野美果,是一位曾住在我家附近的漂亮姊姊。她就读全国最高学府东京大学,听说从以前就是这附近有名的才女。美果姊是老妈的应该说是附在老妈身上大文豪的小说迷,所以经常来我家玩。就连当时还是小学低年级的我,也特别喜欢这位分明是个美女,却有些与众不同又头脑超好的姊姊,我们感情好到可以一同出游呢。

就在我小学四年级的冬天,美果姊欣喜若狂地跑来我家报告说她考上了研究所。由于我们全家都和她很要好,因此老爸急忙烤了个蛋糕一起帮她庆祝。到了傍晚美果姊要回家时,我们一同走过宽阔的庭院送她到门口。她挥着手说,现在要去买那本一直忍着想看的新书,那模样成了我对美果姊活着时的最后记忆。

就在我走回庭院打开家门的瞬间,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紧急剎车声,我觉的声音离家很近,所以反射性地朝那个方向跑去。冲到了现场,却目击惨不忍睹的景象。让人几近作恶的红色鲜血溅满白色车身,血迹显得更加触目惊心。而美果姊则好像在遭到车身撞击后,整个人弹飞至水泥砖墙上,鲜血彷彿沿着撞击轨道似地喷洒一地。当我一跑向前,和我错身而过的那名肇事男司机就捂着嘴跑到一旁呕吐了起来。如果是电影或电视剧情,只要走近身边,伤者最后好歹也会留下只字片语,但是美果姊却动也不动。考虑到可能正在用餐的各位,我就避开详细的描述,不过美果姊的伤势已经让人一眼就能明白她已经没救了这么说起来,自从那起事件之后,我对血腥暴力系列的影片就再也没有任何感觉,毕竟电影比不上亲身经历的画面可怕。

她死了当我心中这么想着,目睹被送进救护车里的美果姊时,右肩传来一股彷彿被冰冷气体碰触般的奇妙感受。我明明穿着又蓬又厚的保暖上衣,却像是被吹风机的冷风直接吹在肌肤上一般。

(八重!回答我呀,八重!)

突然一阵冷颤。一道令我头皮发麻般的声音,透过完全不同于耳朵的途径传达过来。那声音宛如在我体内回蕩似的,连指尖都感到刺刺麻麻的。那是刚刚理应已经过世的美果姊声声:

「美果姊?」

站在一旁围观的大婶一脸担心地望着突然出声的我。

(你听得见吗?你听得见对吧,八重!)

冰冷的气体搭上我的左肩。正当我搞不清楚状况、惊慌地四处张望时,发现从远处往我这里跑来的老妈,正以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我眼前的位置。

「美果姊,你在哪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啊,我果然死了至少也让我看完新书后再死嘛。)

我感觉到附近有人在哭泣,心想或许美果姊就站在眼前。但我抬起头时却依然什么也看不到。当我低头心想真伤脑筋时,走近我身边的老妈就笑着摸摸我的头。

「该回家了美果也一起来吧。」

老妈看着可能就站在我面前的美果姊这么说.她似乎可以清楚地看见美果姊。而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的灵体验。

回到家的老妈与外婆讨论之后,似乎确定了我的能力比她们两人还弱的结论。为了弥补我能力上的不足,她们让美果姊陪在我身边,担负起随时提醒我幽灵就在附近的「幽灵感应机」工作。为了答谢她,我和美果姊做了一个约定。那就是只要有她想看的新书上市我就负责买回家,并把身体借给她,直到她读完书为止。

自从那天起,美果姊就经常待在我身边。不管是测验或是考试的时候她都会帮我作答,有危险的恶灵出现时也会即时通知我。当我觉得酷热,她就会贴在身上帮我消暑,和朋友玩抽鬼牌时,她也会告诉我到底是哪一张。不过现在除了考试和逛书店外,美果姊并不会跟在我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叫做田村十郎的男幽灵算了,这家伙的故事以后再说吧。

『已经七年了吧。』

美果姊一脸无聊地转着自动铅笔,这是我平常无法办到的事。

(是啊。课程也渐渐变难,感觉越来越有成就感了呢。)

在我上高中前,美果姊都是凭着临场反应直接考试,但是最近她都会在前一天花上三十分钟左右複习。不过话虽如此,她也顶多是啪啦啪啦地翻着教科书确认考试範围而已,称之为複习或许太夸张了。

(下一堂考伦理对吗?)

『嗯,伦理考完这学期就结束了。』

美果姊看着手錶,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

(啊~~好无聊喔。八重,我们来玩文字接龙吧。)

『好啊。要接什么样的字?』

美果姊两手交叠,并将下巴托在手上。文字接龙是我们两人经常用来消磨时间的方式。

(嗯来玩艺人的文字接龙好了!就从文字接龙的字尾「RI」(注3)开始啰。RI啊,「李顿调查团」(注4)的字尾有N(注5)。

『先别管有没有N,重点是这也太古老了吧!他们是第一代语彙天国(注6)的艺人耶!』

由于两人的思想相通,所以在回答前也毫无秘密可言。

(对了,真心小子(注7)!就决定「真心小子」!)

『别啊?那SU的音也可以啰?「竞速推车」(注8)的结尾是N,那就「强壮美美子」(注9)好了。』

(哇,真令人怀念,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啊,又是ZU呀?唔那就「原爆投」(注10)吧糟糕,又是SU结尾!)

『就说他们太古老了嘛!而且都已经解散了!』

美果姊喜欢搞笑节目,所以我也在配合她一起看电视的耳濡目染下,了解了这个圈子的艺人。不过因为美果姊还留有依附前的记忆,因此更让我深刻感受到两人日常认知的差距。有时美果姊会在心中唱着我完全不知道的歌手像是REBECCA或PRIINCESSPRINCESS的歌曲。每当这时我心中就会涌现出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或许是这点让我强烈意识到,自己体内有他人进入的事实吧。

就在两人都想不起还有其他艺人可以接龙时,考试结束的钟声响了起来。

第二堂测验开始的钟声响起,美果姊翻开伦理的考试卷。她约略看了一下考题,然后心想(这有点困难呢)考题总共十题,而且一律是「请用〇〇和的语彙来说明苏格拉底的思想。」这类的申论题。

『美果姊也会觉得难啊,还真是难得。』

话说回来,这该不会是第一次吧?

(不是啦,我不是指考题困难,而是指分数不好掌握。)

『啊,原来如此。』

(你的目标是设在八十分吧?思这样一来只好略过两题了。不过题目明明已经提示出可以套用的语彙,要是什么都不写就交出去未免太不自然。)

确实如此,照理说就算不知道答案,但为了多少拿点分数,学生再怎么样都会硬掰几个字出来。

『随便写一写就好啦。伦理老师是个步履蹒跚的老先生,就算跟他开点玩笑也没关係的。』

(咦?真的吗那么我就选这2题啰户)

我看了一下考题。「柏拉图是如何思考政治与哲学的关係?请用四元德(注:)哲人的语彙加以说明。」但美果姊想出的竟是这种答案。(就写:柏拉图把一名叫作四元德的中华料理人称之为「中华哲人」。)

『又不是中华铁人,而且这个年代也还没和中国有贸易上的往来啊唉,算了。』

自动铅笔以娟秀的字迹写上愚蠢的答案。

(这么一来要拿到分数就几乎是不可能了。接着这一题也如法泡製)

看着第十题,也就是最后一题的题目。「关于伊斯兰敦徒(又称穆斯利姆)的宗教思想,请以六信和五行加以说明。」

「六信和五行是什么啊?』

虽然隐约记得在课堂上听过,但我却完全想不起来。

(所谓的六信即是信仰神、天使、经典、预言者、来世,以及天命。五行则指信徒必修之功课,告白、朝拜圣地麦加、礼拜、断食、喜舍。)

『哇!竟然毫不迟疑地背诵出来不过头脑太好反而是笨蛋哦。』

(对啊,其实我也觉得我的记忆力强得有点可笑。不过多亏了这个记忆力,也才能够像现在这样帮助八重你啊,所以我还满庆幸自己有这项专长呢。)

就在这样彼此亘通心灵之际,我能感受到美果姊极度关爱我的心情。这点让我既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能让附在我身上的灵魂死后还感受得到与现世相关的喜悦,我很高兴自己拥有这种能力。

美果姊在答案栏内填入「所谓的六信五行,就是在六间合作金库和五间银行工作的意思。」写完还轻声窃笑。

(因为八重是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啊,把你的事摆在第一位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你没必要疑惑我为何这么爱护你。

我以暖暖的心接受了美果姊那沉稳的思绪。

美果姊在回答最后的申论题时,原本填写答案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田村好像回来了。他现在就在走廊上!)

这是我从美果姊和十郎那里得知的。听说人死亡变成灵魂后,虽然会丧失五感中的某些知觉,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新感觉。那是可以察觉周遭有生人或灵魂出现的能力,若以活着时的类似感觉来比喻,就好像是加强了数倍的「感应力」。而且「感应」到的人或灵魂性质似乎也有所不同,甚至依男女、动物之别也会有些微差异。感应範围也因个人而异,那正是我为何不让美果姊随侍在侧,而是让十郎灵魂跟着的原因。

相对于美果姊仅能感应到以自己为中心,半径约十公尺範围的能力,十郎则强到能涵盖半径五十公尺远的範围。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差距,不过能提早察觉危险一定比较保险,所以我才决定带着十郎的灵魂。

『美果姊,注意头尽量不要乱动喔。』

(好)

当美果姊一边用手托着腮,一边若无其事地把视线栘向靠走廊的墙壁时,穿墙而入的十郎定了进来。现在处于附身状态,所以我也看得见灵魂。而这类的穿墙画面我已经看了不下数次,但每次目睹这场面时,仍是会有一种好像在看最先进CG合成电影的感觉。就在和定过来的十郎眼神交会的瞬间,美果姊笑容可掬地对他抛了媚眼。

『别用我的身体做出这种嗯心的动作要是被人看见我会丢脸死的!』

(怎么会?八重你长得这么可爱!)

十郎在桌子旁边蹲了下来,接着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好冰喔!)美果姊的想法传向我,使我的脚起了鸡皮疙瘩。

(美果小姐已经进到里面了吧?居然让我看到难得一见的八重抛媚眼。)

『闭嘴!忘记你刚才看到的!』

再度开始在答案纸上作答的美果姊,强忍住几乎要笑出来的声音在心里对我说:

(八重,你要对田村温柔一点啦。他是个可怜的家伙,虽然觉得他有点活该。)

美果姊并非是对附身的十郎感到不满而是对她自己被夺走附身灵角色一事感到有点不是滋味。

(我感受到「有点话该」的想法啰。)

就在十郎如此嘀咕时,美果姊放下手中的自动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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