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切利比达奇
之前 谢谢你们 难吃的 饭 帮我 做了 很多 那之后 三天 一直 难吃的 饭 那个先 放在一边 我 变得 精神了
因为 变精神了 我 去了 面试 但是 马上 被刷掉
第一次 见到的 人 不明白 我的 好 但是 想让他明白
怎样 我能做 很厉害的 工作 让别人这样想? 告诉我
Answer"s
梨乃:在对话中有意无意地展现学识。
文:学习诸葛亮吧。
以三顾之礼的故事为参考。
郁美:总之先麻利地动起来。
非常麻利地动!
绘美:初见面第一印象很重要。
在西装上下功夫。
那之后过了几天,迎来一如既往的烦恼谘询日。爱丽娜来到我们部室。
爱丽娜的手中拿着一封信。
写信人是哥哥。看来之前帮忙解决烦恼时博得了信赖。虽然这本身挺值得高兴,但我不禁对这篇谘询的草率感到些许不安。
「有这样的哥哥真是抱~歉。但是,找不到工作,真的非常为~难。我这么不安无法参加社团活~动。请帮帮忙~请灵机一动解决掉吧~」
我们也不是那种一休般的存在……
爱丽娜似乎有些惭愧,反覆朝我们鞠躬。
居然还要帮忙找工作……没想到获得新部员的道路会如此艰难。但假如在这里放弃就会让之前的所有努力泡汤了。只能把好人做到底了吗……
「要说擅长找工作,当然是体育会系了吧。」
回答者之中最为充满自信的是郁美。
虽然赞同郁美的观点是件稀奇事,确实听说过体育会系在找工作时有一定优势。
「郁美为什么会觉得体育会系的人擅长找工作呢?」
「那当然是因为,很麻利!」
郁美毫无迷惘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是因为很麻利吗……?或许也有这一方面,但感觉或许也没有这一方面。
「理科和文科不够麻利吧。果然要精神饱满,动作麻利点才行。回答问题时声音要大,被叫到了就冲刺过去。就是要这样才行哦。」
郁美的语气充满着自信,一副打算直接拿这个当结论的样子。
「声音要大,被叫到了就冲刺过去。那不是和狗一样吗。」
梨乃立刻对郁美的观点表露不屑。印象中梨乃从来没赞同过郁美的观点。同时郁美也从来没示弱过。
「什么啊,明明你就是最不够麻利的。因为自己做不到就否定的话,不管过多久都没办法变麻利的哦。」
「我本来就不想变得麻利。」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必须要去做哦。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郁美罕见地对梨乃进行了说教。而且说的话意外地还挺正确。虽然是程度问题,对提问作出清晰明确的回答不是想不想做,而是社会常识的範畴吧。
郁美完全进入向梨乃灌输体育会系纪律性的模式。
「来吧,梨乃,跟着我说,『是的,非常感谢!』 『是的,我马上做!』 『是的,我忘记了!』 『是的,我睡过头了!』 来,重複一遍!」
……有精神是很好,但设想的情景会不会有点奇怪。基本上都是惹别人生气的状况。
「我不像郁美那样整天被骂,所以没有必要。郁美才应该重视一下我的回答。你只要稍微说几句话就会暴露自己的无知。」
「什么!那到底什么是知性的对话啊。来示範一下吧。梨乃,樱花已经散了吶?」
郁美立刻要求梨乃实地演习。这种无心的普通对话真的有机会展现学识吗……
但果然梨乃就是梨乃。面对樱花散了这种稀鬆平常的话题,完全不加思索就展现起学识。
「唔姆……散了呢。郁美所说的樱花大概是指染井吉野樱,其实染井吉野樱不是靠种子繁殖,而只能靠嫁接进行增殖。也就是说所有染井吉野樱都是从数量极少的原木克隆出来的。正因如此开花的时期会几乎一致,呈现出那种樱花行道树的……」
「已经够了啊!」
郁美自己让人家演示,又自己把人家的话打断了。
「总有种讨厌的感觉。这种人不会被录用的哦!」
「才没那回事。相比只会无意义地麻利的人有用多了。」
「麻利的人才更有用!麻利!」
「什么叫麻利。有精神的废物才最给人添麻烦。」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把梨乃的跟腱也弄得麻利点!」
……把跟腱弄得麻利,恐怕是指类似跟腱固的技能吧。
话说回来,即使进了同一个班梨乃和郁美的相性还是这么差。
已经脱离了讨论的範畴,仅仅将彼此的缺点挑出来骂。
这也太没建设性了。差不多得让她们打住。
我适当地安慰了下她们,继续推进着讨论。
「绘美怎么想?是说初见面要给对方留下好的印象吗?」
「外表是很重要的的……初见面的印象,靠外表决胜负。」
绘美的意见十分有美术系风格。
「我也觉得很重要,不过面试的时候外表也只能是西装了吧。只要同为西装就没什么别的花样可以玩了不是吗?」
绘美轻轻摇头否定我的观点。
「恰好相反。正因为有西装这种已经规定得很死的服装……只要稍加改动就会产生间离效果……将人们的社会性行为间离出来……」
之后绘美热忱地谈起了间离效果,然而不是很能听懂。其他人似乎也一样,表情不甚乐观。
儘管如此我们仍安静地听绘美说着。过了一会儿,最听不来难懂的话的郁美终于腻烦了。
「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到头来要怎么做啊!」
明明是自己不懂,语气却像在训斥绘美。
「具体来说……我的话……会假装穿了西装,实际是在身体上画出穿西装的样子。显得非同寻常。」
确实非同寻常,在不好的意义上。真那么做的话还没到面试地点就会被逮捕吧。
「当然这终究只是概念。现实中应该会收敛一些……比如在胸前的口袋放一只仓鼠。」
……绘美究竟活在什么样的现实当中。
不用问谁都没赞同。大家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从绘美身上撇开视线。
这种时候只能由我来圆下去。
「嘛,也就是这个意思对吧。就算是西装或制服那种既定的服装,只要肯花工夫也能展现出个性。因此,可以将西装的某处别出心裁地弄得潮一点,体现自己的品味。是这么回事吧。」
我用自己的解读方式细细咀嚼绘美所说的话。
「…………不对。」
「不对吗!」
「不是潮一点,而是要酝酿……自己的风格。」
一如既往搞不懂绘美的话。总之先表现出一副领会了的样子。
「简单讲就是酝酿对吧。那么,接下来是文的意见?」
「就职放在从前,就相当于走上仕途。而最突出的入仕案例莫过于三顾之礼了吧?」
文为照顾不知道的人而对三顾之礼进行了简单说明。当初刘备为了请诸葛亮当自己的军师曾三度造访他,而诸葛亮在第三次终于同意。
「这就是所谓三顾之礼。那之后刘备和诸葛亮构筑了被称为鱼水之交的深厚信赖关係。」
「所以说,那个叫诸葛亮的人三次都干了什么?」
不出所料,郁美既不知道三顾之礼也不知道诸葛亮。
「据说最初的那次造访不在家,第二次也出去旅行了,第三次在睡觉。」
「那不是废人嘛!」
「不是废人。是故意那么做,测试刘备是否有值得自己辅佐的器量。」
「原来如此吶……原来如此。」
郁美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平常她对这种话题应该没什么兴趣。
「郁美……这可不能当做上课睡觉的借口。」
梨乃的视线如同洞穿心底般地锐利。
「啊哈哈,梨乃,你在说什么啊。我当,当然知道哦。」
郁美目光飞快游离着。看来是被说中了。
「也就是说,像诸葛亮那样并不贱卖自己,而是耐心等待,直到自己真正能为他人效劳的时机来临对吧?」
我用自己的话总结文的观点。
「抱歉,赤松同学,不对。」
不仅绘美,连文也这样!
「虽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测,诸葛亮应该是事前就清楚刘备的性格,故意外出以及故意睡觉了哦。他知道这样做反而会赢得对方的青睐。预先将僱主的性格调查清楚,并反过来利用了。一定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先详细调查要去面试的那家公司吗……从三顾之礼的故事导出了意外的结论。嘛,倒也算不上错。
「虽然和我想说的有些许不同,但正如赤松同学所言,着急是不行的。日本的谚语中也有一句『躺着等福来』。」
文向代替哥哥听我们讨论的爱丽娜这样说道。
「没关係。哥哥每次面试失败,回家以后都是躺~下就睡。一直在待~机。Japanese失意体~前屈。」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相当有关係……
既然都失意体前屈了,随时有再次因受挫而失去动力的可能。儘管很想为他做点什么……但是我们作为一介学生,在就职上进行直接的帮助实在太难。
「话说回来,找工作还真是辛苦呢。我们家爷爷也一直说『最近的年轻人真没骨气』……听说经常将来面试的人痛骂一顿。」
文似乎对讨论感到疲惫了,这样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句无心之言被爱丽娜揪住不放。
「文同~学的爷爷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人~呢?」
「我想想,是在经营贸易相关的公司。」
我们跟文的爷爷见过好几次面,但并不清楚他是做什么的。之前就有种很了不起的感觉,原来是公司老总吗。
文的说明让爱丽娜的双眼顿时闪闪发亮。
「哥哥以前就是在贸易企业工~作的。请让他进~去吧。请让哥哥进公~司吧。」
爱丽娜紧紧攥住文的手,动情地向她恳求。
「那个……唔,该怎么说呢……」
爱丽娜向文投以率直的目光,文略显为难的样子低下视线。
「请靠门路想想办法吧。可不可以让哥哥靠门路进公~司。请门路掉吧。把哥哥门~路掉吧。」
用词暂且不谈,爱丽娜的神态无比认真。眼下对她和哥哥来说正可谓是救命稻草。然而那份热忱令文十分难办。
「有什么不好嘛,就让他进吧。」
郁美用胳膊捅着文的小腹这样说道。不愧是郁美,说出了非常不负责任的发言。
「就算对我这么说……」
「怎么啦,我来提请求就行了。我跟文的爷爷关係那么好不是嘛?」
郁美继续捅着文的小腹。究竟什么时候跟爷爷关係变得那么好了?看来郁美将自己认为关係好就确实关係好的思维方式贯彻得真是非常到位。
「郁美同学来提请求吗?向我的爷爷?请他僱用爱丽娜同学的哥哥?」
「是啊。爱丽娜酱,包在我身上哦。我会帮你拜託爷爷的。」
本人似乎并未认识到状况变得多么乱。
郁美用拳头敲着自己只有轻微起伏的胸部,劝爱丽娜包在她身上。
就这样,我们将久违地拜访文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