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百度献给某飞行员的恋歌吧
翻译:ihihsdk
「我想将世界的命运完全託付于你。」
背后是那片血色的天空,圣·沃尔特帝国军首席参谋巴尔塔扎尔·格林准将露出有些不祥的笑容,突然间这么对他说道。
「不仅仅是多岛海地区,包括巴雷特洛斯地区、雷瓦姆地区以及凯·安德罗斯地区——在这个世界上居住的所有人类的现在和未来,就由你个人来决定。」
西边的天空已经映出了晚霞,比较性急的星星已经星星点点地在迟暮的海上眨起了眼睛。
希尔瓦尼亚王国军战斗机队「Walküre」队长坂上清显,瞪视着巴尔塔扎尔。虽说这人平常就总是非常唐突地将各种无法解决的难题塞给别人,但这次的发言绝非寻常。
帝纪一三五一年,十二月十六日,希尔瓦尼亚王国首都,桑托斯岛谢拉格里德——
菲欧赌上性命将美绪的信息传递过来正是昨天的事。现在和昨天完全一样,在希尔瓦尼亚王国军作战司令本部所在的山的中腹,一边眺望着不久将被暮色所笼罩的海洋,巴尔塔扎尔和清显两人相对而视。
「受到美绪的信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某种作战方案在我的脑中浮现了出来。儘管现在这作战仅仅是个主意,但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就能摘除乌拉诺斯的脑髓,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可以注入对自己有利的髓液。然而在作战要点这一方面,还存有一些局面让我无法作出判断。在这一点上我想请教你的意见:如果你说可行的话便进入立案阶段,而如果不行的话则只有废弃这个想法,寻找其他方策。顺便一提,你的回答将关乎敌我双方数十万、数百万将士的性命。做好觉悟了吗?」
对方一口气扔给他规模如此宏大的话语,清显困惑了。巴尔塔扎尔还没等他做好觉悟,便开口问道。
「能用共二百架的战斗机队,在普雷阿迪斯制空吗?」
被这么问道,他不禁吸了口气。清显自己在昨天收到美绪的信息以后,也想到了可以奇袭乌拉诺斯王都普雷阿迪斯。这事实连清显都察觉到了,根本无法逃过作战参谋巴尔塔扎尔的眼睛。巴尔塔扎尔是想根据清显的回答,来看是否开始着手普雷阿迪斯奇袭作战的立案。
他无法随便作答。巴尔塔扎尔的话语并不是危言耸听,自己的回答是真地关乎世界的命运。
「普雷阿迪斯的敌方战斗机大概有多少呢?」
「假定美绪传来的情报全部属实的话,普雷阿迪斯有四个机场,而其中一个——艾索罗斯机场就……好像有一千架战斗机。能行吗?」
有己方五倍的战斗机。由于是要直接掩护note首都,恐怕应该是乌拉诺斯最新型单座战斗机「艾力斯阿克托斯」吧。在半年前的空战中,清显所属的战斗机队「Walküre」在一大群艾力斯阿克托斯面前,几乎是单方面地被玩弄着。至今为止仍然未能发现艾力斯阿克托斯的弱点,可真是绝对不能正面对抗的对手。
1.(作者注:直掩。)
「……己方的战斗机,二百架是上限了吗?」
「从四面八方召集的话,二百就是极限了。要做的话还得招募志愿者,而且这趟只有单程票的旅途一旦踏上便无法返回。原本现在无论哪个航空队的战斗机驾驶员都不够,而让优秀的飞行员去参加这次全灭的可能性很高的作战,无论哪个司令员都不会情愿的吧。在作战计画实际执行的时候,要想着配备的数目不足二百架。我们这边,情形好的话能有二百架,如果不好也可能只有一百五十架左右。再者,还要分为制空队和直掩队,制空队怕是只会有一百来架吧。」note
2.(译者注:译为「只有单程票」的地方原文「片道切符」,一般转义为「有去无回」,但由于本句已经有了这样的意思,便直译。)
清显再次陷入了沉思:这条件太苛刻了。
照常理来考虑的话,是不应该做的。决定製空战胜负的是数量。对手有将近十倍,而且艾力斯阿克托斯的性能远远在己方战斗机之上。
——赢不了。
即将从喉咙中吐出的回答,清显却吞了回去,转而提出了条件。
「……如果能集中精锐中的精锐的话。并不只是Walküre和伊斯拉舰队航空战队,如果也能从像是沃尔迪克航空队、草薙航空队召集最优秀的飞行员组成一个战斗机队的话……」
「……Hmm,是说不问国界选拔战斗机驾驶员,统合成一个航空队吗……原来如此,iing。」
他一个人「嗯、嗯」地频频点头,作出认可的样子,接着又抬起头来。
「……好的,让我们假定可以做到这点。那样的话……能赢吗?」
巴尔塔扎尔的提问响自丹田,而自己的回答则关乎世界的命运。
如果说能赢的话,巴尔塔扎尔就会转而去实行这个主意吧。然后便会揭开让数十万、数百万士兵死伤的作战的序幕,而世界的命运也就压在了普雷阿迪斯制空战,而换言之也就是清显的双肩上。
而如果说赢不了的话,巴尔塔扎尔就会废弃现在的主意,去寻找其他方策吧,而清显将不会承担在作战中位居核心的使命,则可以迴避像在普雷阿迪斯制空战中那种过大的风险。
活在当下的人们的希望,子孙们的未来,以及五十年后、一百年后世界的命运,一瞬间便压在了他的双肩上。这些都要让自己的来定夺,实在是规模太过壮大,自己的思考无法跟上——本应如此。
如果是以往的自己的话。然而,现在他下定这样的决心顺利得让自己都感到意外。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迷茫的呢。
「能赢。」
他斩钉截铁地如是断言道。而巴尔塔扎尔的眼神则变得锐利了起来,彷彿在仔仔细细观察着清显的内心。
「请交给我吧,我会去在普雷阿迪斯制空。」
这世界的命运吗?很好!交给我吧。
「……嚯,自信满满嘛。」
巴尔塔扎尔宛若在试探一般,语调中混杂着些许揶揄的味道。清显并不为之所动摇。
「就算乌拉诺斯战斗机队有十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能集合能靠个人决定战局的超级王牌,就能赢。」
并不会这么顺利,清显自己也明白。即便假设一切条件都对己方有利,生机也只有二成吧;而另外八成的可能,这次制空战会输。然而他隐瞒了这个事实,因为如果他说出来的话,巴尔塔扎尔就会放弃普雷阿迪斯奇袭。
如果能有二成胜算,他就会赌一赌。只要考一己之力将二成扩大到五成即可;而胜算能有一半的话,接下来就是运气了,不就是这么一说吗。
——我要救出美绪。
——为此,我会拉上数十万、数百万的生命垫背。
——连这世界都一起破坏掉吧。
如果将美绪与世界的人类放在清显心中天平上衡量的话,这天平一定会倾向于美绪。他无意假装善人,做恶人、做大罪人都无所谓,只要美绪能再次幸福地笑出来,即便我的灵魂在地狱深层被永久焚烧也在所不惜。
「请给我下命令吧。普雷阿迪斯的天空一定会尽在我的掌中。我会让Walküre的旗翻动在普雷阿迪斯上空的。」
清显傲然地挺起胸膛,甚至都露出了笑容,直视着巴尔塔扎尔。
巴尔塔扎尔稍稍观察了一下清显的笑容——然后,他打开了话头。
「你变了啊。」
「………………」
「你在学生时代还长了一张让人噁心的伪君子面孔,现在……面相变恶了啊。」
对着不知如何作答而缩起肩膀的清显,巴尔塔扎尔宛若恶灵退去了一般,对他送去焕然一新的笑容。
「那是军人的面孔,也不错。儘管从人道的观点来看是不对的……你是个军人了。」
「我很光荣。」
清显接纳了他那番称讚的话语。
确实如巴尔塔扎尔所言,自己变了。变得不会只是一心充善人note,也变得不会像以前那样,作出一副正义的架势去战斗。现在在这里的自己,如果说究竟是善人还是恶人,大概是恶人吧。
3.(译者注:原文「ただの善人ではいられなくなった」)
而与自己相对的是。
「巴尔塔先生,你变得面善了许多啊。」
听到他那充满反唇相讥意味的语调中夹杂着揶揄note,巴尔塔扎尔又笑了。
4.(译者注:原文「意趣返しばかりに口调に揶揄を混ぜ込んでやると」)
「我向来面善,只是你随性地变恶了而已。」
过去的你可从来没有那么笑过,也不会像这样打趣吧。
但也许就是这么回事吧:人会随着时间变化的。有些人从善人变成了恶人,而又有些人从恶人变成了善人。而在这时间的洪流中,有些人荣登崇高的殿堂,而有些人堕入卑贱的深渊。
「……那么, 我们来验证一下这个主意吧,还必须要精查美绪的情报。之后应该还会听听你的意见吧。尤其是,那多岛海最强战斗机队的构想很有意思,有去尝试的价值。」
「是,拜託了。如果能办成的话,我保证一定能制空。」
巴尔塔扎尔莞尔一笑认可了清显的回答,回到了作战本部。
在此两周以后——
突然间,根本始料未及的一则消息,从秋津大陆传到了清显那里——
「我不相信。」
清显将那大家注视下的报道放回玻璃桌上,抬起头来这么说道。
「这样的报道,根本不足为训。我觉得这只不过是让慧剑皇王国的国民认可的东西。」
他一边掩饰着自己指尖的动摇,一边讲目光送向现在同在办公室里的Walküre副队长伊莉雅·克莱施密特和希尔瓦尼亚王国女王伊丽莎白。
帝纪一三五一年,十二月三十日,桑托斯岛谢拉格里德市政厅五层办公室——
正在与伊斯拉舰队航空战队进行集团模拟空战的时候,他突然被叫了出来并沖向市政厅,满脸煞白的伊丽莎白递给了他十二月十五日的秋津日报。
京凪离宫急袭事件 原队长紫神乐行刑
箕乡大本营发布了昨天凌晨,对旧神明队队长紫神乐(22)执行枪决的消息。正如报道所说,紫被告上个月承认了独断率队急袭京凪离宫以及府邸,囚禁了最高战争指导会议三人,强夺玉玺,杀害直卫队员以及伪造让位诏书的罪名。皇王陛下对下传达,不设见证人,也不举行葬礼。由于其血亲拒绝纳骨,其遗骨收入秋德寺无名墓地。
(摘自秋津日报 皇纪二零一一年 十二月十五日晨报)
他将这在头版一角登载的短短的报道,读了三遍。
在室内来回踱步,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又重读了一次报道,清显又重複了一遍同样的话语。
「我绝对不相信。」
伊莉雅插着胳膊背靠在墙壁上,默默地凝视着窗外。伊丽莎白以端正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目光抬起看向清显。
「……希尔瓦尼亚王国和慧剑皇王国没有充足的联络机关,要想获得详细的情报只有拜託圣·沃尔特帝国情报局。我也想相信她平安无事……皇王国现在伴随着政变陷入了十分严重的混乱状态,似乎错综複杂地全是些连情报都无法判定真伪的东西……」
「……嗯。我想这报道也一定是为了收拾眼下的混乱局面的。报道这东西,无论什么不着调的东西都能写出来……再说这,可是秋津日报吧?那可是道德低下的新闻社啊,我也曾被这样谎话连篇地写得很惨……」
秋津日报的报刊记者歌国常盘,从二人学生时代就一直对清显与伊莉雅的关係探头探脑,编製哗众取宠的报道去吸引读者的反响。清显他们从士官学校时代就作为「埃利亚多尔之七人」家喻户晓,这对于野心勃勃的歌国来说可是个绝佳的梗,在此之后也是,只要每每有事情发生她就会出现,不断重複着用自己的脏脚把这七人的隐私踩个支离破碎的行为。比起事实真相,吸引大众的眼球更为重要。因此这回的报道,也一定是在觊觎着大众的关注……
沉重的沉默气氛笼罩了办公室内。即便罗列多少存有希望的话语,都无法扫清压上心头的东西。
――这样的罪状,被枪决也并不稀奇。
在清显的脑中,理性的声音如是响起。
――神乐姐她选择了一个人背负反叛国家罪的道路,为了终结战争……
他的双脚在颤慄着。伊莉雅的话语,阻断了清显那不祥的理性。
「……正如坂上所言。在皇王国的政局安定之前不应该下结论……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相信她平安无事,相信这报道是宣抚国民工作的一环,而神乐姐还活着……除此之外,我们无能为力。」
从她的语调中就能看出,伊莉雅对自己的话语也并不十分确信。可要想维繫住那一线希望的话,便只有这样想了。
「……将战争终结吧,哪怕儘早一天也好。等到和平来临,恢複了与慧剑皇王国的邦交后,就能得知真实情况了。一定能再一次,见到神乐姐的……」
这番话一出,清显和伊莉雅都重重地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我会儘可能地为从慧剑皇王国中枢获取情报而努力的。虽说王国自身能做的事情很少,也只有完全依靠帝国……巴尔塔先生一定能获取可信的情报吧。神乐姐和巴尔塔先生,他们可是凭两人之力就缔结了停战协定呢……」
伊丽莎白依然一副沉痛的表情,将目光送向窗户的另一侧;而清显则焦虑得无可奈何,毫无意义地在室内走着。
巴尔塔扎尔将如何应对呢?他身为圣·沃尔特帝国综合作战司令本部的高级参谋将校,一定能触碰到清显他们接触不到的一级情报吧。如果吉报传来,毫无疑问就是从巴尔塔扎尔那里来的。
然而。
「……巴尔塔先生现在一定是一心扑在下次作战的立案上,而与神乐姐的是,可以说是私事。现在正处于这样的难关,他能够分多少精力在个人的事件上……我表示怀疑。」
他也能理解伊莉雅话语的正确性。将作为帝国悬案的多岛海战线仅凭一己之力就引导之停战的巴尔塔扎尔,早已超越了拉斐尔参谋总长的功绩,甚至可以说是实质上的帝国军参谋总长。在这样巴尔塔扎尔动动指尖就会决定圣·沃尔特帝国千年未来的现状下,真的能优先个人之事吗……
「嗯……但是,巴尔塔先生也一定……和我们一样……不,比我们还要……担心神乐姐……」
清显就像是自说自话一般,组织起并不可靠的话语。他可以想到……不在现场的巴尔塔扎尔一定也在远方的Air Hunt岛让无尽的烦恼灼烧着身心吧——
同日,圣·沃尔特帝国暂定首都Air Hunt岛——
巴尔塔扎尔在综合作战本部建筑三层,代号为Grifos的秘密部队的专用楼层,眼睛充血,直直瞪视着贴在墙壁上的巨大海洋图。
在海洋图上用马克笔标明着在密特朗大陆近海以及南北多岛海的圣·沃尔特帝国舰队的现在位置,还有已经辨明的敌方舰船的位置,这是为了让挤满了楼层的一百八十名通信解析员随时能够确认。
自打从清显处听得普雷阿迪斯制空战的胜算,巴尔塔扎尔便以骇人的速度将原本暧昧模糊的电子努力具象化出来。
首先,最先要发生的就是掌握普雷阿迪斯準确的航行方向,这是因为如果不预测出未来地点的话就无法与之邂逅;同时,还必须掌握乌拉诺斯新多岛海地区舰队的动向。儘管说这边一旦开始密特朗本土逆登陆作战的话,乌拉诺斯大舰队一定会来袭,但究竟是从北方来还是东方来,现在还无法判断。
为了看出原本无法辨认的敌人位置,最好能同时运用通信解析与暗号解读两种大相径庭的谍报技术。如果暗号解读能完美进行的话就没有必要进行通信解析了,但凭现在的解读技术要解读从五万个五位数当中抽取的随机数异常困难,那困难程度简直就是即便能解读文章整体的百分之五都算做得很好了。
要说究竟哪种技术更可靠一些,还是通信解析。
所谓通信解析,就是将一直以来通过与乌拉诺斯的战斗收集的庞大无线通信数据放在眼前,依靠通信的信头、发信地点以及发信者、收信者的身份这些极其微小的头绪,去察知敌方「气息」的技术。一名工作人员所必需的是从巨大的数字洪流中看出一定pattern的忍耐力,还有对工作的热情、集中力、记忆力以及执着心。兼备这些能力的人基本都是「怪人」,而从圣·沃尔特帝国选拔出来的这一百八十名怪人中的怪人都挤在这层楼中,努力从近乎无限的文字和数字海洋中找出敌人的气息。
在满员的楼层中摆着好几列长桌,在这两周中都没怎么好好洗过澡的怪人们一心一意地面对着敌人吐出的数字之阵列,还有十几名工作人员将这层楼一角的纸箱中露出的笔记和文件当成毛毯倒在上面打着盹儿。
然后巴尔塔扎尔一头埋在装载得几乎高达天花板的简易电子演算机的穿孔卡,并紧紧盯着海洋图。
即使积累了如此这般的努力,依靠通信解析得以判明的是仍在云里雾里的就像是「在这里有某件事会发生的可能性很高」这种级别的暧昧情报,再说如果敌方的情报将校足够优秀的话,也很有可能故意打出大量的伪通信去进行误导;即便在担任解析的工作人员之间,见解相反也非常常见,到了最后,首席参谋巴尔塔扎尔只能相信自己的经验和直觉做最终的决断。
巴尔塔扎尔一边参照着每个工作人员所导出的几百个通信pattern,一边探求着不可见的敌方舰队的蹤迹。每每想到什么的时候便刨开堆积如山的文件堆寻找对应的过去的数据,与现在的数据对照尝试着演绎、推理,组合而成好几个假设,要是失败的话就从头重新来过。
经过这两周几乎是不休不眠的作业,他确信了。
——乌拉诺斯的情报将校,是一个堪与我匹敌的优秀之才。
这些监听无线通信,很有可能全都被这名情报将校操作了。虽说微乎其微,但能闻到造作的气味。一方面,他熟知这边正在监听着无线电通信量,却作出一副佯装不知的面孔吐露没有防备的电文,将可疑的痕迹残留在数据的一隅,然后这边将这一切联繫起来得到确实的情报喜出望外,然后不知从何方向敌方舰队突然出现,这边便会陷入巨大的混乱……就像是这样的过于危险的陷阱,还潜藏在这堆积得可达天花板的数据之中。
——这名参谋将校……一方面非常有理性,一方面那性格又糟糕如同恶魔。
在那数字的背后,那擅长精打细算、阴暗并且本性腐朽的敌人的内心浮出了水面。
——我讨厌这家伙。
儘管那人姓啥名谁以及长相都不知道,但从这些数列的狭缝中渗透出来的敌人的人格,让巴尔塔扎尔感觉都想吐了。如果可能的话,他根本不想接近,然而现在巴尔塔扎尔的工作,就是穿梭在这畸形人格的主人所设置的陷阱中,看破敌军的现在位置、规模、前行方向以及速度。
——无论怎样,都一定要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