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
我今年考高中,但是完全不清楚去哪所高中比较好。老师们都说「要选想去的高中而非能去的高中」,但说实话我也没有特别想去的高中。
高中的选择应该将什么放在首位呢?可以的话请给予我建议。
Answer"s
梨乃:当然是学习环境。
文:能否获得各种各样的体验。
郁美:离家多近。
绘美:校门的油漆涂得怎么样。
最终从矢野君那儿只得到了可疑的情报,寻找在部费决定Show上战胜香织的方法被搁置起来。虽说成果为零,干着急也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怎样还是回到一如既往的烦恼谘询。
这次的谘询是关于高中的选择。大家的回答应该也就是各自选择高中的理由。
「绘美同学,因为那种理由就选了这所高中吗!」
文看见绘美的回答睁圆了双眼。
确实这作为选高中的标準过于令人意外。
「……色泽和油漆的掉班程度都十分绝妙。感受到了。从今以后……就要走这个校门。」
绘美以一副理所当然般的正经表情说道……可惜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共鸣。梨乃和郁美也愣得说不出话。
「……但是拜此所赐我们才能够遇见绘美同学,应该感谢那个门呢。改天大家一起去仔细观察一下吧。」
文似乎察觉到气氛有异,急忙为绘美圆场。
「之前久违地仔细看了下……发现其实也没那么好。」
「已经腻了吗……」
很遗憾对本人来说并没有圆到。或许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让别人理解的意思。这份压倒性强大的自我主义着实令人有些憧憬。
然后,除绘美之外要说谁选高中的方式不值得向人家推荐那就是郁美。
因为学校离家近吗……确实是很像嗜睡的郁美会给出的回答……
「果然还是要有效利用好时间吶。都说Time·Is·那什么吶。」
既然不知道别说就好了……但本人似乎对自己的意见充满自信。
「说到底,郁美为什么能在这所高中就令人怀疑。入学考试应该没简单到那种程度。」
「梨乃同学,太失礼了哦。」
文小声指责梨乃,但郁美对此丝毫不在意。
「就是这点吶,当时也被初中老师劝过放弃吶,而且考试当天还发烧了,却反而导致了好的结果吶。」
「反而?」
「对,反而。」
梨乃露出惊讶的表情,但郁美似乎只靠「反而」就说服了自己。
「平常绝对做不出的题,因为发烧反而……另外橡皮擦也忘带了,所以擦不掉已经写上去的答案……却反而……」
「所以说到底反而怎么了!」
不管梨乃怎么问结果都只有「反而」,没有陈述明确的理由。恐怕郁美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考试中取得奇蹟般的分数吧。
「嘛嘛,现在跟郁美的入学考试没关係。梨乃当初是怎么选高中的?」
「我……说实话我觉得高中只是通向大学的象徵性阶段,所以哪里都行。学习的话靠自习也没问题……不过一般而言果然还是要选学习环境好的高中吧。毕竟后面还有大学,在这个阶段努力提高成绩,增加自己的选择是很重要的。」
感觉是思路清晰,无可反驳的意见……但是文对这个意见提出了异议。
「梨乃同学的想法也不无道理,但既然是选高中,光想着那之后的事情岂不有些可惜吗?毕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高中生活,我觉得应该尝试各种各样的体验让心灵变得充实哦。」
「……但是,首先学习才是本分。」
「梨乃同学想进大学研修生物对吧。假如像这样对将来有着明确的目标倒可以理解,但我认为假如尚未定下将来的目标,果然还是进行丰富的体验、去发现新的事物比较重要。」
「唔姆……嘛,那种思考方式也不是不能理解……」
梨乃对文的意见不禁点头同意。这回的谘询似乎是文的意见佔上风。
「我觉得这位谘询者也应该选择能通过各种体验充实心灵的学校,能萌生对将来的梦想的学校。」
「也就是说离家近的学校对吧。」
「郁美同学,不是那样的!」
「油漆涂得怎么样……」
「绘美同学,和那个也没关係!」
两人见缝插针地想在文的意见中夹带私货,但果然还是挺困难。
「即便撇开高中生活不谈,时常进行新的体验也是十分重要的。不觉得能让自己获得崭新体验的环境才是好环境吗?」
文阐述完自己的意见后,似乎为了消除紧张而将手放在丰满的胸部上吐了口气。
看来这次的回答就定为「选择能获得许多新体验的学校」了。
接着,郁美一如以往地在大局定下后又说出一句多余的话。
「哟西!既然这样,我们也要去进行各种体验吶。找点事情干吧!」
郁美充满气势地宣言道,握紧拳头朝天花板高高举起……什么叫「找点事情干」啊。空怀气势说的就是这种家伙。
但是文听着郁美的话不住点头。
「确实呢。既然要给别人提建议,果然我们也应该找些新体验尝试一下。具体做点什么呢?」
「那个就让赤松来想!」
不知为何突然就甩给我了!郁美说起话还是这么自由,我可是连接话的準备都还没做好……新体验吗,到底做点什么好呢……
梨乃、文、郁美、绘美,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再想把这个甩给别人比较难吗……对了,还有爱丽娜!
记得她受彩香委託,眼下应该在写关于这附近能实地体验的日本传统文化的报道。虽说企划宗旨是让摩尔多瓦来的爱丽娜从她的视角观察日本,事实上假如过着普通的生活,连日本人也没多少接触日本传统的机会。我们去参加那个取材的话,一定也能获得某些新体验。
我给爱丽娜发简讯后,没多久她就来到了部室。
漂亮的金髮和湛蓝的眼睛,加上那天真烂漫的笑容,虽然只是低一学年,却给人颇为年幼的印象的女孩子。
她一看见我们,就深深地向这边鞠了一躬。这副样子也十分惹人怜爱。
我们马上向爱丽娜提出和她一同去取材的请求。
「大家愿意来帮~忙吗。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幸甚至~哉。」
爱丽娜听到我们一同取材的请求,用大概是刚学的平常不太用的日语爽快答应了。
本来爱丽娜只是为了凑齐人数而加入我们,但似乎是因为能练习日语,此外利用新闻部取材的名义能做到许多平常做不到的体验,所以积极参加着新闻报道的製作。
「于是,爱丽娜有什么预定好的计画吗?」
「当然有~就是这个。我想体验这~个。」
爱丽娜这样说道,手指不太熟练地在智能手机上点着。
过了一会儿,浏览器上显示出了目标网站的界面。
日本之传统 纯喀秋莎製作体验
这里是由在下,从室町时代开始製作喀秋莎的华忠园二十八代目,华忠萌五郎为您传授自古以来的喀秋莎製作技法的体验工坊。
纯喀秋莎只使用纯天然材料,保证每一喀秋都是全手工精心製作(喀秋莎的正确计数方式应为一喀秋、二喀秋)。相比现代大量生产的喀秋莎对皮肤更加温柔,而且绝对更加萌。此外随着使用质感也会逐渐积累,可以从母亲到女儿代代继承下去。
何不来体验一下不为人知的日本传统工艺,「纯喀秋莎製作」呢?
「这个是……伪传统工艺吧……」
文盯着手机屏幕的同时低声说道。另一方面爱丽娜则是双眼闪闪发光地期待着接触日本引以为豪的传统工艺。文似乎是不想给那份期待泼冷水。
「才没有那回~事。一定有着非常厉害的传~统。请看一下,这张脸。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的脸~」
爱丽娜拿着网站上那幅二十八代目华忠萌五郎的照片给大家看。
照片中的他身着工作服,留着花白的长髮和鬍子,一副非常有模有样的打扮,但反而显得很可疑。
「喀秋莎这个词,不管换谁怎么想都不是日本的东西吧。这是俄语。」
面对梨乃恰如其分的指责,爱丽娜仍用力摇着头,从正面予以否定。
「不是那样~的。喀秋~莎虽然是俄罗斯人的名字,却是日本独有的髮饰。根据这个网站,它是从室町时代漂流到日本的打扮靓丽的姑娘,喀秋~莎小姐佩戴的头饰上获得了灵感。相传喀秋~莎小姐活到了二百五十岁~」
爱丽娜热心地讲述着她查到的纯喀秋莎相关历史……越说越充满蹊跷。
「要不要去看一下更有名气的传统工艺呢?江户风铃和陶艺之类的……应该都能找到体验教室哦。」
文似乎是察觉到爱丽娜过剩的积极性,温柔地提出了替代方案,但是爱丽娜比想像中的还顽固。
「不行~文同学的方案,太中~庸了!不够有吸~引力。是妥~协的方案。」
爱丽娜虽然表情很开朗,意外地在批评人家时很严格……是受了彩香的影响吗。
「但是,传统工艺本来就是中庸的东西吧。」
「不行就是不~行。假如不去做喀秋莎的话,我想去这~里。」
地狱风铃製作体验
嘅,嘅嘅嘅,在下是拥有三个月的地狱风铃製作历史,将传统延续至今的地狱堂的店主,地狱谷房江。劣品!嘅嘅,失礼了,这只是单纯的口癖。风铃本来是挂在自家屋前供玩赏的东西,但我们的地狱风铃是挂在讨厌的人家屋前的东西。嘅嘅,嘅!被评价和刮黑板还有猫的尖叫有的一拼的音色,似极了人粪的形状,再加上特意选取容易伤到手的材质,三种元素相得益彰,正可谓是与地狱之名相称的一件逸品。将夏日风情尽数吹散,给邻里带来恐怖恶寒即为旨趣所在!何不来体验一下这样的地狱风铃的製作呢。
「地狱风铃!日本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爱丽娜兴緻勃勃地将自己手机屏幕上的地狱谷网站轮流给大家看……看到的人依次拉下脸。
又是地狱谷。不管用什么关键词都能搜出来吗……明明全是粗劣的产品却唯独在搜索引擎优化上做得很好。
「……既然爱丽娜同学这么想做,就去做喀秋莎吧。」
「说,说的也是。感觉喀秋莎也不是没有一纳米左右蕴含日本传统工艺的可能性……」
文和梨乃正想方设法将看见地狱谷网站一事从记忆中抹除。
「终于明~白了吗!说到日本传统,当然是忍~者,武~士,还有喀秋~莎。」
虽然爱丽娜心情很好,其余成员都露出嘴角略微上扬的乾巴巴的笑容。
至少比地狱谷要强。仅因这个理由,我们就决定去挑战蹊跷的传统工艺,纯喀秋莎製作。
这周星期天,我们为了向谘询者传达新体验的美妙之处而参加了喀秋莎製作体验。
製作纯喀秋莎的华忠园离学校大约是坐巴士十几分钟的路程。
悄然伫立于住宅区中的一座工坊。似乎是兼具居住和工坊的功能,要是没有写着「纯喀秋莎·华忠园」的木製看板,或许挺难跟周围的普通民房区分。
「是学生吗,欢迎你们。」
华忠萌五郎是位比照片上的印象还温和的男性。虽说是做喀秋莎终究也算手艺人,本来想像成非常严肃的人,结果是用和气的笑容迎我们进入了工坊。
工坊的格局就和小学的美术工作室一样。镶木地板上摆着大大的木製工作台,上面杂乱地堆着各种工具。就算是我这种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的人,踏入这种环境也不由得想创作点什么。
「纯喀秋莎本是室町时代末期,因一位美丽的姑娘漂流到了出羽国的海岸……慢着!你在干什么!」
「那个之前听过了!我要做。做喀秋莎!把我的灵魂喀秋掉!不,应该说被喀秋掉!喀秋和被喀秋!」
绘美不待任何说明就已经开始製作喀秋莎了!她擅自取过工作台上準备好的喀秋莎製作体验套装,以惊人的势头开始裁裁剪剪。
「喂喂,有这份干劲是很开心,但现在喀秋还为时尚早。首先要对喀秋莎的部位进行说明……这个相当于底座的部分在我们流派中……」
「闭嘴!现在灵感正要膨胀起来!唔噢噢噢!」
「喂,小姑娘,不是『唔噢噢噢!』,这个底座的部分在我所属的流派中称为三日月之根……危险!」
刚解释完名称的三日月之根贴着华忠师傅的脸飞过去了。是绘美扔的。虽然绘美平时显得挺温文老实,一旦进入创作活动就会变为非常危险的生物。
「你在干什么,岂有此理!小姑娘,扔三日月之根在我的流派中可是象徵着决斗……没在听吗!」
「非常对不起!因为那孩子有点奇怪,虽然很不好意思,可以请您放任她自由行动吗。」
我急忙平抚华忠师傅的怒气,请求他先教其余成员。若不把他的注意力从绘美身上转走,总感觉会演变成很麻烦的局面。
「製作喀秋莎要以礼始,以萌合,以礼终。礼仪必须得严格遵守。擅自开始作业这种事简直是荒唐透顶!」
华忠师傅仍未平息怒气,试图上前强行终止绘美的作业。
「嘛,嘛,请冷~静一下。」
将华忠师傅的怒火镇下来的是爱丽娜。
「师傅,请教给我~吧。我想了解日本的传~统。」
爱丽娜双眼冒光地看着华忠师傅。那充满对日本文化的好奇心的纯真双瞳使华忠师傅的表情也舒缓下来。
「日本的传统。说,说的也是。哟西,就让小姑娘你好好感受一下日本製造业的精髓吧。」
除绘美外的我们五人终于拿到了喀秋莎製作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