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快点啊啊啊啊!」
「跑那么快会摔倒的啊喂!」
一边拖着东倒西歪的行李箱,悠木一边全力奔跑,弦太朗则在后面拚命追赶。两个人就这样在羽田机场的国内线客运大楼上,一如既往般的大喊着全力狂奔——这对其他乘客而言可是相当麻烦的存在,更何况穿着短身立领制服的弦太朗和短裙校服的悠木本身就是十分引人注目。沐浴在周围众多困扰的目光之中,左脚拌右脚的悠木,高速摔倒在地上并滚了三圈。(羽田机场,即东京国际机场,是目前为止日本最大的机场)
「哎呀!」
只有行李箱还在孜孜不倦的前行。
「好…..痛….」
「我早就说了吧,没事吧?」
弦太朗把悠木扶起来,而远处却有一个男子正在观察他们。与周围乘客的冷眼不同,也非好奇心驱使,而是一种独特的监视目光,而弦太朗和悠木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还不是小弦说要去买伴手礼我才会分神摔倒的,但是真的要买伴手礼吗?」
「去拜访别人时,带上伴手礼肯定是常识啊。」
「被小弦这样的『常识』说教还真是让人伤心呢,因为分神跌倒,那就买鸠饼吧(原文为鸠サブレー,又名鸽子酥饼或鸽子蛋糕,神奈川县着名特产,此处悠木形容自己像鸠饼外形一样没有双脚而摔倒)。」
「鸠饼很好吃啊。」
「我知道啦,可是如果被丢出飞机的话可怎么办?」
「这还用说,肯定是我用火箭装置飞出去,然后让悠木坐在我的背上。」
「咦~那样我可就惨了,又危险。还不如用宇宙形态进行空间跳跃呢。」
「空间跳跃只能穿梭到使用者和携带者中的一方去过的区域,就像上次能抵达M-BUS是因为流星去过那里,请问悠木童鞋你认识要去的地方在哪吗?」
「呃….没有。」
「那不就完事了,坐飞机,快点快点。」
「啧,都怪小弦你迟到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去办理登机手续。
带着黑色太阳眼镜的神秘监视者,在远处跟着两个人。身形消瘦,中等身材,短髮上带有因睡觉而弄扁的痕迹。
两人正在检查手提行李的队伍排队,悠木在弦太朗的耳边说道,
「喂,小弦。我从刚才就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我们。」
「谁?敌人吗?」
「不知道,感觉是令人不舒服的视线。」
「…..是Icarus吗?」
弦太朗回忆起昨天感应到的血腥空气,被那种恐怖的气场所支配,浑身鲜血的少女,居然在众人面前变成了假面骑士。虽然最终没有与其交手,但在弦太朗的直觉下,告诉他Icarus绝对是可怕的强敌。下次交手的话,战斗肯定不会轻易结束。
为了查出那个假面骑士的真实身份,弦太朗于是决定向某个地方出发。若弦太朗的预感没错,那个女高中生,可能是他认识的人。
但另一方面,理论上说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要说为什么的话,弦太朗认为那个少女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什么高中生——「总之先见到面再说吧。」——因为悠木这句话,弦太朗决定先试一试。毕业前一天,居然大胆逃学跑到这里。
悠木摇头道:「我想应该不是。」
「难道说….是色眯眯的视线?」
弦太朗瞬间放鬆下来,
「是因为你刚才摔倒的时候被看到胖次了吧?」
「什么啊,我是认真的跟你说啊!」
在弦太朗边笑边通过安检门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轰鸣。
「诶诶?」
「如果身上带有什么金属制的东西,请放进这里,例如腰带之类的。」
在机场女职员的指示下,
「是这个吧?」
咔嚓,飞机头少年取下了装有大量疑似开关的可疑物体。女职员的表情突然变得惊讶,
「先生,这是什么?」
危险人物——弦太朗爽快的回答道,
「FOURZE变身器啊。」
对一般人说出这种令人费解的名词,却反而让事态变得诡异起来,女职员的警戒指数再次提升,
「这个开关一样的东西有什么作用呢?」
「这是火箭开关,这是导弹,哦哦这个是电钻。」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令事情变得更恐怖的对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啦。」
其他职员和警卫开始聚集过来,站在后面看到这个状况的悠木慌慌张张的赶来调停。
在后方,从太阳眼镜内偷看前方情况的男子。手上拿着星徒开关,颤抖的手渗出汗水,
「开关….不能带上飞机吗???」
三年级学生的毕业典礼当天,新·天之川高中意外的一片宁静。
只有优希奈等人作为毕业舞会执行委员会的会员们,仍为最后阶段匆忙準备,一般的学生则如常过着校园生活,没有半点紧张感。
唯一应该感到紧张的宇宙假面骑士部的部室,却也似乎相当平静。那是因为OB及OG的大学生组合的到来,他们就是貌若天仙的美少女风城美羽以及摆出闪耀眼神姿势的英俊美男大文字隼。(OB和OG,即英语old boy和old girl的缩写,一般用来指代毕业于该校的往届生)
「哎呀,前女王和前帝王两人的到来,真是让我们部室蓬荜生辉呀,感觉就像回到兔子窝那会一样呢。」
「感受到我的明星气质了吗,果然如此,哈哈哈哈或或或」
隼转身回眸一笑,结果因为用过度而摔倒了。
「你没事吧?」
春上前问候。
「是邪恶的假面骑士吗,这次似乎有点棘手啊。」
美羽以部长的身份,威严的发话了,
「没问题,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美羽。」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啊隼,别开玩笑了。」
最近,美羽当上了时尚模特,而隼也由于美式橄榄球的活动而忙的不可开交。两个人正在为自己将来的事业而努力着,因此除了学业外,在各种活动也大量投入时间。现在由于十二使徒被消灭,因此两个人也很少在假面骑士部露面了。
友子以冰冷的眼神一瞥,
「似乎有谁在求救啊,真是的。」
轻声的吐槽。
坐在椅子上的美羽挠着一双美腿,并指着友子道,
「新部长,快跟我详细说明情况。」
隼也以灿烂的笑容,展露出雪白健康的牙齿道,
「请你说明一下。」
「。。。。。。。」
友子却为此而感到气结。除了愚钝的隼之外,还有那早已毕业,却仍自称部长的美羽。对于连在那位前部长悠木面前也没能好好表现自己的她,现在可是火上加油。即使感受到友子那烦躁不安的情绪,兰和春也只有瑟缩一旁。只有贤吾一人,在天体开关前,默默地进行解析的工作,
「那么,就由我来说明吧。」
春举起手,就星徒的骚动事件,向各人进行详细报告。
「啧,是关于毕业舞会吗….」
在美羽的脑海中,回忆起去年和弦太朗共舞,还真是让人怀念,美丽的侧脸流露出自然的微笑。是相当可人的笑脸。就隼而言,肯定是苦涩的回忆,但他也仍面露笑容。
「那个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仪式,跨越那个仪式后,我就能从容的从所谓『高中时代的巢窝』中离开,展开旅程。」
隼摆出他那招牌动作,一边耍帅说道。
别再说那些老奶奶和老爷子的回忆了好吗,太沉闷了。虽然不敢开口,但友子的表情已经表露出来了,丝毫没有察觉半点不妥不妥。美羽向春问道,
「话说回来,弦太朗和悠木呢?」
「他们为了找出那个神秘假面骑士的正体,已经去调查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搭飞机?居然跑去这么远的地方?就他们两个人?」
美羽细想道,
「那就不得了了。」
「怎么了吗?」
「是恋爱的预感啊。」
一边笑着,一边充满自信地就道。正在调试开关的贤吾,键盘上的打字声突然停下。另一方面,正在弦太朗舞伴候补名单上的兰也开始慌了起来。
「弦太朗学长和悠木学姐会是那种关係吗?不…..不会的。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啊,不可能突然变成那种关係的,不会的…不会的…」
嘿嘿嘿…..美羽一边露出了「你们真是有所不知啊」的表情,一边说,
「在毕业前夕,无论男女内心都在时刻动摇哦。」
隼也表现出「这个我熟」的表情感慨。
「原来美羽也曾经这样发情过吗?」
「谁发情啊!别用那种奇怪的说法!」
隼吃下一记重拳。
「但是,动摇可是千真万确的啊。在认知到『对自己的高中生活中影响最深的人』是谁的时候,便能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情了。就算是弦太朗,现在也是处于这个时期。」
春稍微偷看贤吾的表情,他看起来仍在专心工作的样子埋首在键盘之中。似乎并没有注意美羽的话。春正想能鬆一口气,却猛然察觉贤吾正在朝着空气打字,手指根本没有敲在键盘上……没事吧贤吾学长,这事让春担心不已。
白色的飞机穿过云朵,一台珍宝客机正在蔚蓝的天空上飞行。
在机舱内,弦太朗手握着FOURZE变身器,
「将这个误会成炸弹了吗….」
脸上挂着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
「对吧,刚才真是虚惊一场。」
一旁的悠木,犹如为了应付考试而通宵达旦一般,没精打採的坐着。
早先将 FOURZE变身器当成危险物品时,悠木跟机场的工作人员解释,这是「在工科的课程中,正在製作的游戏机。」
「从现在起,就给大家展示一下,先这样,再这样,这样!」
以瞎编的设定,按下按钮拉动手柄,进行游戏示範,悠木可爱的动作吸引了众人,刚才的紧张气氛和警戒也随着消除。于是不再被当成危险物品,终于获得许可带上飞机。鬆一口气的悠木说道,
「实际上,这东西也不是炸弹或者爆炸品之类的东西,当然能够带上飞机吧。」
弦太朗感到十分佩服。
悠木在面对危机时,对于要怎样作出处理,总是能够快速的做出判断并及时行动。若那会只有弦太朗在的话,要调解整件事情也定会大费周章,甚至错过登机时间。解决问题的能力可是宇航员必备条件。因为当身处于宇宙时,无论发生什么事,警察和救护车等都不会出现,除了管制的协助外,其余的就只能靠队员的合作来解决问题了。就像电影《阿波罗13号》一样。(《阿波罗13号》,发行于1995年的纪实类电影,曾获得奥斯卡剪辑和音效奖)
「如果悠木成为宇航员的话,一定会会非常出色。」
由衷的敬佩,在弦太朗的这句话中表露无疑。
悠木的脸颊由于被夸奖而显得透红。
「是,是这样吗,谢谢。」
弦太朗突然回忆起真·抚子曾经说过「在你的高中生活里,对你影响最深的生活是谁?」的提问。虽然我们是青梅竹马,但自从转校到天高以来,若说在这高中生活中,对自己影响最深的女生的话,应该就是悠木了吧。是悠木教会我FOURZE变身器的使用方法。
抚子也说过,在毕业舞会中与我共舞的人,可能也是决定我未来的重要人物,那么,我要跟悠木共舞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异性,这样意外的有种自然的感情。
弦太朗微妙的感到心跳加速,并偷看旁边的悠木,悠木正在看窗外的一片云海,那种光芒四射的表情,令弦太朗再次心动起来。
我的女神,原来就在我旁边?
可是接着的瞬间,弦太朗的脑海中浮现出贤吾的脸孔。
…….那贤吾怎么办?
要知道那家伙对悠木的感情,更是切肤之痛的程度,这岂不是背叛他了吗。在高中生活最后的日子,就这样践踏朋友的感情,这样的我还能笑着毕业嘛?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