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靠近火之国的海上,有一支舰队破浪前进。
大部分外形罕见。通常被称为空母的船舰,不但有圆筒状的船体,还搭载了各种形状複杂的多角高塔。
从那空母上,可以听到交织的慌张喊叫。
「——準备出击!」
「让飞行员全员搭乘!」
一群人在甲板上奔跑的声音,盖过这声音的沉重的机械轰鸣。
塔的上部,可以看到一个背着块细长木板状物体的人影。人影抓着眼前的把手,弯下腰。
喀锵,抓着把手的人影开始在地板上往前滑,随后用力向前冲去。啪,人影身背的板左右张开,形成翅膀。同时,拖拽着隐约的光带,背着翅膀的人影开始飞翔。从下往上看,这样子就好像小孩放的风筝。
同样飞翔起来的其他人影,在舰队上方编成队伍,大幅度迴旋。
转眼之间,背着翅膀的人影已经佔据了整个天空。以为飞出的人影数量不会再增加时,矗立在空母上的塔的头部位置左右分开,中间出现了大型的机体。
伴随着强烈的电光,带着强大的力量被推了出来。和上空飞舞的人影,这台机体也在空中展开了巨大的翅膀,翼尖拖着光芒,逐渐开始加速。
以大型机体为中心,风筝队伍组成了更大规模的编队。最后,他们停止了迴旋,开始向内陆飞行。
越过山地,越过溪谷间的田园地带,越过草原连片的丘陵,队伍终于见到了背靠岩山的狭小街道。确认了雕有四张脸的岩山后,队伍同时散开。
「……那是什么?」
走过木叶隐蔽之里中央的行人,惊讶地看着在头顶飞过的风筝一样的黑影。
风筝经过的地方,留下了几个小黑点。带着「咻——」的风声,黑点在视野中越来越大。其中接触到建筑物的一个,骤然发出闪光和轰响,起爆了。
风筝投下的,是在表面覆盖了起爆符,被称为起爆球的小型球体。
「袭、袭击!」
嗵、嗵、嗵嗵嗵,各处连续不停地起了起爆。人们四散奔逃。四处因为起爆而崩坏的建筑物,在路上掀起灰色的粉尘,加剧了人群的混乱。
看到受袭的木叶里的景象,纲手惊怒交加,铁青着脸转向静音。
「非常事态警报,第三阶段!!」
「是、是!」
目送静音从办公室飞奔而去,纲手再次看向窗外。
距离不到数十米之遥的场所,起了起爆。无视扑面而来的热风,纲手盯着窗外。
接到纲手发出的警戒警报,出动到街上的木叶忍者们,与在头上自由飞翔的敌人陷入苦战。
敌人不仅有起爆球,还装备有连射型的苦无枪。在背上装着翅膀的状态下,不能自如投射手裏剑或是苦无,但这种枪弥补了缺陷。
想也没想过会遭到空中而来的攻击的木叶隐蔽之里,几乎没有可以用来击落在空中飞行的对手的武器。虽然有弓箭,在突袭下,投枪、苦无、手裏剑对鸟儿一样灵活飞翔的敌人几乎不起作用。不仅如此,在起爆球和苦无连射枪的攻击下,忍者们一个接一个受伤倒下。
「部分超加倍之术!」
作为迎击部队出击的秋道丁次,向飞低以作攻击的敌风筝挥出巨大化的右腕。猝不及防,来不及逃离的一机被击落,大部分敌机还是轻巧地躲过了丁次的攻击,一边升高一遍投下起爆球。
「呜、呜哇哇!」
被起爆震飞,勉强保住性命的丁次,在烟尘中羞恼地看着上空自在飞舞的敌人。
「他们难道会风遁吗?」
虽然敌人使用了风筝一样的东西,但这灵活的动作决不是随风而动的风筝做得到的。一定使用了某种术。
「——不,不是。」
丁次身边传来了人声。在被风吹散的烟雾中出现的,是两手抱着受伤的小孩的宁次。宁次发动白眼,望着头上的风筝。
「那是……把查克拉作用在翅膀上,造成正反面的气流差来飞行。而不是选用了会使用风遁的人。」
「原来如此。不愧是宁次。那我们该怎么做?」
宁次对探出身体的丁次摇头。
「不知道。」
「为什么?」
「即使知道了原理,对方也在天上。只要我们不能飞,就没有任何办法。」
「……原来如此,的确。」
两人的头上,风筝再次迫近。苦无枪发射而出苦无,在两人头上倾注而下。
敌人的攻击在继续。木叶隐蔽之里的街道,转瞬之间被破坏殆尽,各处燃起熊熊火焰。
随着起爆的闪光闪过,建筑物发出巨响崩溃,人们惨叫不断。
纲手不顾静音让她避难的恳求,一动不动地站在办公室的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燃烧的木叶之里。
「这种程度的势力,从空中袭击……」
静音声音僵硬着问。
「那些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第二次忍界的时候,有一群擅长操纵查克拉,在空中飞行的忍者。那群人自称『空之国』,借着大战的混乱,企图对抗五大忍国。」
「企图?」
纲手视线依然定在窗外,点点头。
「在造成大威胁之前,木叶忍者把他们消灭了……应该是的。」
「那么,他们就是那空之国的?」
静音瞪大眼睛看向窗外的风筝。
「我记得那风筝。他们拥有储存查克拉以在空中飞行的技术。而且一定还有是用同样原理,更加大型的飞艇存在。」
好像是听到了纲手的话一般,飞来飞去的风筝之间,比风筝大上数倍的飞艇出现了。
「不会错的。就是他们。」
「怎么回。」
「他们居然残存至今。他们多半是假装被摧毁,为了等到今天这一刻而养精蓄锐吧。」
「但是,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这么做?现在五大忍国已经安定下来,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趁乱而起啊!」
纲手耸肩。
「复仇吧?向毁灭了自己的野心的,可恨的木叶的复仇。」
静音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窗外。
大型飞艇一边向木叶中心前进,一边开始从中央的钟形船体缓缓降下连着台座的架子。台座上,一个全身贴满符纸,包着头巾的男人摆出结印的姿势盘腿而坐。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场一闪,从男人坐着的台座中,发出红黑色光芒的火球和複杂的术式纹样一同膨胀。最后,与不祥的术式纹样涨满空中的同时,台座底部渐渐增大的火球,突然向正下方射出巨大的火柱。
与之前的攻击天差地别,捲起了强烈的起爆。把木叶里中心的街道颳得无影无蹤,喷起巨大的蘑菇云。
纲手木然地看着那边的巨大烟云。
趁此空隙,一只风筝向纲手所在的火影之馆发起袭击。连射枪射出的苦无突破了窗户,擦过纲手,刺在静音的脚边。
「纲、纲手大人!」
但纲手不为静音的悲鸣所动,依然专心看着窗外的敌人。
2
鸣人脑中一片混乱。
就在不久之前还是跟往常一样的木叶里的平和光景,转眼之间就陷入了一片火海。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只风筝掠过鸣人头顶飞过。在鸣人的前面大幅上升,向街中投下几个起爆球。
刚才还没事的建筑上方闪过一道闪光,屋顶掀翻,墙壁破碎。然后,立刻燃起了大火。
「可恶,不可原谅——」
鸣人大叫着沖往风筝飞走的方向。
「喂,那里的小子。」
一个粗鲁的喊声从背后叫住了鸣人。鸣人差点一个没站稳,愤愤向声音的方向回头。
「不要在奇怪的时间点叫我!差点摔倒……」
「来帮忙!」
头上包着手帕的刚刚步入老年的男性,一边把杂乱的白色长发甩得更乱,一边叫着。男人跪在地上,想要抬起倒下的柱子的一端。
「!!」
仔细一看,男人抬着的柱子正伸在压着伤者的碎石板下面。
鸣人快速看了一眼风筝离开的方向,立刻跑到长发男人的身边。
「知道了!」
鸣人弯下腰,迅即把手腕伸到柱子下面。带着意志力把柱子用力抬起。在嘎沙嘎沙的响声下,痛苦呻吟着的人上面的石板被挪开了。
「不要紧吧!」
石板掉到另一边时,鸣人丢下柱子,去看下面的伤员。长发的男人把手放在伤员剧烈起伏的的胸口。
「不快送去医院的话……」
但是男人抬起手制止了鸣人,说:
「肺上开了一个洞,来不及去医院。」
男人打开身边的包,从中取出一个皮箱。箱子里装满着医生使用的手术刀、注射器、药品等等。
「你是医生吗?」
「这叫气胸,肺里的空气大量漏进胸腔后——」
男人说着,把取出的玻璃管用手术刀斜着切开。
「就会把肺压破。」
然后,把手里的玻璃管转了几转,将刚才被手术刀割开的切口朝下。鸣人还没来得及问他想做什么,男人已经把手里的玻璃管刺进了伤者的胸口。
「哇哇!!」
不过,伤者肩膀放鬆下来,吐出了一口气。胸腔的空气通过玻璃管,被放掉了。
「好,就这样把他带去医院。」
「带去……?」
「注意不要碰到玻璃管。本来还应该做更仔细的处理,但是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
鸣人向关上箱子站起身的男人抗议:
「我不是问这个,我还要去追那些家伙!」
鸣人一边说,一边指着在空中飞舞的风筝。男人收起箱子,背在肩膀上,望着鸣人手指的方向。
「放弃吧。」
「什么?」
男人俯视着一脸怒容的鸣人,表情严肃。鸣人这才注意到,他是个相当高大的男人。
「就像要跳上去抓飞在空中的乌鸦的野猫一样。」
「野、野猫~!?」
「是啊,掉下来就完了。」
男人背向被惹毛的鸣人,大步走开。
「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寻找多一个需要救助的人命也好……战斗以后再说。不是吗?」
对方所说确实没错。鸣人不甘心地又一次仰望风筝后,把手腕伸到脚边的伤者身下,扶他起来。
「——注意不要碰到胸,鸣人!」
「咦、啊、知道了啦……」
鸣人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獃獃望着走开的长髮男人的背影。
「喂、大叔!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可是没有回答。长发的人影越过废墟,消失在前方。
袭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