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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雪风·帕尼托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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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雪风·帕尼托捏
最近妹妹没有给我早安吻。
不,我并不希望那个没大没小的妹妹给我什么吻。何况在佛教教义中,亲吻根本是恶魔阻碍悟道者的行为。
我的名字叫日向明日太,就读于都立第三高中二年C班,兴趣是坐禅、抄经以及製作佛像模型,是个随处可见的平凡佛教男子。平凡的我期望过着平凡且平稳的日子,但妹妹却不容我这么做。
『早——安,老哥,啾♪』
例如在早晨,当我从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走下阶梯,前往厨房兼餐厅时,就会遭到埋伏于阶梯下方的妹妹的亲吻攻击。
我妹妹今日子就读于一年A班,是水球社王牌。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学习游泳、从中学开始持续打水球的缘故,她的手脚十分修长。虽然因运动造就了紧緻纤细的身形,但她并非骨瘦如柴,光滑的肌肤底下是结实的肌肉,尤其是胸部最近好像成长了不少,这该不会是为了增加浮力吧?
虽然我完全不这么认为,不过这样的妹妹似乎算是可爱,在男女同学问都很受欢迎。要是我找哪个人商量每天早上遭到这个妹妹埋伏亲吻的「烦恼」时,一定会有「你是在炫耀吗?混蛋——!」等等不讲理的怒气袭向我,所以至今我都无法说出口。
当然,妹妹终究是妹妹,而我是哥哥,所以就算被妹妹亲吻,也不会心跳加速。不过,我对佛像一往情深,若被佛像亲吻说不定会心儿怦怦跳就是了。尤其是广隆寺的弥勒菩萨,若让我以不怕遭受佛祖惩罚的觉悟来形容,那就是相当妩媚。要是被那指尖轻轻抵在颊边,并在颊上亲吻的话,我肯定会当场肉身成佛吧,呼哈呼哈。
不,现在并不是热烈阐述佛像有多萌的时候。我在意的是,至今一直如此黏我黏到烦人地步的妹妹突然冷淡了起来。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刻意避着我吧。现在何止没有早上的伏击,甚至见不着她的身影呢。
「老妈,今日子呢?总觉得进入第二学期后都没看到她。」
我有点在意了起来,今早忍不住一边吃纳豆拌饭,一边询问母亲。母亲将茶从茶壶倒进杯中,笑着说:
「妈妈也很少看到她呢。我早上起来时她就不在了,她是不是几乎都搭首班电车去学校呢?」
「搭首班电车去学校做什么?」
「她说有水球社的自主晨间练习。小今一大早就要去学校,所以她的便当我都是前一天晚上就做好,再帮她放进冰箱冷藏。来,梅子昆布茶。」
母亲将茶杯放到我面前,梅子酸酸甜甜的清爽香气一下子蔓延开来。梅子昆布茶跟纳豆的契合度是最强的,当成最后装饰将梅子昆布茶的粉末撒在纳豆拌饭上也很棒。
但是就连馥郁芬芳的梅子昆布茶的香味,也无法扫尽我心中的疙瘩。
「说到今日子……」
又把话题拉回来会不会有点烦人呢……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问了母亲:
「那家伙回家后连澡也不洗,一直关在房间里吧?」
「她放学后在水球社练习完,都会在学校的淋浴室沖个澡再回家。所以,一直以来,她也很常晚上不洗,早上再去学校洗澡吧。」
「她的晚饭呢?」
「她都拿到房间吃喔。小明你也一样,基本上都在房间里做佛像模型,没人叫你就不会下楼吃饭,所以才没有机会碰面吧。」
「在房间吃?她明明经常没事就霸佔厨房,不管我什么时候过去,人都坐在那里啊?」
我的心情郁闷烦躁,决定先喝口梅子昆布茶来冷静一下。茶是接近沸腾的温度,我必须吹好几次才能喝。话说,快沸腾的不如说是我的脑袋。
「小明,你在担心小今吗?我本来觉得你长大后好像对她变冷淡了,不过你果然还是会担心她呀。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呢♪」
母亲用宛如看着幼犬般的欣慰眼神注视着我。
「不、不对,不是那样!绝对不是那样!」
我将梅子昆布茶的杯子用力摆到桌上,用尽全力否定。我、我可一点都不担心那个讨厌的妹妹喔!
……不,很抱歉,我直接撤回前言,其实我相当担心妹妹最近的变化。
毕竟妹妹很受欢迎,在男女同学问显然颇有人缘。她国中就读女校时,好像也有被称为高岭之花「雪绒花小姐」这种让人看不下去的历史;现在,妹妹则受到因为她对百合没兴趣而感到心焦,于是把我拖下水并绑架我的疯女人们强烈的爱慕。
此外,还有个透过水球社认识了我妹妹,就读于都立第四高中的跟蹤狂少女——根雪绯影——存在。虽然最近已经收敛了很多,但这家伙曾经绑架过我妹妹唷。
所以,当总是傻呼呼又乐天的妹妹,状态有别于以往时,做哥哥的我当然会忍不住担心,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与她令人困扰的少女杀手特质有关的麻烦事。
「不——对,妈妈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喔!小明,你担心小今是不是因为有什么烦恼而无法面对你,对不对~毕竟从小时候开始,你就是个为妹妹着想的温柔哥哥嘛~!」
母亲的手指像钻头一样,用力戳着我的脸颊。好痛好痛,脸颊就快出现一个洞,从中流出梅子昆布茶了。妹妹也常常像这样用手指戳我,难道这是遗传自母亲的习惯动作吗?
「哎,大概是因为水球比赛快到了吧?今日子好像是负责那个不知道叫啥的,在得分方面很重要的位置吧?所以练习时间会比别人多一倍?爸爸起床时,她就已经出门去了,所以爸爸也显得很寂寞。不过她应该也有身为球队一员的义务,而且一旦成为高中生就必须担起许多责任,真辛苦呢——」
母亲脸上泛起掺杂着无奈的微笑。
成为高中生后,社团活动等该背负的责任确实会逐渐增加,在各方面都很辛苦。就算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的我,也会因为自己成立的佛像爱好会而忙碌不已,何况妹妹参加的是人数众多而且有比赛的社团活动,她肯定更累吧。
不过,我没听说比赛快到了的消息……如果妹妹这阵子的态度变化,是由于为了赢得比赛而做加强练习,那我就安心了。
不,请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希望她每天早上亲吻我的脸颊」。我的意思是,既然与事件无关我就安心了。倒不如说,亲吻脸颊对我来说是种困扰,她不这么做甚至让我满心感激……
(唔?)
回想起妹妹的亲吻时,我记忆中妹妹的脸孔突然变成其他少女的模样。那女孩比妹妹稍微苗条一些,外表有点成熟,比起可爱型,更算是美人型。黑色的长直发十分清纯,肌肤则白皙得宛若透明。她的脸颊虽然白皙,却染上极淡的绋红。紧闭的眼皮边缘上,成排黑睫毛宛如用硬质的笔画过线一样,根根分明又纤长。
(凛凛凛凛凛、凛世?)
为什么我会在这时候想起凛世?
三剑凛世是妹妹的好友,同样是水球社的社员。与其说是好友,她本人其实对妹妹怀抱着恋爱情感,面对我那没有百合兴趣的妹妹,她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滴水不漏。
九月初,凛世受到幼时不小心定下婚约的未婚夫步步进逼。被卷进这场混乱的我,在与凛世私奔的状态下四处躲避她的未婚夫。那次逃亡之旅的最后一天,在主题乐园的饭店房间,凛世喷上最高级的香水,身穿最顶级的洋装,对我……
不对,那时我很疲倦,大概是做梦或者看到幻影了,肯定是这样。
因为凛世根本就讨厌男性啊。她深深喜欢着同属水球社又是同班同学的妹妹,并且是当成恋爱对象的那种喜欢,而那个妹妹又特别爱黏我。换言之,我在「身为男性」以及「缠在妹妹身边的情敌」这双重意义上被她厌恶了。照理说是这样啦。
简单来说,凛世绝对不可能亲吻我,死都不可能!
「小明,你脸好红唷。你喝梅子昆布茶喝到醉了吗?」
被母亲指出这点,我才猛然回神。
没错,我早餐才吃到一半,而且在不知不觉间,紧紧握住了装着热呼呼近乎沸腾的梅子昆布茶的茶杯。
「好烫烫烫烫,好烫——!」
我连忙冲到洗碗槽前转开水龙头,用水沖洗变得红通通的手。
以悟道为目标的我竟然如此失态,这样不就完全受到烦恼摆布了吗!擦乾手后,我摇摇晃晃地拿起书包。
「……那么,我出门了。」
「咦,已经要走了?你明明可以慢慢吃啊,现在还很早喔!」
「到学校后,我要打坐一下……」
要是不先赶走烦恼,上课内容根本听不进去。
之前我一直认为凛世亲吻我的事情是一场梦。
但是「梦到被凛世亲吻」的隔天早晨,妹妹嗅闻我的衣服,然后说「有跟凛世的香水同样的味道」,害我心头茫然,不知那画面到底是梦还是真。
不,我认为那真是一场梦,因为凛世从各种角度而书都不可能亲吻我。凛世厌恶男性,把我当成妹妹争夺战中的情敌而仇视我。就算这些因素全都消失了,凛世在我们学校是与妹妹并列的顶级美少女,从现实面而言,根本不可能亲吻我这种不起眼的平凡男生。
不可能发生,所以我认为那是一场梦。假如那是梦,我就会因为做了那种梦的烦恼障而陷入自我厌恶中:心中郁闷不已。于是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我会想:
『难道说,那不是梦?』
想确认这点:心里却又郁闷不已。虽然如此,但我也不能问凛世说:
『你是不是吻了我?』
我问不出口,不管是或不是都问不出口!无从确认的疑问在心中盘旋,结果当然只有郁闷感一个劲儿地累积。
我再度想到,释迦牟尼佛曾断言女子是阻碍悟道的恶魔,祂想必也经历过一番折磨吧。
不管是妹妹的态度变化,还是凛世的吻,最近让我郁闷的事情太多了。在这种日子,我想在早晨洁凈的空气中打坐,取回悟道之心。午休时要不要跟同属佛像爱好会的高野或比睿一起抄经呢?
女人这种生物在各方面都很麻烦,让人满心疲倦。我想跟知心好友高野或比散见面,接受他们的疗愈。
要是世界上只有男性,我想大概会很轻鬆愉快吧。根据释迦牟尼佛涅盘之后的佛教教义,只有男性能够成佛,也就是能前往极乐凈土的只有男性,女性要在转为男身后才能前往极乐凈土。换言之,极乐凈土是男性的园地。现在的我很能理解过去的僧侣们构思出这样的极乐凈土的心情。
(难得从妹妹身边得到解放,周六日就邀高野和比散前往鎌仓一带,寻访寺院庙宇吧。之前在假日时始终受到妹妹摆布,只有高野跟比睿一起去寻幽访胜,我则被撇到一旁。现在妹妹不再黏着我了,假如理由是因为社团活动等无须担忧的事情,我不就没有任何顾虑了吗?应该能神清气爽地寻求开悟吧……)
彷彿想说服自己般,我一边思考着这些事,一边从离家最近的车站搭上前往学校的电车。在早上的尖峰时段,学生与公司职员挤成一团。我老是在想,东京的交通状况为什么不能巧妙地平均分散一点,避开拥挤的情形?
当我推挤着準备搭上电车时,有一位身穿花边衬衫套装、看起来像上班族的女性同时也要下车。看来她刚才耽搁了下车时机。我停下脚步,让那名女子先过。那名女子通过我身旁的时候,稍微颔首致意。此时她的长髮轻轻飘动,淡淡的香水味蔓延开来。
(咦?这个味道……)
回头时,那名女子已经消失在人海中。
(气味跟凛世之前的香水一样……?)
那瞬间,我的心再度被莫名其妙的郁闷感佔据。人潮自动将愣住的我带进车厢中。关于那夜的「梦」的模糊记忆在我心头复甦。接着,我就再也撑不下去了。我的胸口一阵狂乱,脑袋倏然发烫,什么都无法思考,不管是释迦牟尼佛、佛像还是悟道都一样。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堕落。而且总觉得心情好苦闷,无法忍受。我得想点办法,解决这个令人烦闷的状况才行……)
在满载的电车中,郁闷的心情始终堵在我的胸口。之所以感到难受,并不只是满载的车厢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不堪的缘故。
但是我这样的决心与勇气,在抵达校门之前就瞬间土崩瓦解了。
在前往校门的沿墙道路上,我留意到一个走在我前方约三十公尺处的少女身影。在上学的尖峰时段,除了她以外,还有一百多个学生走在这里,然而即便在这样的人潮之中,就算只靠背影,我也能在瞬间察觉到那是凛世,让我不由得吓了一跳。
不对,会瞬间察觉或许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有着打水球锻鍊出的纤细修长的身材,不是骨瘦如柴,而是健康紧实的苗条比例,以及完美到没有一丝紊乱的清纯制服模样。及腰的黑长发在背后摇曳生姿,宛如绢丝般光滑柔顺,早晨的耀眼金光经过秀髮反射,如光之粒子一般绽放开来。
凛世超越其他学生,背脊挺得笔直,快步向前走去。当然,这一方面也是因为凛世的走路速度很快。水球的基础训练使她惯于跑步而脚力十足,况且就凛世正经耿直的性格来说,她绝不可能允许自己一路閑晃导致迟到。
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周遭众人步行速度相对缓慢,凛世才会不断超越他们。而说到为什么众人走路速度缓慢呢,那是因为在凛世通过身旁的瞬间,无论男女都会不由得屏息并停下脚步,怔怔地目送她的身影好一阵子。
「好漂亮……刚才那个人是一年级的三剑小姐吧?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真是漂亮到令人无法置信……」
「她那肌肤是怎么回事?三剑小姐的肌肤超漂亮!明明是高中女生,脸上却不存在半颗痘痘,皮肤到底是有多好啊!太过完美,宛如奇蹟!」
「好赞——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三剑的侧脸,睫毛有够长!我本来一直觉得她明明是个美女,可惜个性高傲,但我已经充分理解她会高傲也是没办法的,不如说正因为她的态度高傲,反而提升了美丽的程度!」
「对吧对吧,我好想受到她微微低垂着长睫毛,宛如看着路边呕吐物的眼神蔑视啊——」
「不,不必到那种高规格的享受也无所谓。但是她太漂亮了,根本没办法跟她面对面交谈吧,绝对会紧张到什么都说不出来!」
凛世一走过,身后便捲起一道道疯狂讚歎的声浪。怎么搞的,明明跟我无关,为何对这一片狂赞之声却感到害臊呢?
我没有勇气在这些交错的声音中跟凛世搭话。被说「为什么那种不起眼的家伙会跟那样的美少女显得很亲昵?」而遭敌视的状况,光是发生在妹妹身上就已经让我受够了。
更重要的是,即使想搞清楚事实真相,我也无法开口问她『我们是不是接吻了?』——想到要是凛世主动提起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敢听,因此我不禁跟其他学生一样放慢脚步。
没错,距离那个吻(的梦)刚好过了一个月,制服从短袖变成了长袖。明明已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我却依然未能与凛世交谈,因为我就是会像这样不自觉地躲避凛世。
今天我依旧无法鼓起勇气,只能慢吞吞地走着。就在此时,背后传来高亢且充满活力的声音。几乎与此同时,凛世朝我的方向转过头来,我心中一惊,停下脚步。
「凛凛——!」
挥着手通过我身旁的是娇小的一年级生,保健委员草野小麦。
(啊,什么嘛。听到小麦的声音,凛世才转头的吗……)
我深深地鬆了口气,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啊,大哥哥,早安唷♪」
小麦摇摇晃晃地跑过我身边。有够慢。小麦不属于水球社,而是保健委员,但这也太慢了。以她这种速度,跑五十公尺大约要花上十五秒。
而在等待缓慢前进的小麦的期间,凛世一直望着这个方向。虽然她是在看小麦,但她的视线忽然一动,似乎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我跟凛世的视线相交。那个瞬间,我回忆起那晚(在梦中)凛世唇瓣的触感,甚至连微微吐在脸上的气息都跟着浮现在记忆中,让我的脸一下子发烫了起来。
接着,凛世突然朝这个方向走来。她似乎是主动来迎接慢吞吞的小麦,但光是与凛世之间的距离缩小,就让我慌张得手足无措。我想保持距离,想一走了之,但我还是具备礼仪常识,知道不管怎么说,在她眼前逃跑都很失礼。
我连忙想转开视线,眼珠子却动不了。平时的凛世如果见我这样盯着她不放,肯定会说:「干嘛盯着我看啊,想找我吵架吗?」身为富豪千金小姐的凛世说不定还会说:「若是想吵架,不管多少次我都照单全收,我可是没在怕的!」
不对,这样还比较好。比起听她提起那晚(做梦)的事,遭到痛骂还好得多。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她继续把我当成路边的小石头,假装没看见就好了……我紧张地这么想。
然而——
「早安,日向大哥。」
凛世理所当然地这么说,态度万分自然……她在微笑?
下一瞬间,凛世的视线就移到位在我稍前方的小麦身上。
「早安,小麦。」
「凛凛,早安唷~!你的头髮比平时更柔顺呢,你换了洗髮精吗?」
「没有,我换的是梳子。」
「咦——请告诉小麦是哪一个牌子的~」
两人就这样閑聊着,背对我走掉了。
我完全僵住,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凛世竟然微笑着对我打招呼?
不可能。无论是凛世(说不定有)亲吻我、微笑着打招呼,还是那个像跟屁虫般黏人的妹妹与我保持距离,这一切都是至今为止不可能发生的状况。
「……这样啊,我明白了!」
卡通《一休和尚》中「叩、叩、叮——」的音效在我脑中响起。
「这是平行世界!傲暴的凛世变得和蔼可亲,黏人的妹妹却显得冷淡,这不管怎么想都肯定是平行世界!我为开悟做了过多精神修行,结果没有悟道,却得到了超能力!闯进了平行世界!」
没有比平行世界更合理的答案了吧。既然如此,我该怎么回到原本的世界呢……当我哀伤地带着对遥远故乡的乡愁思考之时,高野跟比睿从后头追了上来。