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城里的状况变得更糟了。昨晚市内发生了五起暴动。死伤人数也达到了10人以上。
多名警员围殴一名暴徒、被抢劫的商店惨状、被火烧的警车残骸等视频被传到网上,在SNS等社交网站上出现了数万条破口大骂的评论。
当图尔特在博客上说「可以理解,但绝不允许」时,媒体以《候选人图尔特发言「可以理解暴徒的行动」》为题,迅速增加了点击量。
无论是与睏倦的提拉娜一起吃早饭、还是刷牙、或系领带的时候,都能从远处听到巡逻车的警笛声。有一次,甚至还听到了枪声。正犹豫着要不要赶过去,但是由于当地警署的警员好像已经赶到了,所以还是决定不要去管了。
电视新闻报道说,莫达的妻子本妮·诺巴姆有可能代替死去的他参加竞选。
见此情形提拉娜皱起了眉头。
「那个本妮夫人吗?这也可以?」
「她应该是登记了作为预备候选人的吧?」
在圣特雷萨市,市长选举时可以事先登记预备候选人。原本的候选人因事故、急病等『不得已的事情』不得不放弃竞选的时候,那个预备候选人会被允许作为替补。
「因为之前的选举战都花了不少钱了啊。虽然诺巴姆死了,但也不能就此下台了吧?」
电视播放着昨晚的录像。在记者们的麦克风前,憔悴的本妮•诺巴姆表现出了坚强的面貌。
「虽是恶人的妻子,但她好像还在强忍着。」
「那又怎样?我看,她一定是在博取同情。」
「她可能会打赢图尔特。」
的场感到提拉娜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你希望他的妻子赢吗?」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至少比那个图尔特要好。」
「哼!你也开始理解民主主义了吗?」
「?」
「选举不是让你选个『最好的』,而是选个『稍微好一点的』……来吧,上班了,上班了。」
他关掉电视,抚摸了一下克洛伊——自己家养的猫,然后走出了客厅。
虽然的场他们居住的新康普顿并没有发生暴动,但是附近的北萨尔泽地区好像发生了一场骚乱。在科尔维特经过的路上,看到了好几家半开的商店。平时早上因客人多而繁忙的咖啡店,今天早上也是大门紧闭。
行驶在艾欧尼亚大街上,的场接到了托尼的电话,据说关于那个瓦伊法特钢製枪的搜查工作有了进展。凯米等人好像也找到了「约翰·渡」身份的一些线索。
「稍后再说吧,10点种会议室见。」
「知道了。」
挂了电话,刚要拐过漆黑的摩托车倒放着的十字路口,电话又响了。是托尼忘了说什么吧。没有确认来电的人就回答了,但对面是另一个男人。
是凯文·兰德尔。昨天在诺巴姆的演讲会场偶遇的记者。
「的场警官?你现在有空吗?你看了我的邮件了吗?」
「邮件?啊……」
的场否决了。从昨晚开始就没有检查邮件,和同事们也都是用通话来联络的,而且因为太困了就没管了。
「抱歉,还没有。」
「那你快点,马上。」
「喂,兰德尔。我现在正在开车,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
「那种工作就让它见鬼去吧!」
电话那头的兰德尔大叫道。
「对不起,我也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神经兮兮的……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
「监视?」
「而且家里的电脑也变得很奇怪。安全软体多次发出警告,一般每月就只有一次。」
「不要挂断,你等会。」
把科尔维特停在路边,检查邮件。只有熟悉的模型店发来的「本月新商品通知」、莫名其妙的垃圾邮件和不受欢迎的前同事发来的结婚报告这三份。
「那个女孩结婚了呀。」
「什么?」
坐在副驾驶的提拉娜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
把小小的惊讶和祝福先抛在脑后,的场回到了通话中。
「兰德尔?我没有收到你的任何邮件。」
「你说什么?应该……大概是昨天晚上0点左右发的。你再好好确认一下。」
电话那边兰德尔的声音已经不只是不安了,而是恐惧地战粟着。
「不,没搞错。确实没收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啊,是个很要命的话题。电话里说不得。啊,现在能马上见面吗?拜託你了。」
「知道了。」
的场立刻回答。这个情况可不正常。
「还记得採访时和里克见面的地方吗?咱们就在那里见面吧。」
「啊,好的,我记得。」
那是只有的场和兰德尔才知道的地方。之前,他和的场以及搭档里克约好在市中心街尽头的白河公园见面。
「把智能手机关掉吧,兰德尔,以防万一。」
「我知道,那就这样吧。」
通话结束后,的场关掉了自己的手机,对坐在副驾驶的提拉娜说。
「你也是,把手机关机。」
「为什么?」
「以防万一。如果有人能黑了兰德尔的个人电脑,那这个手机的位置信息也会很危险的。」
话虽如此,但从市内数千个监视器来看,两人乘坐的古董车科尔维特一定是一辆非常显眼的汽车。或许有必要在稍远的地方停车,步行走去会面的地方。
「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